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南承伯决裂后顾源进也受了不小的打击,这会儿也卧病在床,顾景愿便是来看他义父的。
虽然进门后才得知他义父已经睡下,此时不便探望。
顾景愿还是在院门外隔空拜了拜,跟着才转身准备离开。
“顾景愿,果然是你,你还好意思过来!”
模样也变得有些丧气的顾申鸣正巧撞见他,便立即气不打一处来。
今年还没过去,顾源进便一而再、再而三地痛失膀臂,起因都是因为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
摄政王就算是再宠爱这个嫡长子也不能这般纵容他了。
顾源进决定将顾申鸣立即送出京去,让他回南部老宅,未有允许,一步都不可以再踏入京城。
可顾申鸣哪里舍得这京城里的繁华?
更何况他虽是个酒囊饭袋,却也知道这次摄政王府失势有自己的责任。
纵然无所谓合不合离,可家里都发生这么大的事儿了,他也不可能不放在心上。
他冲到顾景愿面前,狠狠地瞪着他,问他:“灵香的事是小皇帝在幕后搞鬼吧?嗯?不然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找不着了呢?说吧,他把人给爷藏哪儿了?你是不是全都知道?!!”
顾景愿这回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就像如今与他站在一处便会觉得恶心一样,他动作很明显,是想绕开他直接离开。
但顾申鸣这一回没那么好糊弄了,他一个快要离京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早就跟父亲说了,你这个人不能信。现在好了吧!上回徐志那件事小爷就开始怀疑你了,顾景愿,你他娘的是不是跟了小皇帝,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www.xiumb.com
爆吼着的顾大公子五官都已是极致扭曲。
他本就是一副丑陋猥琐的面容,这会儿一左一右晃动着去挡顾景愿的去路,言语和动作都叫人厌恶至极。
但与暴怒的他正相反的,却是顾景愿半敛着眼睑的淡定容姿。
顾申鸣不让他走,他便站在原地不动了。
却也不是逆来顺受。
顾景愿那样子,俨然是“笃定他也不过是跑来骂一骂发泄一通,便静静等待他骂完”。这样的心思再明显不过。
这让顾申鸣更不淡定了。
他骤然伸手拉扯住顾景愿,直接将对方拽去了没有人烟的后院。
顾景愿被抓着,对方因暴怒徒然生出的一股怪力,他挣脱不得,竟直直地被扯了过去。
“大公子,请自重。”他说。
“本公子偏偏还就不自重了。”
顾申鸣表现出一副无赖样,一把将顾景愿推到假山的顽石上,“顾景愿,你有什么可清高的?你还不是靠着你这张脸,张.开.腿在小皇帝那儿混饭吃?怎么,他能碰你,本少爷我就碰不得你?”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了什么算盘,你是想帮小皇帝扳倒我爹吧?怎么的,完事儿以后他还能让你当皇后吗?”
“你也不过是个替身罢了!我告诉过你吧,北戎那小王爷挣不到王位的,他很快就要回来找咱们的小皇帝求帮助了,你想想到时候你的地位……啧啧啧,想想就尴尬。”
说着,他竟伸手,就势要上前去抱顾景愿。
顾景愿自然不会给他抱,他力气也不小,或许反抗不了龙彦昭那种高大精悍的体格,但顾申鸣未练过武,常年不运动且身体早就虚亏了,竟然硬生生的,无法再靠近顾景愿半步。
大公子也不恼,只是又露出猥琐的笑:“而且我爹不见你,你没琢磨琢磨是怎么回事吗?告诉你顾景愿,我爹已经对你彻底失望了。”
这句话似乎才戳到了顾景愿的痛处,他推拒的力气都小了一些。
顾申鸣见势,不由心中一喜,立即火上添油道:“我爹已将你视为弃子,皇上那边也你待不到几时了,顾景愿,本少爷是真心劝你这一回,为今之计你莫不如就随我一起离开这京城,去南部生活,无人管束,岂不也有滋有味儿?”
