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蒙把第一次治疗前给苏苏拍的片子,和这次给苏苏拍的片子对比。
肿瘤明显缩小。
因为苏苏年龄小,血运丰富,肿瘤生长本就较多较快,在沈画给苏苏做了治疗后,苏苏的肿瘤缩小速度比其他龄患要明显得多。
同样做二次治疗的那位中年母亲,她因为是术后复发,再找沈画做治疗。
二次治疗时,对比片子,她的肿瘤几乎没有缩小。
但她的肿瘤也没有增,对于她说这就是好消息。
她的效果不可能像对苏苏那样明显的。
至少要到第三次治疗第四次治疗,才能看出效果。
但对于这位中年母亲说,好消息就是她的体状况比就医时好了很多!
做手术会损伤量元气,再加肿瘤复发,对她的体元气损伤更。
第一次治疗后到现在已经一周过去,虽肿瘤看似没有缩小,但她的气色明显比前好了很多。
这两个病例的对比就很明显了。
在给苏苏做完第二次治疗后,距离元旦只剩两天。
伊诺特的外甥女凯瑟琳,今天的检查结果比前更好一些,恢复得更多了。
伊诺特非常兴奋,灵感爆发,发了好几张设计创意给沈画看。
而沈画并没什么艺术细胞,评价不出个所以。
紧接着,沈画就迎了元旦假期。
昨天霍延打电话说元旦回不,要元旦后。
今天沈画一下班,就直接回爸妈那边。
接了他们海市住,房子也买了,平有时沈画就会过去,但多数时候,她工作太忙,还是住霍延公寓这边更便,距离医院近。
想想也有些愧疚,即便他们了海市,她也是一周能过去一次就不错了。
所以节假只要不加班,她就会回去。
在她的调下,爸爸的腿已经全好了,当年车祸的后遗症已经不再困扰他的体,妈妈的颈椎、风湿也都调好,现在两人的体健康着呢。
两人也都是闲不住的人,在隔了住处两条街那边找了一个店面,做烤红薯、烤芋头、烤甘蔗、烤土豆、烤玉米等等。
用的都是老家产的独有品种,主打招牌就是烤红薯,烤出就像是流蜜一样,又香又甜,还不噎人。
沈画就很喜欢吃。
尤其是现在天冷了,烤红薯的生意更是不错。
这个点儿,店生意应该正好。
沈画就直接去店了。
还没到店门呢,就看到排得长长的队伍,排队的人可真不少。
今天不是元旦么,这么多人排队买烤红薯啊。
等沈画过去才看到……
站在门柜台卖红薯的人,竟是霍延。
戴着面具的霍延,优越的骨相并未遮掩,头发微微卷曲,柔软地垂在眼前,穿着一件薄薄的浅灰色毛衣,领露出一点白色衬衫的领子边沿。
他手戴着透明的一次性手套,用夹子给顾客夹烤红薯,包装好递给顾客。
这画面实在是太赏心悦目,不少排队的人都在偷偷拍他。
排队的有闺蜜,有情侣,还有一群好几个明显是一个宿舍的……
沈画下班出换了衣服,但是罩一直都没摘。
她往店的时候,前面排队的女生不断看她,那眼神带着疑惑。
沈画有些无奈,她恐怕是当成插队的了。
去时,正好父亲把又一锅出炉的热腾腾的烤红薯给端出。
本是有烤炉,顾客可以自己致选一下要哪个,选中了直接从炉子拿出,但后人太多,就改成一炉一炉地烤了,小都挑得差不多的。
很多女孩子一人一个刚好,如果不够就多买一个。
“画画,下班了?”沈彰端着托盘冲沈画笑呵呵说,“去给小霍倒杯水,站半天了。”
霍延这才看到沈画,眼睛瞬亮了,眉眼越发温柔,唇边带着一抹笑意:“我想喝柚子蜜茶。”
“行。”
沈画轻笑一声,凑近他两步,在柜台后面抱了一下他的腰,这才去给他泡茶。
正在一批烤红薯的空档,这一幕还是外面凑得近的某些顾客给看到。
宋茉茉这两天心情不好,今天朋友拉着出逛街,听说这家烤红薯特别好吃,就过买点。
“茉茉,好啦,出玩就别心情不好了,那人你不搭他就是了。”朋友唐月说道,“这家店我买过好几次,真的超好吃,他家的地瓜跟别家的不一样,待会儿你尝尝就知道了。”
宋茉茉点点头,对唐月的话并没太多期待。
烤地瓜么,就是那个味道。
再难吃的烤地瓜,在烤的时候那种香味都是特别诱人的,但是真正吃的时候就会发现,几乎没有哪个烤地瓜,吃在嘴的味道,是跟闻到的那种香味一致的,叫人惊艳的味道。
“到我们了,刚好是出炉的一锅哎!”
