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的代号在一个文本结束后才会定下来。
意思是尘埃落定,盖棺定论。
资深者们出完这个大任务,也都松了一口气。
尽管后续在国际上、在港台、在舆论上都有一些麻烦,但这不是他们操心的事了。
资深者们属于一线人员,出任务时千难万险,随时有牺牲的可能,任务结束以后却也能放心休息,不必担忧杂务。
张玉算了算,竟然还赶得上期中考试。就启程回校。
王勇却说:“我有些事情要回老家一趟,麻烦你们先送小玉回校。”
陈薇听说他要回老家,欲言又止,终究黯然失色:“好,我们会送小玉回去的。”
陶术、褚星奇自然也没什么不可的。
小队众人坐飞机从北京回天洲市,一路上,陈薇都一语不发地靠窗坐着,神色十分黯淡。
陶术、褚星奇倒还如常。
只是陶术始终有一件事挂怀心上,耿耿于怀:“我还是在意‘土地意志’居然真的存在。如果土地意志都能存在,是否世上还有神存在?”
“或许,也有。”褚星奇懒洋洋地刷起新番,随口一说。
陶术却很严肃:“如果土地意志这类精神集合体是真实的存在,那神、鬼为什么就不能存在?都是独立于物质的精神。”
褚星奇倒被他的严肃态度惊得微微一笑:“倘若神、鬼真的存在,你当如何呢?”
“我是唯物主义者。从知道世上有土地意志存在开始,我就一直想研究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老师说,这个权限暂时不可能给我。
如果世上真有神存在,并且就在我面前。我也想走上去,握一握祂的手,上帝或者是道祖、还是佛祖,什么都无所谓,我要握一握祂的手,然后说:你好。然后我要研究祂,看看祂到底是什么样的成分,又是怎么样的存在形式。”
褚星奇笑道:“你倒不像有些人。有的人觉得,世上要有神,唯物主义者就会信仰崩塌,就会发疯。”
陶术道:“会‘信仰崩塌’的不是唯物主义者,是科学教徒。科学是寻找真理的工具、方法。如果神、鬼当真存在,并且经过可重复的实验、研究,确定了它是存在的,并且性质可以暂时拟定为‘神、鬼’,那作为唯物主义者,看到确实存在的东西,就应该承认它存在,并且去研究它,掌握它,摸透它。”
“当然,如果你空口无凭,全是一些道听途说,或者无法重复,无法再现的伪个例,而不能把所谓‘神、鬼”带到我面前来证明,让我来研究。那么任你说的再天花乱坠,我也一个字不信。”
他俩一问一答,一旁的张玉却陷入了思索,忽然开口:“我看过一个‘鬼’。”
褚星奇笑道:“别是你薇姐吧?她大小也算是个‘女鬼’。”
张玉摇摇头:“我说的鬼就在天州市。”
陶术微微一怔,便听张玉道:“他在‘还乡’出现前就存在了,真正能化形出来是在‘还乡’文本唤醒水系的同时。不知道与文本有没有关系。想研究神、鬼,可以从他着手。”
陶术一向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十分感兴趣:“我在总部的资料库里看到过‘他’的资料,他好像也是受文本影响,跟水系们一起出现的‘水鬼’。叫杨飞光?”
张玉点点头:“他死了二十年。但是二十年前,他刚死没多久就有意识。”
但是跟旧瑶县的郑维安不一样。
旧瑶县一直有两个双黄蛋文本存在,三王墓文本以残缺的文本碎片形式潜伏控制了旧瑶县十六年。
郑维安之所以死后能以一种类似鬼魂的形态存在,是他被本县的文本能量所裹挟,变成了文本生物。
杨飞光的情况跟郑维安完全不一样。
杨飞光所在的天州市,并没有什么文本碎片、小型文本,也没有检测出过任何的文本能量。
杨飞光死后存在意识,跟文本世界应当没什么干系。
那么,他又是为什么死后会存在意识,变成“水鬼”?
难道,世上真的有鬼?
当时张玉就有疑问,只是急于“还乡”文本,无暇他顾,只让当地的特安局接受看管。
闻言,褚星奇、陈薇的视线也都被吸引了过来,连陈薇也转移了一点黯然的情绪,开始面露好奇。
褚星奇作为一个“道士”,擅长对付神话灵异类的文本,却很清楚世上并没有“鬼”。
陈薇作为“女鬼”,更很清楚世上没有鬼。
现在张玉说出这件奇事后,不但陶术起了兴趣,陈薇、褚星奇更惊奇道:“还有这样的事?小玉,把具体情况跟我们也讲一讲。”
张玉就将杨飞光的故事告诉了他们。
陈薇听罢长叹:“二十年的情谊始终记挂心头。有情有义成这样,是鬼又有什么关系?”
她显然想起了《聊斋》里的经历。
陶术推了推眼镜:“如果在‘还乡’被驱逐后,他还跟土地意志们一样存在,那还真有点意思。”
已然迫不及待要到天州市去查看究竟了。
飞机停在了板桥区机场,四人先去张玉家安置了行李等,又陪着张玉去本地特安局办理登记。
今天刚巧是双休日,期中考在下一周,张玉也不急着回学校,便问天州市特安局:“我之前跟你们说要妥善监视的‘水鬼’,现在怎么样了?”
负责监控杨飞光一家的特安局的工作人员说:“还好好的跟他爱人过日子,现在还跑起卡车来了。很安分老实,为人也很善良热心,到现在为止没有犯过任何事。”
没消失!几人对视一眼。陶术道:“我们打算过去看看。”
“好。我给您们开车过去。”特安局的工作人员很热心,对张玉的要求很积极,便打算亲自开车带他们过去。
她拿车钥匙的时候,一不小心碰翻了水杯,眼看水杯里的水即将洒到桌面的文件上,这个工作人员反手一抄,竟将洒出的水滴水不漏地抄回杯里。
动作流畅漂亮,十分自然。本人也好像这一套动作是千锤百炼过一般。
工作人员却似无所觉:“张上校,我先去开车,您们在空调房稍等,我开到楼下,你们直接下来就好。”
说着,就步履轻盈地走了出去。
她出去后,褚星奇啧啧两声:“一段时间没来,小玉,你们天州市特安局这么奢侈啊?连普通的工作人员都是资深者了?至少也是个练家子了。看这身手,看这脚步,很像我在聊斋里见过的那种武林高手啊。”
张玉摇摇头:“天州市的资深者我都见过,不认识她。”
最近也特安部的资深者登记名单也没有更新。一旦出现新的资深者,这个名单会随时更新的。
像陈翠兰现在就是在登记者名单里。
陈薇动了动耳朵:“我也听到了。我听到你们特安局里的人,好像脚步都比外面的人规律
、特殊一点,好像是那种练习过不浅武艺的。小玉,是不是最近天州市特安局新招了批练家子来补充编制,充任普通工作人员?”
陈薇因为能力的关系,对这些比较敏感。
张玉其实也听到了,她想了想:“可能吧。我很长一段时间没回到天州市特安局来了。”
特安部门招一些身手好的专业人士、练家子,也不是什么特别奇怪的事。
张玉毕竟不是完全归天州市管辖的,对他们的招人标准也没有注意。
几人便没有过多议论那工作人员的身手,车来了,就坐上车,往杨飞光家去了。xǐυmь.℃òm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文本暂时结束了,我也要休息两天思考整理一下后面的剧情。
8.1、8.2这两天我请假休息,没有更新。
谢谢大家理解。晚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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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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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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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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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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