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得了,真以为傅家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地方吗,她”
吸烟区有人总结陈词,但话音未落,却有人余光瞥到一抹身影,立刻扯了旁边人的袖子。
“傅……”
“傅家是什么地方?”
一双亮金色尖头高跟鞋踩进来,在青石板路上踏出尖锐的声音。
贺兰湘停在距离那群人一米远的地方,双手抱臂,下巴含着,只用双眼上下打量着刚刚说这句话的人,“嗯?说啊,傅家是什么地方?瞧你们说的傅家跟监狱一样,多吓人啊。”
露天吸烟区内,寒风一阵阵吹进来,夹着点雪粒,刮在几个人身上,连穿的外套都不抵用,冷得刺骨。
一时间,小亭子里安静得只有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怎么不说话了?我看你们刚刚挺能说的。正式点的场合三棍子打不出半个屁,私底下舌头一个比一个长,温州鸭舌厂怎么没请你们坐镇呢?”
贺兰湘往左边挪了一步,手指在臂膀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浓密的睫毛上下扇动,“小小年纪,张口闭口就是bitch,英语单词背到u了吗就出来显摆?”
女人被她说的面红耳赤,咬着牙,手不知道往哪儿放,“阿姨,您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呢?”贺兰湘盯着她的眼睛,把对方看得抬不起头,“我儿子送条项链给女朋友随便玩玩,结果你们口口声声说项链是假的,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她拍了拍胸口,深吸了一口气,一副委屈的样子,“我们傅家兢兢业业几十年,又苦又累,结果在外人眼里竟然这么不堪,说到底是我们不配。”
站在长廊里的阮思娴目光严肃:“……”
这怎么卖起惨来了?
“阿姨,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贺兰湘没理她,转头慢吞吞地走到另一个男人面前,拿手指轻轻捂了捂鼻子,“但是配不配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了算了?你当自己是高级锁匠呢?我儿子交个女朋友还要你来评价,也不先看看自己配不配,前面不就是卫生间吗赶紧进去照照。”
看向另一个男人,贺兰湘顿了下,没说话。
那个男人心里打鼓,赶紧抢先撇清关系:“阿姨,我就是路过这里……”
“人家路过的是路人,路过还管不住自己要撒泡尿的是什么品种啊?”
“……”
另一边,傅明予和宴安两人分别从宴会厅两头走向出口。
傅明予见阮思娴迟迟不回来,打算去找她,而宴安想出去抽支烟,正好两人就在长廊上遇见。
一前一后走着,气氛有些凝固。
宴安正要说点什么,余光突然扫到旁边一角,说道:“那边……”
没等他说完,傅明予已经加快脚步走过去。
“怎么了?”他走到阮思娴身旁,“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阮思娴还没从前方战场中回过神,扭头见傅明予来了,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前面贺兰湘转过身,立刻簇了簇眉头,“没什么。”
她走过来,瞥了一眼自己儿子,语气带点酸涩,“我就是没想到含辛茹苦大半辈子拉扯两个儿子长大,结果却被人说成一个恶婆婆,棒打鸳鸯,穷凶恶极,拆散人家好姻缘,还逼得大儿子远走他乡。”
吸烟处四个人:“……?”
不是,我们没这个意思。
阮思娴也震惊了。
原来大招搁这儿等着呢?
而且仔细想想她说的话,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阮思娴抬头,看见傅明予眯了眯眼睛,视线扫过前面那几个人。
她瞬间有一种,这几位的号要没了的感觉。
贺兰湘转过身,看了阮思娴一眼,又说:“哦,他们还不相信你送的那条项链是真的,侮辱人呢。”
傅明予:“是吗?一条项链算什么,她喜欢的,整个停机坪的飞机都可以送给她。”
贺兰湘突然睁大了眼睛。
???
我同意了吗???
送给阮思娴,就等于董娴未来会拥有她们家一半的飞机。
贺兰湘接受不了,她是个抠门的人。
于是她用手背挨了挨眼睛,“算了吧,我很冷,回去了。”
说完便走出吸烟区,往宴会厅走去。
“阿姨,什么叫算了?我不能算!”
宴安今天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下更是听得火冒三丈。
虽然他日常跟傅明予不对付,但贺兰湘还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哪儿容得这些人背后编排。
况且这些个本来就是平时跟着他吃吃喝喝的酒肉朋友,请过来参加今天的宴会只是为了热闹热闹,年轻人会带气氛,他爸年纪大了也喜欢场面鲜活,谁知道这群人却背地里尽给他找事儿。
宴安回头一看,贺兰湘已经落寞地走远,再看眼前几个人,他气不打一出来,闭眼深呼一口气,告诉自己今天是自己老子的寿宴不能闹事。
几个人见贺兰湘走了,想张口解释什么,宴安抬手比了一个“闭嘴”的手势,闭着眼说:“你们现在全都自己给我滚出去,别逼我叫人动手。”
说完便急匆匆地追上去哄贺兰湘。
剩下这几个人刚踏出小亭子,又直戳戳地对上傅明予的目光。
傅明予没说话,转身的时候视线轻飘飘地扫过他们身上,目光里夹雪带冰,虽没说话,却依然让他们如同身置冰窖。
“走吧。”他牵着阮思娴的手,没再说别的。
阮思娴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想走又不敢上前的人。
配不配得上,只有我自己说了算。
回到宴会厅,阮思娴一眼看见宴安坐在贺兰湘旁边,堆着笑脸凑她身边说话,一会儿又递上点心,一会儿又主动去接酒水,反倒比傅明予更像亲身儿子。
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也没见那几个人再出现。
阮思娴喝了口点酒,环顾四周,“人呢?怎么也没见他们走?”