在前面的顾客后,唐月挽着宋茉茉的胳膊往前一步,很是开心,刚出炉的肯更烫更好吃呀。
宋茉茉还有些晃神,唐月给拉过去,碰巧从她这个角度,看到刚才家暗暗以为是插队的女孩子,搂了一下柜台前面给顾客取地瓜的男人,两人相视一笑,对视中是满满的爱意。
宋茉茉的心顿时就有些难受。
唐月问她:“茉茉你一个够不?待会儿我们还要去吃晚饭,就买两个吧,咱们一人一个。茉茉?哎你怎么又神了?还在想那个渣男啊?别他,死缠烂打有什么意思。”
唐月说着,又看向霍延:“麻烦给我要这个,还有这个……哎帅哥,看你好像有些眼熟哦。”
唐月胳膊肘撞了一下宋茉茉:“这款瘦瘦高高的,可是你喜欢的类型,要不要跟人要个微信?试着发展一下?说不看你有了男朋友,那个渣男就不再纠缠你了。”
宋茉茉皱眉,摇头:“别,我这还没弄清白,要谈恋爱也是把这些麻烦事儿都解决完了再说。”
宋茉茉看了一眼霍延,又想起刚才那一幕,又瞪了朋友一眼:“月月你别乱说,人家是有女朋友的,给人家听到多不好。”
唐月摆摆手:“这儿音乐声这么,我就凑你耳边说的,他们听不见。我其实就这么一说,看见合适的就试试呗,你指望那个渣男不纠缠你?我看难。那人疯得要命,还不如你先谈一个好的男朋友,也能护着你,那个渣男就死心了。”
宋茉茉若有所思。
唐月眼睛一亮:“哎,你说雇一个体院的怎么样?雇一个,假装是你男朋友,那渣男要再敢纠缠你,就好好训他一顿。这样也不伤害别人感情,也能把那渣男给吓退啊!”
宋茉茉愣了一下:“这……”
“你们的烤地瓜,一共18元,谢谢。”霍延的声音低沉优雅。
唐月赶紧接过地瓜,扫了旁边的收款码,拉着宋茉茉出去好远,她还是忍不住捂着心:“我天,声音好好听,我腿都软了!茉茉,这帅哥真有女朋友啊?你不想追我都想了!”
宋茉茉失笑:“真有,刚才我看到去那女孩,抱了他的腰,两人对视的时候……比你手中的烤地瓜还甜!”
