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脸色苍白,浑身是血,被大鹏王擒在手里,还拼命挣扎。
但她受的伤太重,轻而易举就被镇压。
大鹏王狞笑:“你们如果不住手,我就掐死她!到时候,谁都别想拿到天书!”
它掐着九娘脖子的力道加重,九娘喘不过气,面容发青。
无论是七子之歌还是柳毅转,九娘都是故事主角之一。她如果死了,文本剧情只怕会立刻崩溃。
资深者们的脸色凝重起来。
霍阙也蹙起了眉,轻轻抬了抬手。妖魔们察觉四面八方的压力减轻了一点儿。
九娘也察觉到了。
不!不能因为她,而让来救她的好人出事!
她也不愿意因为她,而放过大鹏王、镇海王这些祸害人间数百年的魔头!
她耗尽最后一点力气,猛然一挣,一口咬在了大鹏王的手上,咬出了血,将大鹏王的绿血吞入口中!
大鹏王此时法力被霍阙削弱了许多,护体的法力也消失了,竟被她一下得逞,咬破了肌肤。
魔主的血液,对天庭、阳世的真修来说,无异于沾之必死的剧毒。
之前洞庭君用来麻倒钱塘水族的毒药,正是阴世提供的、稀释了数百倍的魔血。
大鹏王怎么也没有想到,九娘竟然刚烈至此。
它愕然之下连忙拍打她的背脊,试图让她把血吐出来。
它松开手的那一刻,金光穿空而来,击得大鹏王仰后退了数步。
电光火石间,混天绫卷住九娘的腰,将她卷到了张玉身旁。
但九娘早已咽下魔血。
她的身体因为痛苦而抽搐蜷缩,嘴巴涌出血沫。
陈薇看到九娘的痛苦模样,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立刻带着赵琴几个或是有治疗能力、或是学医的资深者按住了九娘,取出压缩空间里的急救包,开始催吐救她。
九娘既然抢回来了,也该料理这些失去了战斗力的妖魔了。
霍阙扬起手,漫天的凡人歌声登时更响,压力如千钧鼎,压向群魔,噗嗤,个别弱一些的,竟然当场就爆体而亡。
镇海王略带恐惧地喊道:“慢着,你们真以为你们抢回去的是九娘?你们看看这是谁!”
镇海王身后慢慢走出了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子,腰上缠着牧羊鞭当腰带,怯生生依偎在镇海王身边,叫了一声“夫君”。
赫然又是一个“九娘”!
镇海王道:“你们抢去的那个是假的,我手里的这个才是真的九娘。”
资深者们微微一怔,看看躺在地上正被陈薇等人抢救的、满身血痕的九娘,再看看站在镇海王身边衣着华美、清清爽爽的九娘。
两个人生得一模一样,连气息也一模一样,竟分不出真假。
张玉的眼睛能勘破千万种幻术,颇有些神异之处。
但她看了一遍又一遍,也没有看出对面“九娘”的破绽。
褚星奇不客气地暂时唤醒了豹臣:“喂,哪个是你妹妹,你起来认认!”
豹臣从催眠术中暂时醒来,被褚星奇驱使,木木地,却下意识地在两个九娘里选择了镇海王身边的九娘,朝着她叫道:“妹妹——”
难道他们真的救错了人?
资深者们有些愣住,陶术道:“我觉得我们未必搞错了人。豹臣已经出了点问题,他的认知极大可能是失调的。”
“那、对面是假的?九娘视镇海王为仇敌,怎么可能这么依恋他?”
陶术道:“不能这么断言。豹臣被整得神志不清、认知失调。九娘也可能跟豹臣是一样的情况。”
但两个九娘当面,一个昏迷,一个清醒,却一般无二。
谁是真来谁是假?
镇海王、豹臣都说清醒的是真,昏迷的是假。
要不然,两个都弄到手就好——但那厢的九娘极为依恋不设防地靠在镇海王身上。镇海王将手放在她的脖颈上,极为警惕地盯着众人,似乎随时能掐断她的脖子。
如果这个是九娘是真的,他们万一轻举妄动刺激到镇海王,到时候一样会导致九娘死去、剧情崩溃。
场面一时之间僵住了。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辨认真假九娘。”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
不知何时消失,又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边的柳毅,正冲他们微笑。
“什么办......”陈薇话未说完,王勇朝她摇摇头。陈薇就回过味来了,险些炸毛:
她又不记得柳毅一路上在不在了!
在张玉抵挡天魔大军,其他资深者夺路狂奔的时候,他在不在队伍里?她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
好像是不在队伍里的。要不然他一个体弱的书生,怎么跟着他们狂奔躲避妖魔?
但他怎么现在又安然无恙、莫名其妙出现了!
其他资深者也都目露警惕地瞪着柳毅。
王勇拦住其他资深者,装作没有发现他的神出鬼没,主动问:“柳兄有什么主意?”
