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是阴差阳错吗?我不清楚太宰治是怎么想的,他是真的这么认为可以通过拍打震动的方式让我脱离短路状态,还是说他其实只是想要单纯地报复一下……?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其实非常高。】
“怎么样,初音君,现在是不是觉得头脑清醒多了?”太宰治阴恻恻地发问:“还有想要说胡话的意愿吗?”
初音默言:“……没有了。”
【破案了,太宰治绝对是故意报复的。】
围观的中原中也和玛蒙:“……”
就像拍老旧电视机拍几下就没问题了吗?这还真是简便并且快捷的方法啊……不过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人的脑袋在受伤之后再这么“啪啪啪”用力拍,真的不会更严重吗?虽然说“怎么受伤的怎么治”听上去的确有点道理,但是这连“间歇性头部受伤后遗症”都……都是可以管用的吗?
玛蒙盯着“01”看了一会儿,随即就释然了——彭格列早就怀疑他们是同一系列的仿生机器人,如果是机器人,那么拍拍脑袋治短路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问题,就是他实在有点好奇,如果是机器人的大脑,那么医生在给他包扎的时候不可能发现不了,而且,机器人还会流血吗?
这么想着,玛蒙陷入了沉思——所以说,这个“01”究竟是什么情况?
这一头,被当成毛绒玩偶抱着的玛蒙陷入了深沉的思考,而另一边,中原中也觉得……这种治疗方法好像不太靠谱。
中原中也虽然对于医疗知识了解的不多,但是怎么说也曾经在“羊”当了挺长一段时间的首领,带着一群孩子可是很多事情都要操心的,包括但不限于食物够不够、他罩的地盘有没有人撒野、有没有人受伤……等等,就算他也是第一次见到“间歇性头部受伤后遗症”患者,也不代表他就真的信了拍拍脑袋就能治好啊!如果这就行,那还要医生做什么,直接挨个拍过去不就好了吗!
于是,中原中也皱着眉头开口了:“喂,太宰,你还是别——”
他大概是想说“你还是别在这里添乱了,万一把本来脑子很好用的初音拍成了智障那可怎么办”,只不过他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吐出半截的字刚落地,“惨遭上司暴力治疗的间歇性头部受伤后遗症患者”就非常利索地站了起来,完全看不出一点伤患该有的虚弱,若无其事地陈述道:“我的伤好了。”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你,你等等,我去叫医生。”
说完,中原中也就急匆匆地迈出了这个诡异的病房,空心的木门顺着门轴“吱呀吱呀”转了转,随后慢慢停在了半掩的角度,在屋子里还能听到中原中也由近及远的急促脚步声,以及招呼医生的焦急语气:
“医生!病人被敲了几下头,然后他脑子的问题更严重了,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啊?”
听力一点也不弱的初音默言:“……”
——
不清楚森鸥外究竟和彭格列扯皮了什么内容,也不了解他们最后达成了什么利益交换,初音默言算了算日子,如果是从他离开医疗组那天算起的话,巴利安雾守被太宰治像拎着久作的玩偶娃娃一样带在身边整整五天,而至于门外顾问的人,他倒是很早就被放出去了,可能巴吉尔的分量还是没有一个阿尔克巴雷诺要重吧,初音默言这么想着。
那天中原中也跑出去叫医生之后,太宰治噙着笑,又把右手握成拳头,力道不轻地在他脑袋上砸了两下,然后单手扯开了包住他额头的绷带:
“既然初音君这里并没有受伤,那么就也用不上缠裹绷带了吧?”
