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薛管家道:“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来了,似乎也要见您?”
白云潜:“???”
见我?总不会我揍了大皇子的事情被发现了,还是说因为昨天的事情二皇子准备来找他算帐?
“让他们先等着,我回去换身衣服。”白云潜随口道。
当然换衣服是假,他得先把糖葫芦给裴静深送屋里面去,这回总不可能再被捸了。
清芷清瑶等人都习惯他这样了,哪怕是皇子等着,也不着急着去见。不得不说,挺爽的,就让那两位皇子等着吧!
白云潜到最后也没换衣服,悄悄把糖葫芦送过去,洗了把手,就准备去吃饭了。
大皇子和二皇子也在那里,估计今天要留下一起吃。
问了一声,果不其然,厨房那边今天备的菜比往日多一些。白云潜转了转眼珠,“茶叶蛋还剩多少,弄一盘过来。”
“茶叶蛋?”薛管家奇怪道:“茶叶蛋不是一般配面配粥什么的么,摆盘该是那皮蛋吧!”
“不,就茶叶蛋。”白云潜道。
薛管家点了点头,便跑了趟厨房。跑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猛的笑了,“对,茶叶蛋,茶叶蛋好啊!”
白云潜到饭厅的时候,就见裴静深冷着一张脸,而大皇子和二皇子则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刺人。见他进来了,二人同时停下看了过来,“可算是回来了,我们在这儿都等小半个时辰了。”二皇子道。
大皇子立即道:“分明是咱们不请自来,怎么二弟这话听着,倒像是在怪静王妃回来得太迟?”
“我可没那个意思,倒是你一下就想到这儿,可见是有过这种心思的。”二皇子也不甘示弱。
白云潜:“……”
好吧,看来不是来找他麻烦的。
要说起来,虽然被白云潜又是骂丑又是说蠢的,能当上皇子还能长大的,怎么也不可能真蠢。而且皇子们怎么也不可能太难看,毕竟爹怎么样不说,娘肯定长得好看,自己又能差到哪里去。
不过那是别往裴静深身边站……一站那就是云泥之别了。
白云潜啧啧了两声,坐到他惯常的坐位上,便让下人开始上菜。
静王府如今的菜有一大半都是白云潜新折腾出来的,有时候这年代材料不全,他便让厨子试着用别的来代替。如今一端上来,就是大皇子和二皇子贵为皇子,也是瞧得新鲜不已。
正新鲜着呢,就见到了茶叶蛋。
“这东西倒是常见。”二皇子道。
“挺好吃的,毕竟是御赐的雨前龙井煮出来的。”白云潜说着似乎想起什么,看向二皇子,“二哥走的时候带点儿走?”
二皇子一时摸不准他知不知道这雨前龙井是他‘送’过来的,便没有接话。却听大皇子道:“怎么,送二哥不送大哥?”
“大哥有所不知,这雨前龙井煮的茶叶蛋好吃,但茶叶太少啊!我问过薛管家了,他跟我哭诉说不是不给我煮,是府里面实在没有,就这点儿,还是以前二哥送来的。这不,就算再心疼,我也得送他一份不是?”白云潜立即道。
大皇子哪里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当即笑了,“老二一向小气,能送你一点儿就算是不错了,我那里可一粒茶都没得上。”
二皇子:“……”
“这雨前龙井乃是御赐,我那里也没有多少……”
“你快别了,上次进贡的,大头可都被贵妃拿了,你去要她还能短了你的?”大皇子说着笑道:“不过没关系,老二小气,我这个做大哥的却是大方得很。记得我府中也有不少,既然静王妃爱吃,那之后便全送过来。”
“那自然是最好。”白云潜立即道。
大皇子满意了,舒坦了……但他显然还不够了解白云潜,刚坑了人家的茶叶,他也不见得有多客气,“对了,上次我在墙上问,大哥说喜欢蓝色,怎么今天也没穿蓝色的衣衫。”
大皇子的脸色顿时也紧随其后的绿了。
倒是换了二皇子笑了。
这两人目光来往间都是电光直闪,却又奇迹般的想起了静王大婚当日的情形。只不过当时是反过来了,二皇子出面说和,结果反被怼。现在是针对二皇子,大皇子出面帮忙,结果也……
这静王妃白云潜是属疯狗的么,捸谁都咬!他到底知不知道好赖。m.xiumb.com
大皇子脸上的伤还没完全好全呢,这下好心情全没了。
当然二皇子那边心情也不见得有多好,满桌新菜,二位皇子硬是没吃出什么味儿来,光生了一肚子的气。
白云潜就不一般了,‘客套’完了,动筷子时他是半点儿也不手软。大皇子和二皇子没怎么吃,倒是光见他吃了……这是真能吃,而且看着就知道人家吃得很香,很满足。
大皇子:“……”
二皇子:“……”
两位皇子齐齐心道,难怪没脑子,这么能吃估计也能喝,脑子里面全灌的是水吧!
