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沈龄紫还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听,一直到电话铃声真的响了一次又一次,她才睁开眼。
不知今夕是何夕,沈龄紫一晚上还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梦里她谈恋爱了,是和张三谈恋爱。被电话铃声吵醒之前,沈龄紫刚好梦到自己在密室里和他在接吻。
虽然是个梦,可一切都是那么清晰真实。她能感受到他柔软的唇,炽热的呼吸,还有好闻的气息。
如果,不是被这个电话给吵醒的话。
沈龄紫迷迷糊糊地拿起电话,一看时间才早上六点,外头天都还没有怎么亮。
来电显示是邬芳苓。
这大早上的,邬芳苓同志简直是扰人美梦啊!
可沈龄紫万万没有想到,下一秒她接起电话,听到的竟然是邬芳苓的哭声。
邬芳苓泣不成声,只说:“龄龄……我好难受呀……”
沈龄紫瞬间一个激灵,脑袋里的瞌睡虫也跑走了大半。
她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紧张地询问:“芳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邬芳苓抽泣,“不是身体不舒服。”
沈龄紫拿着手机,人已经翻身起床,一边询问:“那是怎么啦?工作上的事情不顺心吗?是网友又留很难题的评论了吗?”
她的语气轻轻柔柔,明明是在询问,听起来倒像是在安慰似的。
邬芳苓吸着鼻子,没有说话。
沈龄紫心里着急坏了,她几乎从来没有听过邬芳苓哭的。大学几年加上毕业,邬芳苓哭的次数屈指可数。就沈龄紫的印象里,她就见沈龄紫真情实感地哭过三次,一次是大一的是万思博答应她交往,一次是她们大学毕业,一次是她成为网红后遭受网络暴力。
沈龄紫一直觉得,她的心理承受能力都没有邬芳苓高。在沈龄紫的眼里,邬芳苓一直是大大咧咧的个性,天塌下来她还能调侃有高个子顶着。
就这么一个人,大早上的打电话突然泣不成声,这让沈龄紫慌了。
“芳苓,我在呢。”沈龄紫穿好衣服,迅速去洗漱,手机按了免提,她说,“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姐妹帮你分担。我现在马上就来找你哦,给你带好吃的早餐好不好呀?”
等了好一会儿,沈龄紫已经出门准备前去邬芳苓的住处时,邬芳苓才开口说话:“万思博要和我分手了,我的天塌了。”
听到这句话,沈龄紫也不敢置信地站在原地,“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邬芳苓哭得泣不成声,根本说不出话来。
沈龄紫拿着手机,直接出门打了出租车,直奔邬芳苓的住处。
邬芳苓住的是自家的房子,她是南州市本地人。
邬爸邬妈都是刚刚退休的老师,现在日子过得清闲,有事没事就报个老年团出门去旅游。
这段时间邬爸邬妈就报团去了国外,这二老就邬芳苓一个独生女,日子别提有多潇洒。
沈龄紫到的时候,邬家一片漆黑。
因为工作的原因,邬芳苓很多时候都是日夜颠倒,所以家里的窗帘都是遮光的,为的就是她白天能好好睡睡觉。
“芳苓。”沈龄紫轻喊了一声。
黑暗中,邬芳苓的声音很哑:“在。”
“我能拉开窗帘吗?”沈龄紫问。
邬芳苓说:“可以。”
窗帘拉开,刺目的光线和邬芳苓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邬芳苓看起来糟糕透了,她的眼睛哭得红肿,同理脸也是肿的。平日里多么活泼朝气的一个人,眼下看起来像是奄奄一息。
沈龄紫走到床前坐下,伸手拉着邬芳苓的手,“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明昨天晚上她们两个人语音聊天的时候一切都还是好好的,这才过了多久?怎么突然就分手了呢?
邬芳苓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昨天凌晨万思博突然发了个消息给我,说分手。我没有看到消息,一直到早上起床上厕所的时候看到的。”
凌晨五点,邬芳苓在看到消息之后给万思博打电话,得到的却是万思博冷漠的一句:“跟你在一起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分手吧,反正我们异地恋那么久了,你也习惯了没有我的生活。”
邬芳苓其实根本就不相信那是万思博所说的话,可她又拿什么来说服自己呢?
