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人怀孕会长胖,但沈龄紫怀孕的前三个月几乎瘦到了自从成年以后最轻的体重。
其实回忆起来,那次她在日本吃刺身的时候就已经有点预兆了,从那以后她的胃口一直都很不好。可当时忙着最后学业的冲刺,她也没有想那么多。反正瘦下来对她来说也不算是一件坏事。却没有想到从下飞机就晕倒了。索性,身体并没有大碍。
怀孕带给沈龄紫最明显的感觉就是精神状态不好。妊娠前三个月,她吃不进去东西,稍微闻到一点油烟味就会犯恶心,她倒一直没有孕吐过,可比人家孕吐的还要难受。
头三个月的时候沈龄紫真的开始怀疑人生了,若不是梁焯细心照料,她真的会抑郁。当然,还要感谢的一个人就是她的婆婆扈暖姝。
扈暖姝并不逼着沈龄紫吃任何东西,只要沈龄紫想吃就吃。她喜欢带沈龄紫去逛逛街,亦或者到附近风景优美的地方走走,不会让沈龄紫太过劳累,但真的会让沈龄紫的心情好很多。
除此之外,头三个月的沈龄紫也根本没有办法工作,身体机能更不上,面色变得不再红润,原本就白皙的小脸更是煞白煞白的。
梁焯为此也推掉了自己大部分的工作,专门用来陪伴沈龄紫。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地过,过了孕期的头三个月之后,到了第四个月的时候,沈龄紫迎来了孕期最舒服的一段时光。这个时候的沈龄紫不会反感油烟味,有明显的吃东西的**,气色也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她在家里闲不住,多数时候都是在工作室里。但梁焯怕她太过劳累,和她约定一天最多只能工作六个小时。
事实上,梁焯还有一个私心。
原本按照梁焯的计划,是等到沈龄紫从日本回来之后他们就办婚礼的。他们两个虽然领了证,但梁焯一直想给沈龄紫一个专属于她的独特婚礼。不过,这件事也随着沈龄紫怀孕而暂告一段落。
现在随着沈龄紫的身体恢复到孕前,梁焯便琢磨着,尽快把婚礼给办了。
为此,梁焯当然也是要争取一下沈龄紫的意见的。总而言之就一句话,沈龄紫什么都不用操心,到时候只管穿着独家定制的婚纱出现在婚礼上就可以。其余的事情梁焯都会一手操办。
梁焯询问意见的时候,沈龄紫正盘腿坐在沙发上吃坚果零食,闻言把核桃仁塞了一块在梁焯的嘴里,问他:“怎么突然想办婚礼啦?”
梁焯咬了口嘴里的核桃仁,半蹲着身子在沈龄紫面前道:“再过一段时间你肚子就大了。”
怀孕四个月的沈龄紫小腹平坦,加上她妊娠前三个还瘦了将近十斤,现在根本看不出来任何怀孕的迹象。
沈龄紫伸手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说真的,若不是每个月定时去医院检查,还真的很恍惚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怀孕了。可转念一想,沈龄紫问梁焯:“要不我们等到宝宝长大一点再办婚礼吧。”
梁焯不解:“为什么?”
沈龄紫说:“我看到电视上的小花童给新娘子提婚纱裙摆,觉得好可爱啊。要是我们结婚的时候宝宝给我们提婚纱裙摆,那应该很有意思。”
梁焯算了算时间:“这样起码还得三年之后才能办婚礼,你能等吗?”
