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礼睫毛湿漉漉的,脸上的水还有些没有干,面色十分的不好,但眉眼间是终于安心的愉悦,“这不是情话,都是我心中的话,直到现在,你一靠近我,我还是欲.火焚身。”
凤如青伸手用布巾给白礼捂了脸,隔着布巾对他道,“你现在身体很不好,我不适合腻在你身边。小公子,我先走上几天,你好好调理,待你好些了,我再回来。”
凤如青说,“你不是一直想要同我欢.好,待我回来,你身体好些,我们玩个尽兴。”
白礼无声地伸手按住了凤如青的手,连同布巾一起按在自己的脸上。
下一瞬,手中一空,白礼面上的布巾掉下来,他面前言笑如花的人消失了,只留下空荡荡的寝殿与他。
白礼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是她能够给自己最好的结局,他竭力地仰起头,却还是没能将眼中蓄满的水雾逼回去,太没出息了,他自己想。
这样太不像样了,懦弱无能,她不会喜欢吧。
白礼用指尖抹掉眼角的泪,深呼吸一口气,慢慢走到殿外,喊伺候的宫人,“来人啊。”
隐匿在暗处的宫人,早就飞快地熟悉了他们这位陛下的各种习惯,迅速从殿外廊下的隐秘处出来,躬身上前听吩咐。
白礼低声吩咐,“传太医,传膳。”
宫人领命而去,白礼站在门口,虽然看上去还是很虚弱,但还是伸手拢了下散落的发。
他清瘦俊逸的眉眼带着淡笑,仿佛在做给谁看,你看我确实有乖乖地听话,在努力地恢复。
在不远处屋脊上隐匿身形的凤如青看了他这样,甚至有些甜蜜地笑起来,其实白礼真的很聪明,他是做给她看的,他猜到她没有立刻离开。
他们之间,真的有种十分神奇的默契。
她安心下来。
等到太医来了,候在殿外,而白礼看上去胃口颇好地吃起东西,凤如青这才离开了皇宫,再度通过宫殿后院的枯井,进了黄泉。
彼时,弓尤正在狱叛殿审问一个罪大恶极之人。
面对跪在殿内,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弓尤手中翻着他的十世罪孽,甩到他身上,问他,“你可知罪”
“知不知又怎么样,我喝孟婆汤没有作用,带着记忆转世投胎,都是这黄泉鬼境的疏忽,怎么能全赖在我身上?”
那男人哼笑,对着鬼王仍旧一脸不知悔改,“只可惜被你抓到了,否则我还能多活个几世,多舒坦个几世,也算是够本了!”
“要杀还是要关入阿鼻地狱,悉听尊便,”那男人如今已经成了恶鬼,容貌若是没有拘魂鞭压制,早就已经变型,“反正这十世,爷爷舒坦够了!”
凤如青悄无声息地进去,弓尤本来在遮面的鬼气之后一脸暴戾,看到凤如青进来,悄无声息地站在墙边,顿时面前鬼气一闪,露出了真容。
那满身罪孽的恶鬼见了,竟然还十分稀奇地吹了声恶劣的哨。
“哟,我还当鬼王长得多么见不得人才用什么鬼玩意遮着,这不是挺俊的么!”
弓尤一扬手,直接将那恶鬼凌空抽飞,撞在墙上滚下来,好半晌都没能抬起头。
而凤如青正见那书写着这男人十世罪孽的纸张在她的脚边展开,很快凤如青被一行字吸引。
第二世:顶替他人功名,害死本该为良官之人,间接累得该人母亲惨死,入邪道,身死魂消轮回不入,间接伤凡人性命三百二十一口,修者性命六十二人。
凤如青心中剧烈一跳,这陈罪书上的罪孽实在是看着太过眼熟。不,应当不是眼熟,这就是六百多年前,灵雀山上的那次驱邪。
这陈罪书上面记载的,本该为良官却因母亲身死入邪道身死魂消的人,应当就是严六!
