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微凉,殷红的宫墙于艳色中透着一丝沉闷,雍淮将南知意从榻上强行抓起来,惹来她百般不满。
“等会该用饭了。”雍淮眸色温和,扶着她臂膀的手却坚定,生怕她再睡下去。
南知意其实不怎么饿,却还是恹恹的起身,“好。”
雍淮轻啄她的唇瓣,问道:“我让人将宫里洒扫一遍,你想住那间宫室?我让人收拾出来。”
“都行。”那些宫室南知意根本就没怎么去过,哪里会有什么个人喜好,“你选吧。”
怀中人的声音娇软动听,雍淮沉吟片刻,“我们住千秋殿好不好?”
千秋殿靠近中朝太极殿、紧邻内朝两仪殿,地理位置绝佳。雍林从前不住后面的甘露殿时,有时便是歇在万春殿中,万春殿同千秋殿恰好在两仪殿一左一右,没什么分别。
若是住千秋殿,则更能时时见到他的绡绡,给路上节省不知多少时间。
南知意几乎没怎么去过宫城,根本记不清几个殿宇的名字,无所谓的点了点头,他又道:“过几日带你去宫中四处转转,若有别的想住的宫室也行。”
宫中有些殿宇还住着人,都是先帝的妃嫔,总不能将人从住处赶出去,他们瞧了一圈后再让人回去。想到这,南知意便有些犹豫不决,不是很想去逛悠,直接去千秋殿住算了。
“过几日就可以了。”雍淮给她顺着发丝,拿过放在妆台上的白玉梳,动作轻柔的梳理着。
南知意吃了一惊,“她们快搬走了?”
“是。”雍淮神情平静,他没有将庶母当祖宗供着的癖好,自然是要早早打发走的,以免有不长眼的妄图干涉宫务。
南知意的心脏砰砰跳了起来,小心翼翼的问道:“搬去哪?”难道是......殉葬?
也不是她多想,她纯粹觉得这是雍淮能做得出来的事,自然而然便想到这上头去了。姚丽妃同她侄女早已不在宫中,去了何处南知意不知晓,也懒得去问雍淮,然而只要稍微一想想,这俩人下场必定是不好的。
姚丽妃怕殉葬,自己不能生,便给侄女在宫外找了个男人苟且,想要冒充皇家血脉,南知意怀疑她已经求仁得仁了。这么一联想,其他宫妃被他这么处理,似乎没什么意外。
雍淮轻点她挺翘的鼻尖,不悦道:“是去守皇陵,你想哪去了?”他确实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可既然有了绡绡,他自然要多为她考量几分。这事虽习以为常,可到底有些残忍,他怕连累绡绡。
南知意摸摸鼻子,“哦。”守皇陵跟宫里的日子比起来,算是清苦了。
“千秋殿没人住过,洒扫过便能直接住进去。”雍淮楼在她,靠在椅背上,“你若想住其他有人住过的殿,到时重新翻修一遍。”
南知意瞪了他一眼,“你怎的这般铺张浪费?你只消透露一点意思,户部的人就又要来跟你哭穷了。”
雍淮轻哄她:“你想住别人住过的不成?想住哪就修那一处而已,费不了多少。况且从我私库出钱,他能怎么哭?”
户部官员要哭也只能哭国库的钱,确实管不到皇帝的私库怎么用,也不属于他们的管辖范围。
“到时保管要说你刚登极就奢靡无度。”南知意嫌弃的看他,“隋国公家去年修园子,不一样被参了?还不是他自己的钱。你以为你是皇帝人家就对你特殊?只会盯你盯得更严。”
雍淮放声大笑,许久后,亲昵的捏了捏她的手,“皇后如今,越来越有贤后的风范了。”
南知意被他说得满面通红,推了推他,“你少浑说。”
雍淮搂着她,轻声道:“我哪有浑说?这不是事实?”
即便是秋日,被他这样搂着,南知意也觉得燥热,一面掰着他的胳膊,一面哼哼道:“懒得理你,就住千秋殿算了,省的麻烦。”
“我让人明日起便打扫布置。”雍淮揉揉她的鬓发,语声缱绻。
南知意略略皱眉,“不必这么麻烦吧,到时直接将我们宫室里的东西,一应都搬过去不就好了?”
雍淮自然无有不可,“都听你的。”
......