沈龄紫犹豫了一下:“好像是有点久诶。”
梁焯想了个折中的方案:“要不三年后我们再办一场。”
沈龄紫惊讶:“有谁还办两次婚礼的啊。”
梁焯说:“只要你想,我们每年都可以办一次。”
沈龄紫:“我疯了吧。”
最后一致决定,还是尽快举办婚礼吧。沈龄紫的肚子可是不等人的,她还想当个美美的新娘子呢。
筹备婚礼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间挺花费心思的事情。
尤其,梁焯想给沈龄紫一个不一样的婚礼,想让她成为婚礼上最幸福的新娘子,就要付出更多的精力。好在,在沈龄紫从日本回国之前,梁焯已经着手在准备,现在只不过是把暂停的准备重新进行。婚礼的日期就定在沈龄紫生日的那天,也就是八月一日。这样算起来,现在马上就要七月中旬,能够用来筹备婚礼的时间也就20来天。
确定好婚礼日期之后,梁焯将原本就定好的请柬发给了原本就拟定好的人员。别看小小一个请柬,也花费了梁焯不少的心思。
请柬的外表是一封信,但信封是由专门定制的蕾丝特制而成。打开信封,里面则是一张又干玫瑰花瓣压印而成的请柬,请柬上写了受邀人,以及新郎新娘的名字。
沈龄紫拿到这份请柬的爱不释手,她从没有想过连请柬也可以做成这种样子,别具匠心。
可看到请柬上的婚礼日期,沈龄紫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她很认真地问梁焯:“结婚的日子就是我们的婚礼纪念日吗?”
梁焯点头:“当然。”
沈龄紫蹙眉:“可纪念日就是我的生日诶,以后我的生日就和纪念日一起过啦?怎么越想越觉得吃亏呢?”
梁焯问沈龄紫觉得哪里吃亏了。
沈龄紫一本正经地说:“那以后结婚纪念日和我生日,你是送我一份礼物还是两份?”
梁焯反应过来,笑着轻轻捏了捏沈龄紫的脸:“你想要几份我就给你几份。”
他原本是想选择这个特殊的日子结婚的,却忽略了这些细节。
说着,梁焯又问沈龄紫:“要不我们现在重新选个日子?时间你来定。”
但其实这个时间也是他们之间一起商量的。
沈龄紫笑着摇摇头:“你请柬都已经发出去了诶。”
“再发一份就可以,不麻烦。”
沈龄紫双手抱住梁焯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我怕你麻烦。”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花了多少心思呢?
婚礼的细节梁焯尽量不让她插手,就是不想让她太过累。这样也有一个好处,是沈龄紫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惊喜。
怀孕后的沈龄紫似乎都一切都尤其敏感,她敏感的神经能够感受到的更多的细节和更多的爱。尤其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梁焯捧在手心里爱着。这种被爱包围的感觉,让她每天都像是脚踩在棉花糖上,又甜又幸福。
幸福的沈龄紫面色红润有光泽,即便是不化妆,天生丽质的容颜也像是闪闪发光。
梁焯伸手护着沈龄紫的腰,她的腰依旧那么纤细,根本不像是怀孕四个月的人,小腹一片平坦。
他的声音轻柔又宠溺:“宝宝今天乖吗?”
梁焯的手掌心很温暖,像是易碎品似的,轻轻抚摸沈龄紫的小腹。
一想到这里孕育着一个属于他们的结晶,他心里就会有一股暖流缓缓滑过。宠爱着沈龄紫的梁焯,其实他也觉得好幸福。
沈龄紫点点头:“乖的。”
梁焯低头啄了啄沈龄紫的鼻尖:“那你呢,乖不乖?”
