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锁链施加上来的同一时刻,谢闲体内的神力也被压制,神格运转凝滞,叫被黑色锁链捆缚的他无法动用任何力量。
现在的谢闲就等同于一个凡人。
黎容渊也没将那件神明造物的斗篷遗忘,它之上的银色荆棘本欲解放自己的主人,却在将要袭出的时刻被魔气压制浸染,变成了纯然的黑色。
谢闲轻轻对黎容渊说:“你想杀了我?”他的神色有些冰冷。
黎容渊赤红着眼,含糊沙哑地说了一声:“……不。”说完,他便以大力扣住谢闲紧致细瘦的腰身,以着这般侧身的姿势,咬在了谢闲后颈上。m.χIùmЬ.CǒM
他的尖牙抵在了这块细嫩的皮肉上,像是立刻就能刺破谢闲的皮肤吮吸他的血液,带着一股发泄的狠劲。
可在微微的刺痛感中,谢闲感觉到后颈处被舌尖挑·弄碾压的触感,这该死的狼崽子咬在了神经线上!
他只觉得一阵酥麻,身体也跟着微颤,在黎容渊的面前如同软化的水一样。
可在同时,谢闲却也感觉到了黎容渊对他深深的欲念和渴求。在这一瞬间,谢闲明白了黎容渊为什么不肯让他离开,狼崽子怎么会放过自己看中的猎物。
谢闲气极又只觉得无可奈何,心中竟未曾生出任何一点的错愕和惊异。只因一切都是有迹可循,更因为他遗失的记忆中似乎见过谁的这副模样。
隐忍、偏执,而爆发。
但黎容渊的方式确也触碰到了谢闲的底线,这使得他纵然被拘束,眸中神色却也冷淡如冰凝。
黎容渊噬咬着后颈,仿佛叼着只怎么也不肯入口的珍贵的猎物,这使得谢闲的眼尾显现出淡淡的绯红,就连耳根也泛着红,昳丽而诱人——
在黎容渊停止动作,抬起眼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他的喉咙微微发紧,却又触及到谢闲冷淡的神色时如同被迎面泼了一头凉水。可在同时,却又有更多的愤怒,不甘和疯狂自黎容渊心底涌出。
“老师、老师……”
黎容渊一遍又一遍快速的唤着,在始终未得到谢闲的回复下,灰黑色的眼眸中显出竖瞳,有灰蓝的狼耳、狼尾钻出,纠缠在谢闲裸·露在外的肌肤上。
狼耳与狼尾柔软的触感就蹭在谢闲手心,这是种只有谢闲才能享受的独特的待遇,旁人所遇的只有轻巧可以绞杀他们的柔韧的长毛。
但谢闲没有合拢掌心,像在飞艇上那般抚摸,他的紫眸中倒映着黎容渊疯狂渴求的样子。而在黎容渊的眼中,也只有谢闲此刻的模样。
他看见锁链在白皙的皮肤上纠缠,腰际被他所操纵的荆棘尾端更像是已经偷偷地蜿蜒、探进了衣服里,黑白交织的强烈冲击带来了一种禁忌、蛊惑的美感。
谢闲双眸清冷似镜,眼尾却如点胭脂般残余着抹淡红,眸底似见被他叼咬后颈后朦胧的水雾。
黎容渊听见自己心底叫嚣的声音,在这一刻压制许久的欲念破土而出,让他将任何的理智都抛去。
他朝着谢闲无限逼近,赤红着竖瞳的狼咬住了自己的猎物——黎容渊咬住了那片淡色的唇。
他像是要将谢闲侵吞入腹中般,欲要不管不顾地肆意索取,吐息灼热而疯狂,如同滚烫的岩浆。
黎容渊的亲吻仿佛撕咬、掠夺,发泄了他想到谢闲将会离开的恐慌,他似乎要将那片淡色的唇给咬碎。
而这样也并不让黎容渊满足,他牢牢地抓紧了锁链、连带着抓住了手腕那一片白皙的肌肤,欲要继续……直到让自己的老师彻底不要离开。
但黎容渊的动作没有能够继续下去,他的喉咙被一只手给掐住,这样的力度对于觉醒为魔狼的黎容渊来说很轻,可却是压在了他最脆弱的要害处。
他松开了唇,如同乍然清醒一般。
谢闲看着黎容渊,即使唇瓣被噬咬得微红,他的眸中也只见清冷之色:“你想做什么?”
黎容渊如同被针扎了一般,眼底的赤红逐渐褪去。但就算是他不理智的状态已经消失,他看着谢闲的眼神也带着不会消失的偏执。
他垂着眼,没有再去碰任何一个地方,黎容渊知道自己已经做得太过出格:“我只是想要老师留下。”
“留下……只看得到我一人,好吗?”黎容渊说,“我会如您所愿登上那个位置,而您便是我的国师,我们将会……”
他没有说完这句话,门外的侍从不知情地过来问询明日登位的事宜。
黎容渊收敛了自己外露的情绪,死死地盯着谢闲,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一句话:“我想要老师看着我登上那个位置。”
“老师别想逃走。”黎容渊轻声说,“为了我,别走好吗?”
说完,他就离开了这间屋子,那些黑色的锁链和叛变的荆棘依旧束缚着谢闲,让他看着宛如从深渊中生出的一朵白色的花。
谢闲就这么坐着,看着黎容渊离开的身影。
“黎容渊。”他说,神色无疑是有些冰冷的,但也同样带着一缕悸动和复杂。
侍从们都得到了什么指令,一如既往送来精美的吃食,但却牢牢地封锁住谢闲所在的这个房间。他们更送来了一件祭祀的长袍。
它纯白的袖口边上纹着熟悉的银色的荆棘纹路,每一寸都贴合谢闲的身形,显然是为谢闲专门而打造的。
侍从们不敢看谢闲这银发紫眸的国师的眼,埋低了头将黎容渊传递来的消息转告:“殿……陛下说,希望您能够穿上这件衣服,参与他明日的登基大典。”
谢闲说:“嗯。”
他没说会与不会,侍从们不得已也只能退下,但在埋着头退出去之前,他们的余光不知为何瞥见了谢闲的方向有一抹不搭的黑色。
看错了吗?
侍从退下以后,这个被封锁的房间就剩下谢闲一人安静地坐着。他手边无人看得到的地方,有着直播间系统发来的一行小字:
[《暴君》可参与剧情已结束,主播可传送至下一个《领主》剧情点,自动离开倒计时:23:59:59……]
谢闲却迟迟没有按下离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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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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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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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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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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