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第 263 章 你我之战
  大帐里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躲避,只有这行军榻牢固结实。而且因为朔北极为寒冷,这种榻比当时一般的矮榻要高出很多。普通人几乎可以盘膝而坐,阿迦罗身形比寻常人高大健硕许多,所以只能侧倚着。

  魏西陵的寝帐里太精简了,除了一幅剑架屏风外稍为阻隔视线外,其余几乎一目了然,这军榻是唯一可以遮蔽的地方了。

  萧暥怕冷,塌下还特意置了火盆,烤着他的后背,阿迦罗觉得有点燥热冒汗。

  帐门开了,带进一阵冷风。

  底下的地板传来轻微震动,来人步伐很稳。阿迦罗挑眉看去,由于上方视线的遮蔽,看不到脸容。

  那人披着一领素罗衫袍,似乎刚刚出浴。

  阿迦罗寻思,此人必定是敌军的统帅了。

  他暗暗衡量,此人虽然身材高峻,但和北狄的猛士比起来,却还是清瘦了些。

  他怀里还抱着一人,那人看上去似乎有些虚弱,脸侧向内埋首在他胸前,薄衫勾勒出清瘦突兀的骨骼,宽大的衣袍下露出一双修长的腿。肌肤还透着热水浸润过的柔色,没有穿鞋,看得出是个男子。

  阿迦罗心中不齿,这敌军统帅竟还这般的风流,居然在军中蓄养男宠,同浴同寝,这样的军队怎么打仗?

  虽然不屑,但那袍摆下纤细白皙的脚踝还是吸引了阿迦罗的注意,昏暗的火光下,一晃而过之际,他发现那人脚背的皮肤上有一道道交错的口子,就像被鞭挞过一样。再往上看,白皙的皮肤上还有醒目的红痕。

  阿迦罗顿时浓眉紧簇,这敌军统帅莫非还有奇怪的癖好?

  他听说过中原人会很多花巧的玩法,心中油然生出了恶感。

  可能是那人的身形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竟生出了想要保护的念头。再看那敌军统帅,就莫名就带上憎忌。如果待会儿被他抓了,是不是也让他尝尝被人凌虐的滋味。

  这时,魏西陵已经把萧暥放在榻上,拽好被褥,起身走到柜前,取出一套干净的中衣,回头看榻上那人,正装死装地投入,一动不动。

  魏西陵也不戳穿,捞起他,熟练地替他穿好中衣。顺便又仔细检查了一遍他身上有无其他的伤口。

  萧暥早就脸皮如城墙厚了,躺死狐狸,随他摆布。

  中衣裤都是魏西陵的,洗叠得干净整洁。果然是个洁癖狂,打仗都那么讲究。

  萧暥一边腹诽,一边忍不住狗鼻子动了动,枕头、被褥和衣衫上,温暖清爽的气息让他浑身舒服。此外,他还闻到一缕甜香味。

  某狐狸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终于恋恋不舍地从枕头里探出脑袋。

  那是上次留下的蜜橘,魏西陵让人用冰镇着,做成了蜜橘冰糖水。

  萧暥忽然想起以前在永安城,冬天的蜜橘用冰镇着,腌制成蜜橘糖水。六月份的时候天刚刚开始热,他在外面上山下河,闹得鸡飞狗跳,满头大汗地跑回家,魏西陵就让家仆给他备着蜜橘冰糖水消夏。

  其实萧暥一直想告诉他,一见到他这移动的冰山,当场就暑意全消了。

  少年时那甜蜜的味道,就像初夏江南的风,温暖如初,慰籍此后漫长的寒夜。

  萧暥窝在被褥里,吃着冰糖蜜橘,怀里抱着装满了松子杏仁葡萄干的漆盒,他也不嫌串味。

  另一边,黑暗中的阿迦罗就听到头顶上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伴随着香喷喷的果仁松子味和着蜜橘的酸甜。

  他这时有点懵了,这敌军统帅不是在蓄养凌虐媚宠?怎么这会儿倒像是在养耗子?

  接着上面传来一道清悦的声音,让他顿时如遭雷击。

  “西陵,你吃不吃?”

  阿迦罗顿时愣住了,萧暥!怎么会是萧暥!

  虽然刚才的身形让他生出怀疑,但他绝对不相信萧暥那只狐狸既狡猾又彪悍,更兼野得没边,怎么可能那么乖顺地让人抱在怀里。

  还有萧暥身上的红痕怎么回事?他还和敌军统帅一起洗浴了?他竟敢?

  一连窜的疑问在脑中爆起,烧得他有些窒息。

  而且萧暥刚才喊的是一个人的名字吧?他竟然有印象!

  萧暥那日言之凿凿说,西陵是地名,地名!