沈龄紫说:“我当然乖啦,我今天早上睡到自然醒,下午到工作室工作了一会儿……”
正说着,沈龄紫感觉到脖颈上密密麻麻的吻,梁焯抱着她的双手似乎更紧了一些。
她刚洗完澡,身上粉嫩嫩的,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一直在诱惑着梁焯的感官。
梁焯已经极力在克制自己,最终意志力被打败。他想着,就亲一亲,绝对不碰她。
自从沈龄紫怀孕以后,梁焯就再也没有对她有过过度亲密的举止行为。本来前三个月也不适宜同房,加上沈龄紫被妊娠反应折磨,他即便在有心,也不会做出兽性的事情。
倒是这段时间,沈龄紫的身体状态明显越来越好。
卧室里的气氛越来越旖旎。
天气不冷不热,梁焯抱着沈龄紫坐在阳台上,原本是要一起看看天上的星星的,但看着看着不知道怎么就吻在了一起。
好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深吻了,都是蜻蜓点水地带过而已。
沈龄紫的呼吸越来越炽热,等梁焯要推开,她便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不让他走。
“还要亲亲。”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双眼染上雾气,无辜又可爱,抓着他不放。
梁焯不忍心拒绝,又抱着她亲了亲。
他何尝不想呢,只不过深怕这个时候不稳定,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多少个夜晚香软在怀,他只能去冲个冷水澡。
“医生说过的,现在可以了。”沈龄紫轻轻地在梁焯耳边说,像是一道邀请,说完她就面红耳赤。
梁焯却按着她:“再过几天。”
沈龄紫蹙着眉,想要又难以启齿,最后只能愤恨从他怀里离开。
*
伴随着请柬一起送出去的,还有喜糖。喜糖里面也另有玄机。
邬芳苓和万博文的那两份喜糖是沈龄紫亲自送过去的。收到喜糖和请柬的邬芳苓当场就激动地大叫。
“我的老天爷,这也太梦幻了吧!”
喜糖盒子是一个城堡的造型,每打开一层,就像是揭秘一层宝藏。
“呜呜呜呜,这让谁受得住啊!”邬芳苓说着示意自己身边的万思博,“你学着点啊!”
万思博笑着说:“好。”
沈龄紫拿了块巧克力撕开,问邬芳苓:“你和老万最近性`生活过得怎么样?”
邬芳苓差点没有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一脸无语地看着沈龄紫:“你问这个干吗?”Χiυmъ.cοΜ
沈龄紫轻叹一口气,单手托着腮帮子说:“我昨天晚上都主动了,梁焯居然还能忍得住不碰我!”
邬芳苓笑:“喂,你是孕妇诶!能不能矜持一点啊?”
沈龄紫说:“孕妇也有需求的啊……”
况且,她都三个月没有开荤了。
男人有需要,女人也同样的。
邬芳苓分析:“应该是担心对宝宝不好吧。”
沈龄紫说:“医生都说了过了前三个月之后就可以了呀。”
邬芳苓:“……”
她突然不是很想聊这个话题是怎么回事?
沈龄紫仍然自言自语:“你说,我现在是不是不漂亮了?”
邬芳苓闻言连忙道:“相信我!现在的你最美!”
沈龄紫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她都好久没有化过妆了。
于是,回到家里沈龄紫就坐在梳妆台前,开始认认真真化妆。
她早就查过的,其实孕妇化妆并不会影响到体内的胎儿,她不化妆纯粹是因为懒,加上,天生丽质。
但天生丽质的人有时候也会怀疑人生,尤其在她主动勾引梁焯,梁焯竟然还推开她。
化了妆,沈龄紫又跳了一条性感的裙子。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太过刻意了。又用卸妆水卸了妆,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发呆。
梁焯回来的时候,就见沈龄紫孤独的身影。
沈龄紫双手圈着自己的腿,下巴磕在膝盖上。
夕阳西下,她侧着对着梁焯坐着,抬眼望着远处的天空。
梁焯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心底一片柔软的同时又莫名一紧。
他走过来在沈龄紫身旁屈膝蹲下,伸手圈着她,低声问:“怎么没在芳苓哪儿多玩一会儿?”
沈龄紫说:“玩了很久的呢,还去逛街吃了冰淇淋。”
梁焯脸上温和的笑意,“肚子饿了吗?”
沈龄紫摇摇头:“刚才周姨才给我做了点心呢,有点犯困了。”
“困了?老公抱你去睡觉?”
沈龄紫点点头,一并朝梁焯伸出双手。
梁焯就跟抱小孩似的将沈龄紫抱起来,双手托着她的臀部,让她的双腿勾着自己。
几乎是躺上床没有多久,沈龄紫还真的睡着了。
她现在比以前嗜睡了不止一点,加上昨晚没有怎么睡好,今天下午也没有午睡,这会儿真的很困。
梁焯就侧躺在床上,一手拄着脑袋,一手轻轻环着沈龄紫。看了好一会儿,他忍不住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吻。又用自己的掌心缓缓抚摸她的小腹。
沈龄紫这一觉睡得挺长,直接从下午五点睡到了晚上九点,期间都不带醒的。
她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下意识喊了声:“老公。”
梁焯闻言立马进来,“我在。”
沈龄紫从床坐起来,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几点了啊?”