“从后面走的。”傅明予拿走她的杯子,“这酒挺烈。”
阮思娴突然就觉得有点头晕。
“你怎么不早说,我刚刚都喝挺多了。”
“这也怪我?”
傅明予就着她的杯子喝了口,“我看你刚刚喝得挺开心的。”
他垂下眼睛看她,“怎么,不行了?”
“一杯酒而已,不至于。”阮思娴悄悄用手扶了扶桌子。
她不知道自己酒意已经上脸,双颊绯红一片,眼睛像蒙着一层水,亮晶晶的。
“不过这个挺好喝的。”她又伸手去拿杯子,这次傅明予没看着她,“我还以为是香槟。”wWW.ΧìǔΜЬ.CǒΜ
“随你吧。”
宴会快结束时,董娴终于找到机会带着郑泰初过来和阮思娴正式认识。
她向来话不多,郑泰初也是少言寡语的人,整个过程态度客气,寥寥寒暄几句,便没有多的话说。
只是阮思娴看着身材高大挺拔的郑泰初,始终和记忆里那个人对不上。
离开的时候,走出宴会厅,一股冷风吹过来,阮思娴的头发扬了起来,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贺兰湘和她丈夫站在旁边,看了阮思娴一眼,把自己的披肩塞给阮思娴。
“我们先回家了。”她没给阮思娴拒绝的机会,挽着丈夫上车,关上车门前,探出身来挥挥手,“你们也早点休息哦。”
阮思娴拿着这条披肩,一时没回过神。
傅明予拿过来,给她裹在脖子上,牵着她上车。
“唉……”阮思娴坐上车,下巴埋在毛茸茸的披肩里,突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
“这条项链原本也是她的吗?”
“嗯,她说当作送你的见面礼。”
阮思娴默了下,闷闷地说:“阿姨对我真好。”
还没见面就送她这么贵重的礼物,真正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又为她出头,离开的时候怕她冷,还把披肩给她用。
傅明予用一副“你才知道”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那你现在还觉得她不喜欢你吗?”
阮思娴笑了笑,低头看见自己穿的衣服,又问:“这条裙子该不会也是阿姨送的吧?”
那天傅明予的助理派人把衣服鞋子送来,她打开看了眼,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过傅明予的性向。
直男不可能有这样的审美!
但如果是贺兰湘送的,那一切就说得过去了。
傅明予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我是巨婴吗?”
言下之意,就是这条裙子跟贺兰湘没有关系。
“哦。”阮思娴伸手拂了一下裙摆,“你是不是很喜欢我穿红裙?”
她对生日那天的记忆很清晰,傅明予靠在她耳边说得那句话时常还会在莫名其妙的时候突然冒出来。
“其实我更喜欢你穿另一件衣服。”
“哪件?”
前排有司机,傅明予靠在阮思娴耳边低声说:“制服。”
“……”
阮思娴脑子里的画面突然变了颜色,朝着岛国小黄漫一去不复返。
“我觉得你适合待在另外一个地方。”
“嗯?”
“江城监狱,全员制服,满足你的所有愿望。”
“……”
傅明予沉着脸,咬着牙一字一句道:“阮思娴。”
“不在。”
虽然这么说着,但她还是朝傅明予挪去,靠着他的肩膀闭上了眼。
今天她虽然只喝了一点酒,但度数确实不低,她早就有些昏头。
傅明予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得舒服些。
车内温暖而静谧,身边的人气息平稳绵长。
突然,耳边拂过一阵热气。
傅明予还没回头,变听见她在他耳边低声说:“那我下次专门穿给你看。”
碍于车内有其他人,傅明予没说话。
直到被人抱下车,阮思娴才悠悠转醒。
她一睁眼就看见傅明予的下颌,看清这个人是谁后,索性闭上眼继续睡觉。
走到她家门口,傅明予说:“开门。”
阮思娴越睡越困,伸手按了密码,打开门后又闭上了眼睛。
傅明予抱着她进去,把她放在床上。
阮思娴翻了个身,抱着枕头,迷迷糊糊地说:“出去的时候记得关门哦。”
她打算躺一会儿再起来洗澡。
房间里许久没有脚步声,反而有衣柜门被推开的声音。
阮思娴睁眼看着他,“你干嘛?”
傅明予找到那套熟悉的制服,拿出来扔床上。
“现在就穿。”
阮思娴抱着枕头,意识渐渐清晰。
“几点了,傅明予你能做个人吗?!”
傅明予拖了外套放到一旁,单穿着衬衣,俯身压过来的时候,身上有淡淡的酒气。
“做人做久了,偶尔也有点累。”
见阮思娴没动,他说:“你自己穿还是我帮你穿?”
阮思娴愣了下,回过神来时,突然哼笑一声,“我自己穿,你先出去。”
傅明予眉梢扬了扬,转身出去,并且带上了房间门。
几分钟后,里面的人说话了。
“好了。”
傅明予转身看着门,两秒后,扭动门把。
阮思娴正背对着他系纽扣,听到声音,回头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男人,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想了想,剧本不对,于是没说出来。
但眼前男人明显很满意,虽然紧紧抿着唇,眸底幽深,有的火花在跳动。
作者有话要说:想写的内容又没写完tvt想让所有人看到,我们阮阮有多厉害,但是我实在太困了我得先睡觉,明天早点更新。
再说下抱歉,最近更新时间很不稳定,因为前几天家里出了点事儿,几乎没怎么睡觉,然后又感冒了,所以这几天一占床就起不来,抱歉抱歉,不要因为这个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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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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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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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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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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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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