“真的啊……”唐月顿时没劲儿。
宋茉茉又晃了一下朋友的胳膊,“你看,现在看。”
唐月又回头看过去。
果,一个戴着罩的女孩子,手拿着一杯颜色很漂亮的茶,男人在忙,她站在旁边手拿着茶杯,喂给他喝。
“好吧……”
唐月叹气,“果好男人都是有主的。哎……那女孩看着好像有些眼熟啊……”
宋茉茉拉她:“啦啦,今天过节人多,待会儿去晚了等位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两人笑着闹着了。
霍延动作娴熟地给顾客称重收费,沈画就站在旁边,把茶杯放下后,她也带了手套,他称重,她拿纸袋包装。
两人一起,效率提高很多。
今天是元旦,这会儿又临近晚饭的饭点,这一波买烤地瓜的买完,就差不多了。
队伍终于没几个人。
沈画让霍延休息一下。
霍延摇头:“不累,你帮我茶杯拿,想再喝点水。”
沈画轻笑:“好啊。”
拿了茶杯,送到他嘴边,他就不用摘手套了,麻烦。
喝了几他就停下,继续给顾客称烤地瓜。
这几个卖完,还剩了几个,沈彰叫他们收东西关门,他在面做卫生,剩下这点儿不用卖了。
外面也没什么收拾的。
见没顾客了,沈画就自己拿了一个烤地瓜,撕开,自己吃一,也给霍延吃一。
“这个烤得像流心一样,尤其是这个皮附近的,有点像果酱,咬起QQ的。”沈画笑眯眯地说,“我其实……最喜欢吃地瓜皮。”
洗干净后烤好的地瓜皮,味道是最像烤红薯散发出的那个香味的,带着蜜糖,又有些焦的感觉,她超喜欢吃。m.χIùmЬ.CǒM
所以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沈彰烤地瓜的时候,都会把地瓜洗干净再烤。
要知道很多人用土炉子烤地瓜,都是带的有泥巴的。
沈彰这虽也是用的土炉子烤的,但地瓜都是洗干净的,如果不介意外面炭火烧出的灰,这皮确实可以吃。
沈画也不觉得外面沾的炭灰有多脏,拍拍吹吹就行了。
她吃皮,给他吃芯。
霍延看她吃得香甜,先是皱眉,后也说:“给我尝一下。”
皮是有烤焦的地的,某些地看着有点儿黑,对他说是不小的挑战。
沈画:“给你一点点。”
她找了没有烤焦的地,撕了一点给他尝一下。
皮更有韧性,确实有种焦糖的香味,但就味道而言,也就是那样吧,可看她吃得香甜,他也觉得那好像是人至味。
“这么小气,我要一块。”他说。
沈画冲他撇嘴:“真要?”
“嗯。”
“行吧。”沈画还是又挑着没有烤焦的地,撕了一块送到他嘴。
但某人却是张就咬住她指尖。
“喂!”沈画瞪他,“只是素菜,没肉的!”
他的舌尖在她指尖扫了一下,才松开她。
沈画看着自己的手指,又看着耳朵红透的某人,她靠近他,低声道:“宝同学,敢做不敢当呀。”
敢撩她,有本事你别脸红呀。
有本事撩完了眼神别躲躲闪闪呀!
见某人不敢看她,沈画忽哎了一声,眼睛不断地眨:“哎,我眼睛面好像东西了……”
霍延立刻看过,飞快脱掉手套,抓着纸巾擦了手,捧着她的脸:“你别动,哪只眼睛,我看一下。”
她两只眼睛都在眨,他也不知道是哪个。
沈画:“右边。”
“仰头,我看看。”他捧着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
四目相对,两人的瞳孔中倒映的只有彼此。
“右眼吗?肉眼看不到有什么,我们去医院。”霍延说。
沈画:“你给我吹下就行。”
“不能吹,容易把异物吹到眼底其他地,也别揉眼,现在赶紧去你们医院,取出就好了。”霍延说。
沈画:“……你怎么比医生还专业呢。”
霍延一本正经,立刻就要拉着她人:“就是不能吹。”
沈画无奈了,“好吧我骗你的,眼睛没异物。”
“那了什么?”霍延疑惑。
沈画瞪眼睛凑近他,踮起脚尖让他看:“你看看我眼睛什么了?”
霍延见她好像真的没事,眼睛也不眨了,他稍稍松了气,就又认真地去看她眼睛面到底了什么。
不管什么,都得赶紧取出呀。
他捧着她的脸,凑近了看她的眼睛。
嗯,黑白眼球,好像是没什么异物,没有黑点,也没有脱落的眼睫毛……
那能有什么?
“还没看到吗?”沈画问。
霍延看得非常仔细:“没看到。”
沈画无语了,踮起脚尖在他唇咬了一,“我眼你了呀,看不到吗?看不到吗?满眼只有你,看不到?”
霍延眨眼:“……看,看到了。”
沈画哼了他一声,自己拿着地瓜吃:“惩罚你收东西,快点,关门啦。”
霍延眼底顿时盛满笑意,如璀璨星河,引人沉溺。
他乖乖去收东西,沈画看着某人忙碌的影,就忍不住想笑。
正要关门呢,外面两个女生经过。
沈画稍微看了一眼,不由得皱眉。
那两个女生好像半个多小时前她刚的时候,正在这儿排队买烤红薯呢,当时两人说说笑笑的,情绪还很好。
怎么这会儿……
一个在哭,另一个一水,跟落汤鸡一样。
两人也正巧看过。
沈画想了一下,冲她们招了下手:“你们稍等一下,我拿点纸巾给你们擦擦,天冷,这样回家会感冒的。”
两个女孩子愣了一下,迟疑了片刻,还是朝着店了过。
霍延把拉了一半的门又网推推,让两个女孩子。
店没有备用的毛巾,她拿了后厨用的吸水性很好的纸巾过,抽了一把给两人,让她们好好擦擦。
一水的女生低声说:“谢谢。”
另外一个在哭的女生,也哭着抽纸巾帮朋友擦:“茉茉,这人也太恶心了!我跟你说,再有下次必须报警!”
