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异能是智与障的我要如何求生>第 195 章 让崽子看看
  对于两位导演们而言,西格玛的存在,具有极为特殊的意义。

  在成功篡夺了下位世界的本源之后,身为“书”化身的他们,无可避免的背负上了这位由两人创造的生命。即便他们再怎样否认,也无法摘下所谓父母的头衔。

  但这还不足以让他们草率的接受西格玛,并且将真相和盘托出。

  真正拥有得知一切真相殊荣的,只有坂口安吾与织田作之助两人而已。理由也很简单,因为他们是原著中太宰治认可的朋友,也同样被津岛修治视为无可代替的友人。

  这一点,是原作中与太宰治完全没有接触过的西格玛无法企及的。

  在剧本中,早在潘多拉·亚克特与米哈伊尔前去中东寻找西格玛的时候,便开始了一场没有恶意的骗局。

  如果说导演们手中所握的剧本是洋葱状的,那么他们给“儿子”展露的部分,便是洋葱的最核心。

  西格玛能看到的,是隐藏在无数令人感的狗血胃痛剧本之下的故事,是抛开无数层表皮之后剧本中的真实。

  屋外大雪飘落,阵阵寒风顺着窗沿缝隙涌入木屋内。除了略有减缓的风声,响彻在屋内的只有木柴充分燃烧的“噼啪”声,让气氛愈发焦灼。

  一身暗黄色军装的青年摘下那顶漆黑军帽,彻底展露出他那过于年轻的面容。明明是二十岁出头的模样,那双色泽柔和的眼眸,却比饱经风霜的老人还要沧桑。

  仿佛他早已看透世间百态,又因为内心的某个执念尝遍各种苦难,直到暮年也未能放下。

  “他已经离开很久了,无论我怎样挽留,都没法留住他的意识。”

  潘多拉·亚克特缓缓抬起手臂,将刘海处为了与过去的自己区分而编织的麻花辫松散开来。似乎只要这样做,就能变回曾经的自己似的。

  他注视着窗户上熟悉又陌生的倒影,自嘲道:“而现在,就连我也不想继续下去了。”

  刚刚远离恐怖/分子的巢穴,缺乏正常社交的西格玛,一时间不知自己到底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才好。

  他本来以为自己找到了两位家人,然而事实却只有一位。那位不知该叫做费奥多尔还是米哈伊尔黑袍男人,实际上是潘多拉·亚克特假扮而成的。

  而西格玛,也根据这段简短的谈话明白了。自己仅剩下的家人也一心求死,对这个世界充满倦怠。

  “那你又为什么找到了我……”青年艰涩地开口,面对残酷现实无能为力的他,甚至连质问都无法做到。

  为什么在让他看到希望之后,又将这一切毫不留情的剥夺?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让光芒照耀到他。

  即便本身并不擅长养孩子,此刻的潘多拉依旧能察觉到西格玛情绪的变化。他理了理自己因为绑麻花辫而过于卷曲的刘海,让头发恢复到过去的发型,神色稍显黯然的解释着。

  “我并不是很想说因为你是我的孩子这种不负责任的话。”身着军装的青年倚靠在窗框旁,紧紧凝视着餐桌处的西格玛,道出了某些过于残忍的真相。

  “真正让你出现在这世界上的另有其人,我只不过是接收到了这部分请求,并且用自己的力量将你孕育出来而已。”

  如果说,潘多拉早在西格玛诞生的一开始,就自觉担负起了他身为家长的责任。那么他绝对不会放任自己的孩子在沙漠中流浪,之后更是被犯罪组织俘虏,过着朝夕不保的生活。

  因为他曾经根本不在意,如今再摆出一份家长的身份,未免太过可笑。

  “可是你不是说……我是你跟费奥多尔先生共同……才能诞生的吗?”发色对半分的青年,不经意间攥紧了手掌,却无法阻止他愈发混乱的心情。

  他完全能理解潘多拉·亚克特言语中暗藏的含义,也理解了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分量并没有多少,于是不打算深究下去这个只会让他自寻烦恼的问题。

  “那个时候的他意识还有着残留,而你确实是我们各自出了一半的力量,才成功诞生的生命。”潘多拉的神色也流露出些许复杂,仿佛直到现在,他才选择了接受西格玛的存在。

  “这也是我会决定将你带走的原因。”男人放轻声音自言自语着。

  他已经失去了自己真正深爱的人,甚至连那个人残存的遗物都没能留下什么。特修斯之船的最后一块木板已被替换,而过去破损的部分,早已经在时间的长河中消失不见。

  西格玛,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他的费奥多尔遗留下来的孩子,是两人共同孕育而出的存在……