吃完了饭,大皇子和二皇子便呆不下去了,起身告辞。裴静深让薛管家送人出去,白云潜还不忘了提醒,“大哥,别忘了我的雨前龙井啊!”
“……”大皇子咬牙,“忘不了。”
然后一甩袖子出门了。
一进自己的马车,顿时都沉默了……大皇子本来是挺高兴的来的自是不必提,二皇子其实也想探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顺便看看白云潜跟裴静深的相处之道。
其实他一直觉得裴静深这性格,白云潜这疯狗样儿,两人不得成天的掐?但这么久了,似乎也没见他这个五弟有被府里人找麻烦折腾的模样。结果今天来了一看,好啊,原来人家是真不折腾。
白云潜是挺疯狗的,但好吃啊,被一桌子好菜轻而易举的就收买了。
丫还吃软不吃硬,那薛管家一张老脸也舍得下,还哭着卖惨……回头想想,在李氏干那事之前,白云潜的确纨绔归纨绔,也没惹出过什么大乱子。
对靖远侯和李氏那也都是挺敬重的,哪里像是如今……
说到底,这事儿还得怪李氏。
说起李氏,就想起了李尚书,呸,这李家还说是来助他的,我看是来给他添堵的。
因此当李尚书再次求上门时,二皇子连见都没见,干脆就让人给赶出去了。他现在哪有功夫见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他还想着昨天白云潜用的那个喇叭呢,又是跟水泥香皂那些一样的新物件儿?
原本该是他的。
现在……就怕是这样好处到了裴静深那里了。
如此一来,就瞧李家更不顺眼了。李尚书现在还来求他帮忙,说实话,要不是怕下面的人寒心,二皇子自己都想收拾他一顿。
他们都气呼呼的离开了,白云潜瞅了瞅走远的身影,再看看身边的裴静深,奇怪道:“所以他们到底来干嘛的?”蹭饭?
不像啊!
裴静深道:“今天老大真的挺开心的,因为你。”
“是因为我昨天干的事帮他弄掉了户部那位李尚书吧!”白云潜眨了眨眼睛,用手肘别了身边的裴静深一下,“你这样说话很容易被误会,好像他是因为瞧见俊美帅气的我才开心的。”
裴静深:“……”
“你最近说话,怎么好像……”越来越不着调了。
“怎么?”白云潜抬眼看他。
“……”裴静深:“没什么。”
白云潜‘哦’了一声,收回目光,继续嘀咕,“他们那么吵你也没赶他们出去,这些人好意思说你脾气差。”
“你不喜欢?”裴静深道。
白云潜点了点头,“当然啊,又蠢又丑。”
“那为何过来?”
他这话问得好没道理,但白云潜却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原来裴静深让薛管家等在门口通知他那两位皇子来了,不是让他来见人的,而是在明摆着说,想见就过来,不想就当自个儿没回来。
白云潜眼睛一亮,又往裴静深身边靠了靠,小声道:“唉,昨天才说你是我的人,今天就这么为我早想?”
裴静深:“……”
静王爷无话可说,甩袖离开。
留下身后白云潜哈哈大笑,心中再次嘀咕着果然纯情好玩易调戏……啧啧,有趣!有趣!!!
他这边欢喜得不行,另一边李尚书却是半点儿也笑不出来。他知道自己完了,这一回别说是保住官职,就是能完完好好的脱身都是上天保佑。大概率的会坐牢,会被流放,搞不好还会被处斩。
他这些年贪得太多,尤其是跟了二皇子之后……
总之最好的结果,他也完了,以后的生活只会穷困苦,变为一般庶女。
他一个前尚书尚且如此,家里面的夫人小妾小姐们更是受不了。李府上上下下都是一副哀愁的模样,下人们更是战战兢兢的,不敢有丝毫错处被抓到。这时候哪怕是笑一下,也有可能被心情极差的主子们打死。
李苑芸更是哭泣不止,她本来以为害白云潜不成反而倒霉让她一段时间不敢出门就够惨的了,哪成想还会遇到这种事情。
李夫人更是气得不行,她这段时间本就看小姑哪哪不顺眼,方才被说和好了,结果转头就……
“就知道沾上她一准没个好,现在好了,老爷费了多大功夫凑足了银钱还过去,他们那边倒好,转头非得乱传,这下好了,咱们全家都要被她给害死了。”
她一哭,李苑芸更是不行了,“亏得我还为姑姑鸣不平,害得我被那静王妃损成那样,那边也没说上一两句,估计在心中觉得我活该呢。”
这人啊,好的时候什么都好。这会儿出了问题,顿时对方做什么都是错的。
李苑芸当即跑去了靖远侯府,指着白云扬的鼻子就是一顿骂。白云扬本来还身残志坚(胳膊折了)的关心着母亲李氏的事情呢,这会儿一听表妹的嚷嚷,当场就怒了。
“你这说得什么话,我还没说我娘会变成这样都是你们家害得呢。若不是舅舅要那些东西,我娘干什么非得动那笔嫁妆。”
若是没有那事儿,他们在家里现在怎么会如此的被动。现在他甚至是怕,怕父亲借此为由休妻,那母亲到时怎么办。
到时他怎么办?
