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营长同志,已经被我们击退了。”萨维耶夫答道。
得知德军已经退却,索科夫没有问取得了什么样的战果,而是直接问:“你们连的伤亡怎么样?”
“伤亡不小。”听到索科夫的这个问题,萨维耶夫的心就好像被狠狠地揪了一把似的,他没想到连队在一个小时的战斗中,居然会伤亡过半。他沉默了片刻,艰难地说道:“我们连如今只剩下四十多人了。”
对于三连的伤亡情况,索科夫早就有心里准备,不过当他听到阵地上只剩下四十多人时,还是不禁吃了一惊。他在脑子里把各连的兵员情况回忆了一阵,开口说道:“萨维耶夫中尉,目前二连的建制最完整,每个排都有五十人,我让安德烈少尉派一个排到山顶归你指挥。”
听说索科夫要给自己补充兵员,萨维耶夫真是喜出望外,正当他准备向索科夫表示感谢是,却听到索科夫继续说道:“我再从机炮连给你抽调一个班,携带两挺MG34机枪,去加强你们连的火力。”
三连的机枪,在战斗中都被德军的坦克炮炸毁了,萨维耶夫正在犹豫该怎么向索科夫开口,再要两挺机枪。谁知索科夫却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又从机炮连里抽调了一个班,来加强自己的火力。
山脚下工事里的部队,早就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安德烈和瓦西里两人接到索科夫的电话,得知要向高地上派遣部队时,两人二话不说,就派出了自己最精锐的部队,去加强高地上的守军。
德军的战术还是老一套,在进攻前,用大炮进行轰击。但由于萨维耶夫在德军的炮击开始前,早就带着队伍进入了北坡的掩体内,因此敌人的这次炮击,还是没有取得什么战果。
等炮击一结束,萨维耶夫就带着部队重新回到了硝烟尚未散去的阵地。就在萨维耶夫指挥战士们在修复工事时,来支援高地的二连一排排长格里萨,向他建议说:“中尉同志,我有个想法,德国人肯定以为在刚刚这么猛烈的炮火中,我军已经被消灭了。因此我建议,待会儿敌人再次发起进攻时,我们把他们放近了再打。”Χiυmъ.cοΜ
“放近了再打?”萨维耶夫将格里萨的话重复一遍后,反问道:“上士同志,依你的想法,要把德国人放到多近的距离啊?”
“二十米。”格里萨深怕萨维耶夫否定自己的提议,还专门强调说:“虽说有点冒险,但我排里的战士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我相信他们一定可以将敌人消灭在阵地前。”
针对格里萨的提议,萨维耶夫开始沉思起来:没错,这个方案的确很冒险。20米的距离,就算是上坡路,也只需要几秒钟,德国人就能冲进战壕。但如果像上士所说的,在敌人进攻时不开火,使他们产生错觉,以为阵地上的苏军都死光了,从而变得麻痹大意起来。
见萨维耶夫始终沉默不语,一直在旁听的斯捷潘开口说道:“连长同志,我觉得上士所说的建议,我们可以考虑一下。我们连的战士大多数是来自游击队,不光技战术水平差,而且还缺乏正规战的经验,如果真的把敌人放到二十米的距离再开火,肯定会让德国人冲进阵地。但如今坚守阵地的,是二连一排的战士,他们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我相信,他们一定能圆满地完成任务。”
萨维耶夫见斯捷潘在为格里萨说好话,再加上自己权衡了厉害以后,觉得格里萨的方案的确可行,便盯着他说:“好吧,上士同志,就按照你的方案执行。但是,你要向我保证,绝对不能让德国人冲进我们的阵地。”
格里萨咧嘴笑了笑,说道:“放心吧,中尉同志,只要我们排还有一名战士活着,就绝对不会让一个德国人进入我们的阵地。他们要想占领这个阵地,除非踏着我们的尸首过来。”
远处,德军的步兵正在坦克的掩护下,朝高地推过来。格里萨命令战士们将战壕里的虚土简单地清理一下后,都进入了各自的射击位置。
德军坦克驶到山脚附近停下,将炮口高高昂起,准备随时消灭山顶上的苏军火力点。停在坦克后面的步兵,等了一会儿,看到山顶上没有什么动静,便越过了坦克,弯着枪小心翼翼地朝山顶接近。
当步兵距离山顶还有一百五十米时,他们放慢了速度,队形也变得更加稀疏,这时就算山顶有机枪扫射,所造成的伤亡也会非常有限。但出人豫料的是,山顶上依旧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见此情形,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一名德军少尉,心里不禁暗自在想:“这是怎么回事,俄国人为什么不开枪?难道我们的炮击,已经将高地上的人都炸死了吗?”他虽然这样想,但却没有放松警惕,依旧是亦步亦趋地朝山顶走去。
一百米,山顶没有动静。
八十米,山顶依旧是一片寂静。
七十米,六十米……
德军少尉看到距离第一道堑壕,只有不到三十米的距离,不由暗松一口气,他在心里认为,山顶的俄国人肯定是被炮弹全部炸死了,否则自己率领的部队,都进入了这个位置,为什么还没人开枪。
他站直了身体,将手枪高高举起,转身冲跟着身后的士兵喊道:“士兵们,俄国人都被我们的炮弹炸死了,跟我冲上去!”喊完,他带头朝山顶冲去。
趴在战壕里的格里萨,看到德军开始加速,知道时机到了,连忙端平手里的冲锋枪,大喊一声:“开火!”便率先扣动了扳机。
随着阵地上响起的密集枪声,暴露在苏军枪口下的德国兵们,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乱枪击中,他们有的捂住胸口,在原地转一个圈,歪倒在地上;有的被子弹的巨大冲击力顶到,顺着山坡往下滚。而那名冲在最前面的少尉,直接被机枪子弹崩飞了天灵盖,里面的红白之物,溅了周围士兵一脸一身。
停在山脚下的坦克,看到自己的步兵遭到了苏军猛烈火力的打击,但由于怕误伤自己人,不敢开炮射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苏军的枪口之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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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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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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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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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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