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昏倒后。
树影下,陆陆续续走出来更多的骷髅……
骷髅们围着呈卍字型倒地的吉米,面面相觑。
“我还没动手他怎么就倒下了?难不成是碰瓷?”后脑勺兄困惑地道。
“碰瓷还能吐出白沫,那这npc演技够可以的。”边上玩家吐槽,“早说你站的那位置不行,肯定要被哨兵发现,可劲儿给你打手势你还不动弹。”
“诶?我没看见啊?”
“这不废话吗,你隔着树跟他比划他能看见才有鬼了。”
“嘘!嘘!吗的秘密行动呢,你们有点紧张感行不行?”
“怎么紧张啊,这哨兵跟卖萌的一样,我没笑出声都已经够意思了。”
熵不增本来准备阻止这帮人哔哔叨叨的,听到这话忽然一愣。
她边上的妙笔生花也“啊”了一声,还做了个握拳击掌的动作。
纪棠蹲下检查了下昏倒的哨兵,确定呼吸脉搏啥的还正常,抬起头还没开口,就见制定这次夜袭计划的俩脑力派妹子在那疯狂眉来眼去……
“纪大神,哨兵是真吓晕了?”妙笔生花见纪棠结束检查,立即出声。
“确实是晕了。”纪棠边说着,边掏出两条尼龙约束带往吉米双手双脚上一套。
这种方便好用的捆绑利器(……),他们骑来的三轮车里就有不少,也不晓得领主杨准备这些东西在物资车里是不是一开始就没安啥好心……
“花花姐,你看?”熵不增呼吸有些粗重。
“我也觉得可行。”妙笔生花用力点头。
“说普通话!标准普通话!”拉轰哥不干了,举手抗议。
“我来说吧。”妙笔生花朝熵不增点了下头,“这个攻城任务,搞不好还有另一种解法,能让咱们大大降低挂回流放镇概率的解法。”
周围一圈儿的玩家们,立马便停止哔哔叨叨,全都安静下来静听……
十来分钟后,集聚在镇门前的两百二十六名玩家,分成二十五只队伍逐一潜入城中。
这些成员在九~十一人不等的玩家队伍,进城后完全木有明火执仗地开干,而是以小队为单位猥琐地潜进巷子,悄悄摸向镇中大道的各家妓~院、镇政厅、治安所、民兵队总部等战略要地……
常住人口六千、流动人口(寻欢客也算)约莫在四千左右左右的小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初次来到威斯特姆的玩家们却像是对这座小镇的地形极其熟悉一样,行动起来毫无阻碍。
能如此自如地行动,游戏时间六小时前的“潜入调查”功不可没——妙笔生花戴着给我吃药的欺诈宝珠在镇中大道大摇大摆地逛街时,其实还有两位真正担负着刺探任务的的玩家混进了城。
拉轰哥、秦冠、妙笔生花、熵不增、纪棠,这些一流大佬们在玩家群体里还是很有威信的,想把当初被rmb玩家拍走的那两个欺诈宝珠借过来并不难。
威斯特姆的民兵队和各家妓院老板打手的注意力全被妙笔生花牵着转时,自告奋勇当探子的俩玩家毫无压力地把这座小镇的各条街巷都跑了个遍、地标性建筑记了个七七八八——这个镇子实在太小了,还不如华夏三线城市的一个城区大,方向感比较强的人跑一遍就把路认全完全不叫事。
总之……在玩家们的骚操作下,还没开打,威斯特姆方面的地形情报就已经对玩家们单向透明。
