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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风间和川接着去了警方昨天接到报案的另一个案发现场。
他抵达目的地时,太宰治已经在了。
为了保护现场,警方在案发的立交桥下拉起了黄黑交错的隔离带,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员正在对案发现场进行检查和记录。
太宰治就站在隔离带旁,和一位看起来职位较高的警察谈话。
见风间和川过来,太宰治笑着道:“来这么早?看来你对这次的案件很关心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风间和川关系很好。
其实太宰治本人今天来得更早,要是让国木田独步知道他不仅没翘班、还这么敬业,估计都要喜极而泣。
太宰治以为风间和川会刺自己两句毕竟昨天在酒吧的时候他就察觉到风间和川心情不好但占星术师却只是看了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作为回应,接着就去查看现场了。
看起来似乎不怎么想跟他交谈。
太宰治挑了挑眉,跟了上去。
这次事件受害者人的名字是古森翔,男性,二十三岁,是某个跨国公司董事长的长子。因为死者家属的强烈要求,在经过简单检查之后警方就将遗体交还给了家属。
从尸检报告上看,死者是被人用利器刺穿心脏而死,除舌头损伤之外身上没有任何外伤。
而且根据伤口的状况看,凶手使用的凶器同样是冰,这一点和前两起案件相符。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是凶手第三次行凶,从现场的痕迹来看,他对异能力的掌握已经非常熟练了。
对警察而言这显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风间和川看了眼车上死者尸体曾经所处的驾驶位:“死亡时间是前天傍晚?”
“是,法医推定的死亡事件是前天午后五点到七点。”站在一旁的警员答。
死者在前天傍晚去世,遗体被丢弃在车内,因此周围来往的车辆行人都没有发现异常,直到有人注意到这辆车一直停在同一个位置,过来查看情况才意识到不对,跟警方报了案。
“附近的监控只调取了一部分?”
“监控的话,是的。小岛警官认为犯人在作案后很快就逃离了现场,所以把时间缩短在了十二小时内。”
答完,他又有点疑惑……毕竟一般人对警察的调查流程不会这么熟悉。
“重新确认一遍监控录像吧,把案发至今的监控都筛查一遍。”太宰治打开后座的门,“犯人作案之后多半还在现场留了不少时间。”
太宰治之前也问了监控的事,但警方的答复是已经核查过一遍,没有任何问题。
没想到这个“没有问题”是指十二小时之内。
论起警方的办案流程,风间和川这个异能特务科局长前助理可比他更为熟悉。
警员连忙应了一声,匆匆跑去和其他同事交接。
风间和川瞥了眼主驾侧窗上的血字,没多说什么,像是不怎么感兴趣一样,走出现场、在外面站着打发时间。
“不需要再继续调查了吗?”太宰治走到他身边,远远看了眼仍在忙碌的警察们,问。
明知故问。
占星术师看了他一眼:“对方想传达的信息只有那么多,再调查现场也不会有更多发现。”
况且,行凶的人只是一把刀,真正的主使者还身在幕后。
太宰治笑了笑,和风间和川对视,眼里满是探究的意味:“确实,不过我很好奇犯人大费周章做这些事究竟有什么目的。”
杀人案不少见至少在横滨并不少见。
但像这次案件一样,犯人刻意留下信息的连环杀人案却不多。
这件事显然和风间和川有关,但风间和川迄今为止都没有明确地表明过自身的立场,让人无从得知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风间和川莞尔:“我同样非常好奇。”
.
上午十一点,警察总局传来联络,说是根据监控录像查出了一名可疑人员。
对方在昨天下午三点左右出现在距立交桥三百米左右的某个十字路口。
警方据此展开调查,到下午一点,确认了这名出现在监控中的少年的身份是横滨市内某所中学的学生,姓名相原纯,年龄16周岁。
不过遗憾的是,警方联系学校后得知相原纯已经父母逝世的事休学,很久没去过学校,而警方去他家中搜索,也扑了个空
随后警方调查了相原纯的父母之前遭遇的事故,发现二人的死因是一起交通意外。相原夫妇的车辆在驾驶途中和一辆逆行的跑车撞上,二人当成身亡。而那位因醉酒而导致这起惨剧的肇事者最后却因为种种原因只进行了金钱上的赔偿,并未被判刑。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警署那边认为相原纯犯下这些罪行极有可能是出于对父母遭遇的事故的不满。”警员在跟太宰治、风间和川二人汇报完情况后道。
太宰治思忖:“这样一来,这位相原君去找肇事者复仇的可能性也很高不是吗?”