一水的女生低着头,擦着的水:“月月别哭了,我没事。”
唐月也抽了纸巾擦自己的眼泪:“你都不知道,他泼过的时候我都吓死了……还好还好只是水。”
唐月又看向沈画:“谢谢啊,真的谢谢了。”
沈画问她:“要喝点热水吗?”
“……不麻烦的话,谢谢。”唐月赶紧说。
沈画:“不麻烦。”
她又看向霍延:“宝,你去帮爸爸收拾下后面,我给两个小姑娘倒点水。”
霍延点头。
沈画去倒了热水过,两个小姑娘捧着杯子暖和暖和。
唐月喝了点温水,叹气:“最可气的是我们才买的烤地瓜,才刚吃了一就掉地糟蹋了。”
沈画笑:“刚好,那边还有几个,我们准备带回家吃呢,我拿去再热一下,你们待会儿路吃。对了,你们要回家还是去哪儿?我帮你们叫个车吧。或需要家长接吗?”
“不用不用,我们回学校宿舍。”唐月赶紧说道。
沈画点头,去把烤地瓜拿到后面,让沈彰再热一下。
出的时候,唐月迟疑了一下:“我看着你总觉得好眼熟呀……好像在哪儿见过……”
“你们是哪个学校的?”沈画问。
唐月说:“我们是海医的。”
沈画点点头:“遇什么事情了吗?”
唐月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边的好友才低声说道:“茉茉打游戏认识一个男人,网恋一段时,奔现后发现那个男人特别恶心,他前在游戏的样子都是装的,茉茉不想再跟他联系,但他知道茉茉的专业、地址,还有各种信息,天天跑纠缠茉茉。”
“报警了吗?”沈画问。
唐月:“报了,但是没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一水的女孩儿也擦个差不多了,站起说:“谢谢,我们先了。”
沈画:“记得跟辅导员、舍管说一声,不要单独一个人外出,你们两个女生也还有点少,多几个人一起,人安全第一。”
“嗯嗯,谢谢。”宋茉茉赶紧点头。
沈画把那几个热好的烤地瓜给装,叫两个女孩子带回去:“真不用我给你们叫车?”
“不用不用,谢谢啦。”唐月连忙道,“这地瓜还没给您钱呢。”
“拿去吃吧。”沈画笑笑。
等出了店门,唐月忍不住又碰了下边的宋茉茉:“茉茉,你有没有觉得刚才的小姐姐有些眼熟呀?她戴了罩,可我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
宋茉茉一愣,忽瞪眼睛:“是很眼熟……我想起了!是,是沈医生!”
唐月也无比惊讶:“你们学校那个传说中的炎黄学院的创立,那个沈医生?咱们海医的那位传奇学姐,沈医生?就是那个沈医生?”
宋茉茉:“肯是她!”
唐月:“所以这家店是沈医生爸爸妈妈开的?刚才那个……对哦!我说那个帅哥看着怎么那么眼熟!沈医生的男朋友!”
她立马拿出手机,在网搜。
果,有些图虽糊,但也能看出。
“沈医生真的好温柔啊!”唐月忍不住说。
宋茉茉也连连点头:“没想到沈医生这么平易近人。”
唐月:“对,其实真正的佬一般都没那么趾高气扬,半瓶水的才爱咣当。天哪,竟是沈医生,我们本说今天运气太糟糕,但是现在看,今天运气好好啊!”