凤如青面容震惊,抬头同弓尤对视,又看向不远处被弓尤抽得直哼哼的人,心中升起无限恼意。
这罪魁祸首,竟是相隔了这么久才被抓到,他当时害的人,何止那么多。
牵一发动全身,死去的那些百姓,和修士,牵动的因果轮回,又何止是那么一点点。
“怎么了?”弓尤察觉到凤如青神色不对,起身走到她身侧,捡起她脚边的陈罪书。
凤如青说,“大人,他这第二世害死之人,我认识。”
凤如青没有仔细说什么,弓尤却已经根据她的神情猜到那定然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
他一声没吭,坐回书案后,直接大笔一挥,将原本判的忘川流放给改成了判入阿鼻地狱。
相比于身体的惩罚,不能转生的痛苦,还有被忘川那些东西啃食的痛苦,阿鼻地狱,才是这黄泉之中,最可怖的地方。
身在忘川,固然无望,但时日久了被那些骷髅鱼同化,便也不知道何为痛苦。
但身入阿鼻,鬼魂不会消散,不会失去神智,甚至会感知自己还活着。
但是那是真正的地狱,会根据人内心深处最怕的事物,变幻出永不重复的地狱,一遍一遍,无休无止地凌迟人的身心。
凤如青并没有看到弓尤的改判,只见他手一挥,地上之人便被一个浓黑的旋涡卷入,转瞬消失在这狱叛殿中。
弓尤这才看向凤如青,出声问,“你怎么来了”
弓尤见她出现的那一刻,就以为她是来取孟婆汤的,但是凤如青很快从刚才看到那陈罪书上的罪孽之中抽回神,恢复了平日淡淡模样。
她走到弓尤身边,端正施礼,在弓尤诧异的视线中,说道,“不知大人这鬼境之中,可还缺鬼官吗,我来帮大人收魂,还大人人情如何?”
弓尤看着凤如青片刻,袍袖之下的手指捏紧,搓来搓去,好半晌在凤如青都以为他不同意的时候,弓尤才咳了一声开口,“你同你那小姘头,掰了?”
凤如青还未等说话,弓尤就从怀中将一直都揣着的孟婆汤兑好比例的小瓶子拿出来,递给凤如青,难掩兴奋地说,“来取这个吧,给你,直接给他喝了就行,我就说这是对你们最好的结局。”
凤如青捏着小瓶子,又要张嘴解释,弓尤继续道,“处理好了他,你再回来,我安排一下,马上我们便出发去冥海。”
凤如青看着弓尤眼睛亮得不正常,像是有什么迫不及待,自动理解为他急着去冥海,于是赶紧道,“大人,你误会了,我现在还不能走开太远太久。”
弓尤神色一顿,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升腾。
果然凤如青说,“我不是来取孟婆汤的,我同白礼说了,他不肯喝,也不肯要我走,我和他约定,每十天去找他一次。”
凤如青抛了下小瓶子,提起白礼整个人都温柔下来,“这样他有时间恢复,我也有时间为你做点事,偿一偿之前欠下的那些债啊。”Χiυmъ.cοΜ
她这张脸,妖艳太过,就不适合笑得如此温柔,弓尤听了她的说法之后,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被她提起白礼的情态刺到了眼睛,弓尤没控制住,脱口而出道,“那他也还是会折寿的,你以为十天够他恢复?经年日久五劳七伤,他能活四十岁,我头切给你!”
凤如青顿住,面色微沉,把小瓶子扔给他,砸在他的心口处,弓尤顿时就意识到自己这态度属实有些过火。
凤如青和白礼,又如何不知道这些,他们只是心照不宣地择选了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而已,无需外人置喙。
“大人,何必那么尖锐,”凤如青没有生气,只是不太愉悦,淡淡道,“我能为你效些什么劳?”