那位在现场负责指挥的长官走过来:“是,目前我们已经派人去当时那位肇事人的家中寻找他。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他话刚说完,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应该是已经到了。”他跟面前的两人说了句抱歉,然后接通电话。
这位长官拿着电话听了一会儿后,脸色却变得难看了起来。
太宰治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等挂掉电话,长官看向太宰治和风间和川:“我们的人抵达肇事者住宅时发现他已经被杀害了,然后……”
他露出一副古怪而无奈的表情,接着道:“现场还发现了相原纯的尸体,是自杀。”
“自杀?”太宰治意外道。
他转头看了眼风间和川,发现占星术师神色淡淡,似乎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
.
这场连续杀人案从发生起就引起了警方的极度关注,结果现在刚查出线索,就得知凶手自尽,实在是让人心中郁结。
但不管怎么说,凶手已经死了,真相大白,警方自然也就没了再继续调查的必要。
而且因为相原纯和被害人的死亡地在东京,风间和川和太宰治没有去现场,只是查看了警方提供的照片和资料。
那位肇事者是某位活跃在公众平台的艺人,论人气也称得上一句炙手可热。
他背靠着一家影视公司,有着不小的影响力,估计也正是因此,他才能在醉酒肇事后逃脱罪责。
这次的事件,相原纯并没有刻意留下什么血字,只是发泄一般虐杀了那位肇事的艺人,在对方身上留下了无数触目惊心的伤口。
风间和川快速翻阅着这些案发现场的照片,而后在某张照片停顿。
照片上是一把枪。
太宰治从风间和川手里抽出那张照片,问身边那位警员:“相原纯就是用这把枪自尽的吗?”
“是。”警员答。
风间和川看着自己空着的手:“……”
太宰治却丝毫没有自觉,问风间和川:“怎么样?要去调查一下吗?”
.
这件事事关重要,自然是要查的。
半小时后,风间和川和太宰治一道进入了横滨市内的一座商厦,通过特定的联络人进入了建筑地下的某个黑市。
所谓的“调查”,是指调查那把犯人用来自尽的。
相原纯今年十六周岁,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唯一超出旁人的地方在于他因为父母去世的事得到了异能力。
他虽然在幕后主使的指导下开始了这场连续杀人事件,但仰仗的也不过是自己的异能力。
这样一个高中生,是不可能有渠道弄到手丨枪的。
因此相原纯用来自杀的那把很可能是那位主使者交给他的。
在横滨,枪支的走私不算少见,这些枪支中的百分之九十都是在港口黑手党的控制之下完成交易。
但相原纯手中的枪却不是港口黑手党直接经手。
这样一来,这把枪的获取途径就只有一个
黑市。
这里并不属于港口黑手党的产业,而是按时向港黑交保护费,在对方的默许下进行。
黑市的老板是一位发福的中年人,名叫志村茂。
下午,当志村茂听说有人来访,不仅报出了他的真实姓名,还点名要见他时,他本身是不想出面的。
无他,这座黑市本身就不是什么正经产业,港口黑手党只是默许他在这里做交易,要是真的被警方查到证据、东窗事发,港口黑手党是不会帮他脱罪的。
因此志村茂自然要严格保护自己的安全。
作为黑市老板,想见志村茂的人实在太多了,其中不乏有居心叵测之辈、或者军警派来的调查员,跟这些人见面无疑非常危险,因此志村茂对这些见面的请求一向是置之不理的。
但凡事总有例外。
而例外,恰好在今天发生了。
上文提到,这座黑市不是正经产业,而它内部除了走私用的“商场”之外,还有一座赌场。
志村茂就是在听说那两位点名要见他的客人短短半小时就在赌场内赢下近千万筹码才匆匆赶过来的。
他走进赌场,在手下的带领下找到了那两位不速之客。
不看还好,一看,志村茂差点被吓到魂飞魄散。
赌场内向来人声嘈杂,熙熙攘攘。而现在,大多数的人都被吸引到了左前方的一台赌桌前。
一大堆人挤在一起,围在赌桌前,站在人群中央的则是一名茶发赭眸的青年。
青年相貌惊艳,气质斐然,只单单是站在那里就足够惹人注目。
他看上去非常年轻,像是涉世不深的学生,给人的感觉异常纯良、也十足的温和,即使身在赌场也举止优雅,和周围那群赌徒格格不入。
但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这是个危险人物的事实!!
