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落在她脸上,长长的睫毛覆下来,在白瓷的肌肤上打下淡淡的影子。
她一脸乖巧又安静的模样,实在太美了。
叶奚沉咽了咽喉咙,喉结滑动,低下头亲她的脸,从额头到鼻尖最后到嫣红的嘴唇,林映潼睫毛微微颤动,她很紧张,却没有阻止,不敢睁眼睛,手指紧紧攥住被单。
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叶奚沉停了下来,单手撑在床上,手臂从后腰和床的中间穿过,搂住她,一个翻身抱起坐在腿上。
林映潼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俊颜,心口狂跳,感觉难以呼吸,脸红红的,热了。
她艰难地伸手按了按脸颊,发现不仅脸很烫,渐渐蔓延到了耳根。抬起眼皮,推了推叶奚沉,想从他身上下去,哑着嗓子说:“明天的行李还没整理。”
“不重要。”叶奚沉一点一点收紧力道,没打算放过她的意思,揉搓着她的耳朵。
耳朵整个儿又烫又难受,林映潼轻轻咬了咬嘴唇,“……没洗澡。”
叶奚沉漫不经心嗯了声,额头贴上她的额头,呼吸急促起来,轻咬着她的唇瓣,“去我房间?”
这暗示太明显,林映潼可想而知的脸爆红,埋进叶奚沉怀里,双手不知道该怎么放,被叶奚沉捉住,带着她的手绕过他腰身,男人低笑凑近她耳朵,热热的呼吸喷洒,带笑道:“抱紧我。”
一点暧昧气息,在两人之间越来越浓烈,林映潼被弄得耳根火烧般撩人,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叶奚沉好心情地勾起唇角,抱起她,大跨步走出房间。
从客房到叶奚沉的房间,短短几步距离,林映潼仿佛觉得走了很久很远的路。心口一直跳动很厉害,她知道今晚必定会发生一点什么,有点期待,又有点不安,带着一点小小的兴奋,抬起眼睛看叶奚沉,偷偷观察他的表情。
他走路的时候总习惯性抬头目视前方,步子又稳又大,在他怀里温暖又可靠,林映潼勾着叶奚沉的脖子,往他怀里蹭进。
眼前是坚毅完美的下颌线条,白皙的脖子上微微凸起的锋利喉结轻微地上下滑动,林映潼被他诱惑着,也跟着吞咽了一下喉咙。
咕咚一声,奈何咽口水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里太响亮,叶奚沉低垂眸光,视线落在她脸上。
叶奚沉静静看着怀里的小女人,脚步慢下来。
她的皮肤很白,妆卸干净了,素着一张脸,皮肤状态非常好,一颗斑点都没有,鼻尖挺翘,眼睛大,双眼皮褶皱深,显得格外有神。
家里热,她脱了外套,只穿一件薄薄的打底,露出的锁骨精致美丽,再往下,紧身打底衫下的山脉,依稀能看到形状。
小时候营养好,他妈很注重女孩子的这方面,在林映潼初初发育的时候就给她买了塑形的胸衣,给她灌输有关的知识,虽然细胳膊细腿,全身的肉好似长在屁股和胸部上,又挺又翘,说是尤物也不为过。
叶奚沉呼吸不由急促起来,心跳飙升,燥热紧随而来,如潮水激打着沙滩,一浪卷席着一浪。
隔着薄薄的衣服揉着她的细腰,手感说不出的美妙,直往心里深处去。
越看越喜欢,怎么看都看不够,抱在怀里摸在手里还觉得少了些什么,她的身体太软了,叶奚沉联想到秦格家养的猫,像没有骨头似的,又软又娇,激发了男人的欲望。
亲也不够,抱也不够,今晚非把她欺负到哭出来不可。
林映潼当然不知道叶奚沉脑子里想的这些,对上他愈来愈渐深的眸光,只觉得呼吸更加不顺畅了,她下意识捂住嘴巴,在他怀里不安地动了动。
这一动,简直要了命。
腰上被狠狠揉了一把,叶奚沉低下头,在她捂嘴的手背上亲了一口。柔软的触感带着潮意,触碰上她白净的手背,发出轻轻啃咬的声音,刺激着神经。
叶奚沉技术太好了太能撩了,虽然并没有唇齿相缠,林映潼还是被挑了起来。
牙齿轻轻咬着她的手背,带来一阵触电般的感觉,林映潼被他弄的脑袋迷迷糊糊。怎么进的房间又怎么跑到床上来了?
