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他先动的心>第 87 章 亲亲
  救护车来得还算比较快,徐南烨看着几个救护人员七手八脚的就要将自己抬上担架,这姿势实在不怎么好看。

  男人的偶像包袱这时候该死的卸不下来了。

  他的额头和肩膀被水泥块砸到了,所幸腿没受伤,还能勉强站起来。

  徐南烨不想躺担架。

  褚漾看着那几个救护人员有些纠结的表情,也知道师兄跟他们说了什么了。

  在工人们叽叽喳喳的劝阻声中,这位中国姑娘突然指着他们老板的鼻子骂。

  “你给我滚上去!躺好!不然把你腿打残看你还能走不!”

  虽然听不懂这位姑娘骂的什么,但在场的赞干比亚群众都被震慑住了。

  男人抿了抿唇,最后还是躺上去了。

  救护人员虽然不会说中文,但用眼神对褚漾回以了最真诚的感谢之情。

  哪个国家的救护车鸣笛声都是如此声势浩大,三色的警灯照亮了整条街。

  几百米处外的崇正雅眼见着救护车停在了那栋建筑前。

  他大感不好,百米冲刺奔了过去。

  等看到徐南烨惨兮兮的躺在担架上,褚漾跟在旁边走着,哭得稀里哗啦的,一时间震惊不已的崇正雅张着嘴,好半天没说话。

  褚漾边吸鼻子边问他“你上来吗?”

  崇正雅又看了眼担架上的徐南烨。

  没上回的重,但半张脸都被血染花了,衬衫也是又脏又皱。

  这男人对自己下手也太狠了。

  崇正雅满面愁容“我还是去吧,谁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面呢。”

  褚漾一听这话就又扁着嘴要哭出来了。

  徐南烨胳膊是真的抬不起来,说句话胸口都疼,但还是低哑着嗓音安慰她“别哭。”

  然后对救护人员说了几句话。

  崇正雅正要抬脚跟着上车,被救护人员拦下来了。

  他一脸懵,下意识就用中文问“拦着我干嘛?我兄弟要死了我得陪他走完这最后的路。”

  崇正雅说完才意识到这人听不懂,又用英文翻译了一遍。

  “rry,hesaidhedoesnotknoyou。”

  救护人员的口音很重,所幸这句话没什么难的,很容易就听懂了。

  “他说不认识我?”

  崇正雅被赶下救护车,等车子开了好远还杵在原地怀疑人生。

  南半球夜晚的夏风,格外的凉爽,凉到人骨子里了。

  所谓兄弟如手足,蜈蚣的手足,女人如衣服,过冬的衣服。

  “什么狗屁兄弟,心里有女人了就什么都不是了。”

  想念少时的徐南烨,眼里就只有学习和他这个兄弟。

  “你怎么没让崇先生上来?”褚漾用纸巾擤了擤鼻子,说话还有些一抽一搭的“他也是关心你。”

  徐南烨闭眼,淡淡说“真关心我的话,也不至于连个时间观念都没有。”

  褚漾不明所以,总觉得崇正雅有没有时间观念跟他不让人上救护车这件事不搭边。

  “那就把他一个人留在那儿?”

  徐南烨抽了抽嘴角“他会跟过来的。”

  要说还是多年的朋友心有灵犀,救护车开到医院楼下,褚漾才刚从车上下来,就看见一辆颇有历史沧桑感,且车速感人的三轮车颠颠斗斗的开了过来。

  穿着英伦风双排扣黑色呢子大衣的崇正雅长腿一跨,从三轮车上跳了下来。

  帅气逼人,如果他坐的不是三轮车那就更帅了。

  “……”

  褚漾想起他之前在西安都还要特意租辆林肯的骚包样子,也不知道他那高贵的屁股蛋子搁在三轮座上有没有遭到玷污。

  崇正雅对此很有自知之明,他拍了拍屁股,语气惆怅“我不干净了,我已经被贫穷的味道所玷污。”