志村茂是认识风间和川的,同时也非常清楚对方的事。
现在乍一看到对方,一颗心瞬间悬了起来。
他想起自己刚刚拒绝和来访者见面时生硬的语气,就恨不得穿越回去掐死当时的自己。
志村茂一边想着该怎么跟风间和川道歉,一边又忽然想到之前好像说来访者有两个?
志村茂心里陡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下一秒,他听到一个声音从自己耳边传来。
“志村先生,好久不见。”
志村茂回过头,看到了正笑眯眯地盯着自己的太宰治。
志村茂:“…………”
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太宰先生,好久不见,不知道是您大驾光临,怠慢了……请您不要介意。”
太宰治看了眼那边的风间和川,问志村茂:“我听说因为我们在这里赢了太多次,所以赌场要进行核查?”
志村茂尴尬地赔笑:“哈哈哈哪有的事,风间先生和您都是这里的贵客,怎么会需要核查呢?”
太宰治说得倒也没错,他来这里确实是因为听到了手下的报告后怀疑有人来这里出千砸场子,打算用些“特殊”手段处理一下的。
但谁能想到来的人是太宰治和风间和川啊!这两位,别说是还没做什么了,就算是真的想砸场子,他也不敢说什么啊!
早在多年前,志村茂就已经领略过太宰治的手段,即使现在太宰治叛逃港口黑手党,他也不敢对对方有丝毫轻视。
至于风间和川,那就更不用提了,大名鼎鼎的占星术师,想捏死自己不过是小事一桩。
两人正谈话,另一边,负责摇骰子的荷官打开了骰盅。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
“又中了!”
“天啊……连续第十四次了!”
“这运气!真的假的??!”
志村茂抽了抽嘴角,感觉一阵肉疼。
这一下又有好几千万进去了。
他之前还疑惑怎么有人运气这么好,看到风间和川之后就全明白了。对风间和川而言,根本用不着出千赢不赢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这局结束,风间和川拒绝了周围人“再来一把”的呼声,走到志村茂和太宰治这边,对志村茂说:“放心,我对你的钱没有兴趣,这次来只是有事想要问你。”
志村茂立马松了口气,讪笑着:“那个,二位大驾光临,不知道是想问什么……?”
说实话,这两位不是来找茬的实在是太好了。
四年前志村茂就因为未经港口黑手党许可在一些交易中越界而被太宰治教过做人,当时来的人也是太宰治和风间和川。
说来也是怪,要说当初,风间和川是被异能特务科俘虏,跟在太宰治身边虽然奇怪好吧是相当奇怪但逻辑也勉强说得通。
但现在呢,这两个人一个被异能特务科通缉、另一个叛逃了港口黑手党,怎么又凑到一起了?!
吐槽归吐槽,志村茂是不敢当面把这些话说出来的。
志村茂找了一间会客室招待风间和川和太宰治。
在知道二人来这里是为了弄清枪支的来历后立刻跑去调查账目。
他这里卖出的枪不多,同一型号的更是寥寥无几,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出这把枪的买主。
风间和川坐在沙发上,没有碰面前摆着的茶。
太宰治撑着下巴笑着看他,感叹:“占星魔术果然是个可怕的能力。”
风间和川回以微笑:“我认为比起能力,人的本性才是最可怕的东西。”
太宰治:“……”
他无奈地耸了耸肩,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志村茂推门而入。
“风间先生,上个月确实有人在这里购买了同一型号的手丨枪。但是那个人用的是假名,身份无从查起。”
这也算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了,毕竟枪支算是危险品,进行这种非法交易几乎没人会用真名。
太宰治问:“那位买家的样子呢?”
