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就连任课老师都在琢磨着,席修到底是哪几门功课会缺考。
结果两天下来没有一门功课出了问题,也就是说这一次他们可以完完全全地估算席修的分数,对于老师来说这简直就是个大惊喜。
席修的班主任还在那儿迷信:“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希望席修接下去一切都顺顺利利,不让这个孩子继续这么倒霉下去。”
席修全然不知这些,考完试之后他就整理书包回家了。
事实上,他心里也挺激动的,毕竟这是他从小到大唯一一次能够顺顺利利的把所有试卷都写完的一次。
他终于不用再重复前世的倒霉了。
这种感觉真好,席修深吸了一口气,小跑着回家。
回到家,却发现家里来了客人,是李子文,她身边还跟着一个面色憔悴的长发女生,只一眼席修就瞧见了她身上散发着的浓重的阴气。
席修心中了然,这是李子文有事找他帮忙。
席父正在招待李子文跟她的朋友马雪梅,见到席修回来立刻道:“儿子,是李小姐的朋友出了点事,想找你帮忙。”
席修点点头,冲着李子文跟她的朋友淡淡一笑,然后将书包放到一旁的桌子上问道,“是被鬼缠身吗?”
马雪梅原先还非常期待万分,再见到进来的是一个十六七岁模样帅气的少年时,她的心立刻就沉到了谷底。
虽然林子文跟她说了对方年纪小,可是也太小了吧,小的都还在读书。
她原本就有些不信任的心情又动摇了几分,还想扯着李子文回去,不要浪费时间,结果席修一开口就让马雪梅震惊了。
“你怎么知道?”
席修喝了口水道:“你身上有阴气,必然是接触过鬼物。你脸色这么难看,憔悴身上阴气浓重,显然那个鬼物一直纠缠着你。而且你最近运势不佳,人一倒霉便容易见到一些不该见到的东西。”
席修分析的头头是道,很多关于玄学方面的知识在他大脑中早已储存,他想用的时候便能立刻调集出来。
这对席修来说是一个非常惊喜的事情,他甚至想着是不是以往自己真的看过这些书,才会对这些东西如此了如指掌。
马雪梅是李子文的同事,先前听李子文说自己放在阳台上的花盆不知为何掉下去砸到人,幸好人没出事的时候,她就感叹过李子文真是倒霉,先是工作不顺,后是家人找茬。
再一个又让自己的花盆砸了人,若是人没了,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幸好后来李子文回来说那人没事,而且对方还帮她驱除了霉运,简直就是大喜事。
马雪梅知道李子文有点迷信,那次她去算命也是她一起陪同的,但是看到李子文说这些的时候,马雪梅就觉得她真的是无药可救了,把人家的头砸破了还是大喜事,怎么可能?
李子文也知道马雪梅最近跟她一样,有些不如意,还缠着她一起去见见那个人,说可以帮她除霉运,顺便可以让她帮忙看看面相,只不过对方年纪比较小就是了。
马雪梅敬谢不敏,她对迷信这东西一点都不信,她总觉得李子文现在红光满面,是因为被人家给洗脑了。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没过几天她就屁股尿流,鬼哭狼嚎着要李子文帮忙介绍大师。
她不想的,但是谁能想到,上天偏偏要让她重塑世界观。
那天晚上,她加班回家已经快要12点了,没办法,最近运气不好,货又出了问题,她不得已连续加了好几个班,整个人累得都快要垮掉了。
开车回到家,她停好车往小区走去。
她这小区比较老旧,附近停满了车,所以停车位特别不好找,有时候都还得停到离她小区好几百米远的地方。
已经半夜12点,街上早就没了人,只有她高跟鞋踩在地上哒哒哒的声音。
还别说,这昏暗的灯光,清脆的高跟鞋声,还有时不时呼啸的风声,总是能让人鸡皮疙瘩直起。
马雪梅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连忙加快脚步往小区走去,结果在转弯处,却忽然瞧见不远处站着一个女人,她一头长发,白衣飘荡,就背对着她,风吹着她的白色长裙如同鬼魅一般。
在这深夜总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马雪梅咕咚一下,就紧张地咽咽了咽口水,她立马撇开眼睛,掌心都出了汗。
这种时候出现一个穿着白裙的女人,简直就是恐怖片的标配,她该不会真的那么倒霉遇上什么孤魂野鬼了吧?
这不可能!!!