她的衣服凌乱,叶奚沉也没好到哪里去,眼里的欲望毫不遮掩。
林映潼写的小说都是情情爱爱之类,难免都有一些出格的剧情,但由于她本人并没有相关经验,写到这些的时候都一笔带过,很清水,往往都是男主讲一堆骚话,亲吻的描写寥寥数笔就结束了,看的人欲罢不能。
从来没想过,这么快她就拥有实战经验了。躺在叶奚沉柔软的大床上,身上压着他,身下躺着他的床,周身都是这个男人都气味,林映潼心跳很急,快得以为要死过去。
很多很多的情绪,事业上的焦灼和压力,曾经的过往给她带来的阴影和伤害,一切的一切,在这速度与激情之中,全部化为对这个男人深深的热烈的爱情,在这一刻,林映潼什么都不想,只想让他快一点再快一点,贯穿她的身体,紧紧地拥抱着他。
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们。
她是第一次,叶奚沉也是第一次。可能是因为从小到大的感情和默契,他们配合的很好,忘记了中间换了几次姿势,叶奚沉说到做到,第一次,他让她很舒服。
明天还要做长途飞机,叶奚沉不敢让她太累,毕竟才第一次,放她自己去洗澡。
林映潼挪动着仿佛被拆开重组了一遍的身体,软软呼呼爬起来,腿脚却没什么力气。
她拿一块毯子裹着胸部,露出粉白的肩膀和一双紧致的长腿,看的叶奚沉一阵心痒难耐,狠狠压下小腹涨上来的一股热潮。
他靠过去,从后面搂紧林映潼,燥热在两人之间弥漫开。
林映潼敏感感觉到叶奚沉顶着她,有意无意蹭着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喘息急促,声音很低,带着哑:“我帮你洗?”
不等她回应,他低着头,将人用力压进怀里,舌头舔着她裸露在外的柔嫩肌肤,热热的呼吸喷洒在上面,皮肤瞬间变得一片粉色。
林映潼全身战栗,听他在耳边轻声感叹:“你真美,甜心……”
他们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热涛席卷,叶奚沉打横抱起林映潼走进浴室。
手一松,浴巾掉落地上。叶奚沉捡起垫在缸沿上,放林映潼坐在上面,手掌托在她后背以防掉下去,腾出另一只手打开出水开关。
他们没有说话,水流声哗啦啦在耳边盖过粗重的呼吸声和心跳声,热气氤氲,林映潼喘不上气来,靠在叶奚沉怀里,只觉得周遭火热,行李箱没整理好,明天要出国,不管了,一切都不管了,她抓着他的后背,深浅不一的指甲印嵌进皮肤里,仰着头,重重呼吸,就算是明天死了,也不管了。
突然明白过来,春宵一刻值千金。就是这个意思啊。
……
叶奚沉把人抱出来的时候,林映潼整个身体像一只在汤锅里刚捞上来的粉蒸虾仁,又粉又白又软,窝在他怀里,一点儿力气都没有,理智回笼,慢慢恢复了清明,想起来行李还是没有收拾,明天还是要走的事实。
她忽然不想走了,对未知的环境产生了害怕和迷茫的情绪,在此之前,为了叶奚沉答应过她一个星期以后就能接她回来去见爸爸,好不容易努力从这种对新环境的恐惧害怕迷茫中走出来,可是现在,重新坠入低落情绪的怀抱里。
是他的怀抱太过温暖,给了她贪恋的舒适感。想象着,可以在他身边,一辈子被他妥贴安放,就觉得好心安。
她不要海誓山盟,也不要甜言蜜语的情话,只希望,叶奚沉能永远在身边,在她需要他的时候出现,陪伴她。
“不能不走吗?”林映潼憋了半天,终于鼓足勇气开口。
叶奚沉把她放在床上,一条腿的膝盖跪在床上,低头注视着,背着光,目光又深又黑,要死的窒息感。
林映潼把眼睛别了过去,听到他的声音很轻的落下来:“不能。”
她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属于他的体温刚刚在她身体里蔓延开,温存却不复存在了。林映潼推开他,翻过身去,卷起被子把自己连头盖脑蒙起来,眼泪就这么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甜心?”叶奚沉在身后轻轻叫她。
她咬着嘴唇,抖着,没应。
叶奚沉捏住被子的一角,轻轻一拉,掀开她盖在头顶的被子,从后面揽住她,“我答应你,在你生日前,我们回来。”
林映潼含着眼泪,不想让他看见,没动,也没说话。
他低下头,轻吮着她光裸的肩头,林映潼一阵战栗。
她的肌肤带着凉凉的潮意,如一块上好的玉器,叶奚沉舍不得放手,喉结滑动,从肩膀一路吻到后颈,再吻过她的头发,脸埋在香软的颈窝,深深呼吸,贴着她的耳朵轻轻说:“相信我好吗?”
