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此没什么反应,对送的人也不好奇,不送了也不好奇,一如既往的做自己的事情,倒是武当宋姝姝他们觉得奇怪了。
武当好奇的说:“今天那个人怎么没送了?”
宋姝姝打趣道:“怎么,小胖,口粮没了?”
武当:“我这只是好奇啦,那个奶茶虽然好喝,但是……”
他瞧了瞧余竹杳,然后立马移开了眼神,那副怂怂的样子看着人想笑。
“我也挺好奇的,说不定是今天有事所以没送呢,不过有可能就这样放弃了,但是我们还不知道他是谁呢,晚晚你知道了吗?”
宋姝姝推测好久了是谁给迟晚晚送奶茶,将目标锁定在本楼层,但是一直看不出什么。
“不知道,写作业吧。”
迟晚晚摇头,堵上了宋姝姝的嘴。
“不过那个奶茶的确蛮好喝的,但我今天身上钱没带够,钟笑你借我十块,我明天还你呗?”
武当越过了宋姝姝,看向了同桌的同桌。
“十块这种巨款你向我借?都是同龄人你怎么觉得我有能力承担?”
数学课代表用陈述的语气问着疑问句,镜片下藏着智慧的光芒。
“噗,”宋姝姝不给面子的笑出声,然后拍了拍武当的肩膀,“你怎么不跟我借?”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身上没钱,你刚刚不是还向晚晚借五块钱买零食吗?”
“但我可以借你啊,我借你三千万,千万要高兴,千万要幸福,千万要平安。”
宋姝姝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那副样子把迟晚晚也逗乐了。
回到少年时代,除了能重新再和杳杳相会之外,能再和这群可爱的朋友相处,也是迟晚晚最高兴的事情了。
武当最后还是向迟晚晚借了钱,乐颠颠的转身了。
刚刚的话题,两个对真相心知肚明的人并没有参与,余竹杳看着低头写作业的迟晚晚,和夏月的眼神对上了。
夏月在自己嘴唇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什么都不会说的。
迟晚晚没注意到她们的眼神交流,在她抬头的时候这两个人已经各做各的事情了,虽然开学有段时间了,但是作业还没有繁多到写不完,迟晚晚在预习,看见旁边的夏月在画画。
画的是教室里的场景,从勾线里可以看见站在讲台上的老师,虽然那只是个大概的形状,甚至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但迟晚晚感觉到她在画的人应该是政治老师。
严格意义上来说,夏月并不是迟晚晚的朋友,迟晚晚也没有多余的好奇心,所以她没有开口询问,收回了视线。
晚自习放学的时候,迟晚晚在校门口偶然看见了一起骑车出来的陈梦茵。
她坐在余竹杳的后座,将脸贴在了余竹杳的背上,感受着晚风的吹拂,连眼神都没施舍一个。
余竹杳的体温总是很高,在这初秋的凉夜里舒服的正好,呼吸间都是她身上的气味,让迟晚晚觉得无比安心。
和迟晚晚的惬意相比,余竹杳就有些煎熬了。
呼吸的热气有节奏的喷洒在她的背上,她现在穿的还是夏季校服,薄薄的一层布料根本抵挡不住呼吸的热度,想到背后是迟晚晚,余竹杳的表情就更不自然了。
她依旧镇定自若的向前开着车,但握紧固定把手的那只的手的手背已经青筋微凸,把手上面的花纹磨得她的手都有些疼,可她依旧紧紧握着,一动也不动。
有些自我折磨的,却又畅快的享受着隐秘的快感。
迟晚晚把脸埋在了她的背上,通过后视镜她看不见她的脸,但能看见她的头发,那呼吸声仿佛羽毛,一下下颤在了她的心尖上。
前边是红灯,余竹杳停了下来,她停的很稳,不想冲击力让迟晚晚抬头,保持着这个姿势,和迟晚晚一起回了家。
迟晚晚在车上就有些困了,勉强的睁着眼睛拿着衣服去浴室洗澡了。
可能是今天上过体育课,体力不好的她格外的困倦,匆匆的洗了澡,她和余竹杳说了声,就先卷着被子睡觉了。
余竹杳在她洗完后进了浴室,平时迟晚晚洗澡都会把地上的水拖一下,把衣服好好的放在脏衣篓里才会离开浴室,但她今天太困了,什么也没有做,连脏衣服也没有整理,按照脱下来的顺序放在那里。
余竹杳顿了顿,看着那条放在最上面的粉白色的胖次,有些出神。
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却又好像什么都做了,半晌后忽的回神,红着耳朵把那条内衣塞在了最下面,在洗澡前又整理了一下脏衣篓,把自己的也并排着塞在了里面。
蓬蓬头先喷出来的是冷水,但余竹杳似乎并没有注意,站在了花洒底下仰着头让水冲在自己脸上。
这一晚迟晚晚睡得格外的沉,哪怕在梦中感觉到腿痒痒的也没有丝毫苏醒的痕迹。
高中生的生活其实有些乏善可陈,每天徘徊于固定的地方,大家坐在教室里,除了学习就是学习。
迟晚晚的桌上没再出现任何礼物,这件事情大家好奇的说了两天,也就没有人再关注了。
时间按周来计算的话,日子过去的似乎非常快,等到老班在班上通知马上要进行月考的时候,迟晚晚才发觉竟然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她和家里,或者说,和迟天鹏也快冷战了一个月。
在这一点上他们父女似乎展现了惊人的相同的固执,除了最开始那通电话外,谁也没联系谁。
迟晚晚知道迟天鹏在憋着气等着她先去低头道歉,但是她不会去,她要告诉迟天鹏这不是她的意气用事,而是她的态度。
虽然没有和迟天鹏联系,但是迟晚晚和迟泽洋是有联系的。
哪怕他是陈含巧的小孩,但在迟晚晚心里他们是分隔开的,迟泽洋中午是在学校吃的,迟晚晚偶尔会带些吃的去看他,给他一点小零花,让他谁都不许告诉,迟泽洋瞒得很好,他还偷偷给她打了不少电话,向她报告家里的情况。
陈含巧还是以往那样挑拨离间,撺掇着迟天鹏来学校找她,强迫她回家认错,却遭到了迟天鹏的一阵吼。
要是闹起来老子丢得起那个人啊?而且她是老子还是我是老子,还要我去低三下四求她回来?她爱回不回,她不回老子就当没这个女儿。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变着法子的挤兑她,她至于闹成这样吗?