当然了,在镇中大道溜达了个来回的妙笔生花也没白逛,一路狂甩鉴定术的她,几乎把民兵队和妓院打手们的实力摸了个大概……
纪棠、杨英、唐葭、给我吃药、熵不增、妙笔生花、沉迷学习、爱拼才会赢等十一名战斗力靠前的玩家组成的攻坚队,目标便是经妙笔生花亲自鉴定后列为头等大地的民兵队总部。
“这里的民兵队,就我看见过的,等级在一~二级之间,装备水平和当初我们遇到过的那一批贵族私兵类似,但战斗力比那些私兵略强,那些私兵里面就没一个二级的。”
众人沿着墙根一路摸过去,妙笔生花抓紧最后时间给大伙儿再次叮嘱了下行动要点:“这个民兵队总部离镇中大道不远,走在路上就看得见,是一栋四层高的建筑,我数了下窗户数量,估计有二十个以上的房间,很可能也会被当成民兵宿舍用,先把宿舍里的民兵控制住,外面巡逻的就只是散兵游勇了。”
“嗯……我们刚才没动镇门口那个值班位里面的民兵,会不会有问题?”爱拼才会赢道。
“要是那个睡懒觉的也不在了,城墙外面巡逻的那些民兵才更可能更快发现问题吧。”熵不增道。
“好吧,那还有个问题,民兵队长是个二级的npc,对吧,要是这个民兵队长并不住在宿舍里呢?”爱拼才会赢又道。
“你哪这么多事,不在就不在呗,一个npc小头目还能翻了天?”给我吃药不爽地回头。
爱拼才会赢看了给我吃药一眼,没说话。
“没办法,语言不通,用了欺诈宝珠也没法沟通,问不到那个民兵队长到底住哪。”妙笔生花瞪了给我吃药一眼,好脾气地解释,“反正今天就当开荒试水,就算不成也没事,多花点功夫再从流放镇过来继续尝试就完了,没开荒哪来的伐木呢。”
爱拼才会赢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解释。
在小巷子里绕了两圈儿,这支攻坚小队便看见了鹤立鸡群的民兵队总部大楼。
大门处有个站岗的岗哨,但岗位上没人,院子里扯了电线电灯,灯也没亮。
这么大方的欢迎姿态玩家们哪会拒绝,丁点儿不客气地翻过铁门、蹿进院内。
一楼正对院门的方向有个大厅,里面亮着灯光,纪棠对玩家们做了个嘘的手势,自己轻手轻脚地摸上台阶,从虚掩的大门门缝处往里看。
点着数盏风灯的大厅里可以用乌烟瘴气来形容,起码二十来个民兵要么在喝酒、要么在打牌,还有躺在牌桌后面的沙发上呼呼大睡的。
纪棠悄悄退下台阶,回到玩家们这边:“里面有人,还不少,目测二十来个。”
“先拿这批人试试。”妙笔生花这么说着,当场脱装备……
“等会。”熵不增道,“只是光溜溜一具骷髅我感觉不够吓人,不如穿上这些人比较熟悉的衣服再上。”
“有道理。”妙笔生花左右看看,骨爪一挥。
这支十一人的攻坚队便绕过大楼、跑到人家的后院里面,刷刷从晾衣架上扯民兵队员晾晒的制服……
扯了人家的衣服还不算,做事情很认真、很注重细节的熵不增,还抓着干净的制服往地上蹭了不少泥巴……
民兵队的制服对于骷髅们来说那是要多空荡有多空荡,装备都不用脱了,直接穿在里面就行;全套上制服后玩家们又绕回前院,在大厅前站定。
就这,熵不增还觉得细节不够,抬手往窗户一指:“鬼应该是不走门的,你们觉得呢?”
