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宸不自觉地生出一股熟稔之意,在脑海中思忖一番,却发现自己未曾见过对方……至少在合欢宗里,对方未曾现身过。
“道友,你……”他复而查探对方修为,赫然发现眼前的白衣剑修竟然与自己同处于结丹中期境界。
合欢宗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位结丹期剑修了?而且对方的形象气质,倒更像是开剑宗弟子。
“在下秦楚阳,为开剑宗外遣弟子,七年前入宗,旋即闭关,不日前出关。”
苏宸了然:“噢噢噢早就听闻了你的名头,只是这些年我鲜少回弟子居,不成想你竟然就住在我隔壁,不过……”
他紧接着露出疑惑之色:“我记得你好像是练气期的弟子?莫非是我先前道听途说了流言,亦或是记岔了?”
想也知道开剑宗不可能找一个结丹期长老作为外遣弟子,而眼前的秦楚阳入宗也不过七年而已,如若对方并非一过来便是结丹修为,怎么可能在短短七年内,无声无息地在苏凛冰眼皮底下突破了呢?
“嗯……一梦黄粱,在下也不清楚。”
秦楚阳眼中尤带几分困惑之色,对于自己一朝回神,骤然突破,且拥有了诸多的极品法器、极品丹药、极品妖宠,甚至是极品剑诀……他怎么也说不清个所以然来。
只是眼前这位道友叫他好生熟悉,他的心中甚至升起了一股犹如至亲之人一般的熟稔之感。
不可思议。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秦楚阳遭遇的情况,不正与苏宸相同么!
后者心念一动,身子一蹦便落在了秦楚阳身前,将他的一只手攥在掌心内,目光灼灼道:“这儿不方便,可否请这位道友来我洞府里详谈?”
秦楚阳:……?!
发生了什么事!他不过是觉得苏宸手上的书册让他眼熟,再加上现在情势未明,因此请求一阅罢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脑袋里已经浮现出一堆自家师父在他入宗前的殷切叮嘱:千万要谨言慎行,合欢宗里的弟子大多是披着羊皮的豺狼,你便是那块儿鲜肉,如若无事,尽管闭关!
就算有事,一个正经的男子也不该随意答应旁的男男女女的邀约,进入对方的洞府。
一个斟酌,秦楚阳已经将苏宸的一番话,自动曲解为:这儿不方便,到对方的洞府里才方便办事。
办什么事儿!?
龌、龊!
他师父说的话却是不假,有的人看上去正儿八经与其他妖艳之人不同,结果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更加不堪,甫一见面便要将人拖到榻上吞吃入腹、榨干精元,十足的豺狼虎豹!
秦楚阳微微蹙眉,打算将自己的手从苏宸手掌中抽出去,却不想对方看着与他身形相当,力气竟比他一个剑修还要大,他抽了几次手,都未能成功。
当下有些泄气。
泄气之余便是惊恐。
难道他要被硬来了?
“啊……抱歉抱歉,一时激动,弄疼你了没?”
苏宸见秦楚阳面色有异,想着自己是体修,力气大,指不定一个不小心就将眼前的英俊青年给弄疼了,那可真是罪过。
秦楚阳心里更慌了,嘴角略微颤抖:
对方还想弄疼他!
秦楚阳接连后退数步,“啪”的一声握拳,张开护身禁制,十分精通明哲保身之道。
“道、道友……即便同为男修,也当保持距离。如若道友心中有别的想法,大可不必,在下并非那等随意之人。”
应该说,正因为同为男修,才要保持纯洁的距离!
“唔……”苏宸闻言,先是一愣,而后只觉一道天雷降落,将他劈得外焦里嫩。
在?草!他是一个刚正不阿的猛男兼直男,谁要对一个男人随随便便啊!
苏宸看了眼秦楚阳青涩又抗拒的反应,在反思了一下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倏地明了。
这里可是吃人不吐骨头连精血都要咽下肚的合欢宗啊,对方初来乍到虽然已经闭关了七年,不谙世事?,自然会被吓到。
他收敛一瞬间流露而出的震撼,将对方看成一只机警聪慧的小动物,缓声说:
“在下苏宸,亦是不日前突然突破,并对此毫无印象。我想我们两人之间必然有些因果,是以方才一时激动,若是唐突了你,我道歉。”
苏宸说着,便取出了自己的玉牌给秦楚阳过目,微微一笑:
“合欢宗内,可没有哪个修士敢冒充本少主的名头。”
这下秦楚阳差不多是信了。
他这几天经过特意打听,对“苏宸”这个名字有了些许了解……对方为合欢宗少主,几年前被苏凛冰从九州界接引至合欢宗,修炼的时间尚不足十年,成为少主的时日也不多。
原以为眼前这位劲松玉兰般威严俊美的修士会是一位长老,却不想对方竟然会是仅仅修炼了几年的合欢宗少主。
对方与旁人口中“妖娆美艳”、“婀娜多姿”、“冰肌玉骨”、“闭月羞花”……的评价出入真大,果然流言不可轻信,有些人有些事还是要自己亲眼所见、亲耳听闻来得更加精确。
秦楚阳是信了八九分,只是心中尤带戒备,这种戒备源自于他作为外宗弟子对于被妖魔化的合欢宗本能的恐惧。
是的,这里到底是合欢宗,而对方还是少主,意味着此地正是对方的地盘。
他若是进入对方的洞府,不就等同于羊入虎口?
