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含之捂着脑袋,委屈巴巴道:“大嫂……疼。”
宇文琮瞬间收起凝情散,说道:“对哦!你们快成了好事吧!我们都替你们着急!”
素问拍了拍胸口,说道:“我自己带了,你们这些人真是……”
然而拍过胸口时,素问却没有摸到他的凝情散。
他皱了皱眉,猜想大概是掉到了房间里。
这会儿倒也没放到心上,他打算回房后再吃,毕竟就凭宸哥哥的性子,怎么可能去他房里?
倒不是自己不想,宸哥哥谦谦君子,定是个负责任的人。
而且哪怕他不负责任,自己也能拿把剑追杀到他负责任为止。
只是他不想为难他,逼他做他不喜欢的事,还挺不是人的。
本来自己那天亲了他,把这层窗户纸戳破,就已经有了逼他承认的味道。
如果自己再仗着月事去找他,那不真成了趁人之危?
如果宸哥哥真的会做这件事,那他撞见过自己月事期那么多次,也从未轻薄过一次。
而是每次都是给自己吃了凝情散,可以说是很君子了。
算了,既然他不想越轨,那自己便等到洞房那一夜。
吃完了藕合,又喝了点牛肉汤,素问回了自己房间。
陆含之本来只要了三间上房,因为只剩下了三间。
这会儿天字号的房陆陆续续都退了房,陆含之便把整个上房区域全包了下来。
五个人,一人分间了一间房,还把其中一间改成了炉灶小厨房。
此刻众人便在小厨房里弄吃的,吃完后还可以一起打打牌。
阿问不太舒服,没继续和他们斗地主,而是回房间休息了。
他打开自己的行李柜,却没有看到自己的凝情散。
阿问咕哝了一声,说道:“奇怪,掉哪儿去了?”
他找了半天,还是没找到。
嗓子里开始有些发干,他喝了点水,脱了鞋袜躺在床上休息。
小厨房里,哥哥们还在打牌。
这三个人平日里看着温柔而识礼,一打起牌来竟然还彪起了脏话。
简直不像话!
阿问就从来不说脏话,一般能动手的他都不逼逼。
躺着躺着,他便有些困倦,本来想着哥哥们打完了牌去找他们借凝情散。
结果这会儿眼皮抬不起来,索性便睡了起来。
结果半夜情况就开始不好,他翻了个身,嗓子里仿佛有火。
房间里黑漆漆,什么都看不到。
起身去倒水时踢到了凳子,小腿撞到了凳子上,他疼的嘶了一声。
这力气大概是使巧了,他一屁股坐到地上,疼的呲牙咧嘴。
门被推开,一盏油灯伴随着人影走了进来。
熟悉的声音传来:“阿问,怎么回事?”
素问抬头,陆宸之的脸出现在眼前,他气若游丝:“疼……撞了腿。”
陆宸之把油灯放到床头的桌子上,又把他抱了起来放到床边,卷起他的裤腿看了一眼,说道:“青了一片,我给你揉揉。”
素问的声音因为虚弱而变得软糯:“哥,我难受。”
陆宸之一进门,便嗅到了素问那熟悉的,兰花一样的淡雅情香。
他点头,说道:“我知道。”
素问又说道:“哥,我的凝情散不见了,找了半天没找到。”
他点头,说道:“好,没关系。”m.χIùmЬ.CǒM
素问又说道:“哥,你帮我找哥哥们借一个吧!”
他点头,说道:“嗯,不……用了。”
素问抬眼,看向陆宸之。
他忽然记起方才在小厨房里陆含之与他说的话,不用吃凝情散了,让大哥来。
这样一来,回去的时候,小侄儿都该怀上了。
素问脸颊微红,说道:“哥,真不用了?”
陆宸之应声,他想起自己初见阿问时,他还是东瀛的小世子宗源。
他飞扬跋扈的样子,一下子就吸引了他的目光。
其实最为吸引他的,还是他那绝世倾城的容颜。
陆家这三兄弟,一个比一个容貌出众,才华出众。
他们自是眼高于顶的。
能入得了他们眼的,自然不是凡人。
要么人品出众,要么样貌出众。
唯独陆宸之不一样,他甚至觉得自己有问题,因为他谁都看不上。
曾经他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如小弟所言,喜欢常人男子。
直到遇到了阿问,他才知道什么叫心动的滋味。
陆宸之坐到床边,对阿问说道:“哥想.要.了你。”
阿问很开心,他说道:“好,谢谢哥。”
陆宸之无奈道:“明明是哥喜欢你,为什么要谢哥?”