说着,邬芳苓的眼眶又红了。
万思博的消息是凌晨两点钟的时候发的,那个时候邬芳苓刚好忙完工作,倒头就睡了。
“你们最近吵架了吗?”沈龄紫问。
邬芳苓摇头:“没有,没有吵架。但就像我跟你说的那样,我怀疑他在外面有其他女人。他最近真的太古怪了!”
她说着,忍不住又咽哽。
明明告诉自己不要为了狗男人哭,可眼泪却怎么都忍不住。
沈龄紫接过邬芳苓的手机,看到万思博给她发的那条消息。
“分手吧”这三个字,就连沈龄紫看到了都感觉心酸。一段七年的感情有多么不容易,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永恒的爱情吗?
“你给他打电话了吗?”沈龄紫问。
邬芳苓哭着点头:“打了,但是他没有接。”
邬芳苓不止给万思博打了一个电话,就连短消息就发了上百条,但是万思博没有回复,一条都没有回复。
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在留下分手这段字之后,消失了。
沈龄紫也忍不住跟着红了眼眶,从手机里翻出万思博的联系方式,拨通。
她想要问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整个大学,沈龄紫见证了邬芳苓和万思博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们几个人也经常一起玩,是很好的朋友。
沈龄紫曾经警告过万思博,要是他敢辜负邬芳苓,她第一个跟他拼命。话虽然如此,但沈龄紫从不希望会有这么一天。
沈龄紫原本以为这通电话也将会是无人接听,但没想到,电话没有一会儿便被接通。
似乎那边在等着她的这通电话。
万思博知道是沈龄紫的来电,直接开门见山:“龄紫,芳苓还好吗?”
依旧还是十分温柔的语气。
仿佛还是那个宠溺邬芳苓的男朋友。
沈龄紫忍着心里的怒火,问万思博:“到底发生了什么?什么叫没有感觉了?你在外面有人了?”
那头万思博顿了一下,说:“是的。”
“万思博!”沈龄紫从小到大不骂人脏话,这个时候忍不住开口大骂:“你是畜生!”
“你就当我是畜生吧。”万思博语气温和,“芳苓呢?她还好吗?”
“你还会管她死活?”沈龄紫气笑,“她给你打了多少的电话?发了多少的消息?难道你都没有看到吗?”
“都看到了。”万思博低低一笑,笑声似乎有些凄凉,“很抱歉,我不忍心接听。”
“你就放屁吧!”沈龄紫气得红了脸,她几乎没有跟人那么大声说过话,不熟练,也不习惯,脸部不自觉发红。
沈龄紫问万思博:“你和你那个小三在一起多久了!”
等了好一会儿,万思博才回答:“也就半年吧。”
“我!”后面两个脏字沈龄紫没有骂出口,她涨红了脸,气得团团转。
沈龄紫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万思博居然会出轨!
她现在真的想冲到万思博的面前,狠狠给他一个耳光!
“你还是个人吗!你们在一起七年了!万思博!”
那头的万思博轻笑了一声:“是啊,七年了,时间过得好快啊。”
“你还爱芳苓吗?”沈龄紫问完又觉得这句话实在多余。
谁料,万思博居然回答:“我爱,我爱她。”
“那你为什么还要出轨呢!”
万思博没有解释,“就这样吧,以后也不要联系了。龄紫,芳苓就拜托你照顾了……”
万思博说完,单方面挂断了电话。
听着单方面给挂断的“嘟嘟嘟”声,沈龄紫气不过又拨了个电话过去,但这次提示对方已经关机。
仿佛是万思博特地等着沈龄紫的这通电话接通,然后彻底消失那般。
当下,就连好脾气的沈龄紫也忍不住骂了一声。她气得涨红了脸,眼眶更红。
反观一旁的邬芳苓,她双手抱着膝盖坐在床上,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沈龄紫张了张嘴,想安慰邬芳苓,邬芳苓反倒先开口:“没事,狗男人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我以前就说过,假如万思博出轨了,我会潇洒放手的!”