“……”
初音默言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其实,是受伤了的。”
【的确是受伤了,云雀恭弥从来不懂得什么叫做手下留情,甚至连面对镜音双子,或者泽田纲吉也丝毫不留手,更何况是与称得上敌对的我了,回到港口黑手党的时候我的确是顶着满头满脸的鲜血,还把准备外出的黑蜥蜴百人长吓了一跳,就是他认真的叮嘱我要先去医疗组,不然我其实是准备擦擦血再拍一拍来着。】
“是么。”太宰治意味不明地回了一句:“这样的话,看来初音君的恢复速度实在是快到非人的程度了。”
【……还好吧,只不过是用于修复机体的能量处于高度饱和状态,在我无法控制的状态下,会自动外溢修复损伤,不然我其实也很想与正常人恢复的速度持平来着,至少不要太过于显眼。】
“那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太宰治轻描淡写地说:“毕竟初音君只要电量充足就可以不担心被玩坏,还真是够方便的。”
【……】
【太宰治的话,是不是听上去有点奇怪。】
初音默言不知道应该以什么回答来应对,于是和目光平视自己的上司用眼神相接了一会儿,就一言不发的挪开了视线。
【我怀疑他在暗示我什么,不然他为什么要用“电量充足”这种形容?以及不明原因做出了能够恢复我的短路状态的行动,如果按照正常的人类身体,这样做是会令所谓的“头部受伤后遗症”更严重的,我又很难推测出太宰治会想什么——他这个人就和费奥多尔很像,是无法根据已知逻辑公式反向推导的思维。】
不过,如果是目前这种情况的话,太宰治究竟发现了什么这种事情已经称不上太重要了,初音默言想。
【因为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想要将妄想化为现实,是需要交钱的,这五千亿算得上是买回了久作的未来。】
梦野久作在五千亿彻底被港口黑手党吞下后就被容许离开地下,虽然因为初音默言被推进医疗组而迟了两天,不过这也比预期中要快了——预期的两个月仅仅过去了一个半月,加上之前刚刚因五千亿而混乱起来的时间,这场财产争夺战大概持续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
当然,森鸥外会同意把梦野久作放出来,也是有着一个重要的前提——那就是要确认他对于港口黑手党的无害性,所以目前的关键还是初音默言,他必须担当梦野久作的监护人,寸步不离的那种。
比如现在——
“Mikuo,我想要吃冰激凌!”
“好,但是要等我的工作结束之后。”
“好的!我还想吃香蕉船!”
“等我的工作结束之后。”
“巧克力巴菲呢?”
“吃吃太多甜食会蛀牙,所以香蕉船和巧克力巴菲只能选一样,另一样留到明天,还有,要等我的工作结束之后。”
得到了承诺之后,黑白发色的孩子立刻就应了下来,用力地点了点头,就像怕他反悔一样,揪着灰色绿锁边的衬衫衣角,重新确认道:“那么等Mikuo的工作结束之后,要给我买冰激凌和巧克力巴菲。”
“嗯。”
【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要顺利很多,我本以为,在地下这将近三个月的时间里,会让久作变得易怒、不愿付出信任,并且加重他本身就具有的、某种程度上的神经质,不过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也许是孩童对于环境的适应力以及同化性都很高,所以他很迅速地就适应了“正常”的生活,比我预想中的威胁性要降低很多。】
【但是,也有着另一个层面上的不方便。】
初音默言的目光游离了一下。
据说,大部分小孩儿都像身上装了一台马达,他能够兴致勃勃地迈动自己的小短腿跑跳整整一天,从早到晚,并且还会神采奕奕,丝毫也不觉得累,初音默言认为这个说法非常正确,因为梦野久作就是这样。
【久作就像一只出笼的小鸟——不,这样比喻其实没有体现出他活跃的程度,我应该这么说,他就像一只出笼的哈士奇,天生带着破坏性,尤其喜欢横冲直撞,又因为他的异能力的威胁性,没有几个人敢对他进行“说教”的举动,一旦我离开,即便是他了解了“不能对港口黑手党动手”的重要性,他也极有可能变成一个……格外具有杀伤力的,熊孩子。】
一会儿就联系那位“织田作之助”吧,刚好他有着足够的自保能力,并且还很适合养孩子——初音默言盯着安静了不到五分钟就又开始叽叽喳喳的久作看了几眼,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养孩子这种事果然太难为歌姬了,这就是应该交给别人的事情。】
“真是没想到,初音君还很适合看护小朋友。”
太宰治意味不明地说,由于他的语气实在是太过于轻飘飘,听不出其中究竟是夸赞还是讽刺的态度,初音默言就决定乐观一点,当做他在夸自己算了。
“只要在这期间证明了Q对于港口黑手党的无害,那么就算是在后来,初音君没办法作为‘锁’,也可以让Q不被作为秘密武器看管,这是一项很有挑战性的任务,对吧?”太宰治两只手环在胸前,肩膀上披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没什么血色的脸上包着绷带和纱布,仿佛只是随口一提,侧过半张脸,用听上去格外不在意的语气说道。
“……”
初音默言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想说什么?】
“那么,初音君可以告诉我吗?”太宰治带着蛊惑意味地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呢?”
