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在甜甜面前秀了一场,还因为头疼没有炫得彻底,有点儿失落啊。
云听画:“我在台上表现得如何?”
苏饴糖眼睛发光:“帅!”
云听画瞬间满足了。
后面的战斗苏饴糖都有观看,积累经验。剑修的比斗的确是赏心悦目,特别是他们对剑诀的掌控,临场的反应更是叫她感悟颇深,对剑道也跟着多了一些热情。
像是身体里沉睡着的本能被唤醒了一样。
她越去感受,就越喜欢,若是在原来的世界,这会儿都迫不及待地画跟剑修相关的漫画了。
难怪剑修群体最庞大,一个字,帅!实力强还好看,谁不喜欢呢。
就是苏饴糖心头还略微有那么点儿担忧,都是神迹魂碑弄出来的后遗症。
她这几日因为比试的原因,一直跟云听画呆在一块儿,小情侣难得有机会能天天见面,自然是形影不离。
她跟云听画并肩坐在草地上,遥遥看着远方的比剑台,这会儿争夺第一、第二的两个剑修还未上台,她双手托着腮,手肘放在膝盖上,歪着头问云听画:“你觉得我跟刚开始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一缕长发随着她歪头的动作飘到了云听画的眼睛处,他猛地眨了下眼,随后说:“更漂亮了?”
先是疑问的语气,随后立刻肯定,“对,我看你的时候,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他想起洞房花烛夜里,他对她诸多挑剔,嫌弃她连凤凰山的山鸡都不如,就恨不得抽自己耳刮子,甜甜突然这么问让他紧张得很,总觉得她是要秋后算账了!
这是从哪儿学的土味情话哦,偏偏他说话时还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那么深情款款地看着她,叫苏饴糖感受到了话中满满的诚意。
苏饴糖:“我觉得我现在对剑道也有些兴趣了。”
云听画顿时笑着道:“那到时候,你也把我挂在你的飞剑上,我们双剑合璧。”
苏饴糖:你的关注点儿总是歪得不一般。
别人挂剑穗,我们挂布偶。
情侣定制款手机挂件啊这是。
他左手突然握住了苏饴糖的手,轻轻捏了一下她掌心后,云听画把苏饴糖的手放在自己另外一只手心里,“别想太多,你一直就是你,从来都没变。”
云听画并不蠢。
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只是他觉得,或许是因为曾经那个噩梦的缘故,他了解更多的东西。他想,如果甜甜不来,或者说甜甜不是甜甜,他们一家,就会真的跟他的梦里一样,走向死亡。
小澜州云家,不复存在。
他是青鸟血脉,本来就还有一丝预言的能力,上一次他梦到不好的东西,第二天,甜甜就浑身是血。
云听画将放在掌心里的手扣紧,头则是侧过去,靠拢她后做了个深呼吸,“一股子甜味,一点儿没变。”
末了,他还道:“神魂的味道。”
最后他一脸认真地总结:“你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能认出来。”
苏饴糖:不说最后一句我还很感动。
有些事没说破,但其实彼此心里都明白,她把头靠在云听画肩上,看着远处比武台说:“要开始了!”
明明看的是剑道比试,这会儿他们依偎在一起,仿佛看的是远山斜阳,云卷云舒,让人心神安宁,只觉岁月静好。
“嗯。”
云听画发现单纯的触碰并不会引发什么天道誓言的惩罚,只要没动欲念即可。想来是因为那晚上他发誓,是针对洞房花烛夜和生孩子的缘故。
现在么,云听画觉得自己能够克制住那些念头了。
只要她还在他身边,其他的,暂时也没那么重要,能天天看到她,就已经让他极为满足。琇書蛧
当然,要是甜甜哪天主动点儿,非要亲他就好了。
青鸟之魂在心里咆哮:“啾啾!”
恰此时,小师妹从后面冒了个头,拿出了一碟子灵果和两杯搅了果汁的灵泉,“师姐、姐夫,你们慢用哈。”
一开始小师妹说今天不来,没想到还是来啦。
她很乖巧的坐在了苏饴糖的另外一边。
苏饴糖:“……”这几天小师妹也天天跟在他们俩身边,苏饴糖觉得小师妹可能要抢走小灯泡的名号了……
有小孩子在,她跟云听画也不能这么黏糊了,苏饴糖规规矩矩地坐好,说:“开始了,看仔细点儿哦。”
小师妹点头:“嗯!”