“九点多了。”梁焯说着走到床边坐下,“还困吗?”
沈龄紫摇摇头,拿着梁焯的手捂着自己的小腹说:“饿了。”
梁焯笑着:“就等你这句话。”
惊心准备的晚餐,都是为了沈龄紫准备的。
沈龄紫饿了,胃口大开,大快朵颐,三两下就吃完。比起前段时间她什么都吃不下的难受样子,现在的样子倒是让梁焯越看越喜欢。
两碗饭下肚,沈龄紫的小腹难得鼓出来一点点。但又有问题发生,她吃撑了。
吃撑的沈龄紫又开始原地打转,着急赶快消化。
时间不早不晚,梁焯干脆就带沈龄紫出去外面散散步消化消化。
晚上十点的南州市,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现在正是盛夏时节,外头还是一片热潮。
沈龄紫这个时候来精神了,挽着梁焯的手开始密密麻麻地说话:“我一直以为芳苓会比我早结婚呢,我都做好了当她伴娘的准备,没想到现在换她当我伴娘了。”
“我上次看到严泰和潇潇举止有点亲密诶!他们两个人真的在一起了吗?”
“好难想象严泰谈恋爱会是什么样子哦,哈哈哈。”
“还有我姐,现在和我姐夫之间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希望他们能幸福。”
“对啦,妈妈说她明天过来跟我一起包饺子。”
梁焯认真听着,偶尔给一些回应。
沈龄紫又问梁焯:“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子?”
梁焯说:“都喜欢。”
沈龄紫:“只能选一个呢?”
梁焯:“那就男孩子吧,我见不得女儿再受你怀孕时遭的罪。”
沈龄紫忘性大,前段时间因为妊娠反应整个人都要抑郁。现在妊娠反应消失,她又没心没肺的比谁都开心。
沈龄紫说:“我好想没有跟你说过诶,我以前梦想是生三个宝宝。”
“三个?”
“嗯,本命年生一个,然后另外还要再生个一男一女。”
梁焯摸摸沈龄紫的脑袋:“一个就够了。”
沈龄紫说:“一个不会很孤单吗?有兄弟姐妹多好呀。”
梁焯说:“舍不得再见你遭罪。”
想到再过几个月沈龄紫就要生产,虽然现在有无痛针之类的可以缓解孕妇生产时的疼痛,但到底是鬼门关走一遭。
沈龄紫自己倒是没有什么感觉的,她说既来之则安之,还说每个妈妈都是这样过来的,她也可以。
她有时候像个孩子,让梁焯忍不住疼爱。有时候又像个小大人,让梁焯自愧不如。
就这样,他们手牵着手,慢悠悠地走在南州市的护城河上,看着对面绚丽的灯光。
他们出门又回来,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十二点了。
以往这个时候沈龄紫早就睡了,但今天根本了无睡意。
夫妻两人洗了澡,躺上了床,沈龄紫就开始对梁焯动手动脚。
梁焯一开始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实在忍不住,抓住沈龄紫胡作非为的双手,并且一脸的警告。
沈龄紫却是一脸的无辜:“老公,我就想摸摸你的腹肌呀。”
梁焯的声音暗哑:“摸腹肌就好好摸,你的手往下面去是什么意思?”
沈龄紫眨巴着大眼:“什么啊?我就摸到你硬邦邦的腹肌啊?还有什么是硬邦邦的吗?”
梁焯头皮发麻却不好发作,只能求她:“乖,别闹。”
沈龄紫哪里肯听话的,这次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翻身骑在梁焯的身上,俯身双手捧着他的脸颊,认真地问他:“我可以亲你吗?”
难得梁焯像是俎上肉,一脸无奈:“你想怎么亲?”
