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空军司令员波雷宁中将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说:“元帅同志,我派出三架侦察机前往华沙方向实施侦察,却遭到了德军战斗机的拦截。其中两架被击落,剩下的一架负伤后,坚持飞回了机场。”
听到波雷宁的报告,罗科索夫斯基不免有些吃惊,他试探地问:“波雷宁将军,以前侦察机前往德军防区侦察时,是否遭到过德军战斗机的拦截?”
“有的,元帅同志。”波雷宁回答说:“不过一次损失两架侦察机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所以立即向您进行汇报。”
“波雷宁将军,你觉得哪里不对劲?”罗科索夫斯基反问道。
“元帅同志,情况是这样的。”波雷宁说道:“我军的侦察机昨天和前天,都对华沙城内实施过侦察,除了遭受德军的防空火力打击外,根本就没有发现敌人的战斗机。要知道,自从我们发起巴格拉季昂行动之后,战场的制空权就牢牢地掌握在我军的手里。”
波雷宁的话引起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警觉:“波雷宁将军,按照你的说法,华沙城里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德国人不想让我们看到的,所以他们才会出动战斗机,对你所派出的侦察机实施拦截?”
“没错,元帅同志。”波雷宁给了罗科索夫斯基一个肯定的回答:“我就是这样考虑的。”
波雷宁说完这话,停顿了片刻之后,试探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元帅同志,您觉得我有必要再次派侦察机前往华沙实施空中侦察吗?”
“我觉得完全有必要。”罗科索夫斯基想起昨天索科夫的曾经说的话,觉得预计中的华沙起义可能爆发了,便吩咐波雷宁:“立即再派出侦察机对华沙实施侦察。记住,为了避免侦察机再次遭到德军战斗机的攻击,你最好派出歼击机编队进行护航。”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后,立即问马利宁:“参谋长同志,贝林格将军那里有消息吗?”
“我一直在等他的电话。”马利宁望着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惊诧地问:“刚刚波雷宁将军在电话里说什么?”
“他说派往华沙侦察的三架侦察机,遭到了德军战斗机的攻击,其中两架被击落。”罗科索夫斯基回答说:“剩下一架也负了伤,好不容易才飞回机场。他觉得华沙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德国人不想让我们看到,所以便出动了战斗机来拦截我们的侦察机。”
“会是什么事情呢?”
“参谋长同志,难道你忘记昨天米沙分析的事情了么?”罗科索夫斯基淡淡地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可能是华沙城内的地下组织发起了起义。而德国人深怕我们知晓此事,所以加强了空中巡逻,试图阻止我军的侦察机进入华沙的上空。”wWW.ΧìǔΜЬ.CǒΜ
“我觉得您说得非常有道理,元帅同志。”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说法,马利宁附和道:“我军如今正在向华沙推进,若是知道城里的地下抵抗组织发起了起义,肯定会加快进攻的速度,到时部署在华沙附近的德军就有被合围的危险。德国人肯定不希望这种情况的出现,所以就要对城市里的情况实施封锁,不让我军知晓。”
“嗯,你的想法和我一样。”罗科索夫斯基吩咐马利宁:“你现在联系贝林格将军,问问他与克拉约夫军之间的联系进展如何?”
马利宁知道此刻已经到了夺取华沙的关键时刻,假如贝林格和克拉约夫军的谈判达成了共识,就可以让波兰第1集团军作为进攻华沙的主力,尽快与城里的起义军汇合。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贝林格将军吗?我是马利宁,司令员同志问,你和克拉约夫军的会面进行得怎么样?”
“您好,参谋长同志。”贝林格客气地回答说:“克拉约夫军的谈判代表,此刻正在我司令部的会议室内。元帅同志有什么新的指示吗?”
