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异能是智与障的我要如何求生>第 255 章 醋味的绷带精
  实话说,费奥多尔的情绪很是复杂。

  他并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态度面对果戈里,来到下位世界这么多年,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另一方面,即便自己并没有过去时间段的记忆,他也不难根据原作判断出魔人的某些本质。

  至少就感情方面而言,魔人是个十分冷漠的人,究竟有没有这种东西存在都不好说。

  他自称是涩泽龙彦的朋友,然而自己只能从剧场版的内容中看出彻头彻尾的利用,直到榨干最后一丝价值。同时,魔人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否则他不会亲自操刀,完成一场早就被列为禁忌的脑叶切除手术。

  死屋之鼠是以他为中心运转的组织,主要业务为情报贩卖,并不需要过多成员。

  就像是不少同人作品中分析的那样,费奥多尔身上有着常人不曾拥有的神性。他曾将自己带入神明的使徒这样的身份,妄图欣赏人类在苦难中挣扎的模样。那些看似尬到令人脚趾抠地的中二台词,由他嘴中说出却毫无违和感,十分衬他的气质。

  异能力者或多或少都有些不正常,这句话一点都没错。

  费奥多尔曾经不止一次考虑过,原作中的自己与太宰治区别究竟在何处?

  毫无疑问,两人是这世界上仅有的同类,然而太宰治也说过两人的思考方式不同。人类是罪孽深重、愚蠢到无药可救的物种,这一点是两人的共同认知,却也是根本上的分歧来源。

  或许那时的自己,只能看到人性中恶的一面,以此否定了全部。被指明了一条道路的太宰治,却能看到他无从知晓的另一面。

  人类是充满罪孽的存在,所以要将其清除。人类再怎样罪孽深重,像野犬一样迷茫的他们也有着追寻生的意义的资格。

  最根本的理念不合,让他们永远无法拥有相互理解的可能,只能站在完全对立的棋盘两侧,进行着一场场生死博弈。

  看似势均力敌的博弈,只有通过上帝视角观看时才会发现,不知不觉间,魔人已在某些方面落了下风。

  这也与太宰治是暗线主角脱不开关系。

  魔人毕竟是反派,他的理念与《文豪野犬》这部作品暗藏的主旨背道而驰。只要作者不整出什么骚操作,他的最终结局不会有任何意外,只能是失败一途。

  或许所谓的神性,在这个世界里终究抵不过人类渺小个体中孕育而出的复杂感情。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立原道造,他虽说身为猎犬,却早在潜伏的这几年中将港口黑手党视为自己真正的归属。这份感情让他动摇了自己的立场,也因此突破“书”的桎梏,凭一己之力成为棋盘上超出掌控的存在。

  这一点,恐怕原作中的魔人并未算到。

  除此之外,另一个让费奥多尔存疑的便是果戈里。

  摒除那些角色滤镜,单纯分析魔人为天人五衰定制的计划,可以看出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同僚的死活。

  按照原定计划,身为昭告着天人五衰事件开始的那一系列惨无人道虐杀案的真凶,果戈里本该死在嫁祸于侦探社的时刻。只有身为真凶的他彻底死亡,才能阻断武装侦探社的一切后路。

  包括后续的天际赌场,好不容易得到归宿的西格玛,也该死在组合牧师的红字之下,更进一步在练犬方“坐实”侦探社的罪行。

  至于尚未出场的最后一人,按照他与津岛修治来到此处才收集的资料,判断出极大可能是本该死在福地樱痴手下的布莱姆·斯托克。他如今的状态与死亡无二,完完全全受控于神威,没有纳入魔人的前期计划。

  他是真的不择手段。

  而费奥多尔,更倾向于魔人不知晓果戈里反水的状况。

  正如他分析的那样,处于过去时间段的自己或许缺失了感情一类的东西,为了达成夙愿,任何人都可能是工具人。他可能并不知晓果戈里把他当做挚友,那是个追逐绝对自由的男人,正常情况而言是不会主动替自己拴上某些束缚,除非他无法控制这种情感。

  不知晓这一点的魔人,大概率不会算到果戈里救下西格玛的举动,正如立原道造那般,成为棋局上的又一个“偶然性”。

  与自己所认为的“神明偏爱完美与调和”截然相反。

  神色复杂的黑袍青年,继续拍了拍缠在他身上恋人的后背,得到的是津岛修治不满的哼哼声,以及他落在果戈里身上充满炫耀感的目光。

  费奥多尔完全可以理解自家恋人在想些什么。

  两人对彼此的感情深信不疑,只不过受到现世如此之多同人作品的熏陶,难免会产生某些莫须有的担忧。

  这跟他看织田作之助不顺眼是一个道理。

  “尼古莱。”

  隔着稍长的刘海,那双紫红色的眼眸望向立于不远处小丑打扮的男人,费奥多尔微微垂眸,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那么,初次见面。”

  他素未谋面的朋友。

  “呜哇──是我眼花了吗,居然在这种地方看到陀思!”

