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悄悄的,既没有转发自家公司的通稿,更没有任何回应那些黑料。
不仅安静,甚至好几天都没有更新了。
但是粉丝数,是真的已经突破了百万之数。
在最新的几条微博下,有无数真心实意的粉丝在留言和鼓励,接连几期节目,有被他的吉他弹奏圈粉的,有为他女装花旦扮相着迷的,有被那曲说唱版《霸王别姬》惊艳到的。
而更多的人,是因为今晚这首《静水湖畔》。
十年前的金曲,演唱得甚至不比原唱沈木轻差,只要是耳朵没有聋,都会觉得感动而着迷。
他漫不经心地随便看了一圈评论,顺手在最靠前的几十条彩虹屁下挨个点了个赞,才退出了小号。
刚刚切回本尊,他懒洋洋瘫在床上的身子,立刻就坐直了。
一会儿没注意热搜,这#对小鲜肉的死亡威胁#什么玩意儿?自己微博下面这些激情跳脚、在线辱骂他的粉丝又是哪里来的!
再仔细看了看……日了狗了。
这一届网友不行啊,毛延寿不知道也就算了,阅读理解都搞不清主谓宾定语状语的吗?!
今晚成焰的事一出来,林烈凯的一大堆粉丝就心有灵犀,窝在男神微博下坐等八卦。
坐等也不耽误吵架,围观群众瞬间就分成了两大派:
一半人非常坚定地认为,林少应该心花怒放,为营销号激情点赞,毕竟是同一战壕里的,都在开喷那个小鲜肉嘛;
另一半人则坚定地表示了反对——那篇帖子,可是直接暗示说,林大少和成焰的公司有染,帮着他营销呢!
哎哟喂,那可是林烈凯,家财万贯花不完,鼻孔向上眼望天。影帝超模都要看他脸色,现在你说他帮个小歌手营销?也不看看林少有多烦那个十八线好吗?
大哥,你这样带我们林少出镜,有经过事主同意吗?
果然,时间没有白费,等待迎来喜悦的泪——他们的林少,不负众望地出来营业了!
【2333333,正主出现了,竟然一点也不意外呢。】
【今晚刷完那条八卦,就一直蹲在这儿等,腰酸腿疼,老公幸不负我。】
【楼上的握手,临睡前刷不到打脸狂魔在线发飙,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也有路人跑来凑热闹的:
【敢情富二代都这么闲的吗,也不经营家业,也不并购谈判,一天到晚就和娱乐圈死磕?】
【不了解前情提要的人问一声,说错勿喷啊。——这位林先生到底是说小鲜肉死定了,还是说营销号死定了?】
【说那个小鲜肉啊!看到了八卦营销史,幸灾乐祸地觉得那个小鲜肉被扒了底裤,所以死定了嘛。】
【恕我直言,要是说人家八卦号就Low爆了,内涵一句,就说人家死,你咋不直接天凉王破,收购了人家公众号呢?】
也有不关心林烈凯的,只围着成焰的八卦琢磨:
【所以说那个叫成焰的,恶性营销实锤了吧?狗皮膏药一样,粘上就下不来?】
【我靠,楼上说的是人话吗?睁大你的三白眼看看,我们家成焰哪一次理过他,全都是这个纨绔自己倒贴吧?!】
这一条被赞了几千个,下面全是闻声赶来的成焰粉,一个个激情怒点,毫不手软。
本来就被那个热搜气得不行,再看到说他们成焰贴着自炒,谁都受得了这份委屈啊!