东风拂柳,杏花多姿,海池旁的春日,永远比别处更多情些。
南知意坐在一旁的秋千上,轻轻晃悠,身子倚靠藤蔓,视线一直盯着池边瞧。
“什么时辰了?”南知意打了个呵欠,慵懒的问身旁的宫侍。
宫侍回道:“已是巳正二刻。”
南知意饮了一口茶,指指池边的身影,“让她过来,回去了。”
不用人唤,那道小身影径直扑进了南知意怀中。
“阿娘!”
南知意将她抱起,揉她满是肉肉的脸颊,“狸奴,跟鱼鱼玩得开不开心?”
狸奴用力的点了点头,眼中盛满星光,脸上挂着笑,一颗一颗白嫩小巧的糯米牙露了出来,惹人怜爱。
南知意拿过浸湿了温水的巾帕,给她擦了擦玩得脏兮兮的小手小脸,“走了,回去用午食。”
“想吃鳜鱼。”狸奴已有两岁多,可以听懂大部分的话,也能说少许连贯的句子了。
春日正是鳜鱼肥美的时候,她倒是会挑,南知意笑了笑,正要站起身,狸奴却整个人都趴到了她身上,一扭一扭的,根本不愿意下来。
“阿狸。”南知意扶额,颇有些无奈,“你快下来,我们回去了。”
狸奴将脸埋在她腿上,含糊的声音传出:“阿娘抱抱。”
南知意很想让她清醒清醒,搞清楚自己究竟有多少斤再说这个话,可想想自己说出来这磨人精估计也不会听,干脆坐在那不动,准备待她等不及了,自己走回去。
许久没等到阿娘的回音,狸奴疑惑地抬起头来,催促道:“阿娘抱我!”见她半天没有反应,甚至主动勾住了南知意的脖子,紧挨着她轻轻磨蹭。
南知意被她磨得没办法,就要伸手抱她。
狸奴瞧见她的神色便是心中一喜,差点要欢呼起来,还没等她高兴多久,便突然被扯着衣领提溜了起来,瞬间就被吓得僵直了身子。
揪着她的人毫不留情的将她放在了一边,皱眉道:“自己走。”这么大个人了,还要人抱,累着绡绡了可怎么办?
他沉着脸的模样瞧着便骇人,狸奴被他这么一瞧,害怕的缩了缩脖子,随即扑到南知意怀里撒娇,“阿娘阿娘!”她哼哼唧唧的抱着南知意,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她一这样,南知意就受不住了,瞪了一眼雍淮,低斥道:“她才多大,你凶什么?”
雍淮委屈坏了,鼻子都气歪了,“我哪里有凶她?”他看了一眼那个装可怜的小东西,一边委屈哭诉,一边露出一只眼睛偷偷摸摸的打量他,更是胸闷气短。
“这都不叫,你告诉我什么叫凶?”南知意气得要命,恨不能揍他一顿。
她气了一通雍淮,干脆抱起狸奴,径直回宫,脸子都懒得甩给他看。
皇后走了,宫人们小心翼翼的觑了觑皇帝的神色,不敢多说一句话,也低着头匆忙跟着皇后离去。皇帝的脸色已经阴成这样了,他们还不走,是上赶着讨骂?
如此一来,只剩下雍淮一个人留在海池边。
他在原地踱步许久,心中怀着些许希冀。可他左等右等,也没能等到南知意转头回来哄她,只能看着她抱着狸奴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雍淮恨得牙痒痒,明明还没生下来时,这小坏蛋天天跟他撒娇,说孩子这里不好那里不好。
可一转头,她便满心满眼里只有那个小东西,压根都不带理他的。
他独自在池边站了一会,也回了千秋殿。
南知意正在让狸奴洗手,叮嘱道:“洗干净了才能用饭哦。”
“好。”狸奴软声应着,仔仔细细的洗自己的小手,极为认真。
午食已经传了进来,香气扑鼻,雍淮却半点没有用的心思,一直盯着南知意瞧。
南知意被他看得百般无奈,“你也要我盯着洗手才行?”
雍淮很想说他真的需要,又说不出口,气闷不已。
狸奴瞅瞅阿爹,又瞅瞅阿娘,腻到南知意怀里,“阿娘,吃饭饭!”