宋茉茉也笑了起:“是呀,今天运气好好……”
两个女生有回头看看已经关的店门,一扫前的阴霾,开心地打车回学校。
沈画这边,店收拾完毕,三人就回家了。
“小霍了,你妈就赶紧去买菜回家做饭了。”沈彰说。
沈画:“那么麻烦做什么,出去吃就行了,在店忙一天,再做饭也太累了。”
沈彰:“你们出去吃饭都不便,在家做也没什么,现在这店的活,可比以往在家喂猪轻松多了,也没那么累。”
沈彰又问沈画:“画画你们什么时候放假?”
沈画:“这不好说。”
沈彰:“又要到年底了吧。我刚才还在问小霍,他那边都忙得差不多,说以后出差就会少些,基本都在海市。”
沈画点点头。
沈彰:“小霍家是京市的吧?”
霍延:“我爷爷、爸妈在京市,外公外婆在杭市。”
沈彰:“去年春节也就在家待了一天?”
霍延:“……嗯。”
沈彰看了一眼沈画:“画画,去年春节小霍过咱们家了,你也一直没去,别叫人说咱不懂礼数,今年春节你看放假的话,就跟小霍去他们家一趟,拜访一下长辈。”
沈画:“……”
沈彰:“也不是催你们什么,你俩要就想谈个恋爱,那就当我没说,但小霍这态度这么认真,明显是想跟你认真处的。你们也谈了这么长时了,彼此了解也差不多,也该跟家人见个面,合适不合适,后面怎么样都好说……”
“我家人很喜欢画画。”霍延立刻说道。
沈彰:“那也得去拜访一下,见个面,是礼数。”
霍延握住她的手,顿时微微用力,有些紧张。
沈画:“行啊。你见过我爸妈了,我也去见见你爸妈。”
霍延看她:“你要没时……”
沈彰:“放假时肯是有的,不过今年小直要回,也不好叫画画在你家过年,年前去见个面,拜访一下。”
霍延点头:“好。”
他立刻又说道:“我家过年也没什么意思,我往年也不在家过年……他们……也都不一在家……”
他说的有些乱。
沈画握住他的手:“把你拐我家过年,你爸妈有意见吗?”
霍延立刻摇头:“没有,去年就是我妈催我去找你的。”
沈画眨眼:“真的假的?见面了我可要问问伯母。”
“真的。”
沈画失笑,他握住的手,拇指在他手回摩挲着,让他放松一些。
回到家,林凤雅果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饭菜,见他们回,赶紧招呼他们去洗手落座,准备吃饭。
冬天的,吃个火锅最舒服不过。
沈家都能吃辣,但是照顾霍延,弄的是鸳鸯锅,一边是红油,一边是菌菇汤底。
正要吃饭呢,沈直也发了视频过。
平板放在桌子边,一家人都能拍到。
“爸妈,姐,姐夫。”沈直嘴巴很甜,“姐夫你别再给我订球鞋啦,多得穿不完,我这还长体呢,有的都还没穿几次就不合适了,太浪费。”
霍延:“鞋子不合适就得换,别伤脚。”
沈画挑眉。
霍延又说:“在外面玩注意安全。”
沈画看看画面中的沈直:“在哪儿呢?”
沈直笑嘻嘻地说:“我现在E呀!姐夫没跟你说吗,他给我订的票。英足总真是太变态了,他们冬歇期都没有,别人过圣诞节过春节,英超还要踢比赛,今晚北伦敦德比,热刺和枪手,姐夫给我找的套票,不根本订不到票!”
沈画无语,赶紧叮嘱沈直:“你自己注意安全。”
“知道了姐,我这还白天呢,我先去车子逛逛,你们吃饭吧,谢谢姐夫!”沈直开心地说。
挂了电话,沈画这才看向霍延。
霍延立刻说:“多看看现场比赛对他有好处,提前感受一下气氛,放松。”
沈画失笑:“我又没说你做的不对。干嘛不告诉我?”
霍延:“都是小事,你那么忙。”
沈画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小事,背着她这样的小事恐怕多得很呢。
沈彰也轻咳一声:“小霍,你别太惯着小直了,男孩子容易惯坏。”
霍延:“不会,小直很独立,我也没做什么。”
沈画忽想起一件事:“回跟小直聊,匆匆忙忙的,好像听见他说什么营养师……球队营养师不可能为他一个人服务,你给他请的?”