弓尤心里想着要找补下,要说些正常人说的话,凤如青若是知道了他的心思,怕是会对他敬而远之。
连弓尤自己都不齿自己的心思,凤如青分明将他当兄弟朋友,他不能这样。
他心里想的特别好,可出口却是,“没有,黄泉鬼境不缺鬼官,你去跟你那小姘头拉扯完了再来吧!”
凤如青:“……”好大的脾气。
弓尤:“……”我是疯了?!
“那告辞,”凤如青拱手转身便走,弓尤抬手张了下嘴要叫她,却最终只是咬了咬嘴唇,没有开口。
凤如青走出狱叛殿,弓尤在屋子里挠桌案。
凤如青走过业火长廊,弓尤在屋子里挠墙。
凤如青要出黄泉的那一刻,弓尤人没到,沉海出鞘。
然后两个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在黄泉入口打起来了。
凤如青虽然招数会的并不精妙,手中也没有武器,但她速度非常人能及,连弓尤有时也根本看不清她出招。
但弓尤胜在他的武艺招式,乃是上界战神亲授,而凤如青悬云山上学的那些,除去拌饭吃掉的,剩下的也不太多,全凭一股不畏死活不知疼痛的莽劲儿朝上冲。
俩个人还不是比划一下就象征性地结束了,而是真的打得像模像样,昏天暗地。
弓尤动上手的时候还有些后悔,但随着和凤如青的过招,他的热血也逐渐燃起。
在这黄泉鬼境,鬼气是他最好的依仗,且他战技卓绝,凤如青很快被他压制在怀。
沉海勾在凤如青脖颈之上,他自身后按着凤如青的肩膀,方才那一腔怨妇情潮被热血一扫而空。
弓尤气息有些纷乱,“好身法,你这身手做什么鬼官,直接来给我做鬼君!”
凤如青也是舒展得很痛快,拍开弓尤的手臂,转身面若桃花盛放般染上些嫣红,双目能将人溺死其中,“我可没有认输,我不怕被斩头你知道的。”
她若是实心实意地拼,头掉了还能扶回去,她根本没有命门,甚至能够随时舍去身体的一部分。
虽然打不过弓尤,但弓尤也抓不住她。
弓尤自然也知道,被她如花落漫天般的双眸闪了下,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说什么,低头捋顺了片刻思绪,这才说,“你要十日一见他,剩下的时间便来这里,做个鬼君处理些大恶之鬼。”
弓尤说,“也不要你白干,鬼境中的优厚针对鬼魂,你本无魂,享受不到,这样吧,”弓尤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凤如青,“我教你打架,教你用你本体攻击,教你排兵布阵,若你悉心学习,待来日无论遇见什么样的大能,也不必输得人头乱滚,如何?”
凤如青自然愿意,欣然点头,和弓尤不明不白地打了一架,两个人都没有方才那种别扭了。
反倒是围观的小鬼们,叽叽咕咕地又在传言,说凤如青这个甩了鬼王的艳鬼,又回来找鬼王复合,估计要被打死。
然后他们又眼睁睁看着自家不争气的鬼王,不光同人家和好了,还“赔了夫人又折兵”地给她安排了鬼君身份,将身上拘魂索给她配上,好眉飞色舞地教她耍起鞭子来了……
不争气啊不争气!
小鬼叽叽咕咕地跑了,凤如青和弓尤寻了个没有什么人的忘川河边,练习拘魂索收放。
“像这样,用腕,”弓尤点着凤如青的手腕,“你甩出后,要朝后扯一下……”
“这样对,你不会用气,也没有气,但我看你的本体同气是差不多的,能够壮大还能切割,”弓尤真的十分认真在教凤如青,“你试试将你的本体附着一部分在拘魂索上……”
“啊!”凤如青成功了两下,然后不小心收鞭子的时候把自己的侧脸给抽了。
弓尤连忙凑近看了一眼,艳若桃李的面容和脖颈上,出现了一条细细的红痕,不过凤如青恢复得十分快,转眼不见。
可那道痕迹,还是如同抽在弓尤的心上,抽得他心神不宁,怕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说什么过分的话,让凤如青自己练去,自己早早地跑了。
凤如青走马上任,去抓个将成的人间恶鬼,弓尤连骨马都给了她,甚至还要把沉海给她带上。
凤如青推拒,“大可不必老弓,你不也说,这世间没有遇见比我厉害的邪祟?”