  “是因为这个世界快毁灭了吧……”青年用那双淡灰色的眼眸注视着神色黯然的潘多拉,结合对方之前所袒露的话语,很容易得出某个结论。

  “神如果轻易死掉的话,这个世界也会跟着灭亡,这也是你不久前告诉我的。”

  他明白了,潘多拉·亚克特之所以会找到自己,是因为终于想起来他还有一个与所爱之人共同孕育的“孩子”。

  而那个向来不曾得到他欢心的孩子,如今已经是他和恋人之间,唯一的遗留物了。所以自己才显得珍重起来,被抛弃他已久的家人接回。

  世界即将毁灭,潘多拉·亚克特不希望仅剩下的西格玛,跟随着末日钟声的敲响一同离去。

  军装青年没有做任何回答,甚至连他的表情也变为了令人感到心悸的空洞。那双鸢色眼眸深处涌动的黑暗,仿佛能将人类的灵魂吞噬殆尽。

  他只是微微扭过头去,注视着窗外没有其余色彩的白,在眼睛感到刺痛之前毫无征兆地伸出手去,推开了紧闭的玻璃窗。

  呼啸的寒风裹挟着鹅毛大雪涌入室内,瞬间驱散了木屋内好不容易靠壁炉升起的暖意。骤然遭受寒冷侵袭的西格玛脸色一白,死死裹紧身上的大衣,试图阻挡从脖颈灌进的冷风带走他的体温。

  然而这一切只是徒劳。

  这里是“书”中构造的世界,完全不能以常理去判断。即便青年的衣着再怎么厚重,在某人的操控下,他还是如同赤身裸/体站在冰天雪地中,无法阻止过低的温度吞噬他的姓名。

  潘多拉·亚克特微微勾起嘴角,所展露的笑容并没有携带恶意。

  他高举着胳膊打了个响指,原本作为避风巷的老旧木屋顿时消失不见。铺天盖地的冰雪席卷了整个世界,让那位刚离开沙漠多久的青年无法睁开眼,就连眉眼很快也挂满了白霜。

  嘴唇被冻到发紫的西格玛,已经无法靠言语表达什么了。

  “今天的天气还真是恶劣呢,也不知道会冻死多少没来得及归家的游人,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再这样下去的话,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死掉的,西格玛君。”

  身为罪魁祸首的青年怪笑着,语气中甚至夹带了幸灾乐祸之意。就这样踩着没过膝盖的积雪,逐步走向即将失去意识的西格玛。

  恍惚间,周围的景象似乎被什么难以言喻的力量扭曲,就连风雪的侵袭也停顿了一瞬。

  下一秒钟,鸟语花香代替了空无一物的冰天雪地,就连温度也恢复到了令人感到舒适的程度。

  这是一座悬浮在高空的空中花园,无数本该在不同季节开放的鲜花点缀满每一处。花朵馨香弥漫,几只扑扇着翅膀的观赏型小鸟在花丛中穿过,为这幅景象增添几分生机。

  军装青年并没有理会还没回过神来的西格玛,踏着清脆的步伐来到花房边缘。外层的玻璃幕墙清亮透彻,低下头去可以望见层云之下渺小的城市缩景。

  他若有所思地呢喃出声,转过身去望向呆愣在原地的青年,轻笑道:“你看,很美的景象,不是吗?”

  虽说教学过程有些偏激,但结果是好的,让西格玛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了如何操控“书”中结界。

  西格玛还在紧紧注视着自己的指尖,难以置信地蜷缩了两下手指,那里在不久之前还泛着濒临坏死的青紫色。

  糟糕的身体状况恢复如初,没有任何刚从极寒之地归来的不适。确定并没有感到任何冻伤的刺痛之后,他这才有功夫环顾周身的景象。

  “好美……”见到了玻璃花房全境的他,喃喃自语感叹道。

  这里的环境比他刚才幻想的还要优雅。

  “操控这部分空间的权限,就交给你了。”见到自己的孩子适应良好,潘多拉·亚克特满意地点点头,作势就要离开,并没有过多解释的打算。

  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让西格玛躲藏在“书”中,不受半年后世界毁灭的波及。

  那之后就是下一步计划了……

  然而听到男人的话,西格玛的表情顿时僵硬无比。即便能察觉到对方并无恶意,此举也是为了让他存活,青年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我又要被抛弃了吗……”

  如同之前那样,不再对他施舍任何眼神。

  原本打算一走了之的潘多拉微微叹了口气,他稍作犹豫,末了只是摇摇头,否认了西格玛的说法,“不,这只是短暂的分别。”m.xiumb.com

  “会毁灭吗,这个世界?”