“贝林格将军,从我们目前所获得的情报分析,华沙城内可能爆发了起义。”马利宁急于了解华沙城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便直截了当地问:“你问问那些克拉约夫军的代表,是否知道此事,并尽快给我们一个准确的答案。”
罗科索夫斯基等马利宁放下电话后,从对方的表情中,就知道谈判暂时还没有任何结果,便及时地变换了话题:“参谋长,我军的进展情况如何?”
“不太理想。”马利宁回答说:“我们方面军的部队在通往普拉加的要冲上,进行艰苦的战斗,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伤亡。我觉得德国人是不想让我们过早地靠近华沙,所以他们的抵抗表现得格外顽强。”
罗科索夫斯基和马利宁在等待贝林格的答复时,索科夫那里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住在了谢德尔采的近卫第6师师长奥努普里延科将军,给司令部打来电话,向索科夫报告说:“我的部下刚刚解救了一名被击落的侦察机飞行员。”
“侦察机飞行员?”索科夫一听,觉得奥努普里延科未免大惊小怪,既然是空军的飞行员,派人将他送回部队就是了,没有必要向自己报告,便有些不悦地说:“奥努普里延科将军,既然是我军的飞行员,若是他负伤了,就把他送进附近的野战医院;如果没有负伤,就把他送回原来的部队,让他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重返蓝天。”
但奥努普里延科在沉思片刻后,却对索科夫说:“司令员同志,我本来也是这样想的,但听了飞行员被击落的过程后,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便专门打电话向您汇报。”
“觉得有点不对劲?”索科夫反问道:“奥努普里延科将军,你觉得哪里不对劲?”
“听飞行员自己说,他这几天都要飞到华沙的上空进行侦察,除了城里的地面防空火力外,从来没有遇到过敌人的战斗机。”奥努普里延科向索科夫解释说:“但今天他和另外两架侦察机奉命前往华沙侦察,刚刚接近华沙,就遭到了四架德军战斗机的攻击,他和另外一架侦察机当场就被击落了。他跳伞时,看到剩下的一架侦察机,也拖着长长的黑烟带朝着机场的方向飞去。”
索科夫听到这里,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连忙追问道:“奥努普里延科将军,你刚刚说,被你们所救的飞行员这几天,每天都到华沙城里侦察,却只遭到过德军的地面防空火力的打击,从来没有见过敌人的战斗机?”
“是的。”
“他们今天出动的是三架侦察机,结果遭到德军战斗机拦截之后,两架被当场击落,剩下一架也负伤逃回了机场。我说得对吧,奥努普里延科将军?”
“完全正确,司令员同志。”
索科夫听到这里,心里已经可以确认,肯定是华沙起义按时发生了,而城里的德国人为了不让城外的苏军察觉到城里爆发了起义,所以出动战斗机,对华沙的上空实施封锁,确保城外的苏军搞不清楚城里所发生的事情。
“奥努普里延科将军,”索科夫对着话筒说:“你立即派人把飞行员送到集团军司令部来,我有些细节想向他了解一下。”
“好的,司令员同志。”奥努普里延科非常爽快地回答说:“我会尽快将飞行员送到您的集团军司令部。”
“司令员同志,”索科夫放下电话时,西多林凑过来好奇地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参谋长、副司令员同志。”索科夫对西多林和波涅杰林说道:“我昨天分析的事情,应该是发生了。”
索科夫的话让西多林和波涅杰林两人楞了一下,随后他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波涅杰林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你是怎么判断出,华沙城内此刻爆发了起义呢?要知道,我们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得到任何和华沙有关的情报。”
“谁说没有得到与华沙有关的情报。”索科夫说道:“刚刚的奥努普里延科将军的汇报里,不就有这方面的情报。”
西多林不解地问:“司令员同志,他只是说救了一名被击落的侦察机飞行员,并没有说什么关于华沙的消息啊。”
“参谋长同志,我们做指挥员的,在制定作战计划时,要多考虑一些细节。”索科夫见西多林并没有从奥努普里延科的话中,察觉到有用的信息,便向他解释说:“奥努普里延科将军说,他们所解救的这位飞行员,这几天都曾经驾驶飞机进入了华沙的上空,但除了地面的防空火力外,从来没有遇到过德军的战斗机。但今天就偏偏遇到了,而且和他一起遇到的,还有另外两架侦察机。”
“司令员同志,你觉得有没有这样的可能。”但波涅杰林却说出了不同的看法:“正是因为我军的侦察机频繁地进入华沙上空,而地面的防空火力对他们又无能为力,所以德军指挥官便请求空军协助,来阻止我军的侦察机进入华沙上空实施侦察。”
