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样的事?”
“刘怀璋他,他对白净丰满的女生,用小恩小惠做诱饵,强迫她们发生关系!然后用学业和自己的权力威胁这些学生,不准她们说出去!为了控制这些女生,还故意挑拨她们与其他同学的关系!让室友孤立欺凌她们!就算这些女生想要告发也无处可说!学校根本不会管!和教授比起来一两个普通学生算什么!曾青和温絮蓉都报过警,但是警察反而百般羞辱她!”
“你是说温絮蓉也是受害者?”
“呵!你知道为什么只有温絮蓉被警告?你以为她为什么得抑郁症?你以为仅仅如此吗?你知道安琪的父亲是谁吗?!你知道雨水为什么要逃出国再也不回来!你想想为什么我们这些历史专业的人!没有一个人的工作和历史有关?!这都是因为刘怀璋这个恶魔!混蛋!畜生!禽兽!我不能被开除啊!我必须继续读书!”
离开管文明的房间,令月站在第三扇门前,犹豫了很久。
最终,举起的手还是放下了。陈烨走了过来。
“我听说,情况不是很好?”
“听说?”
陈烨回头看向那两扇紧闭的大门,歇斯底里的哭声久久不曾散去。
令月有些乏力,靠着陈烨的肩膀站在窗前:“我觉得自己很残忍。那是她努力隐藏二十多年的噩梦。”
“或许被抓的这几天,她早就想清楚了。拼着粉身碎骨也绝对不能饶过刘怀璋。”
“粉身碎骨……”令月低声说,“我要让他,挫骨扬灰!”
“有这么严重?”
“虽然没有得到本人的承认,但是……”令月哽咽了一下,“已经够了。”
“张鹤玲呢?”
“不必了。该问的我都问了。至少范绮雯的事,我不想亲口告诉她。”
“如果是这样的话,有个人我想你应该在刘怀璋之前见他一面。”
令月一怔,抬起头,迎着最后一丝残阳露出微笑:“来吧。给刘怀璋的必死一击,当然要由这个人投掷。”
电梯门打开,一个看起来远远小于实际年龄的四十多岁男子带着严肃的表情走向接待室。
上一次见刘殿瞻,遥远得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仔细想想还不到两周。於克己从他手里买了两幅画,令月着急去付钱,与他打过一个照面。此前此后都只在照片上见过这个人。
明明已经四十多岁,却年轻得仿佛刚刚褪去青涩步入成熟的男子,继承了母亲的优雅知性和父亲年轻时的俊朗与儒雅。本应该是含着金汤匙在书香门第长大的幸运儿,然后迎娶青梅竹马的杨家二小姐杨朕,过着一样成功而令人羡慕的生活。接着他们的孩子也会复刻这样的路线。
然而,故事在开始就埋下了伏笔,公子与佳人的浪漫故事终究只剩嗟叹。
一个,因为父母给予的四年私生女身份,以及复杂的家庭环境,变得暴躁乖张。
另一个,从小目睹父母无爱的结合,以及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对婚姻与家庭彻底失去信心,宁可与书画孤独终老。
刘殿瞻,就是令月击溃刘怀璋谎言的最后一把利刃。
这份悲剧的源头,刘殿瞻自己都以为已经遗忘。但是令月还是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它。
刘殿瞻躺在摇篮里,令月透过婴儿最纯洁的眼睛,看到了门外最不堪的画面。
霍清黎高举双臂被吊在大厅的灯下,脖子上还有一条绳,勉强点着脚尖才能够到脚下的椅子不至于窒息。她的衣服已经被剪刀剪成一片一片,凌乱的扔在地上,全身被麻绳勒出的红肿还残留着,雪白的皮肤上满是牙印。
刘怀璋躺在地上,回头看向刘殿瞻,指着霍清黎大笑:“你妈妈在看你!跟你妈妈打个招呼!看!妈妈在这里——”
“哗啦!”
刘怀璋突然一脚踢翻支撑霍清黎的凳子,破口大骂:“不会说话啊!你个木头表子!呸!烂肉!”
霍清黎如离了水的虾,痉挛挣扎。
灯支撑不住她的重量,轰然落地。
霍清黎白净的脸上满是秽物,她倒在地上,苟延残喘,睁大眼睛盯着自己的儿子。
眼泪一滴接着一滴落在地板上。
令月不忍继续。可她必须继续。
整个接触都是在刘殿瞻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进行的。他并不知道那个只是偶尔与自己有肢体接触的女人能在一瞬间读取那么多信息。更想不到她的谈话都是为了引导他想起那些关于父亲与罪恶的记忆。
真正让刘殿瞻意识到对父亲的恐惧的,则是书房的钥匙孔。
里面是一个陌生的女孩,名叫王莲。
谈话结束,令月再也忍不住,转身走出接待室。
刘殿瞻坐在原地一动不动,陈烨上前:“刘先生。您肯主动提供情报,我们非常感谢。”
“我不想让更多人受害。小关告诉我,他们想要抹杀红安琪。”
“小关?红安琪?”
