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很快就发现,他们的判断出了巨大的失误。鲁然镇的苏军并没有向北或向西发展,而是向着西南方向扩大登陆场的面积,甚至还在纳雷夫河上搭设了好几座浮桥。有了这些浮桥,登陆场所需要的兵员、技术装备和各种物资,就能源源不断地从右岸遇到左岸地区。
德军自然不会让鲁然登陆场的苏军做大,立即出动了一个装甲师和一个步兵师进攻,试图趁着苏军立足未稳的之际,将他们从左岸地区赶走。
索科夫既然已经占领了这块区域,自然不会让德国人重新夺回去。他除了命令占据登陆场的近卫第1、第6和第120师依托工事,进行顽强防御外,还派出若干支小分队深入敌后,袭击敌人的交通线、仓库、兵站和指挥部,迫使敌人不得不从前沿抽调一部分兵力回去围剿这些小分队,从而达到了打乱敌人进攻步骤,大大地减轻了正面防御的压力。
待在方面军司令部的罗科索夫斯基,很快就发现了一个特殊的现象:巴托夫三天两头打电话给自己求援,不是请求空军提供空中支援,驱赶轰炸登陆场的德军轰炸机,就是用炮兵对进攻登陆场的德军地面部队实施炮火拦截。
但索科夫却从来没有向自己求援,以至于他产生了一种错觉,德国人只进攻巴托夫的登陆场,而对索科夫的部队在鲁然镇建立的登陆场视而不见。
但他心里也清楚,所谓的德国人只进攻普乌图斯克登陆场,而不进攻鲁然登陆场的想法,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根据自己所获得的情报,索科夫部队所面临的进攻,丝毫不比巴托夫差多少。
为了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罗科索夫斯基专门给索科夫打来电话:“米沙,我是罗科索夫斯基。”
“您好,元帅同志。”听到是罗科索夫斯基给自己打电话,索科夫感到很是意外,他试探地问:“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米沙,有件事我不太明白,想向你请教一下。”
“元帅同志,请教不敢当。”索科夫谦虚地说:“您想知道什么事情,请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答桉的,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你们的鲁然登陆场,每天都遭到了德军的进攻,而且据我所知,德军动用了一个装甲师和一个步兵师。”罗科索夫斯基有些好奇地问:“你们面对如此勐烈的进攻,不但能挡住他们,而且还从来没有向我求助过,我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索科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问,不禁一愣,有些不解地反问道:“元帅同志,难道有谁经常向您求助吗?”
….“没错。”对罗科索夫斯基来说,索科夫不是外人,所以他在说话时,也没有什么顾忌:“巴托夫将军在纳雷夫左岸的登陆场,和德国人打得很艰苦。不时会请求我让空军出动,为他们提供必要的空中掩护,或者是方面军的炮兵部队提供炮火支援。”
索科夫搞清楚怎么回事后,向罗科索夫斯基解释说:“元帅同志,原来是这件事啊。其实很简单,我们除了在正面抗击德军的进攻外,我还派遣了不少的小分队化妆成德国人,深入到敌后,攻击敌人的运输线,袭击他们的仓库、兵站和指挥部,从而打乱了他们的进攻计划。为了解除自己的后顾之忧,德国人不等不从正面的作战部队里,抽调相当数量的兵员,回到后方清剿我军的小分队。如此一来,他们原定的作战计划被我们打乱了,而随着前沿部队的减少,登陆场里守军所面临的压力自然就减弱了。”
罗科索夫斯基对派小部分深入敌后一事,向来不太看中,他始终觉得这种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所以也不屑为之。但如今听完索科夫的解释,意识到自己可能在考虑问题时,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偏差,要想办法解决才行。
正当罗科索夫斯基想向索科夫请教一下如何开展敌后破坏行动时,一旁的马利宁低声地叫他:“司令员同志,您的电话。”
“等一会儿,”罗科索夫斯基冲马利宁摆摆手,说道:“你没看到我正和米沙打电话吗?”
“是史达林同志打来的电话。”
听说是史达林打来的电话,罗科索夫斯基不敢怠慢,连忙挂断和索科夫通话的电话,走过去接过马利宁手里的话筒:“您好,史达林同志,我是罗科索夫斯基。”
“你好啊,亲爱的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史达林笑着称呼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本名和父名,问道:“你刚刚和小米沙在通话吗?”
“是的,史达林同志。”罗科索夫斯基不等史达林再问,便把自己和索科夫之间的通话内容,向对方汇报了一遍。
史达林听完之后若有所思地说:“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也许我们都忽略在敌占区开展游击战的重要性,总觉得要消灭敌人,就应该动用正规军和他们面对面地较量。小米沙的这些战术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在实战中,却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没错,史达林同志,我也是这样认为的。”罗科索夫斯基对史达林说道:“我正想和他好好地探讨此事,您的电话就打进来的。”
“亲爱的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我今天给你打电话,是为了另外一件事。”史达林在电话里说道:“是关于华沙起义的事情。”
….“华沙起义的事情?”罗科索夫斯基有些好奇地问:“史达林同志,您怎么会突然提起此事呢?”
“伦敦的流亡正府不光给我发来了求援的电报,甚至还派出了一个代表团,将于两天后访问莫斯科。”史达林在电话里说道:“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希望我们能为华沙城内的起义军提供必要的帮助。”
听史达林这么说,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冷笑起来:“提供帮助,我们向谁提供帮助?从起义爆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但作为起义领导者的克拉约夫军,却始终没有和我们进行过任何形势的联系,以至于华沙城内的情况如何,对我们来说还是一个未知数……”
史达林没有打断罗科索夫斯基的话,而是静静地聆听。他将嘴里叼着的烟斗取下,将里面的烟灰磕在了烟灰缸里,然后又不紧不慢地装填烟丝。
等他点燃烟斗头,深吸一口后,开口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看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有没有能力在近期发动一次战役,以便从德国人的手里解放华沙呢?”