“南部……”顾景愿轻声呢喃了一句,似乎是有些心动了。
“对啊,南部。”顾申鸣继续引诱着他:“那边儿四季如春,没有雪,我记得你不是最讨厌这寒冬腊月的吗?”
“跟哥哥走吧,我保证会好生待你。”
顾景愿并未说话,眼睫半垂,像是在深思。
感觉青年抗拒的力度越来越轻,顾申鸣心中不免洋洋自得,说道:“你好好想想吧,你在这京城里有什么意思?爹不疼娘不爱的,什么都享受不到不说,还要处处看人脸色。但你跟我走就不一样了,我顾申鸣好歹能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吃喝享乐不愁。”
“再说了,待他日我爹成事……不用本少爷说你也该知道日后我的身份了吧?你想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是没有可能……顾景愿,机会可就只有这一次,你好好地考虑。但是要快。”
顾申鸣强调:“本公子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他说着,脸上不禁露出一种势在必得的微笑。
欺男霸女这么多年,顾申鸣光是对付人的经验都已经积攒了一箩筐。
也不是对待什么人都要拿摄政王之子的身份出来压人的。
遇上那种胆子小还有几分姿色的,自然就可以直接用强。
反正那种小白兔的人物吃一回也就够了,享用完了就扔,不用考虑后续。
但碰上那种性子烈的,就要好好对他、温柔待他、热烈地追逐他,恩威并施,直到对方再也逃不出他的掌心,再一举拿下。
这有一种征服的快感,顾申鸣很喜欢那么做。
遇上这样的人也会多玩一阵。
比方说灵香。
但若是碰上像顾景愿这样的人……软硬不吃,你也说不上他想要什么,并且还身份特殊,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虽然是很难拿下,但得不到的才是最珍贵的。
顾申鸣想了他很多年了。
如今就要离开京城,他才发觉自己在这个奢华糜烂的京都之中,最舍不得的,竟然是眼前这个不解风情的顾大人。
眼见着顾景愿沉默了,像是认了命,顾申鸣有点着急地问他:“考虑得怎么样儿了啊?”
顾景愿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视着他。
“我是朝廷命官,你真能带得走我?”
“这有什么难的。”顾申鸣不以为意,“不是都说了吗,我爹他已经不信任你了,他巴不得你赶紧离京呢,回头我请他想个法子……”
“好。”顾景愿骤然说。
“什么?”顾申鸣还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看顾景愿那样儿又极为认真,不像是在说谎,顾申鸣不禁一阵心猿意马。
“这么说你答应了?”
“是。”顾景愿说着,已经从假山处站直了身体。
他直视着顾申鸣,道:“什么计划,什么时候走,你来安排。都安排好了,便谴人来通知我。”
顾申鸣:“……”
是错觉吗?
他怎么觉得顾景愿这是在命令他?
大公子有些回不过味儿来,可此时,腰背挺得笔直的顾景愿已经就势要走。
“哎哎哎。”顾申鸣赶紧拦住他。
“你当本公子傻?我都安排完了你又反悔了怎么办?再说了,本公子这是在帮你,要本公子帮忙你不得先付点定钱啊?”
“……”
顾景愿再次看向他,双眼无神,像是在思考利弊。
这是个正常反应,顾申鸣也不急。
他隐隐觉得这个事情就要十拿九稳了,而后就果然听顾景愿说:“大公子在城南有套宅子吧?”
“什……你……有啊。”
顾景愿点头说:“今夜亥时,便在那里相见。”
“……”
顾申鸣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
目光凝视着顾景愿的背影,还有他那截窄腰,大公子只觉得浑身都要被点燃了一般。
他还以为顾景愿会矜持地拒绝他,或者含糊着答应他。
没想到对方竟然……
不过想想也是。
都被小皇帝玩儿烂了,哪还有什么贞.操可言。
说不定这人还就喜欢被人玩儿呢,要不然他怎么会倒戈向小皇帝?