“小关就是杨朕。”刘殿瞻有些不安得绞着双手,“她说她之前偷听到父亲和冯爷商议过几天在这个酒店开宴会,趁机将父亲救出来。在此之前,所有可能威胁到父亲名誉的人,都要想办法抹杀。除了在国外的一个什么人,他们的第一个目标就是红安琪。第二天红安琪就被狗咬伤住院。现在又传出消息疫苗失效,红安琪可能要出事。虽然对我来说她们都是陌生人,但事关我的父亲,我不能坐视不管,让他去害更多人!”
如此紧要的信息,让陈烨的手不自觉握紧了又松开。但他的表情没有一丝动摇,甚至带着安抚的笑容,让刘殿瞻放心,他们一定会做好充分准备。
回过头,令月已经收拾好心情,重新露出微笑:“走吧。去见刘教授!”
为搞清楚杜翩翩案凶手洗脑天赋的原目的,此刻已经被无边的愤怒所碾压。令月甚至懊悔自己没有早点揭穿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但是此刻开始,令月绝对不会再让这个衣冠禽兽有一分一秒的好日子。
她推开了那扇多日不曾拜访的大门。门后,老人依旧精神抖擞,面带微笑迎接这位曾经差点击溃他,却在最后还是错过了真相的女人。
“哒——哒——哒——”
桌上的闹钟恪尽职守丈量着时间。
桌前,刘怀璋那张苍老的脸上,已经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沉着。www.xiumb.com
他完全乱了方寸,惶惶不可终日。
因为在他面前放着一张令月写的字条。
“曾青,温絮蓉,王莲,霍清黎。”
在令月写下曾青两个字时,刘怀璋还泰然自若。
接着,令月写下了温絮蓉三个字。
刘怀璋还是目光游移。
紧接着,当他看到令月写下王莲的名字时,豆大的汗水瞬间布满额头。
最后,霍清黎的名字也出现后,刘怀璋呼吸急促,双目圆睁,鼻子皱起但眉毛向下撇着——他在用愤怒掩饰慌乱。
令月将这个写着四个名字的纸条推到刘怀璋面前,微笑道:“自己说还是我说?”
“这……这……”
“那,我来说,你来补充?”
“你……你到底……”
“曾青。师生恋。高尚的爱情——真是完美的借口!”令月打心底鄙视这个男人,“与她同一寝室的温絮蓉究竟为什么只是警告处分,你应该最清楚吧!”
“她——”
“她抑郁而死。都说是被丈夫和情人翟雪花气死的。可是翟雪花与乔振是在温絮蓉死后才重逢!温絮蓉的抑郁症到底怎么来的!”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我告诉你。温絮蓉之所以只被警告而没有离开学校,是因为有位好老师出面为她担保!她生育后不久就抑郁而终是因为在结婚之前就患有抑郁症。而让她无法走出梦魇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一直尊重敬爱的老师,你刘怀璋!”
“我什么都没做!”
“你没做?那么你儿子看到的,又是什么呢?”
“我儿子?殿瞻?他……他跟你胡说什么了!?”
“他啊……”
令月微微一笑。
从刘殿瞻那里令月得到了两段回忆。
第一段便是霍清黎的。
第二段,使得刘殿瞻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自己的父亲竟然是个恶魔。
田里发现了古墓,而且很有可能是保存最完好的大陈朝初期的高规格墓葬。刘怀璋还不是如今的泰斗,但也是小有名气的学者。
艰苦的野外考古工作进行了一个月,那一个月,是霍清黎母子最开心的日子。
然而一天夜里,刘怀璋回来了。
深夜,母亲的房间里又传出野兽的嘶吼,刘殿瞻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捂住了耳朵。
第二天,母亲脸上多了几道淤青,已经是盛夏,却又穿上了长袖长裙。
“丧门星!穿一身黑!”
刘怀璋咒骂着打了个电话。
一个钟头之后,家里来了一个年轻的姐姐。
丰腴。白皙。
刘殿瞻出来打招呼。
“这是我这次考古收的小学徒,王莲。别看不是科班出身,技术比专业的都好呀!”
王莲脸上带着崇敬与纯真的微笑。
刘殿瞻揽着这个女孩的肩膀进了书房。
关门的前一瞬,刘怀璋还不忘嘱咐一句,没他的允许禁止家人进入书房。
半个小时之后,刘殿瞻经过书房,突然听到里面熟悉的声音。
难道母亲又被——
尚不满十岁的刘殿瞻,凑近了钥匙孔。
丰满,白皙。
红血印,青紫色的牙印。
刘殿瞻跌坐在地上,后退着跑回了自己房间。
那之后,王莲又来过家里六次,只是与第一次不同,她眼里只剩下恐惧。
后来,听说王莲精神恍惚,掉河里淹死了。
这两段记忆让令月走在艳阳之下也感觉浑身恶寒。
再加上之前翟雪花和管文明的记忆,当年事情的真相终于逐渐补齐。
曾青遭遇的霸凌,那是女人的嫉妒心啊,让她们失去了判断力。
翟雪花时至今日还认为曾青与温絮蓉是个为了得到资源而勾引导师的荡fu。她从来不觉得刘怀璋有任何问题——因为刘怀璋是教授!是权威!是上位者掌权者!
