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夫看了他一眼,随后对押着俘虏进来的一名战士说道:“去把恩斯特叫到这里来。”
恩斯特住的掩蔽部,离营指挥所不远,战士出去没有多久,他就过来了。索科夫见他进门,立即对他说:“恩斯特,我们抓住了一名德军飞行员,麻烦你给我们当当翻译。”
恩斯特听到索科夫这么说,才发现屋里站着一名德军飞行员。他在苏军中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骤然看到一位同胞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由倍感亲切。他朝对方投去了一个友好的微笑,随后开始翻译索科夫问出的话:“你的姓名和军衔?”
对于这个问题,德军飞行员倒是非常爽快地予以了回答:“少尉格拉斯。”但接下来索科夫问他所属的部队,以及今天的侦察任务是什么时,他就闭口不言了。
见到德军飞行员如此固执,别尔金有些恼火地说:“没想到这个德国佬如此顽固,我真的想命人将他拖出去枪毙了。”正在充当翻译的恩斯特,听到别尔金在发火,脸上不禁露出了尴尬的表情。ωωω.χΙυΜЬ.Cǒm
索科夫见这位飞行员比较固执,知道如果按照常规追问的话,是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于是他便换了一个话题问道:“少尉先生,我想知道,你从几百米高空摔下来,为什么没有摔死?”
恩斯特听到索科夫这个问题时,脸上不禁露出了惊诧的表情,他因为一直都待在掩蔽部里,压根不知道女子高射机枪连击落德军侦察机一事,更不知道这位飞行员在降落伞被打烂的情况下,从几百米的高空坠下,还能奇迹般生还的事情。但他的惊讶只持续了片刻,便将索科夫的原话,如实地翻译给飞行员听了。
格拉斯少尉听后,苦笑着说:“当我的降落伞被打坏时,我以为自己肯定完蛋了。落地之间,我被那些堆满了积雪的树枝挡了一下,减缓了下落的速度,所坠地的地方,积雪有半人多高。军官先生,可能就是这些因素加起来,我才能奇迹般地生还吧。”
柳芭和斯威塔两人回到连里,将三位排长叫到自己的指挥所,对那些在战斗中表现突出的女兵们,提出了表扬。并对这次战斗中出现了一些不足之处,进行了点评。就在这时,忽然有一名女兵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看到这位贸然闯入的女兵,斯威塔的脸上露出了不悦的表情,她冷冷的问道:“战士同志,你进门时,为什么不喊报告?”
女兵挨了斯威塔的批评后,脸上不光没有丝毫的懊恼情绪,反而还悄悄地吐了吐舌头,随后对柳芭说道:“连长同志,我刚刚看到警卫排的同志,押着德军飞行员回来了。你们不去看看吗?”
“从几百米高空摔下来,早摔成一滩烂泥了,有什么好看的。”柳芭等女兵说完后,冲她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快点回到你的岗位上去。”
而丽达却从女兵的话中,听出不对劲的地方,她一把将女兵的手拉住,吃惊地问:“你刚刚说什么?警卫排的战士押着德军飞行员回来了。难道,难道他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居然没有摔死吗?”
“没有。”女兵摇着头说:“我刚刚看到时,还以为看错了。但那人身上明明穿的就是飞行员的制服,除了被我们击落的那架侦察机,我没见到第二架被击落的敌机。”
“我的上帝啊。”柳芭和斯威塔异口同声地说:“飞行员居然活了下来,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两人对视一眼后,柳芭首先开口说,“走吧,我们去见证一下这个奇迹吧。”
柳芭一群人来到营指挥所外时,见门外站岗的两名战士,都围在门口,探头探脑地朝里面张望。柳芭在其中一人的肩部上拍了一下,等对方转过头来,便好奇地问:“战士同志,你们在看什么?”
“还能看什么?”战士笑容满面地回答说:“看被我军俘虏的德军飞行员。这小子真是命大,降落伞被你们打坏了,他从几百米的高空掉下来,居然没有摔死,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我的天啊,这居然是真的。”从战士的口中,再次得到德军飞行员生还的消息,柳芭等人都被吓了一跳,她试探的问战士:“战士同志,我们可以进去吗?”
战士朝她的身后一看,居然有五六个人,便有些为难地说:“中尉同志,假如您和指导员两人进去,我可以做主,但你们这么多人要想都进去,可能有点困难,里面也站不了这么多人啊。”
柳芭在门外和战士说话的声音,被坐在里面的索科夫听到了,他便冲着门外说道:“是柳芭中尉吗?别站在门口了,请进来吧!”
得到了索科夫的要求,柳芭和斯威塔两人并肩走进了指挥所。看到站在屋子中间的德军飞行员,斯威塔好奇的问索科夫:“营长同志,这就是被我们击落的那架侦察机上的飞行员?”
“没错,就是他。”索科夫面带着笑容问:“指导员同志,是不是看着他活生生地站在这里,觉得很稀奇啊?”
“可不是嘛,”斯威塔将德军飞行员仔细打量了一番,点着头说道:“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来,居然还有人能活下来,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别尔金趁着索科夫说话的空隙,插嘴说:“营长同志,你看我们是否将这件事,立即向师长报告?”
索科夫通过报话机,直接与切尔内绍夫将军通话。这位近卫师的师长,在听完索科夫的汇报后,也惊呼:“这不可能。索科夫大尉,就算开玩笑,你也要看场合,怎么能拿这种严肃的事情来开玩笑呢?”
见切尔内绍夫不相信自己的话,索科夫捂住了送话器,苦笑着对别尔金说:“副营长同志,师长根本不相信我们说的是事实。”
“既然师长不相信,那我们就派人将这名俘虏,送到苏希尼奇去。”别尔金胸有成竹地说:“让师长和司令员都见证一下这个奇迹。”
“好办法。”对于别尔金的提议,索科夫立即表示了赞同,他连忙吩咐谢廖沙:“谢廖沙,你带一个班的战士,将这名飞行员送到苏希尼奇去。德国人正从城市的北面,一刻不停地城市进行轰击,你们进城以后,可要多注意自己的安全。”
当谢廖沙押着飞行员准备离开房间时,别尔金又叫住了他,并专门嘱咐他说:“谢廖沙,你这次进城,记得带上阿西娅一起回来。可千万别忘记了!”
“放心吧,副营长同志。”谢廖沙朝索科夫快速地瞥了一眼,很干脆地回答说:“我一定会将阿西娅带回来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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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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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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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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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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