  “只是暂时的。”

  他召唤出了左手腕间的银色轮/盘,将其中拥有紫色宝石的一面对准西格玛,操控着这中间的齿轮转动,却不真正发动能力。

  “我的能力可以将时间逆转,让一切回到最初的模样。”

  潘多拉·亚克特指尖轻点着内部灌有时之砂的紫色宝石,认真解释着自己能力的缺陷,没有任何藏私,“只不过,想要逆转时间的洪流并非没有代价,整个世界的因果线都将会背负在我的身上……如此一来,随着轮回的次数增加,我身上的力量也会越来越强,距离死亡会更远一步。”

  “但是只要让这个世界的本源传递下去就好。”

  他语句微顿,像是在脑内组织着语言,以更为通俗易懂的说法解释着。

  “按照常见的说法,可以将‘书’比做一个神职。只要这个位置没有空缺,世界便能继续稳定运转下去。至于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是谁……其实并不重要。”

  也就是说,他只需要一个合适的继任者,便可以彻底卸下自己的职责。

  神明想要迎接死亡,但是这么做的后果会是世界跟着他陪葬。不愿看到这种未来的他,只能想尽办法创造出一个新的神明,只要新生的神明能当一个完美的代替品,便可以继续维持这个世界的运转。

  这样他便可以迎来永恒的沉眠。

  不经意间紧咬嘴唇的西格玛,再也无法遮掩表情的震惊。

  他本就不是什么自持冷静的人,被俘虏期间为了活命,即便内心再怎么慌乱,表面上也不敢表现出来分毫。生怕抵住他后脑的枪口,就这样轻易的夺取他的性命。

  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在听到这种消息,会流露出惊愕的一面不是很正常吗?

  “不要摆出那样的表情,普通世人绝无可能接替这份职责。就像是神明的更替换代,能接任这一职责的,只有从灰烬中重生的另一个我。”似乎是对西格玛的表情很无奈,军装青年走上前去,安抚性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本质上来说,那个孩子会是你新的家人。”

  “什么意思?”无法理解这番话语的青年,颤抖着声音询问道。

  新的家人?

  “虽然操作起来很麻烦,但是我已经制造出了合适的继任者。那个孩子本质上也是我,只不过拥有完全不同的经历罢了。”

  潘多拉·亚克特脸上挂起了过于温和的笑容,显然对于他口中所阐述的未来很是期待,“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将记忆传承给他,之后便可以毫无牵挂的离去了。”

  而拥有了一切记忆新生的太宰治,会将身为“书”的职责延续下去。

  西格玛猛然拔高声音,语气格外焦急,“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同?”

  潘多拉故作茫然地歪了歪头,那双眼眸深处的黑暗愈发深邃,“他会拥有我全部的记忆,包括我现在跟你说的一切,未来的他也会记得。”

  “他会拥抱着我残存下来的记忆,拥抱着我深藏内心的感情,却不用品味到我所感受的绝望……经历过苦难之后,在跟他深爱的人一同走下去。即便迎接他的将是永恒,也不会再感到孤单。”

  男人的表情颇为恬静,就连语气也有种即将放下重担的释然。

  “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他喃喃自语道。

  自己迎来死亡,被他创造而出的代替品太宰治,也能和同样的身为替代的那个费奥多尔生活下去。即便会拥有永恒的寿命,只要他能拥有陪伴,这样的未来便不会令人害怕。

  那个太宰治,不会像自己一样,怀抱着无尽的孤独死去。

  意识到潘多拉·亚克特心意已决,自己再怎样的劝阻都过于无力,甚至连立场都不具备。西格玛只能顶着怅然的表情,无法掩盖情绪中流露的哀伤。

  “但是你会死……”他小心翼翼拽住男人的袖口,试图借此来表达出自己的挽留。

  即便是新生的家人,那也与最初的他完全不同。

  潘多拉眉头微蹙,他摇着头,缓慢却坚定的从对方手中抽出自己的衣袖,语气严肃地点明了某些事实,“我们这才认识第一天,西格玛。”