“温絮蓉已经结婚了!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她?!你知不知道当时她已经怀孕了!”令月高声质问,刘怀璋目光游移,丝毫没有悔过的样子:“是她自己来找我——”
“别对我说谎!”
令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刘怀璋吓得一哆嗦,看着令月。
令月咬紧牙关,浑身肌肉都在颤动。
“说什么爱情——你就是这样给自己洗脑的吗?曾青到底怎么死的!还有霍清黎!你害了霍清黎一辈子!难道连她死了都不放过吗!是你,偷偷跟踪霍清黎,知道她找曾青劝她出面指认你的罪行!是你!在霍清黎离开之后将曾青带去了圣女堂!在那里!对她施暴!你怎么下得去手?!她还怀着孕啊!”
“你到底——”
“给我闭嘴!”
二十二年前的真相,正在刘怀璋身后上演着,那才是没有经过修饰的,被层层假象掩埋,连本人都差点忘记的真相!
他看不到令月所看到的,那晚自己脸上狰狞的笑容。
他也听不到曾青绝望的呼救——为了不被人发现,刘怀璋拼命掐住曾青的喉咙,直到她不再动弹。
“霍清黎经过教学楼时,无意提到了当年的那个学生!她问你,曾青的死会不会和你有关!就因为这个!你动了杀心!你带她进了图书馆——工人只看到她上楼的背影,而你那时候就站在楼梯拐角!你把她打晕了,藏在地道,然后继续做你的国宝教授!将这段记忆改得面目全非!霍清黎成了蛮不讲理的加害者,而你,你成了捍卫爱情的斗士!
学校里的保安是你的远房亲戚。你给他介绍的工作,他为虎作伥。删视频,放任你侵犯学生,甚至还一起——姓刘的,枉你自称历史泰斗,为人师表数十年!禽兽不如!卑鄙下贱!丧尽天良!你有什么脸面坐在这里!还有什么脸面用爱情来侮辱被你戕害的学生!还有什么资格复活曾青!你就是死八万次!也弥补不了你的罪!”
令月跌坐回沙发,气喘吁吁。
没有吕笑难的情绪控制,果然有不同。
刘怀璋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捂着脸哇哇大哭。
令月吼道:“死到临头才知道后悔!说!你要复活曾青到底为什么!”
令月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刘怀璋坚信自己洗脑后的记忆才是真相,那么他要复活曾青的动机会不会更加单纯?
这一点,也是要考虑进去的,会对审核有所影响——即便在因为愤怒而无法控制手指发麻的此刻,令月依旧提醒自己,永远不要忘记,旁观者清。
可是刘怀璋的回答让令月彻底放弃了。
一直在隔壁看着闭路电视攥着拳头的陈烨听到刘怀璋的真心话之后,转头看向了於克己。
“於先生,我想,刘怀璋的处理能不能全部交给我们呢?”
於克己突然理解了令月为什么对于其他人都不为所动。
那个瞬间陈烨的脸上,是带着笑的。
渴望杀戮的笑。
会议室,令月趴在桌上一动不动,整个人都虚脱了。一起跟来的於克己情况也不怎么样,毫无生气。
陈烨送走刘殿瞻,开门看到两人的样子,递上来一杯水。
令月双手捧着水,双眼没有落脚处,虚弱的漂浮着。
陈烨咳嗽了一声:“那个,刘怀璋交待的那些受害女孩,审核组说他们会继续调查清楚的。”
“嗯。”
“还有曾青——”
“别再提这个名字了。”令月闭上双眼,“让她安息吧。”
“嗯。”
陈烨也沉默了。
在令月如狂风般摧垮刘怀璋的意志之后,他是这样说的。
“怀着孕的年轻女孩,更有滋味——不过她们都比不上曾青啊。她是极品尤物。温絮蓉我也试过了,管文明也试过了。不行。完全不行。还是只有她才行啊。”
这,就是当初曾青无法堕胎的根本原因。
两人沉默了几分钟,令月仰头将水一饮而尽,深呼吸。
於克己还心有戚戚焉。
“假设……仅仅是假设。当年那些受害女孩能有一个站出来揭穿刘怀璋的真面目,会不会——”
“不会。”令月不假思索,“她们都是毫无背景的学生,面对的却是刘怀璋和那个年代。曾青怀了孕,大家指责的却只有她。刘怀璋一直都有恃无恐,他是著名学者,普通学生的话谁会信?就算有证据,他也不怕。还有学校。你觉得学校会不知道这些事?保安删视频,学校会一无所知?他们不过是权衡利弊,一两个女孩受点委屈,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国宝教授啊。在上位者看来他的价值,远远超过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人物。”
“可是受害学生呢?就这么忍气吞声?”
“所以她们最后死了。”
於克己不再说话。
也无话可说。
令月有话要说:“关于洗脑的天赋,还是挖出了一些东西。”
“快说!”
“刘怀璋的天赋源,可能是个意外,但确实并不是源自惠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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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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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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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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