  就在他眉头狂跳之际,他听到一道低沉的男声道:“阿暥,你吃罢。”

  谁?阿迦罗骨节咯咯一暴。

  魏西陵早有军规,入夜不食。

  他不吃甜食,他自己绝对不会违反军规。

  “西陵……”

  魏西陵道:“吃完就歇罢。”

  “西陵,我脖子痛。”

  “嗯。”

  “肩膀痛,腰痛。”

  不为所动:“嗯。”

  “肚子痛。”

  “你吃多了。”

  萧暥巴巴地看着魏西陵,疯狂暗示,“我把云越借给你了。”

  所以你就代劳罢?

  魏西陵忽然侧首,“云越!”

  云越在外面顿时吓了一跳。魏西陵怎么知道他在帐外的?萧暥刚回来,他实在放心不下,所以就……

  床榻前有一道遮蔽视线同时也是搁剑的屏风。

  云越硬着头皮进了帐,正想怎么解释。

  魏西陵低声问:“之前帐内可有人进来过?”

  云越道:“将军回来前,我进来添置了些炭炉和物品。”

  魏西陵道:“明白了。”

  “传令各营,加强戒备。”

  “是。”

  魏西陵回来时,就见某狐狸手里正把玩着一枚锦袋,一见到他进来,慌忙想藏起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被魏西陵一把扣住手腕。

  “西陵,你藏着什么?”萧暥道。

  魏西陵冷着脸一把取过锦袋。

  这狐狸真是够能耐的。才一眨眼的工夫,就将他置于榻褥下的锦袋翻了出来。

  魏西陵军务繁忙,寝帐里日常打扫之类的事情都由军士来做。云越接手后更是事无巨细,亲力亲为。

  云小公子心细如针,魏西陵本来没什么机密之事,倒也随意,除了军报,往来书信云越不会随意碰之外,也就只有像床榻这样私密之处,云越不会碰。

  魏西陵先前把那簇切下的长发就收在了锦袋里,但是又不想云越看到心生误解。但把这置于军报书信中太为儿戏,于是就置于榻上枕后。

  萧暥好事之心顿起,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姑娘给你的,是不是?”

  “不是。”魏西陵道。

  “香帕?荷包?还是绣囊?”

  “你懂得挺多。”魏西陵冷道。

  “那是当然,在大梁,这些东西我收到手软。”萧暥一边吹牛,一边趁着魏西陵蹙眉之际,忽然出手,又要去夺那锦袋。

  魏西陵知道他身体有恙,辗转腾挪之际,时时有所顾忌。

  几番争夺下来,萧暥气喘吁吁地压制住他,但依旧掰不开他的手。

  “这么小气,让我看看都不行。”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知道哪个姑娘得到了战神的心?

  这冰山居然也开窍了?

  魏西陵名声好,能得姑娘芳心他一点不奇怪,但是,他竟然连看看都不行了?

  还是兄弟吗?过份了啊!

  想到这里,萧暥不服了,今晚还非要看一眼了。

  阿迦罗在床底,只觉得上方的床榻咯吱咯吱地晃得厉害,再牢固的军榻也经不起他们这样折腾,他在下面简直犹如处于山崩地裂之中。

  就听萧暥道:“你让我看看。”“你给我!”“不行,今晚就要!”

  阿迦罗听得几欲躁狂,脑子里就像有一团火灼烤着他的神智,他们在做什么?这么激烈?听上去竟然还是萧暥主动的?

  他知道萧暥够野够彪,难道他还好这个?

  阿迦罗握紧拳头愤恨的想,那么说来统帅应该是萧暥,那么另一个男人是?是他蓄养的那个小白脸?萧暥他竟然敢!

  想到这里,阿迦罗脸色顿时铁青,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这一番折腾下来,两人都是气喘吁吁。萧暥没力气了,还不肯服输地撑在他身上。

  两人都是刚刚出浴,此刻刚换上的中衣已经被汗水湿透得犹如水里捞出来。

  谢映之原本关照过,如果能出一身汗,对祛除寒毒更为彻底。只是这冬天有点困难。结果,还真的歪打正着出了一身大汗。

  但是抢了半天,床榻都快拆了,他连那个锦袋一根线头都没捞着。

  他这山匪头目也太跌份了。

  萧暥用膝盖抵着魏西陵腰间,眼梢挑起,不服气地看着他。

  汗水浸透的衣衫如蝉翼般贴在他胸膛上,随着呼吸静静起伏,往下看去,从腹部到腰线一览无余。

  某狐狸使坏地眼梢勾了勾,忽然探手摸去,被魏西陵当即截住,“你作甚?”

  “声东击西懂罢?”萧暥狡诈地一笑,趁他松手的机会,一把捞过锦袋。

  但他还没来得及拆看,忽然一阵天旋地转,魏西陵轻易一个翻身就将他压下。

  草!原来前面他都没使全力!中计了!