秦楚阳有些为难,斟酌一番后,略带试探地道:
“若有何事……这方院落僻静,咱们在此闲谈其实无妨。”
苏宸转念一想,觉得也有道理,刚打算应下,身后便适时地传出一阵咆哮。
“啊!苏师弟,你怎么也回来了,有洞府不住,是到这儿来回忆往昔么!哟还从哪儿拐回来这么一个狼狗般骁勇的剑修,玩儿起来想必恁得得劲儿,可要加油啊!”
说话的是苏宸的好邻居吴大勋。
此人资质平平、修为也只是初入筑基,好在为人勤勉刻苦,古道热肠,为了攒修炼的物资,啥脏活儿苦活儿都能做得。
对方大致长在了苏宸欣赏能够的点儿上,因此无论是苏宸回忆中的自己,还是现在性情的自己,都对这位曾经在修炼上帮过自己忙的师兄有一定好感。
当然,这种好感只是单纯地出于一个男子对另一个男子的欣赏,完全不会上升到爱情的高度就是了。xiumb.com
对方也并非十足十美,至少作为邻居,只有一点不好嗓门不要太大!
无论多大的事情,对方一嚎,半个宗门都听见了。
苏宸可不愿意被旁人随意揣测,然后让自己成为私人小话本的主角,以结丹期修士快如闪电的迅猛速度,在对方张口的第一时间便设下禁制掩盖了对方的声音。
“啪”地一声,吴大勋没特意等苏宸的回复,只将房门一关,徒留一片寂静。
可他那一番言语,造成的破坏力却是十分惊人。
至少秦楚阳听得那是一清二楚。
苏宸:“……”
秦楚阳:“……”
两人面面相觑,后者露出一种“果然如此”的神色,默默地距离前者更远了。
真是有苦难言!
苏宸有些生无可恋,自己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和谐气氛就这么被打破了。
不过,平心而论,他并非是有意讨好秦楚阳,只是忍不住想要与对方交个朋友。
他不光觉得对方很熟悉,而且对方身上的气息也令他十分喜欢,忍不住想要亲近,再加上对方的英俊刚毅棱角分明的容貌、温暖怡人的气质与对待感情之事上懵懂幼兽般的心性形成一股诱人的矛盾,让人不禁想要探寻对方的全部。
停!打住,再说就烦了。
有点危险。
苏宸在心中努力告诫自己真的是一个如假包换的直男,而后诚恳地道:
“在下保证即便进了洞府,也不会对道友动手动脚,否则天雷示警,道友只管离去便是,在下绝不阻拦,可好?”
“这……”秦楚阳斟酌了一番,点头应下:“妥。”
在他看来,苏宸身上的确存在与自己相同的疑点,为此他愿意涉险入狼窟。
况且,他的实力在结丹境界鲜有人能敌……虽然这种自信很是诡异,但他打从心里能够确信这一点。
两人腾云驾雾,在经过一座无主的峰头时,齐齐停驻脚步。
这座无主峰头恍若一双紧扣十指,只一看便能让人知道,这是一座适合双修道侣入住的峰头。
出于一种莫名的吸引力,两人在合和峰附近徘徊了一阵。
苏宸情不自禁地开口:“喜欢么?”
“额……”秦楚阳有些尴尬,摇了摇头。
他直勾勾地盯着人家宗门一座无主峰头,这是想要干什么?
“喜欢的话……你可以时不时到上面去坐坐。”
闻言,秦楚阳不由失笑:外遣弟子随意走动,貌似不太好。
“这有什么关系?你就算想要住在上面,只管跟我爹说道一声,他会同意的。你可是开剑宗正儿八经的外遣弟子,又不是什么囚徒,一位结丹期修士竟然连一座峰头都没有,这话要是传出去,丢脸的是我合欢宗才对。”
苏宸认真地说着,却觉得自己也与这座峰头存在的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必麻烦了。”秦楚阳摆摆手,婉言拒绝,“在下一介剑修,十年之期将近,不日后便要返回宗门,又何须麻烦道友与宗主大人。”
但在自然而然地回答之后,他又愣住了。
对方怎么就能看出他心中所思呢?