众人:“……”
“青月,你很有恶劣的天赋呢,我都开始同情里面的npc了。”唐葭复杂地吐槽了句。
“上吧。”熵不增就好像没听到吐槽一样,“咱们蹲到窗台下面,只由一个人轻敲窗户玻璃,里面的人注意到了再渐渐加重力度,节奏差不多了蹲着的人逐一站起来,一块儿砸窗,就像恐怖电影一样一步步制造惊吓点,我觉得这样应该比直接跳进去好使。”
妙笔生花大为赞同:“青月说得对,是应该这样,恐惧情绪逐渐递增加剧效果比较好,一下就弄到阈值的话后面就不好吓了。”
众人:“……”
给我吃药忍不住吐槽:“我看,不如下线找管理员提个建议,让管理员临时添加个恐怖音效,咱们亮相时bgm跟着响,要多有气氛就多有气氛。”
熵不增&妙笔生花根本不理他,带头猫着腰凑到窗户下,又冲他们站在原地的人挥手。
玩家们开始夜袭前赶了二十多公里的山路,又在等待游戏进入深夜期间就地练采集啊、刷怪啊啥的玩了六个多小时,就没一具骷髅是干干净净的;再特地穿上故意弄得满身泥的宽大制服,乍一看去,确实很像是刚从坟墓里爬的鬼魂。
恶劣起来确实也能很恶劣的熵不增首先打出第一枪,她不冒头,只举起手,用手指骨一下一下地轻轻敲窗户玻璃。
屋内很吵,发酒疯的、边打牌边骂人的民兵们指定听不到这种轻微声响。Χiυmъ.cοΜ
熵不增也不急,很有耐心地轻敲数下,才加重力道。
有节奏的、逐渐加重的敲击玻璃声响到十几声时,一名没有喝太多的民兵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停止与好友交谈,茫然地抬眼四顾。
“嗨,干什么呢?”与他谈话的民兵b不高兴他这副心不在焉的样儿,一巴掌拍到他肩膀上。
“奇怪,我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你没听见吗?”这名还比较清醒的民兵a道。
“哦噢?你指什么,女人的呻~吟吗?想女人就去街上,威斯特姆什么时候缺过这个!”与他谈话的民兵b放肆地大笑起来。
“不,不是……”民兵a摇头想说什么,面色又微微变了变,“嗨,伙计,快听,这声音越来越大了。”
“我只听见山姆放了个屁,哈哈哈哈!”
民兵a再度摇头,不指望这个醉鬼,自己站了起来。
有节奏的“叩、叩”敲击声越来越响,民兵a总感觉这声音似乎很熟悉,但他也喝了酒,一时间居然想不起来。
努力睁着醉眼四下打量的民兵a,视线余光扫过窗户时……忽然瞳孔一缩。
民兵队总部用的玻璃窗户只是一般规格的平板玻璃,有气泡、不纯净、也不够平滑,隔着玻璃窗看到的人或物会有变形。
但再变形,民兵a也能清晰地看到……一只白骨森森的骷髅骨爪,正扒在窗台上,一下下地敲打着窗户……
“啊!”民兵a发出短促的惨叫,一屁墩跌坐回沙发上。
这声惨叫就像是行动信号,原本只是敲击的骨爪,一整只手掌重重拍到了窗框上;这只骨爪的主人、一具穿着民兵队制服的、浑身泥土的骷髅,也从窗台下“浮”了上来。
“啊!啊啊啊!”民兵a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绕到沙发背后,一把抓住了民兵b的肩膀用力摇晃,并往窗户方向猛戳。
“草,你发什么疯?”民兵b喝的酒都给晃掉了不少,恼火地冲民兵a吼了一嗓子,这才不耐烦地看向窗户方向。
窗外,站着个骷髅。
这具骷髅穿着他们的制服,浑身泥巴污垢,一只骨爪趴在窗台上,另一只骨爪正一下下地拍打窗框。
“啊——!!”民兵b发出比民兵a凄厉得多的惨叫,酒杯掉到地板上摔得粉碎。
这俩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同屋的队友就算是个死人也该注意到了,不管是喝酒喝嗨了的、打牌打上头的都停下了动作,茫然、不解、烦躁、恼火地往他们看来。
民兵ab步调一致地同时指着窗户方向,哆嗦着嘴皮子半天也没能说句完整的话来。
骂骂咧咧的酒鬼赌鬼们齐刷刷转头看窗户……
骂声忽然就停了。
这帮赌/喝得忘乎所以的赌鬼/酒鬼,一个个呆滞地看着窗户方向,眼睛瞪得溜圆,嘴巴越张越大。
没等这帮被熬夜和酒精摧残得反应慢半拍的家伙们反应过来,窗外,又冒出来第二具骷髅,第三具,第四具……
短短数秒间冒出来十余只骷髅,把一米半宽的窗户堵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这些满身泥土的、像是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骷髅,挤在窗前,黑洞洞的眼眶麻木不仁地瞪着屋内的人,数不清多少只骨爪整齐一致地、有节奏地拍打窗框。
“啊啊啊啊——!!”
