看到倒在敌人炮火和枪口下的战士,杰特罗夫气得牙痒痒的,他有心命令阵地上的轻重机枪同时开火,扫射德军狙击手藏身的地方,为牺牲的战友们报仇,但有担心因此招来德军的炮火报复。一旦阵地上的机枪火力点被敌人的炮火摧毁,对岸的敌人要是强渡日兹德拉河,凭借阵地上单薄的火力,是很难挡住他们的。
在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杰特罗夫叫过一名通讯兵,吩咐他说:“你去告诉马特维上士,对面有德军的狙击手,想办法将他干掉。”通讯兵答应一声,转身就朝外跑。杰特罗夫在后面叮嘱他:“在交通壕里跑的时候,把腰弯低一些,别让德军狙击手把你当成了靶子打。”
杰特罗夫派出通讯兵之后,觉得应该将这里的情况,向二营和三营通报一声,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于是便再次拨通了二营营部的电话。
听到又是杰特罗夫打来的电话,二营长有点不耐烦地问:“上尉同志,您还有什么事情吗?”他念“上尉”这个单词时,还有意加重了语气。
心急如焚的杰特罗夫没有计较对方的语气,而是开门见山地说:“少校同志,告诉您一个不好的消息。你们的狙击小分队藏身之处,遭到了德军的迫击炮火的攻击,目前已经全军覆没了。”
“什么,我的狙击小分队已经全军覆没了?”原来脸上还挂着不屑表情的二营长,在听到这个噩耗后,立即从座位上蹦了起来,他绷着脸追问道:“上尉同志,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是的,少校同志。”杰特罗夫回答道:“攻击他们的除了德军的迫击炮火外,另外还有德军的狙击手。我亲眼看到两名战士,倒在了狙击手的枪下。”
“可恶,真是太可恶了。”二营长听到这里,恶狠狠地问道:“杰特罗夫上尉,你采取了什么措施没有?”
“我已经给狙击小分队下了命令,让他们尽快解决掉敌人的狙击手。”杰特罗夫猜到了二营长接下来想问什么,便主动地说道:“为了防止遭到德军炮火的打击,我没有让轻重机枪扫射狙击手可能隐藏的地点。”
得知杰特罗夫居然没有让机枪扫射德军狙击手藏身的位置,二营长有些生气了:“什么,就是因为你担心遭到德军炮火的打击,居然没有命令机枪扫射敌人的狙击手藏身的地方。我要到团长那里去控告你,让他给你应有的惩罚。”说完,他不等杰特罗夫再说话,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虽说二营长在电话里说要向团长打小报告,但杰特罗夫根本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放下了电话之后,他又重新来到了瞭望口,举起望远镜朝马特维他们藏身的位置望去,看自己派出的通讯兵有没有到达指定的位置。
其实不用杰特罗夫派通讯兵去通知,躲在另外一个狙击点的马特维他们,也看到友军在敌人炮火下覆灭的景象。想到如果不是原先选定的狙击地点,被友军捷足先登的话,此刻倒在炮火和狙击枪下的就该是他们了,这么一想,狙击小队的人都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趴在马特维右侧的狙击手阿吉克,哭丧着脸问马特维:“上士同志,我们该怎么办?还继续狙杀对面的德国人吗?”
马特维冲对方一瞪眼,压低嗓门说道:“上级给我们的命令,是狙杀河对岸的敌人。在命令我们撤退之前,我们必须认真地执行上级的这道命令。”
这时,趴在左边的狙击手诺玛下士,忽然小声地喊马特维:“上士同志,您快点瞧,德军阵地方向来了一辆吉普车!”
马特维听到诺玛这么说,连忙朝对岸望去,果然看到有一辆吉普车正沿着坑洼不平的道路,朝德军的阵地驶去。望着这辆原本属于苏军,如今却由德军在驾驶的吉普车,马特维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在这辆车里肯定有德军军官,要是我能让车停下,也许可以干掉车里的军官。”想到这里,他连忙调转了枪口,瞄准了远处的吉普车。
“上士同志,”诺玛见马特维将枪瞄准了行驶中的吉普车,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你打算狙杀车里的目标吗?”xiumb.com
马特维是微微地点了点头,随后吩咐另外的几名战士:“你们密切监视德军的阵地前方,如果看到那个狙击手露面,就立即干掉他。”
布置完任务后,他专心地瞄准吉普车的右前轮胎。两百米的距离,又没有瞄准镜,要想击中正在行驶的轮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马特维的心里甚至做好了连开两枪的准备。
“啪”的一声枪响,子弹朝着行驶中的吉普车飞去。片刻的工夫,马特维就看到吉普车左摇右摆地摇晃了起来,又朝前开了十几米,便停了下来。马特维兴奋地挥舞了一下拳头,心中暗叫:“太棒了,击中目标了!”
车停下之后,德军司机推开车门下车,从车头方向绕了过来,仔细地查看泄气的轮胎。趁着他弯腰的工夫,马特维果断地扣动了扳机,射出了第二发子弹。子弹从德军司机的左边太阳穴钻进去,从右边太阳穴带着一溜血沫飞了出去,司机一声不吭就软倒在地上。
“不好,有狙击手。”坐在车内的德国人慌忙从另外一侧下车,以车为掩体躲起来,试图搞清楚子弹是从什么地方飞过来。
旁边的诺玛听到马特维打了两枪,忍不住朝吉普车的方向望去,见车停在原地没有动弹,而地上躺着一具德军的尸体,忍不住激动地说了一句:“太棒了,打中了!”
谁知马特维听后,却瓮声瓮气地说:“别东张西望,都给我盯着德国人的狙击手,千万不能让他再冒头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右侧阿吉克在地上地喊道:“快看,德国狙击手冒头了。”说完,便毫不迟疑地扣动了扳机。随着枪响,一顶刚刚从弹坑里升起的钢盔,被子弹打出了老远。
“见鬼,你上当了。”马特维看到阿吉克开枪,就生气地说:“你没有看到只是一顶钢盔吗?没准是德军狙击手用枪托故意举起来的,就是为了寻找你的位置。”
“不会吧,上士同志。……”阿吉克正想反驳两句,忽然有一颗子弹打进了面前的地里,溅起的小碎石在他的脸上划了一条小口子,鲜血顺着脸颊就往下流。
旁边的一名狙击手,见到阿吉克挂彩了,连忙从兜里掏出了急救包,准备为阿吉克包扎伤口:“阿吉克,你负伤了。”
“都不要动!”马特维忽然低吼了一声:“德军狙击手还无法确定我们的准确位置,你们要是一动弹,不就成他的靶子了吗?继续趴着别动,和德国佬比比耐心,看谁坚持得更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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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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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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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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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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