【他知道了。】
——
对于没什么物欲的虚拟歌姬来讲,甚至都不需要休息的地方,只要能有一方地面让他踩在上面,他就没什么想要的了,但是当虚拟歌姬迫不得已开始养孩子……
【房子,家居,日常用品,食物,甚至玩具……等等等等,都是必需的,最基本的物品。我领着久作去看过港口黑手党的员工宿舍,但是那种周围住满了喜欢在休息时间光着膀子打赤膊的彪形大汉的地方,并不适合久作的居住——重点不是久作会被荼毒双眼,重点是我担心哪天让他自己待着,他会把这一片区域都拖进“脑髓地狱”……】
不能蹭上司的办公室,不能住在这种危险(对别人来讲)的员工宿舍,留下来的渠道就只有自己去找房子了,不太清楚是从哪里沾染来的习性,初音默言在“买”房子与“租”房子这两个选择之间,更加倾向于前者。
【大概是作为“巡音流歌”的时候,与彩虹之子风的人际交往中被影响的吧,隔壁那个国家的人都对于“自己的房子”有一种执念,并且这种执念还很容易被传染。】
对于混黑人员来说,能够催动他踏入黑暗,或者刀口舔血、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日子的理由,除了在日常状态下混不下去了之外,就只有一个催化剂——钱。
毕竟,能够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除了个别有着特殊心理需求的家伙,谁愿意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啊?穷人绝对占据人口的绝大多数,如果不是真的缺钱,谁愿意当一个每天都有着掉脑袋风险的黑手党呢?
换句话说,就是要夸赞一下港口黑手党的薪水……其实很丰厚。
但是,就像之前类比过的中原中也,领了一年多工资的中原中也仍旧买不起太贵的豪车,那么只领了两个月薪水的初音默言……
【该去找森鸥外了,既然他想要久作的“脑髓地狱”为他所用,那就要发工资,港口黑手党现在可一点都不穷,刚刚吞下五千亿,正是富得流油的时候,功臣连房子都买不起,这公平吗?这不公平。除此之外,我还要去找一下太宰治——领着直属部下的工资,干着直属部下和副手的活,这不同样对等。】
——这是个罪恶的世界,就连不食人间烟火的虚拟歌姬,也不可避免的染上了铜臭味。
……
“哦……哦,是这样吗?”
红棕发色的男人迟疑了一瞬间。
“初音的意思是……让我帮忙照顾你的孩子,是吗?”
【……不愧是太宰治的朋友,从口中说出来的话都同样带着歧义,什么叫做“我的孩子”,虚拟歌姬怎么可能有孩子。】
初音默言点了点头:“是的,我可以申请把你调任到首领直属游击队,你的任务只要负责‘监管’久作就好,由于久作的异能力很诡异,所以这比起普通的底层工作要更危险,但是同样的,也更轻松,薪水更高,我记得你也有三个孩子需要养。”
“现在是五个了。”织田作之助纠正道:“还有咲乐和克巳,我刚收养他们不久。”
初音默言:“……哦。”
【他的确很适合养孩子,我真的没想到,只是区区一个月的时间,他家就又填了两个新成员,如果以后他不想当黑手党了,他应该会想去福利院工作吧。】
初音默言的思维发散了一瞬间,随即很快又拉扯回来:“那么,织田君同意吗?”