冰玄:【路人说一句啊,哈哈哈哈,林烈凯近期所有微博,全都和这个十八线有关哎,怎么看上去倒真的他在倒贴?】
下面林烈凯的千万粉丝又不干了,转眼扑上来一堆老婆粉女友粉:
天妖秦枫:【十八线查无此人的小流量,粉丝数是我们林少一零头,我们倒贴你?呕吐.jpg~~~~~】
鹿七七:【呵呵,脸这么大,要不要我们林少介绍个微商面膜代言给他啊?】
虞青:【就是,唱什么《静水湖畔》,去唱梁静茹的《勇气》,保证演绎深刻,勇夺冠军呀~~~~】
穷年:【马丹,被你们说的,去听了一嗓子《静水湖畔》,被圈粉了怎么破……林少对不住了,我顺手粉一下他,时刻帮你盯着小妖精,不叫他作妖啊!】
……
坐在宿舍的床上,卢谨一边刷着微博,一边在选手微信群里斜瞄。
“这种事也没什么,很快就过去了,没人信的。”他嘴角含笑,在群里发言,“成焰本来就是事故体质嘛,也习惯了吧?”
潘羽硬邦邦顶了一句:“说什么呢?这种恶心事,谁他妈~的能习惯?”
亚亦伦顶着粉红蘑菇头像,也不满地冒了出来:“什么叫事故体质,说得好像小焰自己招惹的一样。”
卢谨轻飘飘回了一句:“没办法啊,的确是自己招惹的,太引人注目了嘛。”
放下手机,他站起身,向着卫生间走去,嘴里哼着歌。
“你心情很好啊?”身边,童彤忽然抬起头,看向他。
卢谨一怔,扬了扬眉:“哦,又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当然心情好。”
童彤不吭声了,等到他方便完出来,斜倚在床头,才开口:“是你做的吧?”
卢谨猛地跳起来,炸了毛一样:“你胡说什么,有证据吗?没证据不要乱讲!”
童彤面无表情,一张小巴掌脸淡淡的:“我还没说什么事呢,你以为我说的是什么?”
卢谨的脸红了又白:“还能有什么,今晚不就只有成焰的事吗?你没有理由,就怀疑朋友,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童彤轻笑一声:“什么声乐老师一句句帮他抠发音,这件事,那天编曲陆老师来说过,只有我们俩在场。可是明明成焰没接受,倒是你——”
他嗤笑:“对陆老师的提议超级不满吧?”
“你不要乱说,我没有!”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童彤远远看着他,口气带着讥讽,“挑战是你自己选的。技不如人,有什么好不服的?”
卢谨脸色发白,不说话。
“成焰有没有背靠资源,有没有营销,你真的看不见吗?”童彤声音不大,精致的小巴掌脸围在毛茸茸的兔子款居家服里,那股子天生的高傲却刺人。ωωω.χΙυΜЬ.Cǒm
卢谨呼哧呼哧喘气,终于咬着唇:“不是我做的,我哪有那个本事?公司的意思,我又管不了!”
“呵呵。不是你爆料诉苦,公司会出手?”童彤反问,“你们看准了他的公司根本不管他吧?”
卢谨终于忍无可忍坐起来,羞愤地叫:“你以前不是最不待见他吗,怎么现在帮他说话?”
“我不待见任何垃圾。”童彤淡淡的,“他以前表现得像垃圾一样,我当然瞧不上他。”
“所以我说的有错吗?以前装蠢,现在抢风头,我瞧他最心机婊!……”
童彤终于抬起眼,冷淡至极地看了他一眼:“卢谨,以后别跟我说话了。”
顿了顿,他慢条斯理地戴上耳机:“现在我瞧不上的是你,懂吗?”
……
成焰压根儿也没理会微博上的风风雨雨,整个身心沉浸在作曲中。
五天后就要决赛了,截至明天,所有人的比赛曲目就要报上去,和节目组进行商榷,和乐队磨合。
他这几天终于把以前最成熟的一首作品重新弄了出来,正在忙着最后的润色。
旁边,潘羽还是焦躁不安,在微信群里和亚亦伦、薛初白几个小伙伴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想办法,偶一抬头,看见成焰那安静的侧脸,不由得来气。
“你怎么就这么心大!”
“安啦,你别着急,急也没有用呀。”成焰头也不抬,挥了挥手。
潘羽“嗷”了一声:“你自己不急,急死我这个太监算怎么回事!?”