  “……”

  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没必要惋惜什么,以家人的身份而言,他甚至从未达到过及格线。就这样放任自己的“孩子”在苦痛中颠簸,为了生存下去艰难挣扎着。

  这样的他,根本不值得被挽留。

  身着暗黄色军装的青年替西格玛理了理他稍显凌乱的长发,微微叹着气安抚道:“未来的你会跟那个孩子有更多的相处时间,将他还有全新的费奥多尔视为你的家人吧,他们将会成为我和死去的……恋人的替代。”

  早在一开始,他就打算将西格玛送到太宰治的身边,甚至不惜提前数百次轮回做准备。

  这样能保护那个孩子不说,也能让他在最困难的时候,不至于迷失了方向。而对西格玛而言,也可以让他不用再感到孤独,找到名为家的归宿。

  这种看似完美的安排,确让人感到胸闷。

  这是除了潘多拉·亚克特以外,所有人能打出的最完美结局。

  西格玛艰难展露出一个过于苦涩的笑容,语气哽咽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早就感觉到会是这种结果了。”

  好不容易找到的家,好不容易找到的归宿……居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彻底破碎,甚至没能留给他反应的机会,一切都消失不见。

  “按照原本的轨迹,未来的你也会说出相似的话。”潘多拉·亚克特眨眨眼,恢复了往日里他稍显轻松的语调,仿佛对于自己过于沉重的安排毫不在意,“距离这个世界毁灭的时间还有半年,对于你来说,这也是必要的沉淀时间。”

  他需要西格玛在“书”中的世界待够半年时间,那之后才会让他去见新生的太宰治,进行下一步计划。

  “这么做是希望我……去保护他?”青年艰难跟上了潘多拉的思路,语句迟疑道。

  一身军装的男人转过身去,再一次走向了空中花园的玻璃幕墙,以背影面对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西格玛。

  他指尖轻触上冰凉的玻璃,感受寒冷的温度蔓延,唇齿轻启道:“回到了‘书’中的你,不会受到这个世界的牵扯,也能躲过不久后即将来临的毁灭。等到一切准备充分后,那孩子……我的继任者会将你重新孕育出,让你再次回到现实世界。”

  只要在“书”中,就可以致使另外的世界时间不对等。即便外界早已经历过了数百次轮回,度过了数千年的岁月,停留在“书”中的西格玛也不过会经过短短半年而已。

  原本他可以将时间压缩到一瞬间,但是鉴于某些不可抗力,他需要熟悉了“书”力量的西格玛,去安抚刚刚得到这种力量的太宰治。

  半年,已经是他需要完成计划的最短时限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一定要做出这样的选择?”

  并不知晓这一切的西格玛,艰难抑制住了胸腔传来的酸涩。在过于刺目的阳光之下,男人的背影都变得模糊不清。

  “永生是对一个人最大的惩罚,更残忍的是,你只能眼睁睁看到掌心中小心守护的风中残烛缓缓燃烧殆尽。在它熄灭的那一刻,彻底坠入无边的黑暗中。”

  潘多拉·亚克特轻笑着,从过于广阔的天际俯视着这片大地,笑容中流露出无法遮掩的疲惫,以及终于寻得解脱的释然。

  “我已经很累了……”

  无数次的挽留,无数次的重启时间,然而他无论如何,都无法留住自己深爱之人的最后一丝温度。

  他曾经短暂的拥有过光,也找寻到了能让他为之生存下去的理由。那份光芒并不耀眼,甚至可以说是完完全全隶属黑暗,却亮的柔和,让他不必继续在深渊中彷徨。

  他试图躲闪过,反而被对方牢牢握住双手,最后拥入怀中,让彼此成为唯一的依靠。

  于是他选择了接受,决定将对方当作他生存下去的理由。彻底敞开自己过于柔软的心扉,将对方所袒露的爱意小心收敛其中,并且回报以同样的感情。

  然而正如太宰治曾经所说的那般,在得到某样东西的那一刻起,未来注定要失去。

  就像是美梦终究有醒来的一刻,承载了两人幸福未来的肥皂泡,一触即破。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恋人坠落。

  没有什么比得到希望之后,又将它在面前毫不留情的毁灭更残忍的事了。

  潘多拉·亚克特,是经历过无数次轮回之后,被绝望击毁疯掉的太宰治。

  如今的他,只不过想要拿回自己安眠的权利。

  仅此而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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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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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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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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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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