苏宸也拥有同样的想法:他为何能从初次见面的陌生修士的一举一动中,轻而易举地就能推断出对方的想法来?这分明就是默契无间的两人才能抵达的境界。
这下子,如果有人说两人没关系,他们自己都不会信。
苏宸默默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跟着他。
很快,两人便在一种略带迫切的心情中来到了苏宸位于星艳峰的洞府。
星艳峰是一座小峰头,但灵气充裕,也算是符合苏宸“少主”的身份。
如果这座峰头只是名字奇葩一点,他倒觉得无所谓,可实际上……苏宸忘了,星艳峰被记忆中的自己打扮得花里胡哨。
所有的树木都被修剪成平整的外形,挂上金银制成的铃铛、七彩的绸缎、美丽的宝石,路边长满了四季常开的花,色泽艳丽到刺眼,毫无修真界的缥缈灵动之感,充斥这一股凡人对于仙界“纸醉金迷”的向往。
更有成双成对的合欢宗弟子在山脚、山腰处悠闲地徘徊,牵手拥抱打啵都只是小意思,更有人险些准备打野!
他倒是忘了……与现在的他喜欢清静的性子不同,记忆中的自己喜欢繁华热闹,并且致力于将星艳峰打造成胜于凡间宫廷辉煌庄重的峰头。
审美观真是俗得让人想笑。
秦楚阳缄默地侧开视线,面无表情,除了谴责这些修士光天化日之下做过了头以外,心中却开始喷笑。
苏宸别提多尴尬了,恨不得挖个洞将脑袋埋进去,身体力行地角色扮演鸵鸟。
他广袖一扬,原本呆在星艳峰上的合欢宗弟子纷纷如同蚂蚁,被一股不可捉摸的清风给抛了出去。
而后,异冰降下寒霜,原本浓妆艳抹的星艳峰霎时银装素裹。
这下子苏宸满意了。
瞧,这样子多顺眼。
他彬彬有礼地作出一个“请”的姿势,眉目含笑:“道友,洞府内杂乱,方才在下顺道收拾了一番,勿要多礼。”
秦楚阳拱了拱手:“多谢招待。”
原来星艳峰的洞府内塞满了华丽的装饰品,金光闪闪,五彩斑斓,恨不得就连整座峰头都镀上一层金,这种爆俗的品味,苏宸是不能忍的。
真要收拾起来太过繁琐,将一些没有意义的东西给化作灰烬之后,苏宸直接给洞府镀上一层白霜,这才是真正的美轮美奂。
两人进了洞府,苏宸开了禁制,此刻星艳峰便是除了卧雪峰以及主峰以外最清净的地方。
这种近乎与世隔绝的环境下,他们自然看不到外头那些被扔出星艳峰的弟子脸上的复杂、诡异、惊骇以及被背叛的痛心,也听不到外头纷纷的议论。
“怎么回事儿?你们怎么都被扔出去了?”
有正打算在星艳峰闲晃的弟子及时止步,惊愕地看着身旁的同门。
“我们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碍着少主的眼了。”
“是啊,少主一直都让我们多来走走,我们这不就来了么,结果不成想被丢出来了。”
而有人看着其中一对儿衣冠不整的修士,更加骇然了:“你们什么毛病?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你们知不知道姐妹磨.镜是要天打雷劈的?”
“该不会你们就是罪魁祸首吧?少主看不惯身边两个熟悉的修士竟然搅和在一起,所幸眼不见为净,不仅将咱们这些师兄师弟都丢了出去,还来个六月飞雪,表明自己即便成为尼姑,旱道自此冰封三尺,也不会参与这种遭天谴的活动。”
一行人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怒不可遏:大家说好的要做彼此折翼的师兄弟姐妹,游戏人间,吃窝边草这种无耻勾当要不得,要不得啊!
当然了,偶尔双修不打紧,是能够增进感情的。
就在众人言辞慷慨激昂地表明自己绝不会“背叛”苏宸时,很快便有一位路过的有识之士加入了群聊。
“你们有所不知,从吴大勋师兄处听来的最新八卦,少主已经痛改前非,成了一位威猛阳刚的骁勇猛男,已经不再与咱们是同路人了。”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少主从等待宠幸的那位,变成了重新旁人的那位……哦对了,这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复刻肖像,你们尽管看看。”
众人接过肖像一看,霎时群鸡咯咯,群魔乱舞,纷纷表示自己的双眼中流出的泪水已经汇聚成河了。
哦,长在脸上的眼睛并没有泪水,这个情景发生在人类没长在脸上的眼睛上。
“对于少主这自绝一路的行为,师兄我表示万般认可!不知今日被临幸的是哪位师兄弟姐妹?”