林映潼摇摇头,带着哭味的声音回答:“不相信。”
她拉过被角,身体往下蹭,想重新把脸埋进被窝里,被叶奚沉揽住腰,根本动不了。
“听我说,”他紧紧拥着林映潼,舔着她耳后的嫩肉,真的有一种冲动,要将她全身都舔个遍,最终还是按捺住了,手指在她腰际缓缓揉弄着,“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想办法让你回到我身边。”
叶奚沉低下头,深深埋在她香软的发里,轻轻说,“潼潼,你要相信我,你是我所有的力量,没有你,我现在拥有的全都没意义。”
她被他亲着吻着拥抱着,浑身打颤,听到他叫她潼潼,心跳更剧烈。
叶奚沉从来没有这样叫过她,家里人也没有这么叫她的,大家都叫她的小名甜心,他这么叫,意味着什么。
林映潼浑身控制不住地抖,积压了很久很久的情绪,就连刚刚几次最酣畅淋漓的时候都没有爆发出来,然而就在叶奚沉克制不住内心的情感,这样叫她的时候,决然崩溃。
她颤着,抖着,背对着叶奚沉,躬起身子,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眼泪静静地从眼角流下,死死攥紧叶奚沉的手臂。
叶奚沉俯身从后面紧贴上她的后背抱紧,薄薄的睡衣从身上滑落。
“你想要什么?”叶奚沉俯在她耳边问,“我全都可以给你。”
这个问题,熟悉到不能在熟悉,很久很久以前,叶奚沉还是一个小男孩的时候,插着口袋,靠在门口那根大理石柱子前,低垂着眸光,问她相同的问题。
——“你想要什么,我全都可以给你。”
——“我想要爱,很多很多的爱,如果没有很多的爱,那就给我足够的安全感,如果没有那么多的安全感,我想要一栋大房子,很多很多钱,如果有了钱,我就不需要那么多爱了。”
那时候,才十多岁的小女孩眼神坚毅,口齿清晰,目光平静,这么回答他。
时隔多年,旧话重提。
林映潼想了想,攥紧他的手,转过了身,手臂穿过面前这个男人,紧紧抱住他的后背,在他怀里轻轻说:“叶奚沉,我想要一个家。”
我想要一个家,一个有很多很多爱,很多很多安全感,一个有你有我的家。
我不想要那么多钱了。
即便你一分钱也没有,是一个穷光蛋,只要是你,是你叶奚沉,我都愿意。
一个不会被背叛,不会有分离的温暖的家。
你给的起吗,叶奚沉?
喉咙口涨得疼痛难忍,叶奚沉说不出话来。
他何止想,每天都在想,如果不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明天天一亮就想拉着她去把证先扯了。
叶奚沉分明清楚,他们之间的问题,不是一张结婚证能解决的,是根植在她心底,深深的烙印,是横亘在他们中间,于十年前那场带给她一辈子阴影的事件——她母亲的案子一天不查清楚,林映潼的心病永远根治不了。
对林远深,叶奚沉是恨的,是那种恨到骨髓里都表达不尽的恨意,可是恨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不能动林远深,因为那毕竟是林映潼的父亲,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
廖依的口不择言,让林映潼无法接受导致发病,叶奚沉好不容易平稳住她的情绪,就更不可能让林映潼知道真相,知道她的父亲是这样一个为人,他只能选择保护和隐瞒,只能把所有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林映潼情绪崩溃的这段时间,他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的压力是无形的,整夜整夜的焦灼感,却不能对外人倾诉,只能一个人扛一个人挨,连一个分担的人都没有。
为了让她的世界更美好,他所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没听叶奚沉回应,林映潼抬起眼睛。
不知什么时候,他把灯关掉了,房间内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即使这样,她还是精准地捕捉到了他的视线,比星星还闪耀的眸光,低头注视着她。
喉结滚了滚,叶奚沉刚想说话,他想说好,我可以给你一个家。
林映潼却因为等不到他的回应,情绪再度失落下去,可能是因为太在乎这个人了,情绪也总是随着他的反应起起落落,她低下头,声音轻轻说:“如果生日前一天晚上,你没有接我回家,我就收回我说过的话。”
一阵沉默里,她感受到他燥热的体温,贴了过来,碾在她唇上:“什么意思?”
话头在喉咙口滚了几滚,终于沉闷地滚了出来。xiumb.com
——“你别娶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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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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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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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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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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