白云扬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都怪你们家,你竟然还敢上门找我,这年头的人都是这么贼喊抓贼,以为先声就有理了么?”
“胡说八道。”李苑芸都要气死了,“当年要不是我父亲能帮到靖远侯,你娘能嫁过来么?”
“若没有我娘这些年动那笔嫁妆的帮衬,你父亲能爬得上如今这尚书之位么?”
“那你就能害得我爹丢官,甚至可能还要坐牢么?”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脑残么,那是白云潜干的,你怎么不去找他骂,还不是觉得他如今是静王妃惹不起,我好欺负,想来欺负软柿子。”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就吵吵开了,最后愤怒的竟然还打了起来。白云潜再次来靖远侯府的时候,这二人刚刚开打。
白云潜抽了抽嘴角,这二位以前不是关系最好的么?
“咱们去看看!”白云潜立即道,“对了,府上有瓜么,给我切一盘,看热闹怎么能没有瓜吃呢。”
靖远侯府的下人:“……”
清瑶立即道:“还不快去?”
靖远侯府的下人这才赶紧跑着去厨房要瓜了,心中还嘀咕着呢,不是要去二少爷那边看热闹么,怎么还跟吃瓜扯上关系了?
白云潜已经带着人去了白云扬那里,他到的时候这两人正打得难分难舍,李苑芸的脸上多了巴掌印,白云扬显然也没占到什么便宜,脸上被长指甲挠了好几道子。
本来他是男人要占点儿便宜,但偏偏胳膊折了,这一打起来伤上加伤,更加的疼,导致战斗力大减,于是就势均力敌了……身边的下人们拉架拉得也不走心,直接强硬拖开就好了,还劝什么劝。
这时候要能劝住,他们就不会打起来了。
见他来了,一个个更是吓得不轻,好像他马上就会把他们主子带他们全拖下去斩了似的。连那边正在打架的两位都不管了,哆哆嗦嗦的下跪,“参见静王妃。”
一听白云潜来了,白云扬和李苑芸也忍不住看了过来。白云扬往后一推李苑芸,“你这个疯婆子还不放手。”
“你个要啥啥不会的,就会害人的竟还敢凶我。”李苑芸也是一副张牙舞爪样儿。
不过有白云潜在,她倒是没再冲上去。反倒可能因为上次在街头的事情,还福身给他行了个礼,“参见静王妃。”
旁边白云扬瘪嘴道:“欺软怕硬。”
李苑芸又想打人了。
这时候正好靖远侯过来了,白云潜看了他一眼,便掉头去白妍姿那里了。白妍姿这里香草正高兴着呢,“小姐,我听他们都在说,夫人要被休了呢。”
“休不了。”白妍姿道。
香草不解,“为什么啊,她都做出这样的事情了。”
“没那么简单。”白云潜走了进来,“她毕竟是白云扬的母亲,要知道现在能继承靖远侯爵位的,就只剩下白云扬一个人了,如果李氏被休了,他就不再能算得上是嫡子,又是那么副样子,皇上有的是理由不给袭爵。”
白妍姿听到他的声音,眼前就是一亮,“哥哥来啦!”
白云潜点了点头,“来看看你。”
他们这边气氛不错,另一边李苑芸则哭着回了李家。李夫人一见她就惊了,“你这是被谁打了?”
“咱家纵然现在是落魄了,但也不是这么叫人给欺负的,说,是谁?”
一见母亲,李苑芸顿时哭得更惨了,“是白云扬,我去找他……”
“你去找他打架了?”李夫人打断她的话。
李苑芸点了点头,“我气不过去骂骂他,结果他倒是很有理,一个没忍住,就……啊!娘你做什么打我?”
