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景?”若松凛转头一看,果不其然,不是迹部景吾还会是谁。
殊不知,迹部看到她与赤司征十郎这对组合,亦感到十分惊奇。
早听说祖母和姑祖母在发愁凛的婚事,祖母为此还问他有什么好建议,最近有没有认识适宜的青年才俊等,但无论如何,迹部都没料想到两位长辈病急乱投医到如此地步,居然逼凛和与他同龄的赤司征十郎相亲?而凛竟然也同意了?
“是迹部君啊。”约会被人意外打断的赤司征十郎异常淡定,看过家族对若松凛的调查资料,他自然清楚二人的真实关系。m.χIùmЬ.CǒM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赤司君,”迹部景吾从偶遇到若松凛的惊诧中恢复过来,立即带上了商业面具,在桌面上二人开口同意之前,他就走向了若松凛旁边,拉开了长背座椅,“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凛桑不介意的话,我没有异议。”赤司征十郎说。
说得好像我们不同意,你就不会坐下一样,若松凛无语地望着迹部景吾,怎么感觉他们二人间的气氛有些紧张?
等到迹部一坐稳,她就拉过他小声问:“你这是打什么主意?”
迹部轻哼了一声,“凛桑……叫得真亲密啊,”他亦小声和若松凛咬耳朵,“原来你喜欢赤司征十郎这种类型么……若不是祖母她们的要求,我才不帮你把关呢。”
“什么嘛!小景你想到哪里去了!”
如果说若松凛最初看到迹部五彩纷呈的神态变化还没反应过来,此刻听到景吾如此说,再迟钝也明白他到底误会什么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
虽然宴会后这一周,百合子奶奶和千代奶奶仍旧没有放弃继续给她牵线介绍对象,可所有人选通通被她无情拒绝了。
“不是吗?”迹部对自己的猜想还挺有自信的,“不是相亲的话,你何时与这家伙扯上关系了?”
作为从小和若松凛一起长大的表弟,对她的人际交往关系,不说全部,他可清楚得八、九不离十,比方说如果今天坐在若松凛对面的人是真田,他可一点都不会奇怪。真田对她的箭头那般明显,也就她这个木头单纯把对方当做师弟,完全看不出来。
可赤司征十郎?
别开玩笑了,他可不想叫那家伙姐夫。
同作为日本顶尖财阀的继承人,迹部景吾与赤司征十郎在年轻一代中可谓是王不见王的存在。
尤其是近二年来,上流社会对他们二人的讨论从没有彻底停歇过,不过因为二人分属两个学校,一个在冰帝,一个在洛山,而彼此虽接手了部分家族企业进行试水,可就目前而言,二人还没有在商业领域正式交锋过,所以到底谁更技高一筹,外界争论不断,而处于漩涡中心的二人对此却没有一点表示。
与胡思乱想的迹部景吾相比,通过调查对若松凛的亲戚关系一清二楚的赤司征十郎自然不会误会若松凛和迹部景吾的关系,或者换句话说,若松凛与迹部景吾的真实关系,正是他不愿意让父亲大人知晓若松凛存在的重要原因之一。
共同作为国内顶尖财阀,赤司家过去与迹部家虽未交锋,但也从未有过联合,可以说是心有灵犀地故意错开了发展的领域,可到了当今时节,集团发展到如今庞然大物的地步,未来会如何就很难预料,而此刻同时怀有赤司家和迹部家血脉的若松凛从天而降,无疑给了两个家族商业联合提供了很好的纽带。
向来以家族利益的父亲大人,定然不会放过这个好借口……
这正是赤司征十郎所忧虑,进而故意向父亲大人隐藏若松凛存在的原因。
*
“当然不是了,征十郎和你一样,都是我的表弟啊!”为了不让景吾继续误会,若松凛只好把刚刚搞清楚的这件事实告诉他。
“表弟?!”
迹部景吾闻言第一反应当然是不信了,对于若松家的人员组成他再清楚不过,若松叔叔就不多说了,当年姑祖母嫁过去之前,家里就将若松家的家底调查得滴水不漏,而若松阿姨的话,明石家不是出身北海道地区的普通家庭吗?
“emmm你将明石的发音念一下就明白了。”若松凛觉得对景吾而言,这点提示就足够了。
“明石、Akashi……赤司?”有了提示,迹部灵光一闪就想明白了,“难道说明石爷爷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聪明人说话的好吃就是一点就透,“这下你明白为什么了吧,不过这件事小景你暂且不要对家里人提起,我家现在除了我和秀人爷爷、和惠子奶奶,就连我爸妈都不知情呢。”若松凛小声吩咐道。
表弟啊……迹部景吾抬首看向坐在他对面的赤司征十郎,却正好与对方四目相对,想想真是不爽啊,凛原本只是他一个人的姐姐,凭什么这家伙可以横插一脚来分一杯羹。
“就算是表弟,也可以结婚吧?”
“啊?”若松凛奇怪地抬起头,“小景你在说什么?”
迹部景吾别扭地偏过头去,“我说,即使是表姐弟也不是不可以结婚吧,日本婚姻法又不禁这个。”
景吾这样的语气,难道他是吃醋了?
若松凛难得敏锐了一回,甚至联想起前前世她那两个顽皮的小侄子,为了争宠闹得家里天崩地裂,她姐愁得整个头都大了,所以为了安抚好不容易耍小性子的景吾她该怎么做呢……
“啊啦,我要是选表弟结婚,肯定选小景你啊,”若松凛用手臂将迹部整个肩头圈住,拉过来开玩笑道,“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年纪比我小的人,对未成年出手难道姐姐我在你心中的形象是禽兽么~”
“啰嗦,松手,我衣服都被你弄乱了。”迹部脸红地挥开她的手,重新开始整理自己的衣领,不过语气虽然仍带着嫌弃,若松凛却看得出他心情好多了。
“凛桑和迹部君的感情真好呢,”在一边旁观许久的赤司征十郎放下轻呡了一口的红茶,“真是惹人歆羡。”
刚刚若松凛揉他头发的时候,赤司不禁想到了早逝的温柔的母亲,他对女性最初也是最深刻的印象全都来自母亲,这样的温暖,让人很不舍得放手,不愿意拱手相让呢。
“那是当然,”迹部景吾昂首自信道,“我和凛可不仅是亲戚,是从小青梅竹马相处出来的交情呢。”所以你这家伙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少在本少爷面前晃荡惹人嫌了。
明明他俩只是很平静的在对视,若松凛总觉得自己看到了电光火花在其中闪耀,所以景吾和征十郎的关系原来这般不好吗?难不成赤司和迹部家最近有商业竞争?
回家她可要找千代奶奶打听打听。
若松凛还在思考调节两个表弟之间的氛围没回过神,就听到赤司征十郎询问她的温和声音,“凛,明天有我所在的洛山高校与其他高中的篮球练习赛,你要不要来看?”
“真不巧,”迹部景吾轻哼了一声,“明天冰帝网球部也与其他学校有友谊练习赛,况且凛你早答应了来看我网球赛的,可不能食言。”
这两个小子三岁半吗,这也要争?若松凛无奈挂起了半月眼。
“凛的网球水平可是获得过全国大赛优胜的,让她去看网球练习赛岂不是太可笑了吗?”
“总比去看毫无关联的篮球赛华丽吧!”
……
“都给我住嘴!”若松凛忍无可忍地拍桌站了起来,“我周六有约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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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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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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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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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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