成焰扭过头,明亮的眸子映着旁边落地灯的暖光:“哈哈哈,你承认自己是太监啊,下次给你录下来,发微博去。”
“啊咧,你才太监!”潘羽扑过来,拿起枕头作势打他,“我乃堂堂楚霸王!”
两人正闹着,忽然,成焰的手机响了。
低头看了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犹豫了一下,没有接。
这个手机是过去主人的,就算是熟人,也和他没有真正的交往,何况是一个没有存的陌生号码呢?
可是,那来电却固执得很,响了半天没人接,隔了几十秒,又再一次打了过来。
成焰摘下耳机,终于按下了接听:“喂?哪位?”
电话里,没有什么背景声,很安静,却忽然传来了一声汽车喇叭声,像是主人正在深夜的街道上。
就在他疑心果然是人打错电话时,终于有声音咳嗽了一声:“嗯……是我。”
奇怪得很,虽然只有这简单的几个字,成焰还是第一时间心头一跳,说不出是警惕,还是惊讶:“是你?……”
林烈凯抱着电话,不知怎么,嘴角就翘了起来。
居然一下就听出了他的声音吗?
“那个,你出来一下,我在你们电视台门口呢。”林烈凯滑下车窗,探头看出去,想看看哪栋大楼是给选手住的。
徐徐热风滑过脸庞,灼热的感觉有点儿奇怪。
可是电视台太忙,入夜了依旧到处灯火通明,分辨不出来哪一栋里面有那个少年。
成焰愣住了,惊诧至极地问:“有什么事吗?”
林烈凯咳嗽一声:“我正好开车路过这,那事吧,得跟你说一声。”
在家里看了半天微博热搜,憋得坐立不安,好烦啊这破事,怎么就变成了他威胁成焰了呢?
那个小混蛋,是不是现在也正满脸黑线地在心里骂他王八蛋呢?不知怎么,成焰那条白生生布满伤痕的手臂,就一直在他脑海里晃,心里越来越烦躁。
抓起车钥匙,也没叫司机,他风驰电掣地,就把车开到了电视台外。
成焰有点莫名其妙,茫然道:“什么事啊?”
他是真没反应过来,刚刚看了一下黑帖,就专心弄曲子了,也没再关注什么林烈凯的死亡威胁,潘羽怕他再接着糟心,也没敢通知他。
林烈凯犹如当头一瓢冷水浇下来:“那么大的事,你不知道?有人黑你呢!”
成焰这才“哦”了一声,眉头皱了起来。
那又关这个人什么事呢?
旁边潘羽看见他眉头紧皱,金毛脑袋凑过来:“谁啊?有麻烦吗?”
成焰捂住话筒,冲他眨眨眼,小声道:“和你一样……第二个太监。”
潘羽愣了愣,哈哈地就笑出声来。敢情和自己一样,又是个上赶着着急的吗?
成焰说话虽然小声,可是电话听筒质量好,就微微漏了点声音过去。
林烈凯听着那边潘羽哈哈地笑,灼热夜风吹来,他只觉得满心的焦躁,大声冲着话筒叫了一句:“你到底出不出来?!”
成焰沉默下来,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那晚上酒店的画面。
健康有力的大腿,优美修长,就那么大大咧咧地往后一倒,臂上的弘二头肌线条流畅,撑着年轻男人的上身。
然后他双颊潮红,神色轻佻,用嘴巴向下面努了努:“用嘴巴就好。……”
成焰的脸烧了起来,慌忙把脑海里的画面赶走:不行,那人归根到底,还是个欢场老手、仗势欺人的家伙。
他郑重地回话:“不出去,电话里说吧。”
神经病,这深更半夜的,谁知道这位大少爷发什么疯。
电话那头,男人的呼吸变得羞恼和粗重,脱口而出:“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抬举啊!”
他林烈凯是什么人?多少人哭着喊着想要巴结他,可他却为这小屁孩巴巴地操心半天,还脑子抽风一样深夜跑来,想解释点啥,结果还要吃一个闭门羹?