师父叫他们来学习战斗经验,苏饴糖也看得十分专注,她发现台上两个剑修对灵气的控制都十分精准,绝不会像云听画那样,一上台就直接一片火海,那样浪费灵气,效果也不明显。
南琉璃:“对战之时,最重要的是要观察敌人的破绽,以最小的消耗,换取最大的利益。”
苏饴糖和范小艾、云听画三人都惊得站起来,齐声喊:“师父!”
怎么师父也突然冒出来了,还好小师妹先来,否则叫师父看到他们靠在一起,那还得了!只怕尺子能当场拍云听画脸上……
苏饴糖偷瞄小师妹。
感激.jpg
师父筑基了。
按照她这个速度,她进阶金丹也指日可待。怎么感觉修为进阶过快,还是可能会进入秘境遇上男主!主线剧情当真避无可避?
苏饴糖:木怀柔呢,跑哪儿去了?
南琉璃目光落在云听画身上,皱眉。
云听画:“……”
他一紧张,就跟着喊师父了。
好在南琉璃淡淡瞥他一眼后没再管他,而是继续问:“你们觉得谁能赢?”
这是考眼力,以及对全局的掌控能力了。
云听画刚要开口,南琉璃就说:“没问你。”他运气太好,乱猜基本都是稳赢。
就见范小艾已经拿出了她那根木棍儿,正要往天上抛,结果抛到天上后发现木棍儿居然不掉下来,正纳闷时,被师姐扯了扯袖子,范小艾转头看到师父脸色,顿时缩头站好。
苏饴糖看得仔细,虽然目前看起来台上两人分不出胜负,但她下意识觉得,那个女剑修薄言能赢。
“如果冥禾没有什么隐藏杀招的话,薄言能胜。”
苏饴糖道:“薄言跟冥禾修
为相当,同门,修炼的也都是沧浪剑诀,但路子却是完全不同。薄言是软剑,剑气偏柔,她的剑气是水,将柔韧都藏在了剑里,而且她更为细致,已经在擂台上布下了层层陷阱。”
冥禾的剑气是水滴,剑气旋涡,滴水穿石。
而薄言同样是水,水滴落在温润的河流之中,反而会变成对方的一部分,大海无量。她在借力打力,且苏饴糖还注意到地面上有许多看似毫无规律的水滴已经结成了阵法,也就是说,薄言掌握了剑阵,她能用剑气布阵,一旦阵成,威力能扩大数十倍。
这剑阵之前一直没见她用,应该是她的杀招,若冥禾没有新的东西拿出来,那这局他输定了!
南琉璃这才点了下头,脸上露出淡淡微笑,“看来你这段时间没有偷懒。”
“明年的苍玄大比会在玄霄剑派那边举行,你们俩都得参加,事关资源分配,一定要全力以赴。”
苍玄大比,比的是宗门新鲜血液的实力,五十岁以下的弟子方可参加。这会儿台上的薄言和冥禾明年都没了资格,御兽宗现在这批年轻弟子,最拔尖儿的就成了苏饴糖和云听画。
她这次出关,也是要根据两人现在的实力来调整一下机关人阵,督促他们认真修炼。
苏饴糖都不知道,她跟云听画成了优秀学生,要代表学校去参加竞赛?而且还是对手的主场地。
“是,师父。”两人都应了下来,为了宗门,努力提升自己。
擂台上,薄言的阵法悄悄布下,在剑阵形成刹那,整个擂台从地下往上迸射出无数道剑气,光芒四射。那一瞬间,苏饴糖联想到了突然打开的灯光喷泉……
冥禾不敌认输,剑阁少儿组比试也落下帷幕。
比赛结果,在苏饴糖的意料之中。
她如今对修真界,对修炼功法等等都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不知不觉间,她已彻底融入了这片天地。
接下来的每一天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转眼,一年过去。
苏饴糖修为从金丹期四层进阶到了金丹期六层,正式迈入金丹后期。她的灵植仙人掌已经养大,摘下后用专门的灵植法袋装起来,大小长短都能用灵气法诀随心所欲的操控,随时可以撒出一片针雨。
这一段时间,苏饴糖的识海也发生了变化。
她的识海一直都是两部分。
一边是树叶区域,底下是土壤,如今土壤也比从前完整了许多,形成了一大片地,小灯泡又大了一圈儿,叶片又细又长,还长了六颗星星。且这六颗星星还能分散成数不清的小星星,时不时就在识海里飘来飘去,让她觉得自己识海里头还养了一波萤火虫。
小星星不敢飘到金针那边。
金针那边原本是金色的碎片海,兴许是她缝补出了一大片的原因,在某天过后,那大片的碎片开始主动吸附周围的小碎片,如今无数的碎片聚拢,形成了三大块,像是漂在海上的三座岛屿一样,也在逐渐靠拢。
到了这个时候,她已经没办法去缝了,那识海板块,她目前都无法拖动,自然没办法缝在一起。估计得等它们缓缓靠拢,逐渐恢复才行。
能够把崩溃的识海变成这样,苏饴糖非常满足。
她还注意到,金针那边的绣架上的人已经绣完了大半,可以看出是个男人。不知为何,它先绣的身体,衣服细节堪称完美,一身玄色华服,袖上云纹,腰间玉佩,连鞋面上的金龙都栩栩如生,细节精致到了极点,奈何就是不绣脸。
此刻那脸就只有一个轮廓,五官全无,乍眼一看还有点儿不舒服。
莫非这男人,就是创造这门神识淬炼功法之人?