阿问也无奈道:“因为这个时候凝情散也不管用了,我只能硬生生挺过去。有哥帮我,我不用挺了。”
小郎君这个时候折腾的要死要活,他们是非常渴望有人帮他们缓解的。
阿问已经很难受了,意志力也开始有点涣散。
眼前的男人便是他的药,他想吃药。
还未等他开口,那药便自动送到了嘴边。
他如甘冽之清泉,一点一滴,灌溉着他干裂的土地。
他如春之喜雨,浇息了他的心之烈火。
第二日,陆含之起床去让店小二给大家备早餐,莫名觉得有点不太对。
他吸了吸鼻子,小郎君发情的味道充斥在鼻端。
这味道他闻过,是阿问的。
阿问的味道像空谷幽兰,这也是他与舅舅尹平梧不一样的地方。
尹平梧是淡淡的竹香,这也是他喜欢竹子的原因。
其实说来也巧,大哥最喜欢的就是兰花。
阿问第一天去他的院子,就给他打碎了一盆他分外爱惜的野兰。
后来那盆兰花也没能养活,兰花的尸体还在他小花园的东墙埋着。
这回好了,阿问把他自己赔给了大哥。
他虚虚推了推阿问房间的门,果然推不动。
他低低笑了笑,想不到大哥也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他的守礼内敛,在喜欢的人面前看来也没有用了。
陆含之刚要悄声逃走,却看到门从里面被拉开了,他和自家亲大哥打了个照面。
陆含之:……
陆宸之:……
陆宸之叹了口气,说道:“含儿,你怎么……还有这个嗜好?”
陆含之憋笑,说道:“没有,大哥,我只是路过,想叫阿问起床。”
陆宸之对弟弟向来没脾气,说道:“让他再睡会儿吧!”
陆含之挺不要脸,问道:“哥,你这衣衫不整的,做什么了?”
陆宸之敲了敲他的脑壳,说道:“明知道你还问?”
陆含之笑,说道:“哥,我是不是就这么有大嫂了?”
陆宸之应声,说道:“是哥对他不住,不过回京后,哥便立即娶他过门。”
陆含之说道:“知道了哥,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大嫂的。”
陆宸之说道:“你别吵他,我去给他炖点汤。”
陆含之委屈巴巴,陆宸之无奈:“也有你的份儿!你再去睡会儿,小心身孕。”
陆含之打了个哈欠,说道:“知道了哥,谢谢哥,哥你对我真好!”
这个哥让他无奈,昨晚小阿问叫了他一晚上哥。
导致他现在一听到哥这个称呼,就想到昨晚的小阿问。
陆宸之炖好了鸡汤,素问也早已醒来了。
他感觉有点不舒服,但整体其实还好。
陆宸之把他刚刚炖的汤放到桌子上,问道:“怎么起来了?不再睡会儿了?”
阿问按了按腰,说道:“不想睡了,有点躺不住。”
陆宸之说道:“那你先喝点汤,我让小二送热水上来,你洗个澡?”
阿问点头。
喝了汤,洗了澡,素问舒服点了。
陆宸之又给了按了按酸疼的腰,他又趴在床上睡了会儿。
在济南府呆了数日,众人又启程,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一路上众人游山玩水,陆含之真是体验到了江山的多娇。
大昭的确很美,到处都很漂亮,也很好玩儿。
他们去了一趟江南,回来的时候陆含之就展开他的雷霆手段,将他的含记开满了大昭。
于是这一路,他们就去了整整六个月。
陆含之从京城走的时候怀着一个多月的身孕,回来八个月了,眼看着就要生。
为了防止生在路上,众也只能匆忙往回赶。
还有一点就是,我们阿问如果再不回京成婚,肚子也要藏不住了。
这件事最高兴的莫过于陆夫人了,她看着阿问的肚子,嘴巴就没放下去过。
她拉着阿问说了八百遍:“这敢情好,这敢情好,这敢情好。”
陆宸之知道他亲娘高兴,也便由着她了,自己则去张罗着准备婚事。
他身为陆家的长子嫡孙,是不可能再在外头购置房子了。
毕竟他家里三个兄弟,他是唯一一个能继承家业的。
便吩咐管家,把新房布置在自己的院子里。
于是瞬间,陆家张灯结彩,开始大办喜宴。
京城里也挺热闹,都说京城贵子里两大钉子户终于去了一户。
这两大钉子户自然是陆宸之和戎肃。
这两个人可是没少让家里的长辈操了心,如今陆宸之娶妻生子两样齐了,便搞得戎肃显得有些过于扎眼。
这几日走在路上,都能听到外人的指指点点。
他很头疼,你们这些人,怎么都这样?
看在我保家卫国守边境的份上,就不能别当着我的面指指点点了?
我不要面子的吗?
他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对身边的小尾巴说道:“阿琴,你想成婚吗?”
宇文琴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答道:“我……暂时还不想结呢。”
戎肃道:“大丈夫志在四方,困于居室,何趣哉!”
宇文瑟最后的求生欲:“倒……倒也不是,若是两人均志在四方,志同道合,倒也是可以走到一起的。”
戎肃惊讶的看着宇文琴,说道:“哦?阿琴还说自己不想成婚,这都有自己的见解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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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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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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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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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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