  他之前那满身的暴发户味儿也没好闻到哪儿去。

  褚漾心中腹诽,和崇正雅一起送徐南烨进了医院。

  两个人也不方便进去观摩治疗过程,干脆并排坐在病房门外等徐南烨出来。

  褚漾也受了点伤,她坚持要等徐南烨出来,被崇正雅言辞激烈的勒令赶走。

  “你以为拍灾难片呢?”崇正雅冲她摆手“赶紧去处理伤口,到时候破伤风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褚漾没法,只叮嘱他如果徐南烨有什么问题就赶紧叫她过来。

  崇正雅对此不以为然,眼镜仔福大命大,之前赞干比亚打战他都能捡条命回来,这回不过就是被砸了几下,肯定死不了。

  等医生出来告诉他可以进去了,崇正雅这才理了理衣领子,吊儿郎当的走了进去。

  徐南烨刚处理好伤口,头上和肩上都绕了好几圈白绷带。

  鼻梁上的眼镜取了放在一边,他本人正懒懒靠在病床上闭眼休憩。

  崇正雅见惯了他衣履精致,连头发都要打上定型喷雾的矜贵样子。

  现在额前短发蓬松微乱,簌簌落下来遮住英挺的眉宇,细长凉薄的眼睛闭着,看不见他那双澄澈的琥珀色瞳孔,双唇微抿,俊秀的五官轮廓因为额上的绷带显出几分文弱无害的柔软。

  他皮肤细腻且泛着温白,整个看着没什么血色,衬得眼角和嘴唇边的小伤口更加殷红妖冶。

  活生生的病美人。

  崇正雅看他这样子可怜,蹑手蹑脚走到病床边,一时间父爱泛滥,伸手想替他捻捻被角。

  眼前闭着眼的男人忽然出声,嗓音低凉“离我远点。”

  崇正雅又缩回了手,表情有些心虚。

  徐南烨悠悠睁眼,眸色清浅,眼神挪到他身上。

  “今天几号?”徐南烨问他。

  崇正雅装傻“你失忆了啊?今天几号都不知道。”

  躺在床上的徐南烨觑他,没说话。

  “早一天晚一天不一样?反正你老婆人来了就行了,”崇正雅撇撇嘴,又赶紧转移了话题,“她想起来了吗?”

  徐南烨用鼻音嗯了声。

  崇正雅顿时就有了底气“想起来了就行,你应该对我感恩戴德知道吗?”

  徐南烨勾唇,语气冷淡“是该感恩戴德,毕竟我这身伤都托小崇总的福。”

  崇正雅蹙眉,指着他的头问道“你这难道不是苦肉计吗?”

  徐南烨眯眸,嗓音低沉“我会让漾漾跟我一起受伤?”

  当时若不是他下楼看了,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褚漾了。

  幸好他当时在她身边。

  崇正雅摸着下巴想了会儿,以徐南烨这种老精明,是不太会做这种事的。

  其实失忆到底该怎么治,方法各异,也没个具体的标准答案。

  由于脑部受创而产生的失忆,有心因性失忆和解离性失忆之分,这种症状根本无法用生理因素来说明。

  带她来这里,其实也只是赌赌罢了。

  运气好,再加上生活本身就充满了戏剧化,徐南烨赌赢了。

  他从一开始就设了局。

  既然父亲想将他外派,他将计就计,直接先斩后奏离开了。

  来的还是父亲绝不会允许他再踏入的赞干比亚,多年前的事故发生后,徐父的心理何尝又不是跟褚国华一样,再也不想让儿子到这个不安宁的鬼地方来。

  但徐南烨必须来。

  他把所有人都算计了进去。

  包括坦白了当初他和褚漾真实的结婚原因,他们结婚的原因确实不太光正,但这并不是她百般退缩,万般隐瞒的理由。

  如此还不如全盘托出,以免这事儿成为以后他们俩中间的一根刺。

  徐南烨当然没有大度到真能忍受褚漾将他“金屋藏娇”。

  他也不是什么真不在意名分的备胎。

  既然已经是他的人,就该从身到心彻彻底底都属于他。

  把所有隐患都解决了,她再想瞒也没任何理由了。

  这局当然也有意不确定因素,比如他不确定褚漾会不会愿意过来。

  他一直瞒着褚漾自己可能会被外派的事儿,说来自己心里还是有些不自信。

  骄矜高傲的男人对待感情充满了患得患失,生怕她不够爱,生怕她会退缩。

  哪怕她真不愿意过来,徐南烨也会让崇正雅把她绑过来。

  如果一切回到原点,他也不在意,大不了用剩余的时光陪她消磨,直到她爱上自己为止。

  他有一辈子可以和她耗着。

  不过好在她来了。

  他把当年躲过的那栋居民楼买了下来,不是做投资也不是做慈善,就是让人将它重新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徐南烨要告诉褚漾,他不是她生命中的入侵者,更不是第三者。