李夫人气得煽了她一个巴掌。
“你怎么能这么蠢呢,咱家眼见着是完了,以后咱们还不得靠着人家,你这样得罪狠了,这可怎么办。”
“可是,我……”李苑芸都懵了,她年纪还小,以前根本没想过这些问题,做事只凭一时之气……
硬是梗着脖子说:“我以后就是去要饭,也不会去求他。”
李夫人:“你……你是嫁人了事,你弟弟呢,你也不想想你弟弟以后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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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闹出的这些事儿白云潜自是不清楚的,他就是来看看白妍姿,“反正这些事儿都同你没什么关系,咱也不必理会。”白云潜道:“不过最近也小心一些,咱爹当官咋样不说,管家是真不行,最近李氏那三个一跌到底,我怕她疯了要做什么事儿。”
“我知道的。”白妍姿道:“一般没事,我不会出去的。”
白云潜点了点头,兄妹二人又聊了一小会儿,那边就有下人来说,靖远侯那边有请,说是有要事相商。
白云潜轻笑一声,这就去了。
照旧还是在大厅那边,靖远侯见他来了,指了指旁边的坐位,“坐。”
白云潜自然也不客气,直接坐下,问:“什么事儿?”
“关于李氏的事情。”靖远侯道:“我知道李氏干的事情实在过份,但……”
“别跟我说,那是你媳妇儿,又不是我的。”白云潜道:“您再这么跟我一商量,我要是不同意,外面不真得传我要逼死继母了?”
靖远侯:“……”
他勉强压下火气,好声好气道:“你不顾自己,也该顾着点儿妍姿吧!妍姿她正是说人家的年纪,没有嫡母,说出去是要矮人一截的。”
“没这个道理,李氏那种嫡母,有了才更让人瞧不起吧!”白云潜嗤笑,还想拿白妍姿来说事儿。
“再说,妍姿的亲事我来做主,我自是不会让这些小事来影响她的终生大事的。”
“什么?由你做主?”靖远侯当即站了起来,“这不可能,婚姻大事,父母之命……”
“哦,那我就把您明知道那齐锦容是怎么回事儿还不拒绝并且想同意的事儿跟大家伙儿说说。”白云潜说:“正好,我见外头的百姓都挺喜欢听我讲故事的。”
靖远侯要气疯了,“你做事就不能留点儿颜面?”
“不能!”
白云潜起身,“总之,我妹妹的亲事我做主,你要有好的推荐倒也可以先跟我提。别的嘛……您就不需要多操心了。”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悠闲道:“您要实在喜欢给人做主,那不,白妍珠其实也不小了啊!”
那小丫头上次不是还想碰裴静深的瓷呢么,可见也是想嫁人了的。
“走了。”出了门,他一挥手,带着清芷几人就出了靖远侯府。
他们也没急着回静王府,而是在外面转了转。外面传的最多的当然还是靖远侯府和李尚书府的事情,李氏这一回名声简直是差成了一塌糊涂。不知多少人都拿她当反面例子,教育儿子不能娶这样的媳妇儿呢。
以至于提前白妍珠,也没什么好话,总觉得她也得学上这坏风气。
倒是白妍姿那边并不一样,“你们怕是不清楚,这位靖远侯府的大小姐,可不是这位继夫人亲生的,而是先夫人生的。这些年李氏对着大少爷,也就是现在的静王妃还装着些,对她可就没那么好了,可以说基本不算是在李氏手底下长大的。”
“那还好,要真给李氏教导,这不坏了。”
“现在这位侯府的大小姐可是苦尽甘来了,而且据说她母亲的嫁妆,静王妃是一点儿没要,全给她了。”
“这侯府嫁嫡女嫁妆本来就不会薄,这再加上这些东西,到时候得多厚的嫁妆啊!”
“厚你也别眼红了,跟咱们没啥关系。”
“王妃放心,外面提起咱们白小姐,说的可都是好话。”清芷道:“而且听薛管家说,王爷让人备了些布匹手饰之类的女孩子用的东西,准备给白小姐的,想问问王妃的意思,是现在送么?”
“送。”白云潜道:“现在就送。”
清芷立即看了轻岚一眼,后者火速去报信。不出半刻钟,那边王府的赏赐就到了,光明正大的在门口念了半天单子,几乎都是给白妍姿的。
这一来,谁还不知道静王妃以及静王对这个妹妹的重视。虽然裴静深在外口卑不太好,但到底是王爷,提起来平民百姓心中自然还是向往崇敬的。
就连京中的那些小姐们,也很是羡慕这种殊荣。
也就只可惜静王妃是个男的,若是女子,这会儿提起来,王妃的妹妹,身价又是能涨一涨。
可以说这次的事情对白妍姿完全没造成什么影响,就算偶尔有那拎不清的说上几句,也没什么人附和。这人活一世,谁能保证人人都说好呢。就算是神器,也有人觉得易引起争夺,不是好东西。
像是李尚书这件事情,还有人感慨都是银子惑人心,害人命呢……
只要大多数人的声音是好的,那少数别被妹妹听见了不高兴,白云潜就很满意了。
倒是白妍珠听说这事儿,又气了个不轻。一直以来,她都以压着白妍姿为荣,什么吃穿衣着首饰,什么不强对方几分。但如今一来全部颠倒不说,今儿个静王府那是什么意思,就连两个庶女都各得了一两样,唯独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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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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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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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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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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