绣出来做什么,让她挂在墙上膜拜感谢么?
还是说,他是金针所幻的人形?很多器灵大佬都能变人,苏饴糖问过,不过金针大佬根本不理她,她识海里两尊大佬都不带她玩的,于是苏饴糖虽然在意,却也拿她们毫无办法。
相比起来,她对树叶的好感会更多一点儿,因为树叶的来历清楚,跟身世有关。金针,就真的摸不清头绪了。
但金针也切实帮过她,还救过她的命……
所以,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南琉璃:“这一次的苍玄大比就在玄霄剑派举行,明日午时出发,陆宗主会亲自送你们过去。”
“夏苑主和白莞也会去。”
剑阁那边其实是重头戏,不过剑阁阁主这次不去,估计是不想过去受气,那边带队的是现在的大师兄张青松。
木怀柔站在南琉璃旁边,“我本来也想去,但是她不去,没办法,我只能陪着她了。”
师父前几天已经成功结丹,修炼速度委实惊人。她这次直接凝出了九转金丹,若是继续用她的金丹淬炼之法,肯定转数会超过从前。
苏饴糖也希望木怀柔能守在师父身边,闻言点点头道:“陆宗主都走了,曲峰主还没能顺利出来,你正好留下来镇守宗门。”
大佬们还是得留一个守家,不能叫人端了老巢。
木怀柔点头,神情严肃:“我明白。”
他变男人之后,看着还真是比以前稳重多了。
——
第二天就要出发了,苏饴糖送走师父和木怀柔后就开始收拾东西。
这次苍玄大比至关重要,滚滚作为她的契约灵兽,被夏苑主下了死命令,必须得去。带上滚滚,就等于带了个元婴期的强力帮手,能够增加胜算。
夏苑主亲自过来监督滚滚。
他用帽子把睡着了的滚滚给拍了起来,可把苏饴糖心疼坏了。
滚滚倒是没说什么,它点点头,“去呗。”反正也就是换个地方睡而已。
苏饴糖还有点儿奇怪,“那我们御兽宗不是赢面很大。”
“对方既然知道我们有灵兽,肯定会想办法针对灵兽,而且这些比斗并不限制法宝、符咒、阵盘,机关人……只要你的灵气能够驱使得动那么多东西,那你带什么都可以!”
既比实力,又比财力,甚至还得加上运气,最终的获胜者,往往是这三者缺一不可。
“而且还有一些特别阴损的克制灵兽方法,反正不能以为带了个元婴初期的灵兽就万事大吉。”他顿了一下,“听说玄霄剑派这次修为最高的已经是金丹期八层了……”
这还是对外宣称的八层,有没有杀手锏,说不准。
苏饴糖眼皮一跳,这差距有点儿大啊。
她幽幽问道:“那我们有杀手锏吗?”御兽宗目前她知道的,少儿组修为最高的就是她自己,金丹期六层,别人都八层了……
夏苑主:“你吧。”
他语气沉重地摇了摇帽子,“你的实力再加上云听画的运气,就是我们
的杀手锏了。”
同为地级宗门,御兽宗要不要这么惨。
“这些年御兽宗确实落后了。”
一是没有收服多少强横的灵兽,二是宗门内最近些年确实没有出过那种惊才绝绝的弟子,最重要的还是上次的妖魔出逃,让宗门损失惨重,元婴期都死伤不少。
“还好还有一百年才会再次进行宗门审核,我们还有机会培养弟子,否则的话,没有五百元婴期修士,我们地级宗门的牌子都保不住。”
“五百!”元婴期修士要这么多的么?