弓尤认真反省了一下自己这种心理,然后沉默了。他需要克制,她有喜欢的情郎,横刀夺爱不是他会做的事。
于是他尽量避免同凤如青多接触,只在教她打架的时候,才放任至极地因为触碰到她一点点,哪怕是衣袖,便暗自欢喜。
凤如青鬼君做得像模像样,到了约定的十日,便回到了王宫之中,会见她的小情郎。
不过她才骑着骨马到了龙栖殿的屋脊,便见到了一位身着盛装的白发美人,独自一人站在龙栖大殿的石阶之上,瘦白的手指上捏着一盏昏黄的宫灯,正在面含微笑,翘首以盼着什么人。
他看上去好多了,凤如青远远看来,他脸颊上甚至在这几天功夫养出了点肉。
白发丝毫没有影响他的赏心悦目,反倒是眉宇间那点少年灵动因为身为帝王的时日增多,消减了些许,倒更显得他温润沉静起来。
凤如青下了骨马,自屋脊向下看白礼,仿若看到一副在这暗沉的天幕下晕染开的水墨,并不浓烈艳丽,却寥寥几笔,凤骨龙姿。
凤如青将骨马拍回虚空鬼境,自屋顶翩然而下,一身华丽红袍,乃是白礼为她准备的凤袍。
暗色与金纹交织,落在白礼的身侧,如同在水墨中浓烈晕开的色彩,令沉静在这深寂宫殿中的人,瞬间便活了起来。
白礼一双眼眸明亮如星,对着凤如青徐徐展开笑意,轻声细语道,“你回来了。”
然后提灯拉着她的手,穿过早早遣散的空无一人的宫殿,到了里面一处摆满许多凤如青喜爱吃的甜点的小案边坐下。
“有几样是膳房新做的花样,你且试试,我还有些奏章没有处理,明早要有人来取,等我。”
凤如青捻起糕点点头,十分欢喜白礼现在的状态,在他的指尖上捏了捏,亲吻他冰凉的手指,“长夜漫漫,不急的陛下。”
白礼是绷着的,想要让她看到自己真的说到做到,可他实在架不住凤如青的撩拨,反扣住凤如青的手,拉着她直接朝着后殿的沐浴池走去。
凤如青娇笑洒满殿内,白礼托着她下水,湿漉了两个人的衣袍,也湿漉温热了两颗许久思慕的心。
“疼吗?”凤如青伏在沐浴池边,曲线曼妙的后脊上水珠滚落。
她回头,看白礼被热气熏染的眉目,凤如青无法分辨他面上的红润,是热的,还是疼的。
白礼顺着她的脊骨啄吻,慢慢抓住她扣在池边的五指,将手指嵌入其中,整个人伏在凤如青的后背,任白发缠绕她的暗色长发,气息散落在她耳边道,“不疼,比前些时日好多了。”
他将额头抵在凤如青的后脊,推动水流奔涌向她,“青青。”
凤如青“嗯”了一声,是回应,也是应声。
“我好快活。”白礼彻底紧拥住她。
凤如青勾唇,面上水珠晶莹,映着满室缭绕水汽,她恭顺地趴伏在池边,脊梁微微塌陷,如一头蛰伏的兽,纵容着她的小公子伴着一池热浪,不断地向她拍来。
“我亦是。”凤如青红唇微动,呢喃一般地说。,,,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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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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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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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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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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