顾申鸣觉得自己等了好几年的机会终于来了,不禁激动地回到自己屋里,还洗了个澡。
等到亥时一过,他便出现在了自己的府宅门口。
紧闭的大门外,一身红衣的顾景愿果然就站在门口等他。
他也换了一身衣裳。
夜黑风高也掩不住他唇红齿白,玉面如花。
“那什么……里面也不是没人,你就自己敲门进去呗。”顾申鸣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腰身束得很高的顾大人回身。
他今日就只穿了一件单衣,外头连件披风都没有,分外修长高挑的身段儿尽显无疑,在艳红色常服的包裹下显得既放.浪,又禁.欲。
叫人欲罢不能。
顾景愿说:“听闻大公子这处宅子后面有片竹林,我想去那里走走。”
说着,他还看了看坠在顾申鸣身后的几位家丁,强调:“你与我两个人,单独去。”
“竹林?”顾申鸣不解其意,满脑子只想着这天寒地冻的,没想到顾景愿竟然还好这口……
他已经彻底被色.心蒙蔽,又骤然想起竹林中的确有个小花园儿,里面还有个小木屋,环境却也不错……
于是当即纵容地点头说道:“那便去看看。”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竹林之中。
顾景愿总是走在顾申鸣半步开外的前方,笔挺的细腰俨然成了一种活色生香的诱惑,叫人忍不住……
走到竹林深处,顾申鸣终于克制不住,紧走了两步上前摸上顾大人的细腰。
但顾景愿却猛地回过了身,不仅躲开了他那只手,那双黑白分明的眼正盯着顾申鸣,气质徒然间便发生了变化!
……
顾大人还是那个顾大人,但气质却冷了许多。
他欣长的脖颈挺直着,露出白皙滑腻的皮肤。
或许是刚刚躲避的动作太激烈,他衣襟都微微敞开了几分,脖子下面的锁骨若隐若现,像一种明晃晃的诱惑。
但就是这样的顾景愿,眼神却冰凉凉的,冷得可怕。
他像是传说中最致命的妖怪一样,秀美的一面叫人趋之若鹜欲罢不能,倾尽全部也想要得到他,哪怕只是承欢一夜。
但恐怖的眼神又令人害怕、使人敬畏,叫人忍不住退避三舍,不敢上前招惹。
极诱惑和极危险同时出现在了一个人身上,顾申鸣看了看他那截光滑的脖子,又望着他的眼睛,有一瞬间竟然生生地被定在了原地,不敢再动!
他以为顾景愿是精心饲养递送皇家的小狐狸,漂亮、高傲又骚.气。
但眼前这个顾景愿,给他的感觉竟像是……草原上的狼。
还是一匹孤狼。
顾申鸣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目光惊疑不定,最终下意识的恐惧还是输给了滔天的占有欲。
他再次露出了猥琐的、势在必得的微笑,说:“少爷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老实。”
说着,他连拍了三下手,先前听他吩咐都留在竹林外面的家丁们一涌而出。
顾申鸣在花丛中流连久了,对相关事情都极有经验。
来之前他就已经吩咐过下人该怎么办。
他手下的那群打手也是跟着少爷混久了的人,同样经验丰富。
如今顾申鸣一拍手,便又五六个园丁从后方冲了出来。
“你诱我来这里想做什么?”自己的打手都在,顾申鸣心里有了底。
但对面的顾景愿根本不说话,他只是轻抿着薄唇站在那里,仿佛不屑再与这人说上一句话。
顾申鸣也无所谓,他只是发出一声放肆的狂笑,“无论你要做什么,顾景愿啊顾景愿,你还是读圣贤书读得太多,不明白人间凶恶啊。今日便是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快来人!把他给我按在地上!”