沈龄紫歪了歪脑袋,继而在梁焯的唇上啄了一口:“这样亲。”
又在他的脸颊上啄了一口:“这样亲。”
再在他的鼻尖上啄了一口:“这样亲。”
她学着他以往是怎么对待她的,开始依样画葫芦。
有些人,自己主动挑起来的火,就得自己来熄灭。
一开始梁焯还在天人交战,最后干脆放手一搏。
一场酣畅淋漓过后,沈龄紫就像是吃了蜜糖的小孩子,粉红的小脸一脸满足。
梁焯抱着她去浴室洗漱时,沈龄紫乍眼一看自己身上那些痕迹,笑着双手环住梁焯的脖颈。
梁焯也好不到哪里去,沈龄紫故意在他身上留下好几个吻痕当做记号。
她亲昵地说:“老公,我以为你都不爱我了呢。”
梁焯蹙了蹙眉:“说什么傻话。”
沈龄紫仰着脑袋望着他:“那你这段时间为什么都不碰我啊?”
梁焯咬着牙,忍着心里又想将她就地正法的念头,说:“傻老婆,你以为我不想?”
这人顺便还要夸一下自己:“只是你老公意志力比较强大。”
沈龄紫乐不可支,缠着梁焯说:“老公,我们再来一次,好久没有在浴室里了。”
“沈龄紫!”
的确是过火了一些,导致沈龄紫第二天日晒三竿还醒不过来。
好久没有做这种充满爱的运动,沈龄紫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像是散架了似的。
沈龄紫起床的时候梁焯自然早就去上班了,她甚至都还知道梁焯还是雷打不动八点准时去上班。
明明昨晚上他们都那么迟入睡,明明出力气的那个人还是他,沈龄紫实在佩服他的身体素质。
洗漱的时候沈龄紫只穿了一条吊带,她肩胛以及脖颈上都是暧昧不清的印记,但想着在家里也就无所顾忌,反正没人看到。
谁料,等沈龄紫从楼上下来,就见到了在楼下厨房忙活着的婆婆。
说好的今天一起包饺子,沈龄紫忘得一干二净。她连忙转身打算上楼去换一件衣服,就听婆婆在喊她了。
“宝贝龄龄,你起来啦!妈妈等你好久了呢!”扈暖姝说着几乎是小跑着走到沈龄紫面前,“现在是不是特别容易犯困呀?”
沈龄紫只能尴尬转头,喊了声:“妈,你怎么不叫我起来呢。”
扈暖姝看了一眼沈龄紫雪白皮肤上的那些痕迹,当时就怔了一下,随即问:“这是,梁焯弄的?他怎么回事,一点不知轻重?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的。”沈龄紫的脸瞬间爆红,“这个,妈……我上楼换件衣服!”
说完转个身拔腿就往楼上跑。
扈暖姝气呼呼地也转个身,去找了自己的手机,二话不说就给梁焯打了个电话。
“怎么回事啊?龄龄怀着孕呢你不知道吗?你看看你给她弄的,你还有没有人性啊?”
正在开会的梁焯:“……”
会议室里一片宁静,虽然并不是免提,但扈暖姝的声音却仿佛有穿透力似的。
坐在一旁的严泰缓缓低下头。
挂断电话是梁焯最明智的选择,却不料,他这个咄咄逼人的妈下一秒又打了进来。
梁焯无可奈何,拿着手机到会议室外面接电话。严泰继续主持会议。
扈暖姝气呼呼地说:“龄龄那么娇小的一个女孩子,你就不能好好对她?”
梁焯:“我怎么不好好对她了?”
扈暖姝:“你看到她肩膀上的红痕了吗?还有脖子上的?是不是你给弄的?”
梁焯:“……”
拒绝回答。
扈暖姝一脸恨铁不成钢:“你们这些臭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忍一下要你们的命啊!”
“还有事么?”梁焯说,“我要开会。”
扈暖姝说:“我要把龄龄接到我那里住。”
“扈女士,你别挑战我。”梁焯的声音里带着警告。
扈暖姝才不怕自家儿子狐假虎威:“那你就给我等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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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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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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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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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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