“就你们瑶光峰也有三十六峦,除了你师父原本是金丹期大圆满,其他人都是元婴期好么,元婴初期的修士占了八成以上。”
不管哪个境界,中期就是分水岭,元婴后期比初期的修士要强太多,同样,后期很难进入,苏饴糖之前金丹期前面一个月不到都能蹦一两层,后面从五层到六层,也足足用了十个月的时间。
她这还是金丹期,元婴期修士的差距更明显。
苏饴糖:身上的担子很重啊。
夏苑主还是安慰了她两句,“放心,运气其实更重要。”
行叭。实力不够,玄学来凑!
---
滚滚带走,小灯泡却是不能带了,它现在在滋养灵田,挖出来对灵田没好处,只能让它继续守在田地里。
苏饴糖去田里给小灯泡施展春风化雨诀,临走之前,让它吃个饱。
没过一会儿,小师妹也飞了过来。
她落地后直接蹲在小灯泡旁边,哭丧着一张脸,“师姐,早日凯旋归来。”
她还抓出个刺毛球有气无力地挥了两下,喊:“加油!”
苏饴糖伸手刮了一下她鼻头,“你也加油,我不在,好好照顾自己。”
话音落下,木怀柔背后灵一样冒了出来,“放心,我看着呢。”
小师妹再也憋不住,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也不知道到底是离别的伤感,还是为接下来的日子流的辛酸泪。
把事情都安排好后,苏饴糖又坐下来修炼,次日瞅着时间差不多了,苏饴糖自行去了集合点。
苏饴糖以为他们会乘灵舟过去,没想到到了集合地点,她发现等在空中的居然是条鲲鱼。
特大号的那种,一眼看不到尽头,让苏饴糖想到了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几千里也。
此刻那条鲲鱼静静浮空,因为身体透明并没有遮挡头顶的阳光,然而它体内隐隐能看到水汽涌动,体表还有水珠沁出,以至于在它背后,居然悬挂了一道彩虹。
就好像它把彩虹背在了背上一般。
这……
就是御兽宗的排面啊。充分体现了御兽宗弟子的身份,又不失威风,自带光效,效果出奇的好。
苏饴糖到的时候,云听画已经等在那了。
鲲鱼背上宽阔,有一排屋舍。
苏饴糖刚上去就领了块玉牌,上面写了个三。
云听画手里拿的是四,他都没进自己那屋,等到了苏饴糖后,直接把人往房间里带。
白莞拦都没拦住!
白莞:陆宗主还打算讲两句呢,结果你们俩自己进小房间了?
陆宗主笑了一下,“算了,算了。”
白莞松了口气。
就听陆宗主又道:“果然是你们俩的孩子,重感情,想当年,你们也是御兽宗的好苗子啊。”
就差直接指着鼻子说他们沉迷情爱耽误修行了。
旁边的夏苑主倒是呵呵一笑,“我倒觉得挺好的,你看他们俩你追我赶,修为一起进阶,其他弟子,谁比得上?”
他手里摇的帽子都快拍陆宗主脸上了,“你万年老光棍,也没见你飞升啊。”
陆宗主脸一沉,一脸不悦地反问:“你自己呢!”
夏苑主:“我要是遇到合适的,我也愿意啊。”
这不是没遇上么。
所以,能遇到可以携手一起走下去的道侣,也是幸运啊。
听到房门嘭的一声关上,夏苑主还感叹了一句,“年轻,真好。”
白莞则是一脸担忧地抬头看了看天。
她怕打雷。
苏饴糖都没想到,云听画会突然这么冲动,抓着她的手,就把她往房间里拉。
他们有一年没有真正见面了。
虽说基本上每天都会锻炼神识,在神迹里时不时见面,说上两句话,可那种感觉并不一样,此刻真的见到对方,才觉得思念像是疯长的野草,早已填满整个心田。
云听画力气很大,直接把苏饴糖拽进了屋子里,开门关门一气呵成,力气大得门板都好似晃了几下。
他把她抵在门上,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了许久后才哑着声音喊她:“甜甜。”
“我想你了。”
他一手撑着门,将苏饴糖圈在臂弯的小空间里,呼出的热气又粗又重,好似呼出的是一簇接一簇的小火苗,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
苏饴糖后背抵着门,身前几乎都没什么空隙,紧挨着他的身体。她都能听到他的心跳,噗通噗通的,好似要从他胸膛里蹦出来。
苏饴糖面红耳赤,她微微仰头,声音很轻很软地回应他,“我也想你了。”
她看到他喉头都滚了滚,不知为何,就这么一个动作,竟然叫她觉得迷人?真是见了鬼!