马雪梅使劲地在心中给自己打气,这个世界没有妖魔鬼怪,人死了就没有灵魂了的,不要被李子文前段时间的算命给带偏了想法。
马雪梅深吸一口气,紧张地往自己的小区大门走去,下一秒她却见那个女人忽然从离自己二十米远的地方一下子就来到了距离自己十来米处,甚至她都没有看到那女人走路的声响与动静,只能瞧见她如通一阵风一样,一下子就飘到了自己的面前,吓得马雪梅差点心肌梗塞。
等她吓得冷汗连连,腿软走不动路时,那白衣女人却突然又不见了。
马雪梅全身抖得厉害,最后还是小区保安在瞌睡中醒来,看到马雪然一个人站在小区门口,以为她是没带钥匙便给她开了门,还打了个哈欠,问她怎么这么迟。
马雪梅如同见鬼一样,尖叫一声就疯狂地往里冲,把保安给吓了一跳。
那天晚上遇到白衣女人之后,就好像开启了什么特殊的功能,每次马雪梅加班回家,都会遇到那个白衣女人,她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而且隐隐还能听到头发下传出的哭声,凄凄切切,听的马雪梅整个人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一次又一次,而昨天却是最让她恐惧的。
因为马雪梅看到了那个女人的脸,一张可怕的面目全非的脸,像是被人用小刀在脸上划了好几十下,血肉翻飞,五官错位,直接把马雪梅吓晕在了小区门口。
最后还是保安瞧见了不对,把她送去了医院。
醒来之后,马雪梅立马哭着就去找了李子文,她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惊吓了。
至于为什么还要这么迟才回家,马雪梅有什么办法?她买了房子,三十年贷款,还要加上车贷,社畜哪有对加班说不的权利?
不要说是晚上撞见鬼,哪怕晚上是变成鬼,她都要滚回去加班,赚钱还贷款。
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之后,马雪梅擦了擦眼泪道:“这个女鬼太过分了,她明知道我最近工作不顺利,她还这么折腾我。
要是我手头的客户维护不好跑了,这30年的房贷,难道她替我付吗?”
席修:……
所以房贷比女鬼还要可怕吗?
马雪梅幽幽道:“女鬼还能找大师解决,房贷就连大师都解决不了。”
李子文在一旁也是频频点头,表示对马冬梅话语的赞同,“可不是,女鬼跟不了自己30年,可是房贷可以。”
席修从她们嘴中听到了浓浓的心酸意味。
他看了眼自家破烂的小屋子,忽然觉得庆幸,房子虽破,但好歹能住,不需要背负30年的房贷。
“小大师,这事你能解决吗?我过几天还要去见客户,可不能再被那个女鬼吓了。”
席修道:“不用叫我小大师,叫我席修就好,这应当是可以解决的。这么久了,那个女鬼没有伤害你,恐怕是有事找你,你想想看你有什么认识的人去世了或者说是死于意外吗?”
马雪梅眉头紧锁,左思右想都想不出来,她摇头道:“并没有。”
席修抿了抿唇开口道,“那今天晚上我就跟你一起回去那里看看。”
“好好好,那就再好不过了。”
跟马雪梅约好时间之后,席修便送两人出门,回房后席父拉着他的手,忧心冲冲道:“真的没有问题吗?那可是女鬼啊。”
席修拍拍席父的手,“放心了吧,没事的,没有这个能力的话我不会接活的。”
席修信心十足,这种信心不是来源于他的气运,而是他大脑中储存的那些知识。m.χIùmЬ.CǒM
尽管他知道前世的时候,他自己也没有学过这些玄学东西,但是这些知识就是理所当然地驻扎在了他的大脑之中,好像他天生就是一个玄学大师一样。
席修惊讶的同时,也想试试这些在他大脑中的知识,到底能不能派上用场,而且他也想要好好磨练一下自己。
毕竟幕后之人也是这方面的大师,他若是不抓紧做好准备,哪怕自己有双阴阳眼,能够看破真相也会被人当做鱼肉,任人宰割。
席父唉声叹气,毕竟在他的观念里,孤魂野鬼是很可怕的存在,他们普通人怎么可能抗衡的了。
他很怕儿子会受伤,但是席修告诉他,窃取他气运的人恐怕也是玄学中人,如果他不加紧练习,获得实战经验的话,等那个人察觉到不对再来找他的时候,他恐怕会没有能力自保。
席父能怎么办?
只能同意,谁叫这阴阳眼不是长在他的脸上,若是可以,他想替儿子承担这一切,而不是让儿子一个人单打独斗。
跟席父沟通完毕之后,席修出门去了附近的商店,买了黄纸跟朱砂。
他想试验一下自己脑中储存的那些符箓,是不是真的能被自己画出来。
为了以防万一,席修还特别用普通废纸先试试手,毕竟黄纸也是要花钱的,贫穷如他,不能随便浪费任何一张黄纸。
席修一下笔,如有神助一般,甚至不用思考,能将那些符箓勾勒的清清楚楚,如游龙走凤一般,叫他震惊不已。
这次重生居然有这么大的福利,席修都有些不好意思接受,毕竟拥有的多,他付出的也要多。
还是说他曾经的死就是用来换取这些好东西的代价?