柳毅自然而然地说:“听说世上有一种天魔,无形无色,可以变成任何模样,连至亲都辨认不出来。但这种天魔也毕竟是天魔。”
“要分辨谁是真的九公主,不难。魔主的血,对阳世凡人和真修来说是一味剧毒。既然两位九公主里有一位喝下魔血,已经中了毒,就说明这位至少不是天魔变幻的。”
“如果对面的九公主喝下魔血却安然无恙,则她是天魔。如果对面的九公主也中了毒,那到时候再另想办法就是。当然,为了避免毒性太大,可以像钱塘君一样,将魔血稀释百倍,那样便毒不死人,只能麻痹而已。”
资深者们本来不知道九娘忽然中毒的原因,此时恍然大悟。
如果是这样,那柳毅说的没错,让两个人都喝下魔血,自然一清二楚真假。
除了长期在魔宫生活的人,很少有人知道魔主的血对真修来说是剧毒。
镇海王和对面的“九娘”脸色大变,那“九娘”褪去怯生生的神色,扭身欲逃。
这一下,谁真谁假一目了然。
张玉的速度比她更快。
混天绫一卷,将欲逃的“九娘”捆了起来,看它变作了一团无面的透明怪物,在混天绫里扭了半天扭不出去。
那冢蝇本也想逃,张玉手里分出一团冷焰,朝它追去。冷焰沾身,冢蝇便燃烧成一个火球,坠在地上。
褚星奇举起地上的伴生宝镜,在冢蝇跟前一晃,它惨叫一声,心碎而死,化作青烟,了无痕迹的散去了。
天魔们逃的逃,散的散,死的死。
镇海王兄弟自知大势已去,再也顾不得什么天书,都变成了原型,一个游云而遁,一个振翅而去,使足了吃奶的力气,竟抛下属下与老巢,当下就要溜走。
霍阙化作白龙,身长千丈,雪鬣飘拂,分青天而逐魔去。
在漫天高唱的凡人之声中,白龙游刃有余,而黑蛟与大鹏像陷入了泥沼,在空中越飞越慢。
而且它们的体型已经被压制缩小了数百倍,在巨大的白龙面前,它们根本逃不了多远。
白龙轻轻松松地,如游猎一般,咬住了黑蛟七寸,擒住了大鹏王脖颈,落回地面。
他龙目冷酷,竟是想张口将黑蛟活活咬成两截。
黑蛟惨叫起来,剧痛之下声波逸散,资深者里的英国人也霎时觉得头痛欲裂。
然后,他们忽然之间有所感悟,不由大惊失色,急忙趋前:“霍上校!请您饶它一命,镇海王是......”
不待他们说完,啪嗒,绿血顺着雪鬣白鳞流下,黑蛟的两截身子落了地,头颅还震动了几下,气息慢慢没有了。
下一刻,白龙又伸出极为锐利的龙爪,一下子割断了大鹏的脖子。鸟尸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也不动了。
丝毫没有犹豫,没有拖泥带水。
英国资深者傻眼了:“您、您......您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我知道啊。”白龙声音仍然是轻柔空灵的:“我知道它们是谁。”
“所以,我才要杀了它们啊。”
“它们不去死,怎么还天下人公道呢?”
**
白金汉宫。
王储正在准备演讲。
一旁的秘书、大臣们来来往往正为他忙前忙后。
王储喝了杯水,又看起了稿子。
他当了七十年太子,习惯在演讲前尽量多熟悉稿子,多一些脱稿的部分。
金发的年轻首相——相对王储来说的年轻首相走了进来,询问王储的准备事宜。
“我的稿子,我准备好了。”王储略有些忧心地问首相:“可是您准备向国民公布的事情,您有把握吗?”
首相没有放在心上,自信满满:“我们已经和美国的大总统商量好了。”
等到人山人海的演讲场所时,首相和王储都上了台。
王储先发表了一通不痛不痒的官方慰问,随后首相笑容满面地走上来,站在王储身边:“我们今天,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我们打算封禁菊花......”
一阵无形声波在全英国荡开,似乎有什么尖利的东西,将人与人之间无形的联系割裂了。
砰,一声剧烈的枪响。
首相呆滞的倒了下去。
英国的民众开始了剧烈的骚乱。
“打到有毒的5G!”
“不,你们这些愚民,我们要5G!”
骚乱愈演愈烈,民众脸上的神色开始狂热。
*
纽约。
街头硝烟滚滚,警察局前,警察和举着“我不能呼吸了”牌子的民众对峙,气氛剑拔弩张,但还算能控制。
有专门的警察——白皮肤的警察,在举着大喇叭安抚他们的情绪:“国民们!我们也对这件事很遗憾......这样的不公平的事情发生在美利坚,是我们所有人的遗憾,我为此感到抱歉,也希望严惩罪犯,但这不是你们破坏街道的理由......”