  而是比任何人都早一步遇见她,哪怕她忘记了,这朵惹人采撷的玫瑰也只会落入他的掌心。

  工人们加班加点赶工,为的就是能尽快重建这栋楼。

  如果不是崇正雅算错了日子,早一天带她过来,今天的意外根本不会发生。

  幸而她没事。

  也幸而她想起来了。

  哪怕她没想起,他所营造出的决绝离开的假象,也足以让她这辈子都忘不了自己。

  忘不了,就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

  崇正雅坐在病床边,语气颇有些惋惜“你这伤估计得在这儿住上一段日子才能回国吧,年末的酒会怕是赶不上了吧?”

  徐南烨并不在意“今年去不成还有明年,急什么?”

  崇正雅有些怀疑“你爸会这么轻易让你留在外交部?”

  “他会的。”徐南烨垂眼,淡淡笑了。

  徐南烨头次前往赞干比亚任职时,徐父当时的语气很坚定,不升上大使衔不许回来。

  结果内战爆发,徐父在他伤好后立马将他调去了英国。

  表面上还是外派,给他这个做儿子的一个下马威,不许他回国。

  但其实徐家的经济产业深入英国,在国内束手束脚,到了英国反而羽翼更满,因此不出几年原大使被调任,他就正儿八经的成了大使候选人。

  在即将升为最年轻的大使衔之前,徐南烨回了国,违背了他与父亲的约定。

  徐父很生气,但最终什么都没有做。

  徐南烨一次次的试探父亲的底线,却发现父亲的底线在他一次次的忤逆中不知不觉越放越低。

  他表面文静乖巧,骨子里其实是三兄弟里最叛逆的那个。

  徐父对他不满,不过是因为他之前装的太好,蒙蔽了所有人的眼睛。

  再次在赞干比亚受伤,徐父的铁石心肠也该化成水了。

  这次受伤的意外,反倒让他一石二鸟,达成了之前设想的所有目的。

  他利用一切能利用的,甚至不惜将自己算计了进去。

  “回国后,替我谢谢沈总的飞机,”徐南烨又冲崇正雅说道,“沈氏在内地的路会越来越顺的。”

  沈渡用一架飞机换回了今后不知多少个三千万刀,简直赚大发了。

  果然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崇正雅指着自己“徐副司长,我替你鞍前马后做了多少事,什么好处都没有吗?”

  “你?”徐南烨瞥了眼他“会有的。”

  崇正雅双目放光“什么?”

  徐南烨唇角微勾“我让人通知了你父亲,说你也在赞干比亚受了伤。”

  崇正雅不明所以“然后呢?”

  “不必羡慕别人,”徐南烨语气淡淡,“各人自有姻缘。”

  他正欲刨根问底,好死不死这时候褚漾包扎好伤口回来了。

  崇正雅没心情当电灯泡,又打趣几句就出去了,把这间房留给他们。

  他站在病房门口,又掏出手机。

  要不是手机的时间校准功能慢了一步,他也不至于算错了日子带褚漾过来。

  等回国一定要换个手机。

  崇正雅这么想着,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跨洋电话,屏幕上显示的来自中国地区。

  崇正雅接起,自己还没来得及开口,手机那头传来焦急且担忧的女人声音。

  “我听你爸说你在赞干比亚受伤了?你没死吧?”

  是裴思薇那女人,他记不住她的手机号,前面加一串区号数字就认不出了。

  崇正雅啧了两声“哪有当老婆的张口闭口就问老公死了没,会不会说话?“

  裴思薇也觉得自己太过直白,遂换个了问法“那你还能活多久?”