霍延顿了顿:“他现在正在长体,生长发育极快,专业的营养师和练能帮助他更好地调体,他怎么防止受伤。现在的足球巨星克斯,他当年转会曼联拿到第一笔薪资就是请专业的营养师和练,规律节制的饮食和锻炼,以及良好的生活习惯,让他的体素质越越好,哪怕已经38岁,依旧活跃在五联赛,而多数球员35岁前就退役了。”
“人种差异,亚洲人的体素质本就比欧美稍微差点,这也跟从小的饮食结构有关,小直现在调并不晚。”
“还有,外人生活习惯比较自由散漫,如果不克制自律的话,像很多天才球星,放纵材管、流连夜店、酒色无度,最后,成名时有多惊艳,堕落时就有多可惜。这点在南美球员表现最为凸出。小直还小,难免会有好奇心,必须多多引导。”
沈画:“……我得反思一下,我对小直是不是太不关心了。”
霍延:“这种小事我关心就好。”
沈画转头看他,嗯,如果这不是在饭桌,不是在父母面前,她概立刻就想亲他一。
吃过饭,沈画让林凤雅去休息,她跟霍延去收拾碗筷。
林凤雅说什么都不干:“做顿饭哪就能累到,你们去坐……柜子有开心果有山核桃,还有松子什么的,你们拿去慢慢剥着吃。快别在厨房了,听话。”
沈画无奈,也不再继续争抢了。
明天没什么事情,两人晚都在这边住。
这没客房,只有沈画和沈直的房,就让霍延住沈直的房。
不过沈画还是悄悄地把某人拉到她房去。
又高又帅的男朋友,这么长时没见,不下其手,好好熟悉熟悉,怎么能行?
检查体,她可是很擅长呢。
某人,欲拒还迎,活色生香。
某一刻她甚至有种在干坏事的感觉……
果人骨子就是恶劣的,坏事越干越顺手,还瘾……
她某人拖到卫生,捏着她的手给她洗了好多遍。
“要不要再配个刷子?”沈画靠在他怀问,“再洗我手都要脱皮了。”
洗干净,拿了柔软的毛巾擦干,某人又找了护手霜,给她仔仔细细地涂抹,揉搓,争取让护手霜好好发挥作用。
“抹好了?”沈画冲他笑。
霍延抱着她,下巴垫在她肩膀,脸贴着她的脸,让她充分感受到他脸的热度。
她轻笑,故意逗他,“护手霜什么牌子的?香香的,也不腻人。”
霍延:“做的。”
沈画:“难怪,前唐慧问我什么牌子,我说没注意,后拍个照片给她,她说在超市找不到,网也没查到。”
她说着,又把手凑到鼻尖:“真的挺好闻,你闻闻……哈哈哈……你在嫌弃什么……”
次,她醒的时候,霍延和沈彰在楼下打羽毛球。
林凤雅做好了饭,“去叫他们回吃饭了,你爸也是,一早就拉着小霍去打球,我说你们年轻人一般都睡得晚,早觉香,说叫小霍去睡个回笼觉呢,你爸就去拿球拍了。”
“平时没人跟他打,好不容易逮着小霍。”
沈画笑:“霍延也习惯早起,没事。我去叫他们。”
吃过早餐,林凤雅和沈彰临近中午才去店开门,沈画和霍延则打算回公寓。
回房拿东西,沈画才看到自己手机丢在床头,刚才吃饭也没带出去,看一眼面好几个未接电,是杜远打的。
杜远给她打这么多电话干什么?
一般没什么急事的话,杜远不会连续给她打电话。
沈画没迟疑,就把电话回了过去。
“刚才出门没带手机,有事?”沈画没废话,直接问。
杜远沉默一下:“夏医生出事了。”
沈画挑眉,出事?能出什么事?