席修有些闹不明白,可是这些技能明晃晃地摆在自己的眼前,席修不可能不用,太暴殄天物。
他暗想,以后还可以用这个玄学技能多帮一些人,积德行善,也算是功德一件。
想好之后,席修将那白纸扔掉,重新用毛笔沾了朱砂,在黄纸上画符,下笔一气呵成,轻轻松松。
虽然知识都储存在大脑里了,但是席修对于实战没有经验,所以不知道到时候要用上什么便将脑海中,基本上用得着的葫芦全都画了出来,包括一些平安符消灾符等等日常用的符箓也顺手画了出来,毕竟这些要是卖钱的话,也是一笔收入。
弄完这一些之后,席修的手机响了,他没看屏幕直接接了起来,只听那头问道:“席修今天还来不来兼职?你都快迟到了。”
席修惊了一惊,看了一眼时间才想起自己为了赚钱,每次周六周日晚上都去奶茶店帮忙卖茶奶茶。
“要去的要去的,今天刚考完试,所以回来迟了一些,我马上就到。”
挂完电话之后,席修立马收拾了一下出门去兼职,现在他的名气收入都没有,必定是要靠兼职维持生活的,跟父亲打了声招呼之后直接就跑了出去。
急匆匆地赶到奶茶店之后,席修还迟到了几分钟,不过店主是个比较温柔的人,并没有计较这些,只是让席修快些换好衣服。
因为席修的这张脸,所以奶茶店有很多女生过来买奶茶,尤其是周六周日晚上,可以说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想要跟席修搭讪的也不在少数,不过席修从来都是冷着一张脸,绝不会跟她们私下有任何的交流。
一开始,店主还希望席修能给客户一个好脸,毕竟这些都是他们的上帝,但是后来发现席修越是寡言少语,冷若冰霜,那些女生越是喜欢的嗷嗷叫。
店主都忍不住摇头,不明白为什么,别人越是冷淡,那些女生反而越是喜欢。
后来他的另一个女性店员告诉他,可能因为脸好看,所以其他都可以不计较。
店长:……
好吧,是他输了,他长了一张不好看的脸,所以才没有女生因为他过来买奶茶。
忙忙碌碌了几个小时,到晚上11点的时候,人流量基本上没有了,他们也可以下班了。
席修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他跟马雪梅约好了十二点的时候,要去他那边,所以得赶紧回家。
跟店长道别的时候,忽然发现他眉宇间带着淡淡的晦气,像是要倒霉。
席修走前拍拍店长的肩膀,然后伸手在他额上轻抚了一下,告诉店长,这段时间要注意一些。
店长摸摸额头,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席修在说些什么,倒是那些即将离开的买了奶茶的女生看到两个男人这么友爱的互动,竟莫名的双眼放光。
店长:???你们尖叫个什么劲?
席修急匆匆地跑回家,马雪梅跟李子文已经在等了,他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周六日都在奶茶店兼职,不好意思回来的有些迟。”
“没事没事,是我们来早了,现在要不要直接过去?”
“行,那我们走吧。”
席父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其实他也想跟过去,但是一想到他自己的腿,行动不便。
若是真的出了一些问题,恐怕不是帮忙,而是给席修拖后腿。
只能在家里默默又焦急地等待,连觉也睡不好。
席修是跟自己家父亲说过的,让他回去睡觉,不用等他,肯定没事的,但是做父亲的又怎么能不担心?