“等过几日天气好了,我带你出城玩。”雍淮给她舀了一小碗汤,侧首低语。
南知意许久没出过宫,逐渐笑开,“好。”她捏捏狸奴的小肉脸,“阿娘带你去外面赏花。”
狸奴嘴里含着饭,脸颊鼓鼓囊囊的,却不住地点头附和她。
雍淮一噎,他要带阿绡出门,可没说要带狸奴啊。好不容易俩人有一同出门玩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会带个小蜡烛在身边,这会不好直说,只能到时直接将她扔到一边去。
用过饭,陪着狸奴玩闹了两刻钟,哄着她睡了过去,随后交给婢女,将她带到她自己在旁边的小房间去。
狸奴一走,雍淮便迫不及待的揽住南知意的腰,“阿绡。”
“作甚?”南知意正想着出宫后要去哪些地方,可以给狸奴买些什么小玩意,对他打扰自己的举动很不满。
雍淮搂着她不放,眼眸微眯,“你怎么总是向着她?”
南知意被他整的闹心得很,推了推他,想要让他离远些,“大中午的,热得很。”
这么一点力气,推了许久也没能推开这人,南知意干脆自己转身准备回榻上午睡。
可雍淮又搂着她不肯放,几番挣扎之下,里里外外原本松松系着的衣带霎时全部散开。阳春之日,身上衣衫单薄,外面是衫子,里头是一件绯色的主腰。
雍淮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在一片艳色的映衬下,原本便白嫩如玉的肌肤更加显得如同凝脂。
南知意的面颊唰的一下红透了,雍淮的眸光逐渐暗沉,锐利骇人,她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阿绡。”雍淮一出声,南知意便能听出其中的暗哑,与其中潜藏的欲//望。
雍淮用指腹摩挲着南知意的唇瓣,力道之大,令她皱起眉来,“雍淮哥哥!”
“嗯?”他顿了顿,看了南知意一眼。
就在她要松一口气的时候,雍淮蓦地俯身,含住她柔嫩的唇珠,温柔抚弄,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美好。
南知意浑身发软,几乎要站不住,雍淮趁势握住她的纤腰,攻势愈加猛烈。她的唇瓣甜如蜜糖,柔嫩醉人,比最上好的葡萄醅还要浓郁,令人几乎要沉溺其间,不愿醒来。
不知何时,南知意已经被雍淮抱到了榻上,轻柔的薄纱帐幔垂下,遮住旖旎春色与万种风情。然而仔细瞧去,却发现什么也遮不住,半遮半掩只会更加勾人心绪。
“雍淮哥哥,你怎么、你怎么白日宣......”
南知意双颊酡红,谴责的望着雍淮,纤长的手拽紧了身下缠枝莲纹的床单。
雍淮勾唇一笑,“白日什么?嗯?”
“就、就是你这样的啊。”南知意支支吾吾,不敢说清楚,眼中氤氲着水汽。
雍淮亲了亲她的额发,“阿绡仔细瞧瞧,这怎么能算是白日呢?”
殿中大门紧闭,窗牖无一扇是打开的,在重重纱帐的遮掩下,殿内昏黄黯淡,全然不似正午的模样。
南知意哼道:“掩耳盗铃!”
“绡绡说的是。”雍淮笑着点点头,“如此,我便偏要掩耳盗铃一次了。”
不等南知意反应,他便低头吻上朱唇,从浅浅触碰,至温柔抚弄,最后是霸道的掠夺。如此攻势,南知意根本便受不住,身子软成一片,娇吟声从口中传出。
听到她这柔媚的声音,雍淮浑身紧绷,几乎便要克制不住自己。
顿了一瞬,雍淮轻轻褪去南知意的外衫,望向主腰围绕下的层层山峦,慢条斯理的挑开子母扣。子母扣上镶嵌着同色的宝石,熠熠生辉,他的动作极慢,南知意如钝刀子割肉一样难受,咬唇看着他,神情中带着一丝委屈与慌张。
雍淮一点也受不了她这样的眼神,速度加快了些,一共有五颗子母扣,到最后一颗时,主腰猛地向两侧崩开。
南知意的脸颊霎时红透,呼吸也急促起来,不敢抬头看他。
雍淮也不在意,解开主腰后没有像南知意预想的一般捉急,反倒是开始解她罗裙的系带。
她今日在系带上还挽了个酢浆草结,雍淮一时竟是解不开,神色不耐。
南知意颇为得意的看了他一眼,闷笑道:“笨蛋!”连这都不会!