那位提供肖像的弟子似笑非笑地说:“你们太想当然了,我跟你们说,接下来你们一定要按住自己的下颚,不要暴露自己的深度。”
“……”众人默,这位师兄说的可真是太直白了。
不过他们还是诚如对方所言,托住了自己的下巴。
“咳咳……”见一帮人洗耳恭听,那位弟子感到很是满意,没有多加隐瞒。
“这几日开剑宗那位外遣弟子出关,向红玉居的一些师兄弟打听了近年合欢宗的大事儿。不巧,就在方才,吴大勋师兄便亲眼看见少主与那位秦道友举止亲密,紧接着两人便齐齐离开了!这表明了什么,你们懂?”
这下众人肝胆俱裂地咬着手帕,都明白了。
好家伙,竟是那开剑宗弟子半路截胡,逼得他们少主反受为攻……这真是爱得深沉啊!
但是,说好的要做彼此折翼的师兄弟姐妹,一起游戏世间,不成想最先背叛的竟然是领头羊!
这出戏真是玩儿得一手好翻转!
“不过少主貌似是主动的一方。”那位弟子揉着下巴,表情深沉,“别的不说,只论少主那手段,只一日便将清高的开剑宗修士请到了自个儿洞府,咱们谁能比得上?”
众修士闻言,表情各异,有暗中恋慕苏宸不愿放弃的,也有向往同苏宸春宵一度的,更有大胆的想要得到两人共同的宠幸……
可有一点,大家伙的想法却是一样的,那就是“抢”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男人难道不是总是嚷着“不要”,内心却恨不得披头散发的矛盾物种么,有什么是比“抢”更能够让人又爱又恨的?
“咳咳,咱们到底是正魔道弟子,这段时日天魔宗那群人联合其他修士想方设法败坏我们名声,咱们就算出手,也要来个快狠准,不要留落得他人口舌。”
其中一位最智慧也最年长的师兄提醒道。
其他弟子们当下点头如捣蒜:“那么真的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如果是天魔宗修士……呵呵,对于那群冷血之徒,做得干净点儿。如果是别人,就端看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了。”
“方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嘛。”
“最后,话又说回来,不知道少主现在是真的冰封门路,还是想要展现自己的清高冷傲,种种行为只做给人看,实际上冰封之下,已经是一池春水向外流了。”
这位师兄眸色深沉地眺望了眼笼罩在禁制之内的洞府口,叹息地离开了。
众修士也没为了看个热闹就在此地傻等,不过还是有少数水灵根修士感受到星艳峰附近浓郁的冰灵气,开始打坐修行。
……
至于苏宸和秦楚阳,此刻他们已经坐于两张冰凳上,翻开了手中的定福册。
第一页落笔的不是别人,正是同道侣双方最亲厚的师长,苏宸不出意外看到了苏凛冰的名字,但紧接着两人便看到了……赵振赵长老的笔锋。
眉心一跳。
然后再翻,是双方的兄弟姐妹,苏宸见到了苏哲和苏向荣的名字,不过却没有苏依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而秦楚阳则看到了温元义的名字。
温元义留的话是:“三生缘缔海之东,两筱无猜志亦同”,愿师兄与嫂子珠联璧合,天下无双。
秦楚阳侧目而视:师兄指的是他,那嫂子便是……
苏宸骇然了,甚至产生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他……真是直男?
两人不信邪地翻了下去,秦楚阳只找到了“灵芸溪”这个熟悉的名字,而当中绝大多数人都是苏宸能唤得出名字的合欢宗弟子,再联想到在祝福雨露中关于“知音”、“比翼连理”、“志同道合”等词,从侧面证明了他们对定福册上叫得出名字或叫不出名字的亲友具有高度的人际交往关系重合度。
但要说能击溃两人最后一道心理防线的,便是他们手上各有一根断成半截的红线法器,以及一枚款式相同且写着对方名字的戒指。
这戒指还是戴在无名指上的!
即便苏宸没了现代华夏的记忆,可这种礼节象征着什么,在看到戒指的第一瞬间他便回味了过来。
是结婚啊,结婚!
两个目前状态还停留在“初次见面”的修士面面相觑,表情无比复杂。
他们……看来真的是道侣,逃不掉的那种。
苏宸抹了一把不存在的冷汗:貌似他赶上了一波“先婚后爱”的潮流?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前十的小宝贝有小红包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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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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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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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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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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