“这恐怕办不到。”听史达林这么问,罗科索夫斯基有些为难地说:“华沙城里的情况,我们根本就是一无所知,怎么为那些起义军提供帮助?还有,我手下的几个集团军,如今都在不同的地段与敌人进行战斗,根本脱不开身,所以我觉得在短时间内,再次发起一次新的进攻战役,显然是不合适的。”
得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否定回答之后,史达林沉思了片刻,随后说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希望你能尽力地帮助起义者,以减轻他们的困难。至于该怎样帮助起义者,就由你说了算,我不轻易干涉你。”
既然史达林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罗科索夫斯基还能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回答说:“好吧,史达林同志,我会尽力而为的。”
结束和史达林的通话后,罗科索夫斯基陷入了沉思,他开始考虑,如今虽然华沙城内的情况还一无所知,但不为起义军提供援助,显然是不可能的。想到这里,他把马利宁叫到面前,冲着他说道:“参谋长,史达林同志让我们为华沙城内的起义军提供援助,你说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马利宁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问题,想了想,随后回答说:“如今华沙城内的情况不明,贸然采取大规模的军事行动,显然是不合适的,我觉得应该同时从两方面入手。”
“那两方面?”罗科索夫斯基问道。
“第一,我们可以向城里起义者空投武器、弹药、粮食和药品,有了这些东西,他们就能继续与德国人战斗下去。”
“那第二点呢?”
“第二,可以让波兰第1集团军的部队抽调部分兵力渡河,进入华沙的西面。”马利宁谨慎地说道:“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波兰军人,更加容易被华沙市民所接受,没准能有机会和城里的起义军领导人联系上。”
….“我来补充两点。”罗科索夫斯基等马利宁一说完,立即补充道:“一是命令方面军的高炮部队,攻击出现在天空的敌机,使他们无法对城里的起义军实施空袭。二是由炮兵以火力压制德军的炮兵阵地,使他们不能肆无忌惮地轰击起义军的防区。”琇書蛧
马利宁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后,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我们该如何采取行动呢?”
“对城里起义军的空投,我看就从今晚开始吧。”罗科索夫斯基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词汇后,继续说道:“至于说到让波兰第1集团军渡河作战的事情,我觉得还是把贝林格将军叫来商议一下再说吧。”
贝林格接到马利宁的电话之后,知道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立马在最短的时间内赶了过来。见到罗科索夫斯基和马利宁,他有些迫切地问:“元帅同志,参谋长同志,你们这么急着叫我过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是这样的,贝林格将军。”马利宁开口说道:“我和司令员经过研究,觉得短时间内发动一场解放华沙的战役,显然时机还不成熟,毕竟部队经过那么长时间的战斗,兵员和武器装备的损失是巨大的,在得到新的补充之前,是不可能发动战役的。
虽然暂时不能发动战役,但对于华沙城内正在与德军战斗的起义军,我们却什么都不做。因此,我们打算从今晚开始,向城里空投武器弹药、粮食和药品,以支持他们继续与敌人战斗下去。”
“如果能这样做,那真是太好了。”贝林格听马利宁这么说,顿时喜笑颜开:“要知道,城里的起义军和德国人打了一个多月,在武器弹药、粮食和食物方面的消耗是巨大的,如果能获得我军的空投,就能使他们具备继续战斗下去的能力。”
“还有一件事,就是打算让你们抽调一部分兵力,偷偷地渡过维斯瓦河,与城西的起义军取得联系,并配合我们的部队进入华沙西部。”
“参谋长同志,这恐怕不太好办吧。”贝林格有些为难地说:“根据我们的侦察兵报告,德国人为了防止我军进入华沙,已经将连接维斯瓦河两岸的桥梁全部炸毁了。要想到河对岸去,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贝林格将军,这一点你不用担心。”马利宁说道:“我们会给你准备足够的渡河器材,将一定数量的部队渡过河。只要他们能与起义军建立联系,那么就能在对岸站稳脚跟,为迎接大部队进入华沙做准备。”
得知自己的部队可以优先进入了华沙,贝林格不由喜出望外,他连忙点着头说:“参谋长同志,你放心,我回去就安排渡河部队。只要有足够的渡河器材,我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们全部送到对岸。”
罗科索夫斯基见贝林格同意派部队渡河,悬着的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不过他还是提醒贝林格说:“贝林格将军,你们渡河作战的部队,最好在四五个营的规模,并安排一名团级指挥员,来统一指挥这些部队。免得在战斗打响后,没有统一指挥的部队,会陷入各自为战的混乱状态。
在战斗打响前,你们要考虑好登陆时间和地点、炮火保障和空中保障计划、与起义者之间的相互协同等等问题。其中,和起义者之间的沟通是最重要的,他们毕竟对地形熟悉,可以帮你的部队尽快在对岸站稳脚跟。”
“元帅同志,这一点您可以放心。”贝林格等罗科索夫斯基说完,大大咧咧地说:“我们在渡河做战前,肯定要和起义军协商好,并在他们所控制的地域进行渡河。等集结一定的兵力后,再以那里为进攻出发点,向德军所盘踞的据点展开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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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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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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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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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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