她说着,眼角的泪水就像是断了线似的,直接滑了下来。
沈龄紫也跟着哭了。
她从大学就见证的这段感情,没有想过居然会是以这样的方式收尾。
无论如何,沈龄紫都不会想到,万思博会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难道异地恋的情侣注定就要分开吗?ωωω.χΙυΜЬ.Cǒm
闺蜜两个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天渐渐地更亮了,灿烂的阳光也透过玻璃窗照耀进了屋内。
沈龄紫突然站了起来,对邬芳苓说:“走,我们必须得去把事情搞清楚!”
*
机票是沈龄紫定的。
从南州市到万思博所在的城市早上十点钟刚好有一趟航班,还有一趟航班在晚上四点。
沈龄紫拉着邬芳苓起来,和她一起收拾:“分手的事情当面说清楚!万思博这狗男人我也要狠狠揍一顿!”
邬芳苓没有拒绝。
其实在潜意识里,她也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收拾好心情,闺蜜两人来了一段说走就走的旅程。
周六早上的七点半,她们从家里出发,到达机场是八点半。
匆匆忙忙办理手续,赶在截止办理前顺利登机。
一切都不像是真的。
这段旅程的航行时间一共三个半小时,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异地恋的情侣相见一面却要考虑很多,不仅是机票,还有时间。
一路上邬芳苓都在哭,她将毛毯盖在头上,哭得小心翼翼,深怕打扰到身边的乘客。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就真的像是某个开关失灵,怎么都控制不住。
沈龄紫没有失恋过,并不是很能感同身受,但她看着邬芳苓哭,她也忍不住哭。
自幼沈龄紫都是挺能哭的人,她听到一首伤感的歌会哭,看到一部伤感的电视剧会哭。现在流行短视频软件,有时候她刷着小视频,前一分钟还笑得前仰后翻,下一秒泪如雨下。
也因为从小爱哭,父母总觉得她不是一个能出事的孩子,和姐姐沈惜霜没法比。
后来邬芳苓告诉沈龄紫,爱哭并不是不好,有些人的共情能力更强,心思更敏感。
以前的沈龄紫不敢哭,现在能坦诚接受自己爱流泪这件事。
爱哭就爱哭,她哭也没有碍着谁。
一件事情,有的人能看到它好的一面,而有些人却只能看到不好的一面。
沈龄紫的父母大概趋向于后者,他们让沈龄紫不敢哭泣,不敢去表达自己懦弱的情感。
而在闺蜜邬芳苓面前,沈龄紫反而更加舒服自在。
于是一直到下了飞机,沈龄紫和邬芳苓这两个人的眼睛都是红红肿肿的。
热心肠的空乘人员好几次询问,担心这两个小姑娘发生了什么事情。
落地后,一股热浪袭来,和南州市的凉爽形成鲜明的对比。
飞行时间三个半小时,从机场出来,现在已经快下午两点钟。
在飞机上的时候有飞机餐,但沈龄紫和邬芳苓都没有吃,没有胃口。沈龄紫怕良妃,还把她们两个人的飞机餐都放在了包里。
据说这个城市一年四季都很暖和,冬天的最低气温也有将近二十度。
多好的地方啊。这是怕冷的沈龄紫最向往的。
按照之前万思博提供的地址,沈龄紫和邬芳苓拦了一辆出租车就直奔到那个住处。
那里是万思博租的地方,之前邬芳苓来的时候住过。地方环境一般,但胜在租金便宜。
万思博是个程序员,工资算起来是不低的,他每个月都会给邬芳苓的账户上打一些钱,说是让她买好吃的。一直到这个月的前几天发工资,万思博也在给邬芳苓的账户上打钱。
他们两个人虽然还没有领证,却真的像是一对小夫妻。
哭了一路,眼下的沈龄紫却渐渐升起一丝气愤。
这个城市花枝招展,有太多的诱惑,所以万思博也成了其中被诱惑的一员。
多讽刺啊,不久前沈龄紫还在想着年底的伴娘服和新娘服要挑选同一个色系的。
出租车上,沈龄紫和邬芳苓一直没有说话,两个人都静静地看着窗外这个陌生的城市。
这是沈龄紫第一次来这个城市,印象却不怎么美丽。
沈龄紫放在手上的手机微微振动,是“Z”发来的消息。
Z:【听说你想我了?】
沈龄紫这会儿没有什么心情开玩笑,冷冰冰回复:【没。】
Z:【哦,隔了一个晚上,你又把我忘了?】
说到这个,沈龄紫怕他误会,连忙解释:【没有啦!】
沈龄紫:【我现在有事情要忙,没空跟你聊天。】
Z:【在哪儿?】
Z:【发个定位给我。】
事实上今天的梁焯也一直在上班,忙活下来到现在才有口喘息的时间。
第一时间是想到了沈龄紫。
沈龄紫想了想,还真的发了个定位给他。
