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恶笑,如果把美女叫醒的话,美女可能会立刻疯掉。
这世上还有没有更残忍的惩罚?这个让动物来吃人的刑罚古已有之,其实一点创意都没有。
可是人类的文明基本上全体现在残忍上了,什么残忍法子都是古已有之。冷恶把小老鼠扔到地上摔死,把施施身上的东西全解开,从棺材里抱出来,美女,真是美女,吓昏过去还是这么美丽,苍白的面孔越发如半透明的玉器,冷恶亲亲她美丽的面孔,轻声道:“妖精,你伤到我了。”
你伤到我了。
所以,看我的,看我怎么伤你,伤你的□□不算好汉,我要伤你的心。
如果不爱一个人的话,象冷恶这种人,是永远不会受骗的。
可如果他在爱里受伤的话,当然要在爱里找回来。
让老鼠吃了他的爱人?切,那倒是很吓人,可是比不上成千上万个夜晚每一夜都有一只无形的老鼠啃啮灵魂更加痛苦。
没体会过的人不会明白,如果灵魂痛苦,□□是真的会痛的。
又痒又痛,摸不到解决不了,永不停止。随时随地袭击你。
施施醒来时,鼻子里先嗅到粥香,有人煮了粥,人间烟火让她未睁眼先落泪。怎么?还活着?而且,不是在老鼠群里?
韦行低声:“施施?醒了?”
施施慢慢抬手,将被子蒙在脸上,然后身子团起来,她缩成一团,痛哭。活着还活着,又回到韦行身边。体验完所有惊心动魄,又回来韦行身边,那个不爱说话不爱笑的男人,永远用一只坚定的大手给她安全感的男人,可是这一次,这个男人没能保护她,她沦落到地狱里去,虽然没有死,但是兜兜转转这一圈,已经让她力竭。
韦行问:“发生什么事?师父说你在桃林里昏迷了。”
施施一愣,啊,他还不知道。
施施慢慢平复,半晌转过身来,轻声道:“我头昏。”
韦行道:“我端粥来给你喝。”
她不说,他便不再问。
可是冷秋把他的妻子抱回来,那倒没什么,可是施施的衣服明显是被人整理过的,头发好似刚刚重新梳过。施施醒来时的反应又那样奇怪。
不相信朋友伙伴妻子,是可耻的,可是被骗一样是可耻的,韦行只得沉默。
没多久,韩青过来探望:“醒了吗?”
施施沉默。
韩青问:“没受伤吧?”
施施摇头。韩青拍拍韦行:“我把过脉,没什么大事。”
韦行点点头,问:“找到冷恶了?”
韩青看见施施的脸一下子失去所有血色,他微微愣一下,这么说来,施施真的遇到冷恶了?那么,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她曾出卖他,他冒这样大的风险而来,是必欲除之而后快,可是施施竟然完好无损地回来了,那么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要说是爱情,无论谁都可以有爱情,说冷恶对施施有爱情,那有点太搞笑。那么,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一场交易?是什么样的交易?
韩青摇摇头:“没那么容易,来,到我那儿去看一样东西。”
韦行离开,冷秋进来了。
施施明了,这是审讯来了。
冷秋问:“还好吗?”
施施缓缓做起:“我怎么会在这儿?”
冷秋沉默,不向被审讯者提供多余信息,不让她做出判断可以说什么,可以不说什么。
可是施施随即也沉默了。
冷秋问:“冷恶有没有伤害你?”
施施摇摇头:“你们不是查过了吗?”
冷秋道:“伤害不只是包括身体受伤。”
施施慢慢拉紧被子,把自己包裹严实,好象是冷,她沉默一会儿:“我只是受了点惊吓。”
冷秋笑了:“只是受了点惊吓,你是说冷恶冒险而来,只是为了吓吓你吗?”
施施冷冷地:“那么,掌门是想听我说我受到了**********?”
冷秋沉默一会儿:“不要相信他,不管他说了什么,不要同他做交易。”
施施慢慢挺直了后背,啊,是这样,他们不信那个人会白白放过她。是啊,连她自己也不信,老鼠的利齿好似还在眼前,老鼠的味道好似也还在鼻端,施施紧紧握住被子,全身发抖,然后慢慢地用被子蒙住头,发抖,不停地发抖。除了发抖,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表达她的恐惧,发泄她的惊痛。
冷秋再次沉默,看起来,施施的□□无妨,灵魂却受了不轻的伤,可是冷秋还是不信冷恶会这样放过她,据他所知冷恶最喜欢把人一点点慢慢折磨死,他喜欢看人痛苦的表情,喜欢看人□□颤抖精神屈服,对于一个背叛了他的人,他不会让那个人活着回到朋友家人身边,象施施这样,连头发都重新梳好,衣服整理得纹丝不乱,把她双手合在胸前,胸前放着一张纸条:“我已用过,性能良好,妥善保管,来日方长。”冷秋与韩青发现施施时,一至认为这个女人肯定是已经死了,他们认为施施这么快就死掉也是一种幸运,可是近前一看,她居然还有呼吸,居然只是昏过去,居然一点伤都没有,居然也没中毒,居然没受任何内伤,如果照冷秋的意思,肯定是剥光了从头查到尾,可是韩青咳一声,一脸誓死捍卫他朋友妻子清白的架式,冷秋只得放弃,不过领子袖口也掀起来看来了,施施身上的青淤,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暴力□□。m.χIùmЬ.CǒM
好吧,就算是施施遭遇过极其难堪的侮辱,就只是这样了吗?
就象施施身上放的纸条所写的那样吗?——我用过了,你保管好,我下次再来用?
就这样?
冷秋笑笑,也许冷恶用很恶毒的方式威胁过施施,冷秋说:“施施,请你站在我们这边,如果不,也没关系。不过,我希望你不要离开这里,不要再到桃林去。”
施施蒙住头,掩住耳朵,那沉静坚定的声音,象一把刀,刀尖一次次轻轻划过施施的灵魂,那颗受伤的心,经不起这样一划,重又开始流血。她紧紧缩成一团,紧紧抱住自己。
汗水不断地从每一个毛孔渗出来,胸口闷得象压了巨石,头昏沉想睡,可是施施不想从被子里出来,她的安全象一个蛋壳,薄而脆,一碰就会粉碎,世界这么大,没有人能保护她,她只得裹紧被子。
如果危险来了,不要叫醒她,就让她这样裹着被子,看不见听不见,在假装的安全中死去吧。死亡不可怕,生命中的这些伤痛与恐惧更可怕。
韦行回来时,施施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密密实实地盖着被,汗水不断地从她额头冒出来,韦行过去把被子往下拉了拉,施施一惊,重又把被子拉到颌下。
韦行愣了一下,轻轻抹去施施脸上的汗水:“怎么了?施施?”他的声音里有一种平静坚定的力量,让施施不由自主抽动的身体,慢慢平复。
韦行握住施施手,湿润柔软的手指,水洗般的长发,韦行说:“别怕,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施施慢慢把另一只手掩在脸上,沉默,怎么开口?怎么说?连她自己也不相信,为什么冷恶会放过她?为什么要放她一马?为什么放过她?
沉默。
韦行轻轻叹息一声:“没关系,我一直在这里。”
汗味浓重,那汗味里,有一种让韦行厌恶烦躁的东西。
那是什么味道?
在韦行熟悉的味道里,掺杂了一种,韦行所没有闻过的,他虽然不知道,但却在潜意识里知道的雄性的气味,那味道让韦行不安,厌恶。
韦行站起身,他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内心痛苦,但他的灵魂里确实有什么在尖锐而强烈地疼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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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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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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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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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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