志村茂想了想:“根据我下属的描述,那似乎是个年轻的男人……具体的样貌已经记不清了。”
太宰治若有所思:“我知道了。”
他看向风间和川。
后者什么也没说,只是站起身,似乎是打算离开了。
两人一起走出这座黑市,一路无言。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傍晚,但因为阴天的缘故,外界全是一片阴沉沉的灰色。
到现在,整起事件要调查的东西基本结束,风间和川也不打算继续再看到太宰治。
出了门就直接挑了个和太宰治不同路的方向。
太宰治站在原地看着他,忽然出声:“你已经决定要去见他吗?”
占星术师回过头,赭色的眸子里透着几分兴味,反问:“是又怎么样?”
太宰治注视着他,过了几秒才道:“你准备怎么做?”
“太宰治。”太宰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风间和川打断了。
占星术师冷冷地看着太宰治,轻声道:“你好像误会了什么。我并没有义务向你汇报我的行动。而且你这种人,也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风声呼啸。
太宰治把手插进风衣口袋,和他对视,一字一顿道:“不要越线。”
风间和川定定地看着他,而后笑了一声,没做答复。
朝太宰治挥了挥手,离开了这条街道。
天上的阴云越压越低。
一滴雨自灰蒙蒙的天空坠下,紧接着,周围噼里啪啦的雨声连成一片。
风间和川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继续沿着脚下这条不知尽头的道路前行。
邀请他来到横滨、并把审判送到他面前的人,多半就是制造出这起连续杀人事件的幕后黑手。ωωω.χΙυΜЬ.Cǒm
而对方的身份昭然若揭。
杀人事件中,死去的三人分别失去了小腿、双眼、舌头。
失去小腿的人、双腿的形状近似“刂”。
双眼代表了“目”。
舌头代表了言语,对应了“言”。
三者组合在一起是“罰”。
用血书写的“断罪”代表的是“罪”,而犯人作案后留下的三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则代表了“罰”。
“罪”与“罰”。
那位向他发出邀请的人是死屋之鼠的首领,魔人费奥多尔。
.
次日下午。
前些天发生在横滨的连续杀人事件已经被报社记者编辑登报,引起轩然大波。虽然警方声称犯人已经自尽,但公众还是不相信凶手会是一位只有十几岁的高中生。
一时间,各种阴谋论甚嚣尘上,闹得有些人心惶惶。
不过放在现实中,人们的生活却依然如常。
横滨市内的某条街道。
午后时分,太阳不再像正午那么耀眼。
街边种植的低矮灌木郁郁葱葱,鸟雀停留在电线杆的支架上,拍打着翅膀居高临下地嘲弄脚下跃跃欲试的橘猫。
而唯一行走在街道上的,则是一位肤色苍白的异国人。
黑发紫眸的青年穿着白色的外衣,头上戴着纯白的软帽。他有着明显不同于亚洲人的外貌,看上去有些孱弱,肤色白得有些病态。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以下简称陀思妥耶夫斯基漫步在横滨的街头。
数天前他向异能特务科的前任局长助理、那位名声在外的占星术师发出邀请,把对方引来的横滨,到现在为止,一切进行得非常顺利。
接下来,只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和对方见面。
一边想着,陀思妥耶夫斯基在一家酒吧门前停下。
这家酒吧位于这座商业街的正中,被一堆甜品店和拉面店包围,如果不仔细看,很那发现它的位置。
陀思妥耶夫斯基走进酒吧。
因为时间刚到午后,酒吧里目前一个客人也没有。
他点了一杯冰酒,在吧台前坐下。
片刻后,调酒师把酒交给他,而后退去后台。
酒吧里放着一首极为舒缓的钢琴曲,配合着昏暗的光,给人一种安心感。
陀思妥耶夫斯基注视着眼前的酒杯,想要端起它时才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根本没有理由要来这间酒吧。
这是……
“魔人”愣了一瞬,手上的动作顿住。
他身后,另一位客人走进酒吧,在他身边坐下。
陀思妥耶夫斯基转过头。
茶发赭眸的占星术师笑着道:“初次见面,罪与罚先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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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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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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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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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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