这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
成焰的脸色冷了。
他淡淡地道:“林少,我不识抬举,您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没事我挂了。”
“哎哎哎!你不能这样,他妈的你连累我了呢想不负责任吗?!”林烈凯立刻察觉了他的冷淡,心里懊悔,只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叫你嘴欠!
这小兔崽子要是识抬举,也不会拿着个破酒瓶对着他,凶巴巴地要捅过来了!
成焰思索了一下,终于明白了:也是,那帖子也黑了这位林少,污蔑他陪自己一起营销呢。
说起来也对,人家可是无妄之灾。
“那个……真对不起啊。”他诚心诚意道。
“少废话,有诚意的话,出来亲自当面道歉。”林烈凯蛮横地道,“不然我开着车闯你们电视台了啊。”
奔驰S级Coupe的座位宽敞舒适,他悠哉地伸开大长腿,挂断手机,美滋滋地哼着歌。
果然还是这招管用,那小兔子崽子脾气拧,可是脸皮薄,一听自己要闯进去找他,吓得立马就答应出来了。
果然,不到几分钟,电视台的大门里,成焰的身影就跑了出来,像是小鹿一样,奔跑的姿势优美矫健。
夜风吹起他柔软的黑发,拂向额头两边,更露出他星子一样的眼眸来。
只是那双眸子绝对算不上友好,跑到车窗前,望下来凝视他的时候,带着和往常一样的警惕和无奈。
“我道歉。”成焰爽快极了,只想早点打发这人离开,“我的事牵扯到你,是我的错。您大人有大量,原谅一下。”
林烈凯仰起头,深深望着他:“你牛,我活了二十六年,受过无数人道歉,你是第一个居高临下,俯瞰着说话的。”
成焰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了。
月色下,这男人面容英俊得像是一幅画,没有了那晚酒醉时的漫不经心,眼神又犀利又闪亮,带着点痞气,灼灼逼人。
他想了想,决定开门见山:“那林少想怎么样?要我跪下来吗?”
“我要求的话,你会吗?”林烈凯斜睨着他。
“那显然不行。”成焰笑了笑,温和得像是开着玩笑,“我会冲你竖个中指,再掉头就走的。”
林烈凯凶巴巴地瞪着他,并没有忽略他浓密睫毛下一闪而过的锐利。
——才不是开玩笑的,要是自己真这么要求,这小子绝对会一个中指晃过来!
瞧那神气的小模样,犟得像一头毛驴,动不动就尥蹶子!
“那你连累了我清誉受损,就想这么翻篇了?”
真的好气啊,好像也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什么死亡威胁呢!
成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就他还有清誉呢?正想掉头就走,忽然地,身边的跑车门就猝不及防开了。
林烈凯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把他强拉进了副驾驶,将他按在座位上。
成焰猛然大惊,紧绷着的那根心弦瞬间发出了HihgC般的尖叫,他身子迅速往旁边一拧,就想蹿下车。
“咔哒”一声,身边的车门锁落了下来。身边的男人的手,紧紧地拉住了他。
“别把我当洪水猛兽似的。”林烈凯声音低沉,漆黑的深眸紧盯着他,收起了那股惫懒,“咱们都坐着,好好说话。你别居高临下看着我,我也绝不会叫你跪下。”
他说得认真,又慢,这样的话语就有种很奇怪的意味,像是一字字敲打进了人心里去一样。
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我懂你的意思,这世上,没人能叫你跪下。”
假如谁敢叫你跪下,那我就叫他躺下——这句话在他唇边打了个转,终究没有吐出来。
成焰心里微微一动,转头安静地看着他。
“那好,我也正式道个歉,这事骚扰到你了,我挺不安。”他也同样认真地回应,“但是我也办法应承你,我能消除什么。我们公司不太管这些事,我自己更是没办法。”
他苦恼地叹了口气:“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最多等几天,人们也就忘了,他们毕竟是冲着我来的,不是冲着你。”
林烈凯看着他,面无表情:“做梦。”
“啊?”成焰呆呆地望着他,粉色的嘴唇微张,有点茫然。
“我说,叫我什么也不做,那是做梦。”林烈凯眼中煞气冒了出来,刀锋般的眉头斜挑着,像是出鞘的利剑。
成焰不说话了,他自己不在乎这些脏水,可是没办法叫人家也不在乎。
况且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纨绔,人生字典里,想必没有吃亏这个词吧?
