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约舒如月交租的,是一位小有成就的创业青年,长相俊俏,声音虽浑厚,但温柔得可以滴水。
“我说,你就是收租而已,怎么给我一种要见男朋友的错觉?”
说这话的时候,中原中也自己都能闻到一股刺鼻的醋味。
将手中的奶茶喝完,扔进电梯口旁的垃圾桶,舒如月这才开口回答:“验收房子,不就是见男朋友吗?”
“……”
这叫他如何回答……
租客朱俊逸,二十出头,大学在读,现在已经是个有五十万存款的小伙子。
但对男性来说,区区五十万,不足挂齿。
随手一挥,直接归零。
“提前搬走实在是不好意思,不过卫生什么的,我已经叫人来打扫干净,家电什么的,就劳烦你检查一下了。”
别看舒如月年级小,租房、收房相关的一系列流程她可是相当熟悉。
嘴皮子也是相当了得。
有不少租客,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妄图从她作为切入口,争取少交维修费啥的,全被她个小女孩,怼得哑口无言。
她检查家具的时候,中原中也一直趴在舒如月的肩头。
好似一名侦察兵,替她观察着身边的所有情况。
不知为什么,自他们进入这栋公寓的电梯开始,中原中也就有一种被人监视着的感觉。
那感觉,让人不寒而栗,身体都会不自觉得颤抖。
“我检查完了,卫生做得挺到位,但还有些东西可能需要朱师兄你处理一下。”
他们两人是同一所学校的学生,好巧不巧,就连专业也是相同的。
自从朱俊逸在学校和舒如月打过几次照面后,他就想,自己有没有可能从她的身上捞到一些好处。
事实证明——不、可、能!
好处捞不到就算了,创业阶段好几次的项目洽谈,最后全部失败,所有人准备了好几天的策划直接泡汤。
事后打听消息他才知道,自己的合作伙伴,都选择了客户市场丰富,各方面都十分成熟的大公司。
而那个公司,正好属于自己房东的母亲。
每每想到这里,朱俊逸总会想到一些难以启齿的想法。
在舒如月一点一点说着他需要处理的内容时,中原中也一直注视着他。
这个看似眉清目秀、举止端庄的“好男人”,看的他很是不爽。
“朱师兄,我说的这些内容,你看看需要多长时间处理?”
话外意思,赶紧处理,今天她必须收房。
“那个,师妹,你说的这些都是小毛病,让下一位租客处理不也是可以的?”
“你看,要不,通融通融?”
他坐在舒如月身边,试图伸手,触摸她的肩膀,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无奈,一个重力忽然袭来。
咸猪蹄,直接紧紧贴在了乳白色的陶瓷地砖上。
“现在四点,五点不收拾好,直接赔违约金。”
她是真的不想和这种人扯皮,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舒如月真想不通,比普通同龄人有钱的他,怎么还斤斤计较这些。
看穿她在想什么的中原中也,在她耳边轻声说:“你身价可是他的好多倍去了,你不也在斤斤计较。”
“你,闭嘴!”
魔界人不但闭嘴,反而乐开了花。
对舒如月有好几种想法的朱俊逸,看着她那乖巧娇弱的面庞和体格。
一肚子坏水,直接上头。
他从厨房端出一杯凉白开,说:“那我这就去处理,师妹你等我一下,很快就好。”
看着忙活起来的朱俊逸,舒如月才稍微放心了一下。
不过,掉价的举动一件接一件,反倒是让她更为大开眼界。
口干舌燥的云母,从挎包侧部的缝隙钻出来。
左顾右盼,最终锁定桌面上盛满水的水杯。
没有多想,直接撒欢得冲了过去。
只可惜,云母还没奔到水杯边,就被中原中也用重力控制,将它挪到自己身边,乖乖坐好。
一脸茫然的云母看着身侧,这好似夹杂着枯黄树叶的煤炭,眨巴着自己圆溜溜的眸子,好似在问“为什么”。
戴着黑色手套的双手,毫不客气得揉搓着云母软乎得脸,教育起来:“水有问题,你不能喝了,喝了没有人能帮你解药。”
不明所以的云母脑袋一歪,不知是在卖萌,还是在试图蒙混过关。
“你真的是,到底成没成年啊!”
被中原中也看似暴力实则温柔对待的云母,心情极好的,开始了新一轮的舔中原中也的享乐。
“我去,我可不可以申请今晚洗澡啊!浑身上下都是她的味道。”
“你求我呀?”舒如月眯着眼睛,用余光看着被云母疼爱的中原中也,“求我,今晚我亲自帮你洗澡。”
听见这话,中原中也脸红了不说,身体直接僵了。
-
舒如月书桌上。
小小的男人们,排排坐,吃果果,聚精会神看着屏幕上的舒如月。
三日月捧着茶杯道具,佯装喝茶,调侃着:“能让审神者亲自帮忙洗澡,本老人家恐怕会受不了。”
“别说让主人帮您洗澡了,恐怕更深入的事情,您也想和主人做吧。”拿着主人亲手做的木梳,不停搭理着毛发的小狐丸,一句道破三日月的画外音。
坐在他们身边的髭切一脸痴相:“哎呀,这种想法,在座的没有人不想吧?”
“哥哥!这种话你怎么能就这样说出来!还有这么多未成年呀!”
“诶?是么?”
面部羞红,与发丝形成鲜明对比的一期一振,不好意思得摸着面颊:“弟弟们是不是这样想的,我不知道,但我……确实也……”
仿佛找到知音的髭切说的给是肆无忌惮:“你看看,我明明就没说错。弟弟你是不是也……唔唔唔……!!”
“哥哥,你闭嘴吧!!!”
站在书桌角落上的狐之助,听着这群下班时间,一个比一个不正经的刀男对话,并不觉得过分。
反而饶有兴趣得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鹤丸国永,笑着说:“不加入他们的讨论吗?”
“不必。”
雪白的睫毛一开一合,眼神也愈发坚定。
“她,只能是我的。”
作为审神者的引导者和协助者,狐之助并没有权利或权限,去要求、约束,哪位刀剑男士可以和审神者谈恋爱。
这个掌控权,全都在审神者本人手上。
-
一个小时看起来很长,但也很短。琇書蛧
无非是分针走个圆圈的距离,就结束了。
按照舒如月的要求,朱俊逸将东西全部装入黑色垃圾袋,放在门口。
扭头一看,那杯水,一动未动,还是最初的样子。
这样可不行啊。
得另外想想办法。
“师妹,你要是不着急的,我先借卫生间抽支烟。”
没等舒如月同意,朱俊逸直接跑了进去。
“烦死了,最讨厌烟味了。”
只是这闲杂人一进去,和中原中也腻歪在一起的云母立刻龇牙咧嘴,从舒如月的肩膀上跳下来,在火焰中快速变大。
“云母,怎么了?”
迅速明白这是什么状况的中原中也,摩拳擦掌,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兴奋。
“让我康康是什么样的敌人!”
一团黑色的云朵从阳台进入,其中还夹杂着不少刺眼的闪电。
这黑云落下的一瞬间,一道蓝色的光从他们脚下划过。
房屋、家具全部消失,独留下一座毛坯房,供他们进行“游戏”。
“开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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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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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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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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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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