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尉,立即组织人手把树木搬开!”中校吩咐对方说:“同时让后面车上的战士都下车警戒,一定要确保车队的安全。”
中尉的话,让维克多警惕起来。他想起自己以前打伏击战的时候,就会命人放倒两棵树,拦住敌方车队前进的道路,等敌人下车搬树木时,再突然展开出其不意的攻击。
“中校同志,”索科夫警惕地问:“我们出发去第48集团军司令部的事情,您是什么时候得到通知的?”他担心自己一行人的行动路线暴露,可能会遭到了德军的伏击。
中校显然猜到了索科夫担心的是什么,便向他解释说:“索科夫将军,从我接到命令到车队出发,前后没有超过一个小时。就算有人把你们的心中泄露给敌人,敌人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成伏击行动。”
索科夫仔细一琢磨,中校说得非常有道理,就算是在方面军司令部的驻地,潜伏有德军的电台和谍报人员,他们发现自己要前往第48集团军司令部,把电报发送出去。德军接到电报后,就算要调集部队进行伏击,集结加上行军的时间,最快也要三四个小时,才能完成设伏,因此遭到伏击的可能不大。
既然德军进行伏击的可能不大,那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在附近的森林里,隐蔽有德军的狙击手。他用树木拦路,就是想等车上的指挥员出来查看时,再进行远程狙杀。他的目标应该是狙杀中高级军官,对于普通的战士和基层军官,他们应该没有多大的兴趣。
想明白怎么回事之后,索科夫对中校说道:“中校同志,既然不可能是敌人伏击我们,那伏击一定有他们的狙击手。只要军衔高的人不下车,他找不到合适的狙击目标,就会选择撤退。”
中校既然能被马利宁派来担任护送工作,自然不是一個笨蛋,他连忙叫过一名车外的战士,吩咐他说:“你去通知后面吉普车上的指挥员,谁都不准下车。否则出了事情,我们概不负责。”
战士领命之后,连忙跑到后面挨着通知坐在吉普车里的学员们,让他们都不准下车,免得成为德军狙击手的狙杀目标。
车队停下,后面那些战士纷纷下车,在车队附近布置防御圈时,的确有几名学员想下车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听到那名战士的通知,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车里。
很快,挡在路上的两棵树就被搬到路边,众人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车队又继续向前行驶。
索科夫乘坐的吉普车,经过那两棵被搬开的树木旁经过时,索科夫敏锐地看出了树木的端口是新鲜的,应该是刚被人砍倒没多久。而且从树的个头来看,绝对不是一个人能搬到路中间的,起码需要四五个人。
“中校同志,”索科夫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中校他们一声,免得在回来的路上吃亏:“我想森林里至少有四五名德军的狙击手,你们在返回时,要多加小心哦。”
听到索科夫这么说,中校有些吃惊地反问道:“索科夫将军,您怎么判断出,德军在森林里的狙击手有四五个人呢?”
“原因很简单,”索科夫随手朝窗外一指,说道:“你没有看到刚刚的那两棵树么?从它们的个头来分析,要想搬到路中间,至少需要四五个人。我就是根据这一点,判断出隐蔽在森林里的敌人,至少有四五人。”
“我觉得可能还不知。”波涅杰林忽然插嘴说道:“他们在搬运树木时,周围肯定还需要有人担任警戒。根据我的分析,这肯定是德国人的一支空降小组,人数在八到十人之间。他们之所以没有袭击我们,可能是看到我们的人数太多。但等你们返回时,车辆的数目就大量减少,没准他们会冒险一试。”
“我明白了,索科夫将军。”中校听完波涅杰林的话,冲两人点了点头,说道:“等返回经过这里时,我会让战士们提高警惕,免得被德国人打一个措手不及。”
车队进入了第48集团军的防区,前方出现的哨卡再次让车队停了下来。
但哨卡负责的军官,得知这是护送新任司令员上任的车队时,不敢怠慢,连忙命人抬起了拦在路中间的横杆,给车队放行。
等车队全部通过后,这名军官却对自己的一名部下不屑地说:“这位新司令员的架子够大的,光是来上任,就带了这么庞大一支车队。”
“是啊,现在的司令员上任时,就带了一名警卫员,可没有他这么大的架子。”琇書蛧
军官和战士私下议论的话,索科夫不可能听到,他此刻正透过车窗玻璃朝外面张望,看看自己即将接管的这支部队的精神面貌如何。
车队很快就来到了集团军司令部所在的位置,但令人奇怪的是,门口除了站岗的哨兵,根本没有看到迎接的人群。
中校见到这种情况,不禁皱起了眉头:“索科夫将军,真是太奇怪了。你到这里来上任的事情,明明已经通知过了,怎么会没有人了”
“没事,”虽然没有见到有迎接的人群,但索科夫却丝毫不放在心上,反而大大咧咧地说:“既然没有人迎接我们,我们直接进去就是了。”
索科夫让所有的学员留下,自己只带着波涅杰林、西多林二人,跟着中校往建筑物走去。来到门口之后,门口的哨兵拦下了他们,面无表情地说:“指挥员同志,请出示你们的证件!”
“你知道他是谁吗?”中校没想到一名小小的哨兵,居然都敢拦住自己一行人的去路,不免有些恼怒地说:“居然刚查我们的证件!”