雍淮松开系带,诱哄道:“是,我竟然连这都不会,那阿绡来解给我看好不好?”
南知意被嘲笑他的心思占据了上风,一下子就被冲昏了头脑,歘歘歘几下解开了系带,得意道:“瞧见没?”
说完话,她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惊慌失措的想要重新将系带打回去,却被雍淮按住了手。
雍淮的力道大,宽阔有力的手覆盖在她手背上,令她一时动弹不得,便开始装可怜,“雍淮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呢?”
“我哪样了?”雍淮不解。
南知意哼唧:“你就会欺负我,讨厌鬼!”
雍淮轻啄她的朱唇,“除了你,我也没人可以欺负了,阿绡乖一点,让我欺负好不好?”
他怎么能这么不要脸?这种事都能如此坦然自若的说出来?南知意被他给弄得哑然无语,一口气都要提不上来了。
她不说话,雍淮也不着急,低头便是一个缠绵悱恻的深吻,将她吻的晕晕乎乎后,引诱着她主动帮他褪去了衣衫。
等南知意伸手摸到的触感不对的时候,才发觉出不对味来,又无法摆脱,只忿忿的瞪他。
雍淮心情愉悦,伸手覆住雪山,动作轻柔却又霸道。雪山如雪一般滑腻柔软,令人见之难忘,轻轻一触碰,便是要惹得行人沉醉其中,不知归路。
雪山上生长的梅树透出火红的云端,梅子已到成熟的时节,引人采撷。
雍淮平常不大用梅果,这些果子之类的食物是南知意一贯爱用的,尤其喜欢制成果脯后食用。可这个时候,他却突然对这梅子起了百般的兴趣,普普通通的一个梅子,在他眼中宛如饴糖蜜浆。
南知意身子僵直,垂眸看着雍淮温柔的用那梅子,奇异的感觉升起,呼吸几乎都要都要停滞半分。
如此奇异的感觉之下,她口中不由得发出几丝破碎的□□声,虽轻,雍淮却听到了。
这样的声音令他迷离,当即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窗外的桃花开了一片,蜜蜂穿梭于其间,忙着采撷花蜜,不停地剥开花瓣,在花蕊中进进出出,忙碌不堪。虽忙碌,最后却采得了花蜜。
而殿内的风光,却比院中的春色更媚人万分。
良久,南知意有气无力的推雍淮,“好了好了,雍淮哥哥,可以了。”
“等会。”雍淮轻啄她的唇瓣,声音轻柔,动作却并不如此。
南知意被气得咬了他的肩膀一口,用力到牙印深深、隐隐有血丝渗出来,“你怎么这样!”
雍淮安抚的蹭了蹭她,“乖,再等会。”
南知意不乐意,想休息一会,可雍淮许久许久未曾开荤,一朝重新得势,如何愿意就此罢休?
“雍淮哥哥!”南知意的声音沙哑起来,开始抽泣。
雍淮知她甚深,虽知道她是在假哭、博取同情,可一听到这啜泣声还是忍不住停了下来,“乖,阿绡。”
最后在雍淮提出了各种无理的要求,南知意答应他晚上随便他如何后,雍淮方才不依不舍的退去,神色却未到餍足的时候。
南知意抱怨道:“你一点都不疼我了。”
雍淮眼眸又是一暗,覆住早已布满青紫的雪山,“我这不是在疼你?”
“这怎么能一样?”南知意气愤于他的蛮不讲理,偏又无力反抗,只不轻不重的骂了他几句。
闹腾了一个多时辰,俩人方才开始午睡,南知意一直睡到了用晚膳的时候才醒过来。一睁开眼便见得雍淮神清气爽的坐在案前处理公务,她心下一闷,抄起软枕就朝他兜头砸了过去。
雍淮察觉到她醒来的动静,早已回首望了过来,随手接住软枕,温声哄了她几句。
至晚间,雍淮一刻不停地缠磨着南知意,便是她去洗漱,也要跟着进浴殿,将她折腾了不知多久。
南知意但凡要说他一两句,他便拿出下午已经答应他了来说事。
到最后,南知意干脆懒得理他,她已经被折腾的累得不行,没多少精力了,准备等明早起来再收拾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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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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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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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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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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