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抱起她,她身上衣衫能褪去的都已尽数褪去。
她不着一缕偎在他怀里,仅存的衣裳也滑至脚踝边,在玉足上轻轻滑落。
她红着脸,眸间潋滟。
应是许久未曾同他亲近过,他方才掌心轻抚过她肌肤,她便已双唇紧闭,眸含春水。
她那样轻。
他抱着仿若无物,指尖却抚上她后背光滑莹润的肌肤,引得她在他怀中轻颤。
呼吸起伏着,仿佛这个人都娇软在他身前。
他抱着她,她正好揽上他的后颈。xǐυmь.℃òm
早前这样的姿势,他同她亲密过无数次,而眼下,他虔诚而缓慢得吻上她的修颈,锁骨,而后至某处停留……
她美目含韵,脑中却似嘤嘤空白,好似整个世界只有他与她……
丰和殿分外殿和内殿。
她的衣裳都落在外殿的案几边,他抱她,还未入内殿,她已忍不住软在他身上。
整齐的六扇屏风前,映出两道绮丽朦胧身影。
他抱着她,她搂着他的后颈,轻轻仰首轻叹。
后下一刻,轻叹声便被他含在唇间。
他的亲吻至额前,自眸间,至耳后,似春风拂面,又似骄阳如火,若春秋交替,又若冬日一抹傲雪的腊梅,幽幽绽放着……
她双眸朦胧,似求饶般轻声开口,“炎哥哥……”
只是话音刚落,他的亲吻骤然落在她心尖上。
她微微怔住。
他伸手绾过她的耳发,眸间缀着浓郁的爱意与执念。
他眉心尚余理智与清明。
他爱她,想要她,但同样护她,爱惜她……
取悦她的方式亦有多种,他熟悉她身上每一处敏锐,“小阿锦……”
他的声音里装满了绮丽和浮华……
终是到了内殿中,锦帐放下,她脸上皆是没有褪去的绯红颜色,她慵懒而酥软得趴在龙塌上,任由他吻上她后颈,后背。
她双眸盈盈水汽,待得他再抱起她,又是一轮天日。
“炎哥哥……”她微微咬唇,目光盈盈看他。
他今日若侍.寝一般,小心又温柔地亲吻与安抚,又耐得住性子,频频将她抛入云端。
“炎哥哥……”她攀上他后颈。
他亦揽她至怀中,怀中之人双颊绯红,千娇百媚,亦在他耳旁呵气幽兰。
他舍不得放下。
她深吸一口气,羽睫轻轻颤了颤。
纤手抚上他衣领处,低声道,“炎哥哥,阿锦侍.寝可好……”
他喉间微微颤了颤,稍许,嘶哑的声音应道,“好。”
她伸手替他宽衣。
他一直看着她,她目光低垂着,温柔,妩媚,却似不敢看他。
待得宽衣,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怕我?”
苏锦眸间微怔。
他伸手挑起她下巴,“小阿锦,为何不敢看我?”
就一方灼热天地,苏锦目光无处躲藏。
许是他目光就临在眼前,许是当下香帏中只有他和她,苏锦跪坐上前,温柔够上他的双唇,轻声道,“怕你看出来,你的小阿锦,有多喜欢你……”
他呼吸微凝,整个人似是都僵住。
“有多喜欢?”他喉间微咽。
“你猜……”她的亲吻似糖如蜜一般,从他的唇畔,到他的心上,到他想念而压抑了许久的爱慕……
她半跪在帷帐前,青丝拂过他腰间。
殿外,夜色渐晚,宫人陆续开始掌灯。
殿内,锦帐香暖,隔绝了一方天地,他沉浸在她的温柔与妩媚里。
“阿锦,阿锦……”他喉间闷哼,至骤然清明处,他忽得抱她起身,重重压在床榻上。
“炎……”她惊呼。
他含住她双唇,不让她再出声。
……
晚间时,沐浴更衣。
两人一道在丰和殿外殿用晚膳。
四平布膳。
苏锦已换了一件平常衣裳,刚好遮住方才露出来的若隐若现的痕迹。
早前一幕,两人似是都不大好意思看向对方。
只是各自低着眉,各自笑着。
仿佛已经许久,两人未坐在一起一道用饭。
苏锦觉得眼下的平静安宁,似是有些像梦里。
他与她夹菜。
她听话照单全收。
她盛的汤,他亦一口不剩喝掉。
整个晚膳期间并无太多话,却都默契而愉悦着。
他看她的眼神足以。
稍许,丰和殿外四平入内,朝柏炎请示,“陛下,人带来了,在御书房内候着了。”
柏炎其实已经用完,听完四平的话,顺手放下碗筷。
四平提醒过一遍便是,陛下心中有数,他也不再多话,退至一侧。
“朝中有些事,我去去就回。”他起身,吻上她额头,轻声道,“你今日累了,多歇一歇。”
苏锦脸色涨红,口中的汤险些一口未咽下,呛到。
连咳了两声。
又怕被他听到,看到。
柏炎偷偷笑了笑,装作不察,出了殿外,同旁的内侍官一道往御书房去。
苏锦心中唏嘘。
她其实亦用得差不多,遂也放下碗筷。
四平上前,“娘娘还用吗?”