“副司令员同志,你说得有一定的道理。”如果索科夫不是来自后世,了解真实的历史,没准他也会产生和波涅杰林相同的想法,但此刻他需要观点明确地提出自己的看法:“我觉得华沙上空出现敌人的战斗机,有可能是城里爆发了起义,德国人为了不让我军知晓此事,从而采用这种方式来封锁消息。
你们想想,我方面军的部队正在一步步接近华沙城。如果他们知道城里爆发了起义,肯定会想办法和起义军进行联系,并采取联合行动,对城里的德军实施前后夹击。到时德军要么被赶出城里,要么就是被我军全歼。”
两人听索科夫这么一分析,又觉得有几分道理,对视一眼后,西多林开口问索科夫:“司令员同志,你觉得此事是否需要立即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
对于西多林的提议,索科夫在心里琢磨,如果不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此事,那按照史料的记载,罗科索夫斯基要等到起义快失败时,才从波兰友军那里了解到华沙城内所发生的事情。如果自己报告了,是否会因此而影响到正式的历史呢?
就在索科夫左右为难之际,忽然听到波涅杰林问自己:“司令员同志,你是如何考虑的,我们到底是否需要将分析的结果,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呢?”
波涅杰林的话将索科夫从沉思中惊醒,索科夫盯着对方看了半晌,最后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自己来到这个时间,已经让很多事情发生了偏差。就算自己把华沙起义爆发的事情告诉罗科索夫斯基,也没啥大不了的,充其量是华沙能提前几个月获得解放。
想明白这一点后,他亲自给方面军司令部打电话,希望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罗科索夫斯基。接电话的是马利宁,他听出索科夫的声音后,笑着问道:“索科夫同志,你有什么事情吗?”
“方面军参谋长同志,”索科夫不打算兜圈子浪费时间,便直截了当地说:“我的部下在谢德尔采地区救了一名被击落的我军侦察机飞行员,从他的话中,我察觉到了一些不寻常的现象,所以打电话过去向你们汇报。”
马利宁刚刚还在和罗科索夫斯基争论索科夫会不会察觉到华沙方向的异常,此刻见索科夫主动提到自己发现了不寻常的想象,连忙朝一旁的罗科索夫斯基做了个手势,示意他通过分机听自己和索科夫的对话。
“索科夫同志,”见罗科索夫斯基拿起另外一个话筒贴在自己的耳边,马利宁便继续问道:“说说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听马利宁这么问,索科夫便将自己的部下营救的飞行员说的话,以及的一些所谓的“分析”,向马利宁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方面军参谋长同志,这只是我的推测,毕竟德军的战斗机忽然出现在华沙的上空,这未免有点太反常了。”
他的话音刚落,耳机就传来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米沙,在你打电话来之前,我和马利宁正在讨论此事。根据我们两人的推测,华沙城里应该是发生了你所说的起义,德国人为了防止走漏消息,所以派遣战斗机在华沙上空巡逻,阻止我们的侦察机进入华沙,从而到达信息屏蔽的效果。”
“元帅同志,”索科夫等罗科索夫斯基说完后,小心翼翼地问:“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暂时不要采取任何的行动。”罗科索夫斯基出人意料地说:“如今华沙城内爆发了起义,只是我们的一种猜测,具体情况究竟如何,还是一个未知数。我觉得应该再等等,看贝林格将军那里能否给我们一个惊喜。”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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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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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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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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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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