  崇正雅嘴角抽搐“你他妈放心吧,你没驾鹤西去之前老子哪儿舍得死?”

  裴思薇顿了顿,半晌后又说“我……那什么,你爸不放心你,他让我过来看看你,我现在打算买机票过去。”

  崇正雅微微愣了,回过神后又装模作样的吓唬她“这边很危险的,你要来吗?”

  “你都没死,我能死?”裴思薇不甘示弱“我就是死了也要拉你垫背。”

  崇正雅坏笑“哦,想跟我殉情?看不出来你对我这么痴情。”

  “你听不懂人话,我懒得跟你说了。”

  裴思薇咋咋呼呼的要挂电话。

  “你别来了,这儿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来了绝对哭着闹着要回家,”崇正雅神色松懒,手插着裤兜,唇边挂着浅浅的笑,“在家等我回来就行。”

  挂掉电话后,崇正雅忽然觉得医院这瓷白瓷白的墙也没那么刺眼了。

  这便宜老婆也不算白娶。

  崇正雅扬唇,心间泛起一丝柔软。

  这边病房里的褚漾看着病床上虚弱的徐南烨,眼睛又湿了,小嘴又瘪了。

  徐南烨哭笑不得“我们漾漾今天是水做的。”

  “哥哥,”褚漾坐在病床边,“伤口还疼吗?”

  她抬起胳膊用指尖碰了碰他唇边的伤口,生怕弄疼了他。

  褚漾的指腹柔软极了,触上他的唇时,惹得徐南烨心尖瞬间被什么不轻不重的掐了下,又酥又麻。

  徐南烨眨了眨眼,薄唇微启,声音有些压抑“疼。”

  “都怪我,当时明明还在施工,就这么进去,还害得你受了伤,”褚漾不住地自责着,“对不起。”

  徐南烨歪了歪头,语气幽幽“怎么补偿我?”

  这是他惯用的伎俩,换做平时褚漾早就骂他了。

  但现在褚漾开着十级滤镜,就觉得眼前这个绑着绷带的男人弱小无助又可怜,身边又只有她在,当即就嘟着唇,软软的说“你想让我怎么补偿你都行。”

  男人忽然倾身,将下巴靠在她的肩上。

  “漾漾,”徐南烨在她耳边轻声说,“你亲亲我。”

  褚漾往病房门外看了眼,没人,当即转头捧着他的脸轻轻用唇碰了碰他唇边的伤口。

  她动作很轻,生怕压到了伤口弄疼他。

  “这样行吗?”xǐυmь.℃òm

  徐南烨眸色微沉,嗓音渐渐有些沙哑“你觉得呢?”

  眼前的男人就是受了伤,穿着病号服,打着绷带,接个吻的力气还是有的。

  徐南烨表面上看着清风明月,斯文儒雅,一副不耽于女色的谦谦君子样,但摘了那副伪装的眼镜,到底是人是狼自然显露。

  男人的占有欲都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亲亲哄哄当然不足以。

  他很快就被这个轻轻的唇边吻挑拨起全身的欲·望。

  徐南烨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用力在她唇间厮·磨舔·吻着,眯着那双好看的浅眸打量她。

  褚漾不想在病房里接吻,但又怕推到他伤口,只能用手抓着被褥,又是紧张又是羞赧的任由他吻着。

  他越吻越深,等分开时,两个人都各自喘着气。

  徐南烨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温热的气息吹在她脸上。

  “给哥哥一点回应。”

  褚漾垂着眼装死,睫毛微颤,每一下都仿佛在男人心上刮擦着。

  徐南烨从喉间溢出一身哑笑。

  越笑,眼前小姑娘的脸就越红。

  等他笑够了,这才慵懒又散漫的抬手捻起她的下巴,又将唇覆了上去。

  “你的舌头在跟我玩捉迷藏,”徐南烨边笑边说,“别害羞,让它出来见见我。”

  褚漾双眸剪水,还是放不太开“哥哥,这是病房……”

  徐南烨眯起眸看他,语气挑逗,性感的要命“我知道,哥哥不做别的,只亲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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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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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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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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