家丁们听话地冲了上去,顾申鸣笑得更大声,他甚至已经开始解自己的裤带,一边走上去一边说:“你不是喜欢竹林吗?那本少爷今日就让你感受感受这竹林。”
这么多人一起扑上来,顾景愿根本躲不开,也挣脱不了。
他连退数步,还是被顾申鸣的人按在了地上,但就在这时,一阵簌簌的风声响起,几名黑衣人无声无息地落地,顷刻间便将那几个家丁打翻在地。
顾申鸣更是在完全未反应过来之前被人一脚踹飞。
踹飞是真的被踹得接连向后退出好远,身体磕在坚韧的竹子上也没有阻断这种退后的势头。
即便后面势头停了下来,顾申鸣也完全稳不住身体,直接后仰倒在了地上。
顾申鸣只觉得浑身都摔得很疼。
疼的他直打滚,嗷嗷叫着,却没有一个人跑过来扶他。
——他带来的那几个家丁早就被打得伤的伤,晕的晕。
空旷的竹林中顾申鸣的人全部被打倒,反而是最初跌倒的顾景愿被人给扶了起来。
明黄色的衣摆随风摇荡,黑暗中,顾景愿看不大清皇上的脸。
他只知道将他拉起来后,龙彦昭细细检查着他身上的尘土,甚至还屈膝,亲自弯下腰去将他衣摆上的雪沫和细碎沙泥抹去。
“皇上……”顾景愿稍稍后退了一步,也没躲开龙彦昭的手。
他只能站在原地,像做错了事情一样,垂下了头。
影卫们解决了那些家丁,便自动散开到各处去把风。
整片竹林都安静了下来,只有远处顾申鸣哀哀的叫声和骂骂咧咧的声音。
龙彦昭始终未置一词。
但重新站了起来,看见顾景愿微敞的领口……
九五之尊骤然回身,大步流星地走到顾申鸣身边。
紧接着,整片竹林里都回荡着顾申鸣的惨叫声。
那声音凄厉且尖锐,比之前要高亢了数倍,绝不像是挨了一般的拳脚才能发出的。
顾景愿追了过去,借住头顶清冷的月光,他看见顾申鸣正捂着自己的裆部,在地上疯狂地打着滚。
滚了没几下,他便因为剧痛昏了过去。
竹林里彻底变得安静起来。
顾景愿惊呆了。
“陛下……”
在这个夜色晦暗的夜里,龙彦昭伫立在狼狈的顾申鸣身边,就犹如恶鬼修罗一般。
声音低沉地叫人发颤,九五之尊几乎目眦尽裂:“这狗东西几次三番地骚扰你,正好,今日朕就绝了他这念想。”
顾景愿看了看已然昏迷过去的顾申鸣,又看了看表情严肃到犹如恶鬼修罗的皇上……突然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好。
皇上……竟是直接将顾申鸣的命根子给废掉了……
顾景愿的眼睫疯狂地眨动数下,又立即平静了下来。
下一瞬,他直接跪在了地上。
“臣有罪。”顾景愿俯首说。
“你是有罪。”龙彦昭的声音在他上方冷冷地传来。
他因为过于愤怒,声音听起来反而异常平静。
皇上说:“其罪之一,为何同意来见顾申鸣。”
“其罪之二,为何私自来见他,却不事先告诉朕?!”
“罪名之三……”九五之尊深吸口气,似乎是在强忍着怒意,半天以后才说:
“朕好不容易给你打理干净的衣裳,又被你跪脏了。”
“……”
顾景愿抬头去看他,龙彦昭却已经重新蹲在了他身前。
他动作那样快,让顾景愿始料未及。
他心情又是那般不好,带着滔天的愤怒和后怕,所以说起话来一字一顿,语气阴森可怖。
皇上说:“朕以后都不许你跪着,听见没有?”
说着,顾景愿被强行从地上给提了起来。
刚站起来有些不稳,他自动跌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
身体像浮萍草芥一般,被人紧紧拥住,便再也动不得了。
因为角度问题,他视野里自然映出顾申鸣疼晕过去的惨状。
但很快的,他双眼便被宽大的手掌捂住,捂了个严严实实。
任凭顾景愿如何挣扎都摆脱不了这个人的掌心,龙彦昭依旧充满怒火的声音袭来:“说吧,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灵香的。还有你这么晚来见顾申鸣……是要给她报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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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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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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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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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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