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时,伤员们见不是回自己原来的部队,多少还有点抵触情绪。等他们知道是去索科夫的第48集团军时,顿时态度大变。甚至有些还不够出院标准的伤员,也去磨那些主治军医,希望给自己开具的出院证明上,能让自己去第48集团军。
对于伤员的这种举动,一名军医很好奇,这天他问那些到办公室来缠着自己开证明的伤员:“你们如果要出院,首选肯定是原来的部队,为什么要选第48集团军呢?难道这支部队有什么不同吗?”
一名上了年纪的老兵说道:“军医同志,难道您不知道第48集团军的司令员是索科夫将军吗?”
“不知道。”这位军医是来自刚解放不久的爱沙尼亚,再加上第48集团军刚并入第二方面军不久,他不知道索科夫这个人也就不足为奇了。见伤员对索科夫如此推崇,他不免好奇地问:“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好像你们对他都挺崇拜的?”
“怎么说呢。”老兵踌躇了一下,随后说道:“虽然他的年纪很轻,今年才20多岁,但由于在战场上屡立战功,如今已经被晋升为上将了。据我所知,他所指挥的战斗,好像还从来没有败过。那些和他交过手的德国人,只要听到他的名字,就会瑟瑟发抖。”
老兵的讲述,却让军医嗤之以鼻:“不见得吧?!就算再厉害的将军,所指挥的部队如果遇上了德国的党卫军,恐怕也没有多高的胜算。比如说德国人的旗卫队师、帝国师、骷髅师和维京师这种部队,你们所说的索科夫将军遇上了,恐怕也只能请求上级的增援。”
听到军医的这种说法,伤员们先是一愣,随后都哈哈大笑起来。他们的笑声,让军医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解地问:“你们在笑什么?”憖
另外一名少尉伤员笑着对军医说道:“军医同志,您所说的几个党卫军师,都曾经和索科夫将军的部队交过手。其中帝国师还曾被歼灭过两次,骷髅师也被歼灭过一次。”
“不会吧?!”军医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我怎么听说在库尔斯克会战时,德军的党卫军师,一个师就能对付我们一个集团军,甚至还能把我们的部队打得没有还手之力。”
“军医同志,你的说法也没有错。”少尉说道:“在索科夫将军的部队出场之前,我军的部队的确被德国人的党卫军师打得支撑不住,但随着索科夫将军的到来,战场的局势立即发生了逆转,我们的部队不但守住了防线,甚至还发起反击,击溃了德军的旗卫队师。”
“这是真的吗?”虽说少尉说得很详细,但这位来自爱沙尼亚的军医,却始终持怀疑态度:“他真的有这么厉害?”
“是的。”少尉点了点头,随后冲身后的那些伤兵说道:“你们说是不是啊,弟兄们?”
“没错,的确是这样的。”
“少尉说得对,索科夫将军的确很了不起。”憖
少尉的话音刚落,身后的伤兵们都纷纷附和起来。
恰巧在这时,院长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屋里有这么多的伤员,不禁皱起了眉头:“伤员同志们,你们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都挤到医生办公室来了,难道你们不知道这样会影响到我们的正常工作吗?”
见院长发话了,伤员们不敢再停留,立即鱼贯着离开了医生办公室。
“塔姆同志,”等伤员们都离开后,院长好奇地问军医:“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伤员到你的办公室来?”
“院长同志,”被称为塔姆的军医回答说:“他们是来预约出院证明的,说来也奇怪,他们不愿意回自己的部队,而是争先恐后向我介绍他们去第48集团军。”
这段时间院长也曾经开出了不少的出院证明,都是让伤员去第48集团军,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听到塔姆军医这么说,他点了点头,说道:“塔姆军医,伤员们想去哪支部队,就给他们开前往那支部队的出院证明。”
看到院长说完就要走,塔姆连忙叫住了他,好奇地问:“院长同志,我想问问,这位第48集团军司令员是不是真的很了不起,否则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伤员,都想去他的部队呢?”憖
“你说得没错,塔姆军医。”院长点着头说:“第48集团军如今的司令员是索科夫上将,别看他年纪轻,却拥有了不起的军事指挥才能,他所指挥的战斗,据我所知,还从来没有任何败绩。假以时日,他一定能成长为朱可夫元帅、罗科索夫斯基元帅那样伟大的军事统帅。”
听院长居然用“军事统帅”这个单词的前面,加上了“伟大”,塔姆军医整个人都惊呆:“院长同志,他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他厉害不厉害,你看那些伤员的反应就知道了。如果只是一名普通的集团军司令员,你觉得会有那么多的伤员,争前恐后地想去他的部队吗?”院长抬手在塔姆的肩膀上拍了拍,笑着说道:“你加入我们的部队不久,等你待的时间长了,你自然就能了解索科夫将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了,我还有事,你继续忙吧。”院长冲塔姆摆了摆手,就转身离开了医生办公室。望着院长的背影,塔姆军医在心里暗想:“这位索科夫将军,真的有院长说得那么厉害吗?将来有机会,我一定要去看看。”
方面军直属的野战医院里所发生的一切,索科夫并不知道。他此刻正在和波涅杰林、西多林研究集团军野战医院的事情。
西多林开口说道:“司令员同志,集团军野战医院的奥列加院长告诉我,说医院急需缺乏得力的军医,希望我们能尽快帮他解决这个问题。”憖
对西多林所说的事情,索科夫非常重视,他心里很清楚,假如野战医院里没有得力的军医,就意味着伤员们得不到最好的治疗,因此当前的任务,就是想办法解决军医的问题。他望着西多林问道:“奥列加院长有没有提过,在什么地方能找到合适的军医?”