苏饴糖都不敢再看,她嗖地一下把头低了下来,紧张得脚趾头都蜷起来了。空气突然安静,云听画也没了动作,短瞬的安静将一切感官都放大,让她的身体和神经都好似骤然绷紧。
这是有风暴即将酝酿?要接吻了吗?她是不是要赶紧闭眼!
苏饴糖的一只手攥在了云听画腰侧的衣料,她实在是太害羞了,都觉得手脚无处安放,她没任何经验!
不过,她其实已经准备好了,心头还隐隐有些期盼。
只是等了很久,云听画的吻也没落下来。
苏饴糖内心都在咆哮了。
混蛋你倒是亲啊!
她抬头,看到云听画神色痛苦,苏饴糖心头微惊,随后想到什么,突然瞪圆了一双眼睛,“难不成,因为誓言!”
对吼!
她想起来了,修真界对誓言看得极重。
然后,她刚来的时候,云听画说过些什么来着?
指天发誓说绝对不会喜欢她呢!
就见云听画一张脸
涨得通红,喃喃道:“对,对不起。”
可惜他是誓言那方,都不能主动提醒钻空子,每次想说,都感觉脑子里好像有电闪雷鸣一般。娘以前不是天天想要他们困觉么,还给他扔过合修秘法,那时候他都懒得看,如今却是不敢看。
现在么,他想问问娘,怎么就不指点指点儿媳妇呢。
等苏饴糖这个怂包主动,他怕是得憋死!
不行,哪怕被雷劈,他今天也得亲一口。
云听画强行靠近,额头都有青筋迸起,显得神情破有些狰狞。这哪儿是接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恨不得当场撕了她呢。
苏饴糖先是忍不住想笑。
笑过后又自个儿担忧起来,总不能因为天道誓言,以后他俩只能柏拉图恋爱吧,天道誓言,有没有漏洞可钻。
当时滚滚喊她发誓,结果她就算钻了空子,没让誓言顺利完成。
苏饴糖记性好,她飞快地回想了一下那天夜里云听画说的那些话,忽地心里一动。
她想到了一个办法。
可以试试,就是……
有点儿害羞!
她这方面真是胆子小,只是想想,就感觉一颗心怦怦乱跳,快要蹦到嗓子眼儿。
房间安静,两个人的心跳声都显得分外明显,噗通噗通,像唱二人转似的。
她胆小,他何尝不是一样。
听着那犹如擂鼓一样的心跳声,一瞬间,苏饴糖好似涌出了无限的勇气,她把攥衣服的手松开,转而环在了他腰上,她仰头,冲他笑得一脸明媚,“你发誓,不碰我一根手指头对不对?”
苏饴糖微微抿唇,舌尖儿轻轻划过下唇,轻笑一声道:“不碰就不碰……”
声音委屈,还透着一股子娇憨。
“不过……”话锋一转,她水润的眸子里含着情,幽幽道:“你不碰我,可我馋你的身子,这可怎么办?”
云听画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
那一瞬间,他只觉得天打雷劈都不怕了,按在门上的手紧握成拳,还重重地打了出去,紧接着,人猛地往下压!
就在云听画打算用被天雷劈个半死不活的代价亲吻下去的时候,苏饴糖踮起脚尖儿,主动地凑了上去。
她吻了他。
因为两人都在靠拢,这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撞到了一起,苏饴糖都感觉碰到了牙齿,还磕了一下嘴皮。
四目相对,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和无措。
像两个大傻子。
她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如何做。
云听画也僵成了个木头。或许,这么钻空子不行,他还是不能碰?
行叭,她把他当工具人!
于是,苏饴糖只能慢慢地去尝试,她小心翼翼地探出舌尖儿,去探索自己从未接触过的一切。
她手持火把,点燃了干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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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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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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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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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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