啪嗒。嘶。
犹如实质的撕裂声在每一个人耳边响起。
白皮肤的警察还在举着喇叭,但声调忽然变了,他闭着眼睛,充满沉醉地高喊出了自己的真心话,似乎完全忘了顾忌对面人的感受:“听着,肮脏的黑鬼们!你们还想要选票,还想要民主自由?fu*ck!美国是白色的美国,不是黑色的美国!滚回你们的奴隶种植园去!”
他的喊话随着喇叭声传出去很远,很远。
原本在街头队伍里的、警察队伍里的白人,那些或者昔日掩饰着自己真正想法,或者努力装作政治正确的,忽然齐齐露出了一个赞赏的笑意。
砰砰砰,有警察抓起枪开始扫射,哼着歌曲:“让伟大的美国再次伟大~shit,上帝,让我们的美国再次恢复干净的白色~”
一时之间,人群惊叫奔逃,也有忿怒的人掏出枪开始对射。
美丽的风景线在街头愈演愈烈......
*
郝主任在办公室里接到了一些最新的情报。
郝主任随意地瞥了一眼,立刻坐直了:
英国民众暴动,集会上,首相中枪倒下,演讲发展为大型互殴现场,民众为了各自鸡毛蒜皮的小事大打出手......
警察高呼滚回棉花种植园,公然扫射,引爆全美抗议,美国社会撕裂加剧,全美各地络绎不绝出现警民枪战......
**
大鹏王、镇海王死得不能再死。
它们可能也是“土地意志”的话,也没必要再出口了。
英国资深者们呆滞地望着镇海王、大鹏王被撕成两截的尸体,又转过头,以复杂中带着仇视的目光盯着白龙——霍阙从镇海王、大鹏王手里救了他们的命,但是,他们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只觉得镇海王死去的那一刻,他们心底空落落的,仿佛有什么极重要的东西被活活地也撕成了两截。
土地意志如果死去......会对现实造成什么影响?
这厢,英国资深者们心情复杂,心绪万千。
那厢,中国却资深者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样。何况他们看大鹏王、镇海王死了之后剧情层还好好的,没有“剧情崩溃”,就知道这俩魔头的死是剧情允许的,就不在意了。
毕竟,在《柳毅传书》的故事里,钱塘君一怒之下,兴云作雨到泾河,可是生生吞了泾河龙王的小儿子。
那现在充作龙女丈夫角色的“镇海王”的死,照理来说,也应是正常剧情。
中国资深者们的关注点在正被抢救的九娘上。
陈薇几人愁眉不展:“不行,催吐也催过了,没有用。这毒入口即溶,发的症状更是跟现实世界的大部分中毒都对不上。”
她们还在努力时,昏迷过去的九娘,竟然慢慢地醒来了。
她吃力地睁开眼,嘴唇的青色竟然逐渐褪去,苍白的脸色也好了许多,迷惘地望着众人,竟然断断续续地能说话了:“你们、在救我吗?”
“九娘,你感觉怎么样,哪里难受?告诉我,我们好判断你的情况——”
九娘说:“我不难受。本来肚子疼,现在慢慢不疼了......”
陈薇楞了一下,立刻带着医疗组检查九娘的身体情况。一检查,竟然大呼奇迹:“怎么回事?中毒的症状在自动褪去?身体机能一点也没有受损!”
资深者们都松了口气。
陶术却面色一变,打量了几眼豹臣,距离豹臣兄妹被洞庭君毒倒,也没过去多久。豹臣嘴唇至今还残留一些青色。显然还没痊愈。
而当时跟他一起饮下毒酒的九娘......xiumb.com
陶术忽然说:“你们查一下,九娘身体似乎有几天前残余的毒素。”
陈薇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说这句话,一边忙着检查九娘的情况,一边随口答道:“你没听懂吗。有之前的毒素残留,会伤上加伤的,但九娘的身体机能一点也没受损失。意思就是没有残余的毒......咦?”
陈薇反应过来了。其他一旁听着的人也反应过来了。
被洞庭君药倒的豹臣都还没完全痊愈。但这个真九娘,一直被镇海王锁在镜子里,应该也没有得到过好好的照顾,为什么她身上一点残余的毒素都没有?
而且,这样剧烈的、稀释百倍都能毒倒他们兄妹的毒,她为什么恢复的这么快。
【但她会中毒,说明不是天魔啊......】陈薇盯着九娘,颇想不通。
资深者们也都打量着九娘,现场的气氛有些冷了下来。
陶术却道:【你们都忘了,我们也中过毒。也没什么事。】
一语惊醒梦中人,资深者们颇有些毛骨悚然地想起:
他们也中过和钱塘水族、豹臣兄妹一样的毒,却安然无恙。
为什么?因为他们虽然是凡人,却不是文本生物。
对他们来说,文本世界的毒药就和文本世界的食物一样,很快就在他们体内消失了!
一种不敢置信的想法浮出众人心头。
现场的气氛沉凝到了极点。
陶术盯着这个被他们救出的“九娘”,替他们说出了这个猜测:
【我怀疑,她不是九娘。】
【甚至,她根本不是文本生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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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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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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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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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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