“他说通常有两种办法。”西多林说道:“一种是从当地的医院里招募合格的医生,第二种是向上级单位进行申请。”
“如今我们是在波兰的领土上作战。”索科夫说道:“由于种种客观原因,不是所有波兰人都对我们表示友好的,所以在当地医院招募医生,补充到部队里担任军医职务,显然是不可能的。”
“没错。”对于索科夫的这种说法,波涅杰林表示了赞同:“我们初来乍到,对当地的情况不了解,怎么知道招募进野战医院的那些医生,是否是可靠的。万一他们在医院里对我们的伤员动点手脚,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这么说来,就只剩下第二种办法。”西多林皱着眉头说:“经过连番大战,别说各集团军的野战医院满了,就连方面军的野战医院也是人满为患。我们缺少军医,他们同样也缺少军医,在这种情况下,向他们申请调派军医来协助我们,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副司令员同志,”听到西多林说这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索科夫只能向波涅杰林求助:“我想此事就需要借助你的人脉了。”虽说此事他通过罗科索夫斯基,也能办妥此事,但他经过思索之后,决定还是不为了这种小事,去麻烦罗科索夫斯基,便将此事交给波涅杰林处理,他相信以对方的能力,一定能解决好此事的。
波涅杰林也是个聪明人,听索科夫说要借用自己的人脉,立即明白对方想让自己通过博戈柳博夫这条线,去找一批得力的军医,来加强野战医院医护人员的实力。“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我会尽力办好此事的。”憖
答应了索科夫之后,波涅杰林就给博戈柳博夫打去电话。既然两人是老朋友,他也就没兜圈子,而是直截了当地说:“亚历山大·尼古拉耶维奇,我有件事要请你帮忙。”
“老伙计,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开口。”博戈柳博夫热情地说:“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围内的事情,我一定会帮你办好的。”
“是这样的,我们集团军经过连番大战,部队的伤亡非常严重。”波涅杰林对着话筒说:“别说师一级的野战医院,就算是集团军的野战医院,也存在着医护力量不足的情况。所以,我想请你帮帮忙,给我们增加一部分医护人员。”
对于波涅杰林的这种请求,博戈柳博夫有些不以为然:“不就是医护人员嘛,这是小事,我立即给你安排二十名卫生员,都是刚从卫校毕业的,在战场上救护伤员,应该足够了。”
“什么,才二十个人,而且全是卫生员?”波涅杰林听到博戈柳博夫的这种说法,显得有点不乐意了:“我说的医护人员,应该以军医为主。若只是招募卫生员,我们只需要从基层部队里抽调一些人手,简单培训之后就能胜任。我需要的是军医,那种可以做手术,并把伤员从死亡边缘挽救回来的那种军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哦,你需要是技术过硬的军医?”搞清楚波涅杰林的需求之后,博戈柳博夫开始为难了:“我说老伙计,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要知道,经过几次战役之后,哪支部队不是伤亡惨重?没有大量的伤员需要救治?如今各部队的野战医院,都不同程度存在医护力量不足的情况,你让我从哪支部队给你抽调人手?”
“老伙计!”见博戈柳博夫似乎有推脱之意,波涅杰林赶紧又说道:“我不是让你从其它集团军的野战医院抽调军医,而是从方面军的野战医院里抽调军医给我们。”憖
“不行,这更加不行了。”博戈柳博夫不假思索地拒绝了波涅杰林的请求:“要知道,在战场上负伤的战士,通常是先送进卫生营,伤势无法处置时,就会被送到师一级的野战医院。还是无法处置他的伤势时,就会被送到集团军的野战医院。而方面军的野战医院,就是专门收治那些连集团军野战医院也无法治疗的伤员,因此,对军医的技术要求是非常高的。假如我从中抽调人手去支援你们,势必会影响到方面军野战医院的正常工作。”
见自己的请求被博戈柳博夫拒绝了,但波涅杰林依旧不死心,继续恳求对方说:“老伙计,我承认,如果从方面军的野战医院抽调军医来加强我们的医护力量,肯定会对上级医院的正常工作产生一定的影响。不过他们可以直接向国内招募医护人员,来加强自身的实力。
如果此刻我们还在国内的作战,遇到医护人员不足的情况,直接到当地的医院里去招募合适的医生就可以了。但如今我们却是在波兰的领土上作战,并不是所有的波兰人都会支持我们,假如我们冒险从当地的医院里招募人手,万一其中有那种对我军不友好的医生,暗中对我们的伤员做点什么手脚,后果将是非常严重的。”
也许是波涅杰林最后的话,说服了博戈柳博夫,他沉默了许久,最后开口说道:“老伙计,你说得非常有道理,如今我们在波兰的领土上作战,这里的居民中,有不少是对我们充满敌意的,从当地的医院里招募医生,来充实我们野战医院的医护力量,显然是不合适的。这样吧,我和元帅同志商量一下,看能否想出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波涅杰林放下电话,笑着对索科夫说:“司令员同志,幸不辱命,我的老伙计博戈柳博夫答应和元帅同志商议一下,看如何为我们补充一批军医,从而加强野战医院的医护力量。”wWW.ΧìǔΜЬ.CǒΜ
“副司令员同志。”西多林心里有些不踏实地问:“博戈柳博夫将军不会是敷衍我们的吧,等过两天,他再直接告诉你,说没法帮我们解决医护人员的问题,到时该怎么办?”
“参谋长同志,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波涅杰林说道:“以我对博戈柳博夫的了解,他既然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肯定会全力支持我们的。”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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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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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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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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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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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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