梁焯收到定位之后发来一个符号:【?】
沈龄紫:【如你所见。】
Z:【一声不吭抛下我就走?】
沈龄紫终于被逗笑:【不是……是有些特殊的情况要处理。】
Z:【能说?】
沈龄紫:【也不是不能说啦。】
沈龄紫:【就揍男人!打小三。】
Z:【哦,你男朋友终于出轨了?】
沈龄紫:【喂,我才没有男朋友呢!】
Z:【是谁一口一个有男朋友的?】
沈龄紫:【之前骗你的。】
Z:【嗯,我知道。】
被梁焯这一打岔,沈龄紫的心情没有那么阴霾。她大致地说了一下情况,并且表示晚上不能请客吃饭了。
怎料,梁焯却不依不饶:【不讲信用。】
沈龄紫:【我这是不可抗力好不好。】
Z:【反正我在你心里不值一提。】
沈龄紫:【……】
Z:【快安慰我。】
沈龄紫想了想:【好啦,别生气,回来就请你吃饭好不好?】
Z:【不好。】
Z:【说好的今晚。】
沈龄紫突然觉得他像个小男孩子似的,在闹小别扭。
却又实在难以相信,像他这种人,居然还会闹别扭。
沈龄紫:【可是今晚我不一定能回去。】
Z:【说好的,多晚都等你。】
说话间,已经到达了万思博所在的小区。
出租车停下,沈龄紫也没有再和梁焯继续聊天。
邬芳苓知道万思博的住处,闺蜜两个人直接找过去,但敲了敲门,人没在。
沈龄紫拿出手机拨打万思博的电话,但依旧还是显示关机。
“我们要去他单位找吗?”沈龄紫问。
邬芳苓摇头:“就在这里等吧,闹到单位去不好。”
沈龄紫点点头,把从飞机上带下来的餐盒从包里拿出来递给邬芳苓:“饿了吧,吃一点垫垫肚子。”
这家航空公司的飞机餐据说是出了名的好吃,一般地方还是真的吃不到。
她们两个人早餐匆忙吃了一点,到这个点也真的有点饿了。
邬芳苓接过餐盒,对沈龄紫道了一声谢谢。
沈龄紫笑着摸了摸邬芳苓的脑袋,“傻宝宝,谢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在她难过的时候邬芳苓曾经无条件陪伴。
沈龄紫现在更要无条件地陪伴着她,安慰她。
两个人从下午两点多,一直等到五点,终于等到了万思博现身。
期间邬芳苓还累得靠在沈龄紫的肩膀上睡了一觉,她昨晚几乎一夜没睡,一大早又起来赶飞机,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
很显然,万思博看到沈龄紫和邬芳苓的时候,整个人也是惊讶到不行。
他刚从电梯里出来,几乎一眼就看到了蹲在自己家门口的两个女孩子,他怔了怔,下意识的反应是想跑。
沈龄紫岂能让万思博跑,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了出去,狠狠地一把扯住万思博的领口。
“你要跑到哪里去?”
一段时间不见,王思博看起来有些消瘦,目测足足瘦了一大圈。
他的面色有些苍白,嘴唇也不是以往的红润,整个人看起来颓废极了,但依然不减帅气。
“啪”的一声,邬芳苓的一巴掌狠狠甩在万思博的脸上。
三个人同时怔住了。
万思博像是毫无知觉一般,不喊疼,也不挣扎。
好像,他本来就接受邬芳苓这一巴掌。
沈龄紫想拉住邬芳苓,但想想还是作罢,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需要发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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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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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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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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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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