“妈呀——!”
“金币女士啊!这是什么鬼东西?!”
民兵们简直要疯了,惨叫声此起彼伏……
外面的骷髅群仿佛更来劲了,拍打变成了砸打,窗框给砸得不住晃动。
要是被玩家们猛然破窗而入,这帮平时就在镇里横行惯了的民兵说不得脑子一热、会抄起武器拼命。
但玩家们只是这样挤在窗外拍打砸击窗户制造惊讶,只有恐慌而没有迫在眉睫的生命威胁,这帮民兵便不见有反抗的勇气……
不仅没有勇气正面刚,见窗户被玩家们拍打得不住晃动、摇摇欲坠,还有“聪明人”想到了逃走、让其他人垫背……
几个靠进走廊的人带头逃跑,这帮本来就没啥战意的民兵便更加不堪一击了,全都呜嗷怪叫着争先恐后地往走廊冲……
接下来的发展便不再有悬念,论速度不输给职业级的玩家们欢喜地砸掉窗户跳进室内,逮鸡仔似的沿着走廊楼梯一层层往上挨个房间抓人,不光是这帮轮到值夜却集体偷懒的民兵没逃掉,楼上宿舍里睡觉的轮休民兵也没给漏——恐慌情绪传播下,人再多,不能形成有效反抗也没屁用。
前后不到半小时的时间,民兵队总部141名留守民兵,全灭。
民兵队长卡多·高尔德,今晚并没有回家。
他的妻子在因纳得立照顾两个就读于某私立学院的孩子,家里只有三位老人,再加上高尔德在威斯特姆的社会地位,从来不会有人过问他是否婚内出轨、是否夜不归宿。
如往日一般,在下半夜便收工休息的高尔德队长,来到一家名为“情人”的俱乐部,与他目前的情人会面,并在温存后留下来过夜。
街上的妓~女也好男~妓也罢,没有几个是自愿做皮肉生意的,可既然现实无法改变,人总得找点儿能糊弄住自己的理由让自己活下去。
高尔德的情人雪莉女士便是采取这种欺骗自己的方式活下去的人之一,她努力让自己相信寻欢客们那短暂的新鲜感也是种爱情,她竭力让自己相信即使是寻欢客施舍的温存、装模作样的倾慕也会让自己比其他人更有价值。
在这种苦中作乐式的自我洗脑下,雪莉女士使尽了浑身解数来拉长客人们对她的“爱恋期”,每当高尔德队长来她这儿过夜时,她总是欢喜得好像自己真是个迎接丈夫的合法妻子一般。
只是……人是无法一辈子生活在谎言中的,哪怕是在自己精心塑造的虚假世界里,人的灵魂深处,也会本能地发出质疑,拷问。
天色还黑得可怕,雪莉女士便从噩梦中惊醒。
她控制不住地躺在床上哆嗦了一阵,稍微缓过劲儿来,便小心翼翼地移开高尔德的手臂,轻手轻脚地下床,光着脚,走到窗前。
雪莉女士已经不年轻了,没法儿跟那些十几岁的小姑娘竞争,她的房间比较靠后,从窗口只能看到黑漆漆的小巷,而不是几年前的明亮街景。
她抱着胳臂,依着窗户,呆呆地看着窗外。
像她这样的人,当然早就没了对未来的奢望。或者说……这条街上的人,大部分都只能靠反复咀嚼曾经经历过的短暂幸福岁月来充当心灵养分。
这样的生活当然会很累。
每次像这样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时,雪莉女士都会想到死。
她什么时候才能解脱呢?