  见到本该在默尔索蹲监狱远程指挥的费奥多尔,果戈里十分戏剧化地揉揉自己的眼睛,动作浮夸至极。

  男人嬉笑着凑上前来,顶着死死缠在费奥多尔身上那只绷带精的敌意,仔细端详着黑袍青年的面容,“不过好奇怪呢,明明跟陀思长着同一张脸,气质却完全不一样,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替身游戏吗?”

  即便只是打个照面的时间,果戈里也能看出面前的青年与自己所认识的陀思的区别。

  最直观的一点,他就像是被拽下神坛的神明,拥有了诸多只有人类才能体会到的感情。内心不再是那样的冷酷,面对潘多拉时,透露出的是普通人类情侣间再常见不过的爱意。

  简言之,除了脸以外,哪里都不像是陀思妥耶夫斯基。

  “并不是。”费奥多尔只是轻笑着摇摇头,将身上那只不断耍赖的绷带精抱得更紧一点,眉眼含笑,“如您所见,我不过是有了恋人之后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而已。”

  “恋人?是指亚克特吗?”

  果戈里满脸写着恍然大悟,在原地摆了几个浮夸至极的造型,以此来表达类似懊恼的情绪,“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居然完全不知道!还真是失败!”

  津岛修治难掩言语中的恶意,同样拔高声音,维持着缠在恋人身上的姿势疯狂怼道:“哈哈──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连费佳都不认识呢,当然不知道。”

  意识到潘多拉·亚克特角色的人物设定方面与果戈里有了些许重合,这种放在平时明显能玩到一起的双重戏精,一旦产生矛盾,那便是弱智到没眼看的小学生吵架现场。

  费奥多尔沉默着,感觉身旁像是有两只聒噪的鹦鹉不停叭叭叭个没完,表情逐渐放空,发自内心的感叹道:“微妙的感觉自己似乎成为什么后宫漫的主人公。”

  正忙着疯狂开火的津岛修治竖起耳朵,一脸受到背叛的表情,不怎么用力地扒拉着青年的头发。

  “费佳你在想什么呢费佳?!我不允许你这么想!你只准看我一个人!”

  话音刚落,一身纳粹军装打扮的青年无辜眨眨眼,开始吐槽起来自己先前的话语,“啊,微妙的感觉自己似乎成为了什么病娇角色。”

  他松开两只不安分的爪子,双腿扑腾了两下示意自己要下来。秒速理解的费奥多尔从善如流地松手,放任突然任性的恋人胡闹,缩到自己身后。

  “消气了?”

  “没有。”津岛修治摇摇头,从他肩膀后方探出一个头来,回答问题的同时不忘朝向对面做鬼脸,“倒不如说我从一开始就没生气吧。”

  自始至终他心里都很清楚,费佳跟果戈里不可能有什么,只不过是想抒发一下自己心中的不满罢了。

  谁叫虎穴上他们两个的同人本数量根本比不上果陀,fanfiction上也是,为数不多能吃到的优质同人还是自家对象开马甲写的,这让某人心情极度糟糕。

  吃醋和不爽双重情绪加持,让从来没体会过这种感情的津岛修治直接原地爆炸。

  亲眼目睹了两人的互动,更加明显体会到陀思变化的果戈里,微笑的表情隐约透露出危险之意,“实在是太有趣了,你居然能让陀思变得这么像一个普通人,真是太厉害了!”wWW.ΧìǔΜЬ.CǒΜ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缩在自家恋人身后的津岛修治毫不客气地怼回去。

  小丑模样的男人脸上洋溢的笑容愈发灿烂,“果然我在天人五衰里最讨厌的就是你了。”

  “哎呀真巧我也是~您不觉得跟别人的男朋友走那么近太不注重距离了吗?”拥有上帝视角的绝对压制,军装打扮的青年行径越来越恶劣,直接搬出原作中魔人曾经说过的台词,“费佳可是我家亲爱的,他甚至都有说过‘你是在抵抗神明,为了迷失自我而战斗’这种话呢。”

  “……”

  果戈里的沉默并没有让津岛修治感到意外。

  原作中,这是因为这句话,让果戈里意识到了魔人一眼看穿他的本质,也因此将对方视为挚友。如今一字不差的语句却从这个对他不断释放敌意的同僚嘴里吐出,宣告陀思主权的同时,也是对他毫不留情的讽刺。

  实话说,津岛修治的做法有些过分了。

  费奥多尔微微叹了口气,心累感不断蔓延,语气微妙,“严格来说,那应该是朝雾说的?”

  只可惜显然怼人怼上瘾的某人,根本没有把他这明显打圆场的话听进去。

  “哎呀呀,怎么不说话了呢?我亲爱的瓦西里耶维奇先生。”津岛修治怪笑着,眼神凌厉,“难道您不觉得追逐绝对的自由这一理念,又何尝不是一种束缚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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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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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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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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