这怎么又是我的错了,我哪里对不住她了?
总之陈含巧是绝不承认自己做过那些事情的,哪怕大家都心知肚明。
迟晚晚觉得这样耗着也行,最好是能耗到她成年,其实这种结果,她反而觉得是陈含巧更想看见的,在吵架之后陈含巧也没再提起她,家里就像是一起当没她这个人一样,迟泽洋和她说好奇怪的时候还掉了眼泪。
迟晚晚安慰他,世界上奇怪的事多的很,但她永远是他姐姐,这才把小孩给哄住了。
月考很快开始了,迟晚晚心里却丝毫不慌,谁让她身边有余竹杳。
余竹杳对于学习这件事情是从不马虎的,对她的学习也很看重,迟晚晚也不松懈,尽最大的可能去学,她毕竟心理是成年人了,知道什么样能对自己更好。
她已经将要背诵的一些知识点烂熟于心,数学上面她仍然是有些勉强,但是也不至于很差劲。
月考三天,头一天语文数学,第二天英语和文综,考完了就放三天的月假。
在考试前大家都开始收拾东西了,迟晚晚和余竹杳没什么好收拾的,那些书本放在教室里也没什么关系。
月考完的那天下午,天气有些阴,外边缀着乌云,像是要下午的样子,可直到考完,外边也没什么动静。
“我中午来的时候看见这天气还以为下午要下雨呢,结果没有,怪唬人的,伞都白带了。”
宋姝姝抬头张望,看着乌云蔓延的天空。
钟笑:“不下雨不是更好吗,走了,电影还有二十五分钟开场了,现在过去刚刚好。”
“我们要一起去看个新出的电影,庆祝一下三天假期的开始,晚晚杳姐你们去吗?”
宋姝姝把伞塞在了书包里,对迟晚晚和余竹杳发出邀请。
余竹杳看向迟晚晚,有些意动。
“我有事情要做,所以去不了,有空再约。”
迟晚晚不好意思的婉拒了,握着放在袖子里的手机。
刚刚她找的私家侦探唐安给她发了消息,说收集了一些资料,让她去看看,迟晚晚当然要去的。
宋姝姝有些遗憾,但是因为怕赶不上电影,和钟笑一起急吼吼的走了。
“要去干什么?”
余竹杳偏头,在刚刚之前她都没听迟晚晚说等会有安排。
“是之前打暑假工的那个老板,想问我一些关于菜谱的事情,所以我去一趟。”
“那我送你。”
迟晚晚怕余竹杳察觉到什么端倪,点着头应了。
其实她没有必要瞒着余竹杳的,只是有些事情她不想牵扯别人。
余竹杳把迟晚晚送到了饭店门口,彼时还不是饭点,迟晚晚在余竹杳的目光下走了进去,和有些惊讶的看着她的老板硬着头皮进行交谈,挑了菜谱的事情来说,告诉他自己是路过这里恰好叙旧,和他说又新学了什么菜。
直到余竹杳走了,迟晚晚也快速的结束了自己的对话。
“叔我先走了,我还有别的事,有机会再来看你。”
“行。”
老板看她也好像有事的样子,没有留她。
迟晚晚打车去了目的地,熟门熟路的进了私家侦探所。
唐安在她进来后把门被关上了,把资料放在了茶几上。
“我开始觉得她没什么好调查的,看着也不像是出轨的人,也没和什么人单独出去过,打麻将逛街做脸买菜,虽然做的都是相似的事,除了买菜以外时间很乱,不是个行踪规律的人,但是我发现,她会在每周五的下午三点鈡,出现在这里。”
唐安点了点桌上的照片,照片的牌匾上写了四个字邀月茶楼。
“连着三周,都是周五,都是三点钟,对面都没人。她就坐一刻钟,然后就走了。”
“如果你继母不是神经病的话,那就一定有事。”
“请您继续盯着吧,钱我会照付的,谢谢。”
迟晚晚没把那些照片拿走,把那些照片拍了下来,存在了私密相册里。
出门后迟晚晚想,自己可以要向师父借点钱了。
她的积蓄只足够再付一个月的钱,但是还有日常生活要兼顾。
迟晚晚思虑的在路上走着,手机忽的震动了起来,显示的是同城的陌生号码。
“喂,您好,我姓陈,请问是迟小姐吗?”
“我是,你是?”
这过于正式的称呼让迟晚晚有些怪异,连步伐都放慢了。
“我是张昀张总的秘书,七月份的时候张总曾就餐于你工作的一个卢苏菜馆,还要了你的联系方式,不知道你是否有印象呢。”
“嗯,记得。”
“是这样,我们张总马上要生日了,打算办个家宴,希望聘请你作为主厨,不知道你是否有意愿呢?”
作者有话要说:晚晚:我没钱了qwq
晚晚:我装的.
琇書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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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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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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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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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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