  避实击虚,以逸待劳!太狡猾了!

  战场上打不过,榻上也打不过,功败垂成,萧暥懊恼。

  魏西陵居高临下地看着把那只不服气地乱动的狐狸。

  那双隽妙的眼睛,眼尾挑起一抹飞红,带着点愠怒的不甘盯着他。衣衫也歪了半边,毫无顾忌地露出脖颈到锁骨优美流畅的线条。

  火光映着他胸前光洁的肌肤上一点梅花的痕迹,显得既放肆又可怜,既狡诈又无辜。

  魏西陵蹙眉,眼中像被什么刺痛了,抬起手把他的衣衫拉好,随即灭了灯。琇書網

  萧暥:草……

  除非他眼睛自带夜光,否则就是抢到了锦袋还看个什么!

  黑暗中,他感到魏西陵抬手抚开他脸颊上的乱发。

  “我没有心仪的女子。”

  魏西陵从来不撒谎。

  萧暥一想似乎也是,这地方只有草原上的北狄女子?西域女子?

  魏西陵不仅是一方诸侯,还是大雍皇室,这身份肯定不能娶胡女的。就算是中原女子,都必须是世家大族,门当户对。

  “那你藏那么好做什么?”

  魏西陵道:“睡吧。”

  萧暥撇嘴,算了,他也是真的累了,明天一早还要等谢先生的消息,还是早点休息,养精蓄锐。

  阿迦罗终于听到榻上安静下来了。他头脑也渐渐冷静下来。

  ……

  夜已经深了。外面时不时传来巡逻卫兵的脚步声。

  “西陵。”

  魏西陵:“嗯。”

  “好吃。”

  “什么?”魏西陵想了想,认真答道:“你若要吃蜜橘,厨下还有,明天就。”

  “你,”萧暥咂砸嘴,“好吃。”

  他翻了个身,“我下次还敢。”

  魏西陵明白了,这人在说梦话,前言不搭后语。遂不再睬他。

  黑暗中,阿迦罗如同一头肌肉紧绷的野兽,他几乎可以敏锐地感觉到榻上的人平稳的呼吸,时而传来被褥翻动,衣物摩擦的悉索声响。

  然后是萧暥睡梦中不满地叽叽咕咕,睡得还不老实。

  不知道他做了什么,魏西陵沉声道,“阿暥,别闹。”

  那声线黑夜中听来,低沉盈耳。

  榻上又传来一阵被褥翻动悉索的声响。

  “住手。”

  “你……”随后是低叹了口气,有点纵容的无奈。

  随着层层衣物摩挲声响,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没那么稳了,越来越浓重的气息里,染上了诱人的鼻音。

  黑暗中恍如一阵随风潜入夜的细雨,两人的气息交叠在一起。

  听得阿迦罗心头莫名起了燥热和烦乱。就在他额头青筋狂跳,几欲暴起的时候。

  那男子无可忍地轻喝道:“够了。”

  榻上渐渐平复下来。

  阿迦罗听到那小狐狸坏事得逞般,鼻子里哼了声,不服道,“西陵你还真的不怕痒。”

  又是一阵被褥翻动的声音,他含糊道,“那不就跟木头一样了。”

  那声音带着迷离的睡意,挑衅中还有他从来没听到过的骄纵意味。

  阿迦罗忽然想起那个时候,萧暥天天被他圈在怀里,睡着了一声不吭,眉心簇起,几乎能感觉到他时刻紧绷的肌肉。

  没想到他完全放松下来的时候,竟然是这样一番模样。

  阿迦罗伏靠在地上,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弯刀。手心传来冷硬又熟悉的触感让他头脑清醒下来。

  不可妄动。

  萧暥的身手他是知道的,而那个他身边的男子,声音冷冽,语气沉稳,那是沙场千锤百炼出来的自信。

  如果几招之内不能至胜,弄出动静来,必定吸引帐外的守卫,情况就会很危险。

  他还有整个部族要依靠他,不能意气用事。

  倒不如趁着天未亮,迅速撤离。

  黑暗中,他敏捷地就地一翻,带起一缕风,火盆里的炭火微微晃了下。

  同时他手中弯刀一扬,轻不可闻的兹啦一声,大帐的帐幕破了一道口子。

  帐外朔风呼啸,阿迦罗没走出几步,忽然四周火光乍起。

  阿迦罗瞳孔一缩,紧接着,迎面一阵锐利的剑风掠起,清吟震耳,一股贯透全身的寒气仿佛是从剑身涌出。

  阿迦罗忽得向后一个铁板桥,剑锋几乎是擦着他心口掠过。

  命悬一线肝胆俱裂的震惊中,阿迦罗大口喘着气,心知刚才这一剑若不是对方存了生擒之意,恐怕自己现在已经挂了彩。

  火光反射在剑身上,映得魏西陵清俊的脸容犹如寒冰。

  阿迦罗瞳孔猛地一缩:果然是那个小白脸!