苏锦笑着摇了摇头。
四平遂上前,让人将用过的晚上撤走。
四平又道,“娘娘,晚些时候,宫中会有位老嬷嬷来。”
苏锦看他。
四平笑道,“娘娘是万金之躯,身边自然需要人伺候,陛下特意寻了宫中一位老嬷嬷来娘娘身边照顾,宫中诸事,也可替娘娘分忧。”
四平言罢,丰和殿外有脚步声传来,正好有旁的内侍官入内,“娘娘,古嬷嬷来了。”
古嬷嬷?苏锦恍然想起。
早前柏炎与她大婚,母亲从宫中请来的教习嬷嬷,便是古嬷嬷。
柏炎请来她身边的,应当就是这位古嬷嬷。
四平也好,古嬷嬷也好,甚至旁的伺候的婢女,要么是她在府中见过,亦或是熟悉之人,他是怕她在这宫墙中不习惯,才处处上心。
古嬷嬷入内,苏锦起身相迎。
古嬷嬷行礼,“老奴见过娘娘。”
苏锦上前扶她,“嬷嬷不必多礼。”
古嬷嬷早前便喜欢她,只是没想到今日还有缘分在宫中侍奉她,古嬷嬷笑道,“老奴的福气,还能服侍娘娘,自当竭心尽力。”
许久未见,这宫中的礼仪规矩又多,马上就是登基大典,古嬷嬷在,苏锦早前心中的紧张似是都去了七八分。
同古嬷嬷一处说话,时间倒是很快便过去了。
……
御书房内,内侍官推门,柏炎入内。
殿中的傅瑶深吸一口气,开口道,“是你……”
柏炎瞥目看了看她,如今去掉了中宫的行头,只有一身素衣,全然没有了早前中宫的气势,却依然在他面前做出盛气凌人之姿。
柏炎入内,看守的内侍官和侍卫才拱手离开。
只是已入夜,柏炎亦让留开了殿门。
他与她并无猫腻,如此反倒自在。
柏炎在月牙桌前掀衣落座,口中平淡道,“听说,你在四处遣人打点,想见苏锦?”
他瞥目看她。
傅瑶心中怔了怔,他知晓了她的目的,还让人带她来御书房。
傅瑶心中猜到,她许是见不上苏锦了。
柏炎亦淡声道,“你见她,同见我都是一样的,此事她做不了主,你也无需央求她,或是死马当活马医,即便求不到她,也给她心中添堵……”
他言罢,凌目看她。
似是心思被柏炎戳穿,傅瑶喉间紧张咽了咽。
可毕竟是早前的中宫,这些慌乱不会轻易浮于面上,很快,镇定下来。
“说吧,朕听着。”柏炎似是慢慢失了耐性。
既知见不到苏锦,傅瑶放手一搏,“成王败寇,如今已成定局,陛下已被你扣押,我亦会陪葬。我儿子已死在你们手中,只是女儿尚且年幼,根本不知朝中之事,她没有错,没了母家支持,她日后也不会威胁到你柏家的江山,留她一条性命,就当为你和苏锦行善积德。”
柏炎缓缓放下茶盏,“我为何要帮你,行善积德?”
傅瑶眸间氤氲。
柏炎沉声道,“容鉴当日召苏锦入宫,用的是你的名义,你不会不知晓……”
傅瑶怔住。
柏炎沉声里带了怒意,“你们将她胁迫入宫,险些要了她和孩子的命,那时怎么没想过,苏锦还有身孕在,她腹中亦有我的孩子?”
傅瑶全然语塞。
柏炎垂眸,“你的女儿没有错,旁人的儿女可有错?”
傅瑶鼻尖微红。
柏炎低声道,“她没有错,她只是选错了父母。”
傅瑶只得咬唇,“柏炎,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柏炎轻嗤,“我遭报应?傅瑶,范允夫人遭人轮番凌.辱,你同容鉴不怕遭报应,范允一门一百余口,晋王一门两百余口,秦王一门三百余口,连一丝血脉都没留,许昭死得不冤吗?我母亲死得不冤吗?他们有什么错?你同容鉴都不怕遭报应,我柏炎应当遭什么报应?”
傅瑶僵住。
“来人。”柏炎言罢,唤了一声。
早前候着的内侍官入内,手中的托盘里放着杯盏,白绫和匕首。
傅瑶会意。
柏炎道,“本是登基大典之后,再行过问容鉴和你之事,但苏锦这里,朕不想你再扰她安宁,你选一样吧。”
柏炎言罢起身,头也不回出了御书房中。
身后,是傅瑶笑容,和着声嘶力竭的尖叫声,“柏炎,我们今日有报应,你日后也会有报应!”
柏炎微微敛眸。
……
回丰和殿时,古嬷嬷已经离开。
苏锦正在丰和殿内殿的小榻上看书,内殿中有陈书格和多宝格数个,陈书格中有不少是她早前想看,但未曾寻到的孤本。
是他特意寻来,放到内殿中的。
苏锦心中微暖。
听见脚步声,苏锦抬眸看他,“回来了?”
“嗯。”他轻声应她,而后上前吻了吻她额头,“明日老师和钱老回京,我怕是要忙上一整日,阿锦,你同我一道见见老师和钱老吧。”
她轻声应好。
他似是眸间有倦意,她不知晓他方才做何事去了,但他不想说,她亦不多问。
……
再晚些时候,她又看了些许书,先歇下。
他亦在外殿忙碌到夜深时候。
床榻上,她侧身而卧,均匀的呼吸声响起,安稳和平和,竟是这许久以来,他最安心的一幕。
他轻声,怕吵醒她。
阖眸前,埋首在她发间,轻轻蹭了蹭,才伸手环在她身前,和她十指相扣。
她在何处,他的心便在何处。,,网址m..net,...: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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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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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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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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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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