索科夫心里很清楚,自从四年级的课本里,出现了《列宁与哨兵》的故事,门口执勤的哨兵们似乎就有了底气,不管对方的军衔或职务有多高,只要不认识对方,就会态度坚决地要求对方出示证件。
“中校同志,你用不着生气嘛。”索科夫制止了暴怒的中校,笑着对他说:“哨兵也是在履行他自己的职责。”说完,他掏出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
哨兵看完索科夫的证件手,抬手敬了一个敬礼,有些慌乱地说:“对不起,将军同志,我需要向值星军官报告。”在得到索科夫的允许后,哨兵转身朝建筑物里跑去。
望着哨兵的背影,中校有些不悦地说:“索科夫将军,这里的警卫力量未免太薄弱了吧,这么大的一栋房子,大白天居然只有一个哨兵,万一敌人化妆混进来,司令部就有被端掉的可能。”
“你提醒得对,中校同志。”索科夫觉得中校说得非常有道理,就算兵力再不足,但对于集团军司令部这样的要害部门,还是需要足够的警卫力量:“不光门口要增设哨兵,同时还要在大门的两侧,布置沙袋工事,摆上机枪。”
哨兵再次出现在索科夫的面前,他有些紧张地报告说:“将军同志,值星军官马上就到。”
两分钟后,一个上尉出现在几人的面前。他抬手向众人立正敬礼后,大声报告了自己的军衔和姓名。
“我是索科夫,是新任的集团军司令员!”索科夫又将自己的名字重复说了一遍,“跟我同来的是副司令员波涅杰林中将和参谋长西多林上校。”
听说是新来的集团军司令员,上尉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抖动了几下,他做了个立正姿势,有些吃力地对索科夫:“请原谅,将军同志,请允许我先去报告……”可能是担心众人误解,他还特意解释道,“上级有命令,如果没有通行证,谁也不让进去。”
“可这位就是……”中校听到上尉这么说,有些恼怒地为索科夫打抱不平,但索科夫又抬手制止了他后面的话,而是冲着上尉说:“上尉同志,您去报告吧,我们在这里等您。”
上尉转身飞也似地跑进了建筑物,过了至少五分钟,他才重新出现在门口。
离索科夫等人还有几步路,他就举手敬礼,说:“请吧,指挥员同志们!”
这次有名少校在入口处迎接他们,他向走过来的索科夫抬手心里,并准备开始报告自己的军衔和名字,但索科夫打断了他的话,直截了当地问:“你们司令员在哪儿?”
少校压低嗓门报告说:“将军同志,司令员正在召开师级指挥员开会。”
“少校,带我们过去!”索科夫用命令的口吻对少校说道。
少校不敢怠慢,连忙走在前面引路。
当众人来到二楼走廊镜头的一个会议室门口时,少校停住脚步,转身对索科夫说道:“将军同志,请您稍等片刻,我马上进去报告……”
“用不着!”索科夫说完,径直地从少校身边走过,抬手推开了紧闭的会议上大门。
会议室内有一张长长的会议桌,桌子的四周坐着十几个人。桌子的那一头坐着一名佩戴中将衔的军官,应该就是现任司令员罗曼年科将军,而坐在他左右的两名将军,现任就是他的军事委员和参谋长。
正在讲话的罗曼年科,听到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他便停了下来,用疑惑地望着进来的几个的人。
波涅杰林和西多林跨进门槛后,就站在门边没有继续往前走了。
索科夫和那名中校迈步一直向罗曼年科走来。等来到他的面前,开口客气地说:“请问是罗曼年科将军吗?”
罗曼年科依旧茫然地望着索科夫,有些诧异地问:“上将同志,您是谁,怎么能随便闯进我的会议室?”
“您好,罗曼年科将军!”索科夫从军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折成四叠的字条,默默地把字条递给对方:“莪是新任司令员索科夫上将,这是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给您的命令。”
会议室里寂静无声,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罗曼年科展开了字条。他一眼就认出这的确是罗科索夫斯基的手迹。
字条上的很简单一共只写了几个字:“立即将第48集团军的指挥权移交给索科夫,他本人立即随护送索科夫上任的中校,立即返回方面军司令部。”
罗曼年科看完后,将纸条递给了坐在旁边的一名将军:“军事委员同志,这是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的命令。”
被称为军事委员的将军,接过纸条认真地浏览起来,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过了片刻,他抬起头望着罗曼年科:“司令员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干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将你免职了?”
罗曼年科没有回答军事委员的话,而是用目光朝在场的人扫了一眼,慢吞吞地说道:“同志们,我们这儿来了一位新的集团军司令员,他就是索科夫上将。”
罗曼年科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尽量用平稳的语气说出这几句话,似乎在向部下们宣读什么普通的文件,不在里面加入丝毫的个人情绪。但从他说话的声音中,大家还是听出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沙哑。
军事委员看完纸条后,立即吩咐人:“端把椅子给司令员!”
听到他的命令,负责做会议记录的文书,连忙起身端了一把椅子,放在了罗曼年科座位的旁边。
不过索科夫并没有立即坐下,而是用手朝门口一指,说道:“波涅杰林中将和西多林上校是同我一起来的。”
军事委员一听,连忙命人又搬来了两把椅子,让波涅杰林和西多林坐下。
索科夫见波涅杰林和西多林坐下后,才坐在了为自己准备的那把椅子上,扭头对罗曼年科说道:“罗曼年科将军,您在第48集团军的使命已经完成,剩下的工作就交给我吧。”
“是的,罗曼年科将军。”护送索科夫来这里的中校,也不失时机地开口说道:“我的使命就是护送索科夫将军到这里上任,然后再护送您和您的参谋长回方面军司令部。”
“中校同志,”情绪有些低落的罗曼年科望着中校,试探地问:“您知道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让我回方面军司令部做什么吗?”
“对不起,罗曼年科将军,我不太清楚。”中校简短地回答说:“以我的级别,很多事情是没有资格知晓的。”他测算做了个请的姿势:“请吧,将军同志,我的车队还等在外面。只等您和您的参谋长上车,我们就可以返回方面军司令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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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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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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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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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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