她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神情麻木地对着窗外发呆的雪莉女士,忽然看到玻璃窗外出现了死神的形象。
身披白袍的骷髅死神,拿着一把钢刀趴在她的窗台上,隔着玻璃窗与她对视。
雪莉女士静静地看着骷髅死神,骷髅死神也静静地看着她。
数秒后,雪莉女士确定窗外的骷髅死神并不是幻象……顷刻间便落下来泪来。
“……您终于来了。”这位疲倦至极的女士,流着泪露出个解脱般的放松笑容,打开窗户,像是生怕死神反悔一般主动伸出双手。
窗外默默地看着她的死神……偏了偏脑袋。
接着……死神似乎是很不确定地、试探地张开骨爪,抓住了雪莉女士的手。
雪莉女士颤抖着俯身,把脸贴到死神冰凉的骨爪上,乞求地呢喃:“请您带走我,求求您了,请带走我……”
死神:“……”
这玩家莫名其妙地扶住这位女npc的肩膀,轻轻把她推开,灵敏地跳进窗内,发现床上躺着的男性npc,立马眼睛一亮,饿虎扑食般冲上去、掀开被子,尼龙约束带手脚各来一条,又熟练地把床边丢着的内~衣用力塞进这npc的嘴里。
被死神推开的雪莉女士还没反应过来,卡多·高尔德队长就给摆平了。
又一个玩家从窗口爬进来,奇怪地看了眼呆呆地站在旁边的平民npc,冲先进来的玩家道:“这女的咋回事?不用捆?”
“不知道,不过这个npc好像是我们这边的,窗子是她开的。”先进来的玩家道,“先来帮忙,这npc有二级,得先控制住。”
“成。”
俩玩家合力把惊醒过来正拼命挣扎的高尔德队长从床上抬下来,用床单被套再裹一层限制行动能力,然后往床下一塞……
整个过程中,雪莉女士一直处于目瞪口呆状态。
两位“骷髅死神”,把高尔德队长塞进床下,便开始瓜分高尔德队长的随身物品。
“我靠这npc用的这把剑牛逼啊,这么高的物攻,都比得上精良级了!”
“卧槽这个戒指的回收价五十铜币?!发财了发财了!”
“哈哈哈刚才亏的一下找回来了!”
把能鉴定出价值的战利品揣身上,这两名骷髅死神便打开房门,自顾自走人……
雪莉女士见它们要走,猛然回神,连忙跌跌撞撞地追出去。
两名骷髅在走廊里转了下,找到楼梯便下到一楼,合力将俱乐部的大门打开,放了六、七个骷髅进来。
站在楼梯口的雪莉女士,整个人再次呆掉。
这些进入俱乐部内部的骷髅们虽然也注意到了雪莉女士,但对她并不感兴趣(没装备也没攻击意向的平民在玩家眼里没有存在感),三两个一组地杀进各个房间,不管是留宿过夜的客人、还是躲在后面员工休息室睡觉的看店打手、甚至是办公室里睡觉的老板都被它们一一拿下,捆绑堵嘴藏匿一条龙待遇送上……
将整间“情人”俱乐部过了一遍,这帮骷髅便毫不留恋地离开,一点儿也不理睬惊醒后或呀呀乱叫或战战兢兢的女招待们。
雪莉女士全程茫然无措地跟着这些骷髅们行动,看着它们四处捆人、扫荡,完全不能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些骷髅们离开时,她追到门口,看见……这帮骷髅齐刷刷跑到隔壁脱衣舞秀场围墙下,那名她之前误以为是死神的骷髅拿了条白床单批在身上,身手敏捷地开始翻墙。
没多会儿,围墙内传出似乎是某个值夜打手的嚎叫声:“鬼啊啊啊啊——!”
雪莉女士:“……”
她还看见……街对面路灯下,还有另一群骷髅在一家会所大门处进出……
雪莉女士默默倒回“情人”俱乐部内。
店内的二十几名女招待被吓坏了,全聚在大厅里,不敢出门,也不敢回房间,见胆子大到跟着骷髅们跑的雪莉女士回来,一个个都瑟瑟发抖地看着她。
雪莉女士深深吸了口气……
“都别愣着了!把看得到的值钱东西都集中一下、藏起来!那些、那些骷髅们不要的,我们要!”,,网址m..net,...: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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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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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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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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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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