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睡得非常的不安稳,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惊醒一次。醒来后就用颤抖的手就会去摸他的手指,虽然很轻,但周衡也是醒了。
等她确定他的手没有被折端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再重新窝回他的怀中。
小哑巴以前醒来发现缩在他怀中时都会红着脸,再心虚得小心翼翼的挪开,但现在却有点心安理得了。
因困意浓也就没有多想。只等人安分下来,才无可奈何的给她掖好被子,然后抓着时间多睡一会。
虽然睡了一个时辰左右,但三天就睡一个时辰,有些扛不住,所以眼底下的乌青更重了。
大概是因为几日下来没有一觉好眠,所以周衡第一回没有按照平时的时辰醒来。
齐绣婉昨天昏睡了大半日,所以天还没亮就醒了。这是她第一回比周衡醒得早。
每次她醒的时候周衡几乎都已经醒了,难得一回她醒了,他还在睡。
醒来时发现自己又无赖的窝在周衡的怀中,一开始有些羞赧,但一会后底气又瞬间升了起来。
都已经一块睡了这么久,而且昨天周衡都已经答应娶她的,那他们以后就是夫妻,夫妻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一想到这,底气顿时足了。
底气一足再加上周衡还在睡,所以胆子也就大了起来,眼眨也不眨,仔仔细细把周衡的眉眼收入眼中,似乎要把这人刻在脑海中一样。
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手从被窝中伸出来。昨天才拆下竹条,手指还是不受控制颤抖,怕自己把他吵醒,所以她没有碰到他的眉眼,只是顺着他的眉眼描绘了一遍。
怪好看的。
齐绣婉五更天之后才没有再闹,所以周衡也就在这个时候能安稳入睡了一会。虽然睡得沉,可大概是因为常年一个人在山上居住,所以戒备性比普通人强。
即便沉睡,也察觉到了那种被人紧紧盯着的强烈感觉。
蓦地睁开双眼的时候,眼底有一瞬间的冷,但看到盯着他看的人时,冷意顿时散了。
看了眼睁着一双眼盯着她看的人嗓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有事?”
齐绣婉没有想到自己偷看被抓了个正着,脸上一红,瞬间把头埋入他的怀中。
好不娇羞的模样。
周衡:……
总觉得她这举动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周衡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是正常的温度,没有再发热,只是可能病了一宿,脸色很是苍白,很是羸弱。
一会后,周衡下了床把外衣穿上,和她说:“大概巳时末的时候福婶会和福叔一块到镇上,在镇上买个小宅子。”
因为窝在被窝中的小哑巴点了点头。
周衡想了想,还是说道:“你不用装傻子也不用装哑巴,更不用装残废。”
闻言,齐绣婉惊诧的从被窝中坐了起来。
她身上的衣服不怎么厚,昨晚还差点烧了,所以周衡拿过床头的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避免入风。
披好了衣服后,小哑巴还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好半晌才开口:“为、什、么?”
周衡在床边坐了下来,思索了一下后,才如实告诉她:“那个一直盯着你的人盯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在给你治手和嗓子?”
昨天齐绣婉就已经从周衡口中听到他说一直知道有人盯着她,但现在听他的话还是忍不住一怔。
“因为他知道,所以才会做那种事来警告。”这一点周衡也想到了。
毕竟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做到万无一失的。
齐绣婉许久才回过神来,再看向他的时候,神色慌了:“他、会、不、会……”对他下手?
周衡摇头,面色平静的分析:“他如果想要对我动手,又何必大费周章的来警告我。”
“可、可他、怎么、知道、的?”她除了在周衡面前说话外,从来没有在福婶面前说过话,且周衡嘱咐过福婶,所以福婶不可能说出去的,而且她每回出去的时候都会把手给包起来,就算不包起来也用长袖遮住的,黑衣人又怎么会知道?
周衡叹了一口气:“我们在明,他在暗,且如果不知道,又怎么忽然会用这种办法来警告我?”
周德全的死,明显是冲着他来的。
那个人在告诉他——要是把人带离灵山镇,他的下场就是死。
“再者我在镇上抓过药,也在山洞熬过药,他怎么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到,那个人我虽然没见过,但我知道瞒不了。”
听到周衡的话,齐绣婉还想说什么,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所以沉默了下来。
周衡说的,也有可能。
这一个月来,她大概也明白为什么恶毒嫂子没有要她的命。
一开始或许真有杀了她的心思,可能是因为一瞬间的心软,不想让她死,但也不想让她出现在禹州,从而破坏了她害人的计划。
所以恶毒嫂子宁愿费点力气,也没有杀她,而是安排了人在灵山镇来监视着她。
若是那黑衣人知道她的手和嗓子都已经治好了,肯定会以为她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周衡。
那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嫂子既然都能自以为是的“心软”留下她了,或许还“好心”的想着她能遇上个好人,即便都知道了她的底细,但只要安分守己的待着这地方,她就可以大发慈悲留下她和男人。
大概这就是没有对周衡出手,只是警告的原因。
或许不仅仅只有那个黑衣人守在灵山镇,所以她那嫂子才会这般自信她逃不出灵山镇。
心顿时焦急了起来。
逃,或许有一分可能逃回家,但却有九分会连累周衡丧命。可若是不逃,她不放心爹娘的安危。
她不知道她那恶毒嫂子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可连她都能害了,更会害家她的家人。
逃肯定是要逃的,只是可能她得换个逃法了。
目光有复杂的看向了周衡,可什么都没有说。
小哑巴表情一会沉思一会白,周衡以为她在担心若是万一黑衣人不知道她手和嗓子已经在转好的了,她却又自己暴露了,那黑衣人从而会痛下杀手之类的。
周衡没有这个顾虑,把另外一个可能性说了出来:“继续伪装下去不过是掩耳盗铃,反而让那人更加敏感,从而徒增戒备。”
扯回了刚刚的话,齐绣婉更加沉默了。
本来还打算装疯卖傻的,可周衡这么一说,如果黑衣人真的知道了,那她再装不就让黑衣人更加注意了?
