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纱洒落在床上。

  摆放在床头边的手机猛地强烈震动起来,连续震动了好几分钟,似乎不等到对方接电话绝不死心。

  床上的人睫毛颤了颤,慢慢地睁开迷茫地金色双眸,手摸索向床头边,拿起手机,直接接通电话。

  “黑羽七!你什么时候滚回来横滨?”

  “我这里可不是托儿所,有空闲时间照顾你家的孩子……”

  涅茧利压着怒火的声音清晰地从另一头传来。

  “嗯?”黑羽七捂着额头,艰难地爬起身,掀开身上的棉被,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我家小子惹祸了?”

  女子刚睡醒的声音透着几分慵懒和软意,涅茧利听在耳里,胸口里的怒火瞬间小了许多。

  “哼,他炸了我的实验室。”说起这个涅茧利就一股气不断涌上来,想到被他关在监牢里的鬼舞辻无惨,黄色的眸子略过一抹得意,“不过,他现在正待在我的监牢里好好反省着。”

  “……”黑羽七刚准备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一口水,听到这话后蓦然怔住,“嗯……他昨天已经回家了。”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一阵沉默,紧接着是涅茧利发出的一阵尖锐叫声。

  “涅音梦,你这个愚蠢的家伙是不是放掉了那个臭小子??!!!”

  黑羽七淡定地盖掉手机,随手扔在床上,喝了一口水,换上简单的便服,转身走出房间。

  城堡大厅并没人在,桌上还摆放着冒热气的食物。

  看来是为了她而准备的午餐。

  黑羽七简单的吃过午餐后,拿起高脚杯走廊边,透过窗口看向外面。

  院子里,卫宫切嗣的saber正在挥动着手中的剑,而爱丽丝菲尔站在旁边围观,时不时会和saber说几句话。

  如果没有圣杯战争,这一幕看起来还真的有几分温馨。

  黑羽七一口喝完手中的果汁,转头看向悄无声息走到她身后、并准备偷袭的鬼舞辻无惨,嘴角微微弯起,“臭小子,来告诉我你是如何从涅茧利的手中逃跑的?”

  鬼舞辻无惨眼里略过一丝晦暗,赶忙收回手中的暗器,没好气的说道:“只有愚蠢的人才会被那种笼子困住。”

  “好,我会替你转达这句话给涅茧利。”黑羽七走上前,一手搭在鬼舞辻无惨的肩膀上,另一手顺势取出他藏在衣服里的暗器——一毫升的小型注射器。

  “这是什么?”黑羽七好奇地轻按下注射器,针头顿时冒出一滴晶莹地青色水珠,轻轻地滴落在她的食指上。

  黑羽七凑上去轻闻,眉头高挑起,意味深长地看向脸色暗沉的鬼舞辻无惨,

  “……”鬼舞辻无惨紧抿唇,轻啧了声,“涅茧利送给我的小玩具。”

  不过这小玩具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

  “看来你们的感情挺好。”xǐυmь.℃òm

  黑羽七随手将手中的小型注射器扔到他的怀里,金眸泛起一丝浅浅地笑意,“这种程度的毒/药是伤害不了我的。”

  鬼舞辻无惨表情稍僵,低头看向怀里那支号称可以秒杀十个成年人类的药,忽然有种受到欺骗的感觉。

  “防身倒是不错。”黑羽七转身,手背在身后,走出几步后忽然停下,微侧头看向鬼舞辻无惨,“等会准备回去横滨。”

  至于卫宫切嗣的答案——她已经得到了。

  下午,爱丽丝菲尔推开黑羽七的房间门后才发现她已经不在了。

  棉被枕头整齐的叠放在床上,丝毫看不出一丝有人睡过的痕迹。

  爱丽丝菲尔脸上浮现一抹惊愕,正准备前往通知卫宫切嗣的时候,眼角余光蓦然瞥见桌上的茶壶下压着一张白纸。

  她取出白纸,上头只简单的写着一句话:横滨有事,勿念。

  如此简单的留言,完全看不出是黑羽七的作风。

  爱丽丝菲尔紧握手中的白纸,转身小跑出去,快速寻找到卫宫切嗣,并将黑羽七的留言递给他。

  “我知道了。”

  卫宫切嗣接过白纸,只简单的瞄了眼,碍于saber也在场,并没有第一时间告知爱丽丝菲尔关于他和黑羽七之间合作的事。

  ……

  横滨

  从冬木市回来后的第三天。

  天空碧蓝,清风穿过窗户轻轻吹进室内,薄薄地浅蓝窗纱随风飘荡。

  “金闪闪,这块肉是三毛的晚餐。”

  女子的话音刚落下,空气蓦然陷入一片死寂。

  过了许久后,一声轻哼打破满室安静。

  “杂种,你竟然妄想王会帮你?”吉尔加美什翘着脚坐在沙发上,一副大爷样子地看向正在客厅忙碌的黑羽七,红色的眸子透着一丝冷漠和讥讽。

  闻言,黑羽七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眼手中属于三毛粮食的肉类,抬眸看向高昂起下巴的某王者,侧头朝窗外的三毛说道:“三毛,你听到了吗?”

  “嗷呜!”

  三毛立刻回应了声,下一秒,它轰隆一声撞开专属于自己的入口,快速冲进客厅,朝沙发上的吉尔加美什狠狠地扑了过去。

  “嗷呜呜呜!!”

  吉尔加美什瞳孔蓦然紧缩,快速从沙发上弹跳起来,刚想打开出自己的宝具时,忽然想起因为黑羽七的强制性规定,使得他无法在屋内随意打开宝具。

  吉尔加美什低咒了声。

  “该死的!你这只下等生物快点给本王滚开!”

  “嗷呜!”

  “你们好吵!”

  正在专心写作业的鬼舞辻无惨眉头紧皱,抬头朝一人一狗怒吼道。

  黑羽七淡定地扫了眼正在泛起光芒的右手背,将肉类收回到冰箱里,拿起搭在椅背上的白大褂,对家里的两人一狗吩咐道:“我去上班,不许拆家。”

  可惜,没人有空回应她。

  黑羽七也不在乎,关上房门,隔绝掉身后的喧闹声。

  回到研究所后,一通电话打破她整天的好心情。

  “你是说黑手党的干部抢走了我的试验品?”

  “是的,对方极有可能是港口黑手党的干部,我方的力量不敌对方,试验品不单只被抢走,基地还遭到了重创……”

  “估计短时间内都无法再给你发货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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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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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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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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