织田作之助没什么犹豫地点了点头:“我同意。”
他当然没什么拒绝的理由,养五个孩子的经济负担的确很重,他又不想再做什么老本行,也不想杀人,而除了一身作为杀手的武力值之外,织田作之助也不认为自己还能胜任什么其他工作了。
这种只是多养一个孩子的任务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制,至于危险性——他恐怕是最不担心什么危险性的人,“天·衣无缝”或许别的事情做不到,但是在感知危险的方面,简直就是一顶一。
唯一的困扰大概就是工作岗位,这样算来,他的上司是初音默言,初音默言的上司是太宰治,也就是说,他成为了太宰治手下的人……虽然他们都不是什么在乎身份地位的家伙,但如果在其他人面前态度平等地交流,说不定也会带来一些无伤大雅的麻烦。
“如果是担忧与太宰先生的朋友关系,那么织田君请放心。”
似乎是一眼看出来他脑子里在想什么,葱发的少年给出了无懈可击的理由:“首领游击队的成员没有胆子议论太宰先生的朋友。”
【太宰治就已经足够让他们惧怕了,能和太宰治成为朋友的人,肯定也不是什么正常人,他们自然不敢惹。】
初音默言心想。
【就连与我交流都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可见太宰治在他的属下们心中已经彻底被妖魔化了,也说不出他这是成功还是失败。】
“是这样吗?”织田作之助愣了一下:“原来太宰这么有威信啊,他明明很好相处来着。”
初音默言:“……”
【太宰治很好相处,你是认真地这么觉得吗?这简直是年度最恐怖的鬼故事了……织田作之助的确不是正常人,光凭他觉得太宰治很好相处这点就能看出来了,他真的是各种意义上的强。】
“那么就这么决定了。”初音默言很迅速地就敲定下来:“我晚些时候会去人事部调动档案,明天你直接来太宰治的办公室就好。”
至于这件事用不用告诉太宰治……
【我想,没有必要特意征求他的意见,让他与他的朋友一同工作,大概也是一个惊喜吧。】
初音默言决定给太宰治一个惊喜。
——
“初音君可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太宰治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还好,还好。】
初音默言在心里谦虚。
【这个惊喜也没有那么大吧,毕竟你和织田君时常就会在lupin酒吧见面,也不至于在办公室看到他的时候有太大的反应——但是能见到太宰治瞳孔地震也是格外少见的了,他上一次露出这种表情,似乎还是在中原君与涩泽龙彦交战,我恢复出厂设置的时候。】
太宰治阴晴不定地盯着葱发的下属看了半天,才一言不发地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椅,缩起了两条裹在西装裤里的大长腿,黑色的皮鞋底踩在了真皮椅座的边缘,这才懒洋洋地开口:
“既然你已经把Q都安排好了,那么这就证明准备离开了吧?”
“是的。”初音默言假装没听出来他的潜台词:“过一会儿我会出去给他买可丽饼。”
太宰治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而是表现出不在意地戴上了蓝牙耳机,聚精会神地盯着手机的屏幕,初音默言猜测,他极有可能正在为强迫下属唱歌的音频文件单列收藏夹。
【对于他看出来我有离开意图这件事,我倒是不怎么意外,毕竟他是太宰治,他身上发生什么我都觉得是有可能的。】
替偷懒的上司批阅文件的笔尖顿了顿,随即顺滑地在纸张上流淌出字迹,初音默言的行为完全没有任何能被挑出毛病的地方,除了自己猜测出来的太宰治,恐怕也只有森鸥外能够知道,他即将离开横滨这个地方了。
【并不是森鸥外猜到了我的动作,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我会离开横滨这件事,将由他一手促成,或者换一种说法,他很乐意送我离开横滨。】
彭格列的巴利安雾守为什么在港口黑手党扣留了这么久,云守云雀恭弥为什么没杀上港黑,这都是森鸥外在与彭格列扯皮打太极的过程中决定的,初音默言不清楚彭格列对港黑行了什么方便,或者提供了什么利益,这都是森鸥外在算计试探的东西。Χiυmъ.cοΜ
但他却很清楚另一件事——他一定是作为森鸥外手中的“筹码”,被估值交易了,因为是这格外明显的表现,彭格列对于所谓的“01”,是抱着势在必得的态度的。
【所以,在五千亿到手,久作稳定下来,港口黑手党要朝着经济方向发展的现在,森鸥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卖我一把。】
事情也的确是这样,初音默言很快就接到了首领指定的任务,“前往意大利发展港口黑手党的势力”。
【前往南欧这种黑手党层出迭见的地域,应当是交由格外信任的下属,而森鸥外会把这个任务交给我,绝对不代表他对我拥有信任。】
这代表了森鸥外丝毫不掩饰地告诉他——这是一场交易。
【这是森鸥外与我的交易。】
……
龙头战争结束刚满一个月,港口黑手党换了一批新鲜血液,不过具体人员仍旧没什么大的变动,只是有一件称得上“意外”的突发事件,在小范围内引起了轻微的波澜。
首领派去意大利发展势力的负责人,毫无征兆地失踪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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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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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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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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