杜远顿了顿,才低声说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元旦那天夏医生值班,收治了一个远处的病人……”
“那病人也是胶质母细胞瘤的患,第一次手术后,肿瘤四个月就复发了,他们就认为是医生没给他们切好。”
“他们是在下面医院,请的飞刀医生过去做的手术。从他们带过的片子看,人家主刀医生给她做的手术已经非常完美了,能切的都切了。”
“但胶质母细胞瘤,众所周知这病最容易复发,短的四五个月,长的一年两年都有复发的,复发后肿瘤生长速度很快,要不了多久就能长到原那么……”
“可不管怎么解释他们都不信,非说是医生手术做的不好。”
沈画的眉头皱起了,她狐疑道:“给他们做手术的那个飞刀医生,该不会就是夏医生吧。”
杜远:“……对。”
沈画扶额。
看吧,这就是飞刀医生的风险。
她当相信杜远说的,夏医生在给病人做手术的时候已经尽善尽美,做到最好做到极致。
这手术如果是在本院做的,那没有任何问题,谁都不怕病人闹的。
可偏偏,这手术是夏医生作为飞刀医生,去别的医院做的,收了飞刀费的,现在病人闹起……
杜远:“手术没有一点儿问题!”
沈画:“我知道手术没问题,但程序有问题。现如今这程序改不了,你说怎么办?”
她也是有些难受。
毋庸置疑夏医生是个好医生,现在偏偏卡在程序这块儿,闹不好肯要处夏医生的。
“病人那边什么诉求?要免费做第二次手术,还是怎么?”沈画问。
杜远微微抿唇:“病人本是奔着免费手术的,但是了医院后,听说了那位术后复发的姐的病例,又听说了苏苏的病例,还又打听了瞿东海的病例后,病人现在要求,让你给她免费治病,只要给她治好了,她就不告夏医生。”
沈画:“……”
真是要气笑了。
“我是不是该感谢他们,这么相信医生的医德?这么威胁医生,也不怕。”沈画冷笑。
杜远:“他们威胁的是夏医生,你跟他们又无冤无仇,只要夏医生请动你给他们治病,你又不会乱。”
沈画:“他们就这么肯夏医生能请动我?对了,他们这么威胁夏医生,是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吗?”
杜远沉默一下,低声说道:“他们当初给的飞刀费,是以红包的形式给的当地医院的医生,后当地医院的医生再给夏医生。他们给红包的时候,拍了视频。”
沈画:“……多少钱?”
杜远:“一万。”
沈画:“车马费呢?”
杜远:“……全部包括在内。”
沈画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一万块钱的飞刀费,包含回交通住宿这些?等等,你刚才还跟我说,他们是远处的,那肯不是海市附近,是其他地,远处……机票回至少得两三千吧?住宿费就不说了,还有打车什么的……”
“周末,飞那么远去,做完一台好几个小时的手术,再飞回。去掉车马费,自己手就能剩下六千多块钱?”
“你在逗我?”
杜远叹气:“机票倒是没那么贵,俩人回机票总共四千,加打车费什么的,4500左右,能落下5500,夏医生拿3500,另外的麻醉医生拿2000。差不多是这么分的。”
“因为那边的麻醉医生也不行,夏医生前有一次去开飞刀,麻醉师出点问题,差点儿毁了手术。后夏医生一般都带个麻醉医生过去。”
沈画扶额,居还俩人。
杜远也很无奈:“老师我知道你很生气,我也气呢,三千块,说实话叫他周末去我家诊所出个诊,不用动手术,就给病人解答一下问题,去一回我都能给他开五千!”
“他这去俩人,总共才收一万,简直是在扶贫。”
沈画差点儿忘了,杜远也是有钱人。
和霍延说了一声,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两人换好衣服就直接去了海一院。
到医院的时候,夏禹蒙已经杜远给拎到办公室。
“我找了他半天。”杜远气得不行,无语地说夏禹蒙,“你说你那是不是在扶贫?”
夏禹蒙叹气:“那原本是我一个师兄的活儿,偏巧师兄那天出点事,去不了,就叫我过去一趟。师兄跟病人那边地医院的医生是朋友,一万块算是友情价,我这也不好再加价。师兄帮我那么多,总是给我介绍活儿,我这趟只要不亏就行。谁知道……”
杜远也是无语了:“那病人怎么找到你了?”
夏禹蒙:“师兄去不了,肯也要给病人一个交代,那边就把我的信息给病人说了,病人一开始就嫌我太年轻,但是风险什么的都跟他们说透的,谁能想到……”
杜远:“没下限的人多了。那现在怎么办?就这么满足他们的要求,也实在是太憋屈了,这种人……”
“这种人就不配看医生,才收了他们一万块钱,叫他们自己医院试试,看看一万块钱够不够路费、挂号费、专家费、检查费、手术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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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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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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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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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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