齐绣婉还在天人交战之时,天就亮了。
喝了药和早膳后,福婶和福叔匆匆从周家庄赶来,福婶看到她没事了才松一口气。
随后福婶托了个熟人,让熟人在镇上找了处小院子,不用太大,干净就成。
再说赌场那边的人好几天都没有周德全的消息了,赌场的打手都说周德全跑了。
赌场的彪爷直接踢烂一张凳子,爆了粗口,让人立马去找到周德全,找到后先打瘸一双腿!
“彪爷,那小媳妇……还相吗?”
叫彪悍的壮汉眼露凶光,想起那又白又嫩小娘们,心里还是痒得不得了,但又想到周衡那身手,有些犹豫了。
赌场的人忌惮周衡不是因为传言他杀过人。而是因前年周德全欠债躲了起来,他老娘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刚好周衡打了猎物到镇上来卖,刚好撞了上来。
彪爷心想继兄也是兄弟,也就是一家人,一家人那谁来还这个钱都是一样。
有了这个想法后,彪爷直接带人在回周家庄的道上把人给堵了。
一共三个人,三个都是壮汉,结果都不是周衡的对手。不是说周衡的身手有多厉害,而是周衡打猎这么多年,就是无师自通也还是有些身手的,而且力气着实是大得很,一个拳头过来都好似能把人震得五脏俱裂。
因那回后在床上躺了小半月后,所以也没有再在周衡的身上打过主意。只是这次见了那小媳妇后,又有周德全这傻货送上门,彪爷才起了这个心思,只是没想到周德全竟然胆子大耍了他,直接跑了。
再想到那小娘们白里透嫩的勾人模样,心里不甘心,看向手下:“他们现在还在客栈?”
“兄弟一直盯着客栈,没见他们出来过。”
彪爷想了想,然后往外走。
就算暂时吃不着,那也得先看几眼解馋。
福婶托人找小院子,因镇上小院子多,所以下午就有了消息,三间屋子,八两银子。
福婶一开始的意思是让周衡先过去看看,然后再定夺买不买,结果周衡直接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拎在手上。
回头看了还在犹豫不决的小哑巴一眼,“走了。”
齐绣婉不知道怎么做决定,也就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后,但还是下意识的把手藏到了袖子下。
结清了房钱才和周衡一块走出客栈。不安的靠着周衡的身旁走,福婶和那熟人在前边带路。
但刚出客栈的时候,目光就看到了客栈对面有好几个壮汉,有一个壮汉的目光紧紧的锁在自己的身上,那眼神充满**裸的在她身上扫视。
这眼神让她觉得既心慌又恶心。
忍不住的更加贴近周衡。
周衡也发现了对面的壮汉。认出了是谁,冷眼扫了一眼,然后走到了外边,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待走远了一些,周衡才低头看了眼暗中扯着他衣服的手。大概使不上力,所以衣服抓得不稳,一会就从她的手中滑落。
周衡抿了一下唇,然后伸手,力道适中的握住了那只有些轻颤的手。
下一瞬,小姑娘抬起头,惊诧的望向他。
大概是因为刚刚被恶心的男人肆无忌惮的打量,脸上带了些胆怯,但看到周衡后犹豫了一下,大概是为了让他不要担心,随即朝着微微一笑,好似在他——我没事。
小哑巴的笑容,怪顺眼的。
很快就到了福婶说的院子,在巷子里边,是一个荒了好几年的小院子。
小小的一个天井已经杂草丛生,但好在屋子没有太多破损,简单的收拾一下就好了。
忽略茅房和小厨房不算,一共三间屋子,一进厅子,左右两边是一间房,都不是特别大。
周衡看了一眼,没有什么意见。与房主到了附近办了房契后直接给了银子。
周衡收拾屋子的时候,福婶说什么都要留下来一起收拾,周衡索性也就出去买了一些物品。
周衡一走,齐绣婉却因担忧他而不安了起来。
这边福婶趁着人走了,忙过来问:“小婉你和周衡看了没?”
齐绣婉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的看向福婶。
福婶压低声音提醒:“就婶送你的那东西,用红布包着的那避火图呀。”
开门见山,直接就是避火图。
黄花小姑娘:……
脸臊得慌。
在福婶直直盯着,硬着头皮的点了点头。
福婶的眼神更亮了,“那成了没?”
……
脸红得滴血,低下头摇了摇。
福婶原本意外周衡要好好过日子,是因为两人成事了,但答案竟然还没成!wWW.ΧìǔΜЬ.Cǒ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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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共4段,你正在阅读(第9段),,网址m..net,...: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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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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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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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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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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