林烈凯一直抓着他,颀长手指搭在他腕间,成焰那微微的脉搏透过他手指,正源源不断搏动着。
一片静寂中,成焰终于感觉到了这不妥的肢体接触,微微一缩手,想要抽回来。
可是林烈凯不但不就势头松开,反而伸出另一只手,毫不客气地,把他的衣袖撸了起来。
头顶的车厢灯亮着,两个人挨得如此近,林烈凯的目光如同带着刺,紧紧地盯着他手臂上的那些旧伤。
好了一点,上次看到被什么砸伤的地方也结了疤。
林烈凯看着,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可是成焰却奇怪地感觉到,开着空调的车厢内,好像温度变高了一点。
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火焰,在默默燃烧一样。
“身上也有吧?”林烈凯忽然问。
成焰抿着嘴,犹豫着是不是要作答。
直觉中似乎有莫名的危险,就好像他要是敢说没有,下一刻这个男人就会忽然扑上来,把他按倒在真皮座椅上,亲自扒了他的衣服验伤一样。
成焰咽了咽唾液,决定妥协:“嗯,有一点。训练比较辛苦……呵呵。”
他的笑迎上林烈凯那深沉的目光,尴尬地卡住了。
好在眼前的青年并没有再追问,终于松开了他。
沉默了一会,林烈凯淡淡道:“接下来的事,你别管了,叫你那个小破公司更别管。”
成焰狐疑地看着他:“你要干什么?一点小事,很快就过去了,这个圈子里真的很常见,根本就……”
“我又不是为了你。”林烈凯嗤笑一声,尽力把要溢出来的怒意收回去,“我是为了我自己,懂吗?”
“哦。”成焰应了一声,半晌干巴巴地道,“那我回去了,您也回家吧。”
林烈凯瞪着他,面无表情,伸手把车门锁解开。忽然地,他低着头看着方向盘,没头没尾地冒出来一句:“那个……我没说你啊。”
成焰乌漆漆的眸子中全是困惑:“什么?”
路灯灯光下,英俊青年的脸色有点可疑的微红,像是被酒意浸透了一样,他张了张嘴,把手一挥:“你回去看微博就知道了,反正不是说你啊!”
成焰莫名其妙地看了看他,眼角余光无意间落在了车座下,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
林烈凯的脚上,竟然穿着一双夹脚趾的人字拖!
他身子顿住了,抬头看向林烈凯。
“你这穿的是什么东西?”
林烈凯看着自己的脚,心里暗叫不好。糟糕,在家里穿着拖鞋就冲了出来,只记得把睡衣换了!
他低头抖了抖脚,若无其事地道:“怎么,不行啊?”
成焰的眉头越皱越紧,这是在什么私人聚会上回来的吧,瞧这玩得又疯又无度的样子,鞋子都能落下!
“你这样不行,驾车有危险。脚趾抓不住鞋底,万一需要急刹车,就容易出事的。”他耐着性子道,“你打电话,叫司机来接你吧。”
林烈凯漫不经心地摆摆手:“不用了,bye~~~”
成焰没有下车,忍无可忍地问:“你老实说,是不是还喝酒了?”
就觉得他今晚行为不正常,看这脸红的,一定是像上次一样,喝多了!
林烈凯扬起浓眉,忽然笑了,英俊的脸上一片阳光灿烂。
他凑过去,探究地看着眼前神色严肃的少年:“你担心我啊?”
他猝然伸手,揽住了成焰的脖颈,拉近了他。
轻轻地在成焰脸上哈了一口气,他人畜无害,声音低沉:“检查一下呗,有酒气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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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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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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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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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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