乘着马雪梅的车来到她的小区附近,此时已经是半夜12点,街道上空空荡荡,没有什么行人,只有昏暗的灯光还在那儿闪烁。
马雪梅看了眼坐在车上的李子文跟席修咽了咽口水,一个人下了车,下车前还再三跟席修确认一定不会出事的吧。
席修顺手给了她一张平安符,保证女鬼一出现她立马就会过来,现在不去,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不打草惊蛇。
马雪梅如获至宝一般地将那张平安符,小心翼翼地折叠好放在自己的口袋里,然后才哆嗦着身子往小区门口走去。
就在这时,原本无风的小区,忽然刮起了一阵大风,小区门门口街道的几棵大树都被刮得枝叶晃荡,发出簌簌的声音。
马雪梅手脚发凉,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踢踏踢踏的响。
响的她心口慌的不行。
就在这时,马雪梅如同有了预感一般忽然扭头,便瞧见不远处大树下的那个白衣女鬼再次出现了。
她吓得一激灵,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才没有尖叫出来,拼命地扭头,疯狂暗示自己车上的席修,鬼来了鬼来了,快点出来。
席修还没出来,可是那鬼靠近了。
马雪梅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眼泛着泪光,双手颤抖不断地在心中念着菩萨保佑。
在距离马雪梅0.01公分时,那女鬼缓缓地拉开自己的头发,露出一张鲜血淋漓的脸,马雪梅甚至分不清哪里是眼哪里是嘴。
她的瞳孔骤然增大,褐色的瞳仁清晰地中倒映着女鬼可怕而又狰狞的脸,差点眼一翻就又要晕倒,就在这时席修终于出现。
“你屡次三番骚.扰她是为了什么?是有冤屈还是想要附身?”
女鬼咻的转头,那张血淋淋的脸就这么凭空暴露在席修的视线之中,席修只是拧了拧眉头,没有露出惊吓可怕的神情。
毕竟在医院的时候,他看过比女鬼更加面目可憎,狰狞扭曲的鬼。
而且平时晚上出门他也会遇到一些游魂,只不过那些游魂没有什么意识,很快就会被牛头马面带走,所以席修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
一般来说,人死后成了鬼是没有意识的,只会在附近徘徊,等着牛头马面前来锁魂,只有心有不甘,怨气滔天的恶鬼才会恢复人的神智。
而面前这个女鬼显然就是这样的。
听到席修的问话,女鬼破碎的唇瓣发出凄厉的悲鸣声。
那双被划得破烂的眼睛流出血泪滴滴,落在地上,看着触目惊心。
女鬼在哭泣的时候,周边狂风大作,阴风阵阵,吹的人鸡皮疙瘩直起。
李子文躲在车上,见女鬼没有伤害席修跟马雪梅,这才颤颤巍巍地下了车,跑过来扶起了马雪梅,两个人相互搀扶,互相温暖彼此。
女鬼虽然怨气丛生,可是并没有多少能够伤害人的本事,毕竟不是所有孤魂野鬼都有害人的能力。
大多是阴气缠身,让人倒霉或是身体虚弱。
女鬼的血泪落在她白色的裙上,就好像开出了一簇簇血色鲜艳的花朵。
她悲戚地在哭诉些什么,但是李子文跟马冬梅全然听不懂。
马冬梅抖着唇瓣,小心翼翼道:“你听懂了吗?”
李子文颤颤巍巍道:“好像就听到她在哭。”
马冬梅瞅了眼席修淡定非常的脸,看他时不时微微点头,似乎就在聆听。
“席修是不是能听得懂鬼语啊?”
李子文咽咽口水道:“可能吧,毕竟人家比咱们厉害。”
两人窃窃私语,却忽然见到那女鬼伸出右手往小区那破旧的公园指了指,随后才消失不见。
那公园建在这里很久了,只是因为常年没人维修,差不多荒废了,平时夏季散步的时候,小区附近也有很多人会去遛弯。
只不过公园内部那些树木植株没有经过打理,反而乱草丛生,越来越杂乱,夏天的时候蚊虫也多,甚至还有会有蛇出没,所以渐渐的大家也不往公园深处走,只是在公园外面随便散散步。
席修见女鬼离开后,才转头看向马冬梅跟李子文。
她们二人期待地看向席修,满心想着是不是事情解决了,却见席修忽然打了个哈欠开口道,“明天跟我们去警局一趟,等警察把案子破了,这女鬼就会去投胎,不再骚.扰你,现在咱们就各回各家,各睡各床。”
马雪梅:???
李子文:!!!
“等等啊,那女鬼什么情况?为什么要去警局?你先说说说清楚一下,不然我们俩晚上肯定会睡不着的。”
“对呀对呀,先说一下情况,那女鬼找我到底是为什么呀?她刚才又跟你说了什么,我就只听到她在哭,呜呜呜的跟鬼叫似的。”
马雪梅说完,李子文便道,“可不就是鬼叫吗?也只有席修才能听得懂,幸亏我们找来了席修。”
“就是就是,席修你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没有你,我哪有未来?”
两人一唱一和,简直就跟唱双簧一样,引的席修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有些熬不住地打了个哈欠道:“抱歉,是我没想好,主要是事情有点长,不如你们一边开车送我回家一边说吧!”
“好好好,就这么决定啦。”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40518:37:322020040616:04: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就吃个瓜20瓶;殇&7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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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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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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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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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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