  其实魏西陵早就怀疑有细作潜入帐中,但是对方底细未知,也不知道是不是苍冥族人,是否有秘术傍身,来此是何目的。不能打草惊蛇。

  如果在帐中贸然发难,万一对方狗急跳墙,萧暥身体有恙,此人又喜玩命,怕有危险。其间不确定性也很多。

  所以魏西陵不动声色地吩咐帐外严加戒备,等他出来了再抓。

  同时,他趁着萧暥睡着后,悄悄穿戴好,躺在榻上,在黑暗中静静地等着。

  电光火石地过了几招之后,阿迦罗不愧是北狄第一勇士,有万夫不当之勇。一刀裹挟千钧之力劈去。

  阿迦罗此刻本来就心怀恼怒,横刀扫向魏西陵胸前,刀风掀起雪气飞舞。

  魏西陵手腕一翻,剑势迅如流星,振碎一片刀光。

  阿迦罗瞳孔竖起,没想到这小白脸剑术那么凌厉,居然遇上了对手。

  此时云越已经率士兵围上,阿迦罗知道再战必然被俘,他身形陡然一沉,避开剑锋,一刀削去近旁一柄矛杆。

  锋利的半截长矛如飞箭般向一名士兵迎面射去。

  魏西陵眼疾手快,长剑凌空掠出,与矛锋当空相击,那半截矛被弹地飞射出去,稳稳钉在了树干上。

  阿迦罗趁此时机,身躯如巨鹰般腾空掠起,向马背落去。抢下一匹战马,越过众人,夺路而去。

  魏西陵断然道:“云越,守住营地。”

  随即他跨上战马,疾驰而去。

  无需下令,四周数十名亲兵跟着齐齐上马,飞驰跟上。

  夜色中,茫茫雪原上,月亮时不时被乌云遮蔽。大地晦明不定。

  阿迦罗的马术极好,对于草原地形又熟悉,纵马驰骋穿越。

  魏西陵率军策马紧追。

  拂晓时分,长风掠过雪原,碎雪扑面,莽莽天际,北雁飞过,清冷的孤鸣划破长空。

  眼看着相隔只剩下百尺距离了。

  阿迦罗狠狠一夹马腹,越过一道不深的堑沟,坐下战马发出一声尖利凄鸣。

  就是死他也绝不会抓到!

  就在他刚刚落地之际,身后的雪沟中忽然腾起火焰。

  阿迦罗骇然回头,就见雪地上一道火墙骤然窜起。火势随风而起,刷地沿着堑沟迅速蔓延。

  魏西陵跨下战马扬起前蹄,骤然止步。

  又是秘术。

  紧接着,火墙对面,一支十七八人的彪骑纵出雪原,为首的竟是一名身着猎装的少年,

  “大单于,赫连因前来接应!”

  自古英雄出少年,那个叫做赫连因的少年,精干锐利,一双眼睛如同鹰隼一般。

  赫连因旁边有一名穿着厚实斗篷的人。正是余先生。

  “大单于,那人是魏旷。”余先生阴郁道,“不宜恋战,要保存实力。”

  赫连因眸光霎时一亮,脱口道,“是那个中原人的战神?”

  他的声音里带着初生牛犊般跃跃欲试的兴奋,隔着火墙遥遥望去。

  草原上的人一直以为魏西陵作为中原的战神,必然是须髯如戟的伟男子,一见之下,没料到却是清冷刚峻,如霜似雪的一个人。

  阿迦罗心中也陡然一震。那小白脸虽说身手不错,竟然是战神?

  烈焰把他们分隔在雪原的两边。

  阿迦罗终于明白了,难怪萧暥不肯服他。

  他狞笑道,“来的好,我要击败的就是战神。”

  他忽然扬声道:“你是魏旷。”

  魏西陵反问:“你是何人?”

  阿迦罗本来想说北狄新任的大单于,临到出口,忽然道:“赫连因。”

  赫连因瞠目结舌,“大单于?”

  阿迦罗拔出弯刀,遥遥指着他:“魏旷,你给我听好了。”

  烈焰中,刀光森然,犹如他眼中腾起的灼热的杀意。

  “今日之仇,他日必报,将来我会率领草原铁骑踏平你们的郡县州府,放牧关中,饮马长江。”

  魏西陵冷冷道:“妄想。”

  阿迦罗道:“我再告诉你一件事,萧暥是我的人。即使踏平九州,我都要将他夺回来!”

  魏西陵凤眼中骤然掠起一丝寒芒。

  “既然如此。”

  他长剑出鞘,横空一指。

  “此战,便是你我之战。”

  阿迦罗张狂大笑:“求之不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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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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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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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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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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