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才冒出一句话:“这就是那个大汉绣的花吗?嗯!做工倒是很精细啊!他一定是个无微不至的人!”
“盯了这么久结果就只冒出这么一句吗?”银时吐槽道,并且从他手中拿走了那块缎子,信誓旦旦的说道,“怎么想这东西都不像是个男人干的,会做出这种事的绝对是个人妖!!所以现在首先要做的事是去找人妖酒吧……”
“你们别在那里添乱就已经很帮忙了!!”陆小凤夺走银时手中的缎子,毫不犹豫的说道。
银时抠着鼻屎道:“喂喂,你也太伤人了吧!你不是出了名会对女孩子温柔的吗?怎么对我们一点都不温柔啊!”
陆小凤瞪着她们道:“一个会抠鼻屎的家伙到底是哪里来的嘴脸好意思称自己是女孩子啊!!”
说完便不再理会她们,只是盯着眼前的黑牡丹,喃喃自语:“据我看来,这个人的手脚又干净,武功又高,绝不会是刚出道的新手。他故意装上大胡子,穿上大棉袄,坐在路上绣花,为的就是要将别人的注意力引开,就不会注意到他别的地方了!不过,一个人的伪装无论多么好,多少总有些破绽要露出来的,常漫天他们也许没有注意到,也许虽然注意到,却又疏忽了。”
听到这里,桂问道:“于是我们首先要去问问那些受害人,说不定可以问出些什么吗?”
陆小凤斜瞄着桂:“……你们,果然又打算跟来啊!”
银时道:“不,其实我们完全不想跟来的。”
桂说道:“不过考虑到这可能是我们修行的环节,于是造就了这不得不跟的境地。说实话我们也非常苦恼这到底是不是真的跟我们修行有关啊。”
陆小凤一脸嫌弃的看着她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总之你们要跟来就是了……唉,算了。”
桂问道:“我们现在就是要去找受害者吗?”
陆小凤道:“不必,问话的事交给花满楼和金九龄就可以了。”
桂问道:“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陆小凤笑了:“当然是去找一条很会咬人,但却是最漂亮的母老虎!”
山。绿色的山,在黄昏时看来,就仿佛变成了一种奇幻瑰丽的淡紫色。现在正是黄昏,山坡上开满了月季和蔷薇。两个梳着大辫子的小姑娘,正在山坡上摘花,嘴里还在轻轻的哼着山歌。
陆小风走上山坡的时候,她们的歌声忽然停顿,一起瞪大了眼睛,盯着陆小凤。
“喂,你这人是来干什么的?”这小姑娘大大的眼睛,鼻子上有几粒淡淡的雀斑,看来更显得俏皮爱娇。
陆小凤笑道:“花开得这么好,我来看看也不行?”
“不行!”说完,两人竟同时拿出剪刀刺向陆小凤。
陆小凤苦笑道:“这剪刀是剪花的,你们怎么能用来剪人?”他避开了几招,这两个小姑娘的出手却越来越凶,他忍不住想出手把剪刀夺过来了,身上被刺出个大洞来,并不是好玩的事。
就在这时,山坡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微笑着道:“你们要剪,最多也只能剪下他那两撇小胡子来,千万不能真的剪死他!”
她穿着件雪白的衣服,又轻又软,俏生生的站在山坡上,就像是随时都可能被风吹走。她正在看着陆小凤,眼睛里带着种谁也说不出有多么温柔的笑意。
两个小姑娘突然住手,凌空翻身,掠到她面前:“姑娘认得这个人?”
“嗯!”
“这个人是谁?”
“你们难道看不出他有四条眉毛?”
“陆小凤?这个人就是陆小凤?”两个女孩子一起笑了,吃吃的笑着道:“这就难怪他笑得像贼一样了!”
陆小凤叹了口气,苦笑道:“小姐是条母老虎,想不到丫头比小姐还凶,若不是我机伶,现在身上说不定已多了十七八个洞。”
小姐咬了咬嘴唇,道:“谁叫你这么久不来看我的?我实在也恨不得刺你十七八个洞,只可惜……”她并没有说出下面的话,她的脸已红了,红得就像是远山的夕阳一样。她居然很害羞。
陆小凤看着她,竟已看得痴了。正欲开口,却被某个不速之客捷足先登。
“哦——你就是那个最凶的母老虎啊!”
一个白色头发的女孩子一边啃着冰糖葫芦一边瞪着个死鱼眼看着她说道。
“什么!这哪里是肉球!!居然骗我!!”
另一边是一名有着一头乌黑秀发的的女孩瞪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她。
小姐脸上的红晕消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开始愤怒而发青的脸。
看到不对劲的陆小凤连忙远离银时和桂道:“你们……不是跟你们说了别过来吗?”
银时干脆整根冰糖葫芦塞在嘴里说道:“呀,冒办法啊,假发想摸肉球嘛!”
陆小凤怒吼道:“都说了哪里来的肉球给你摸啊!要摸就摸自己的去!!”
银时坏笑起来:“喂喂,我刚刚好像听到什么很不得了的词啊!!那个,那边那位大小姐,你也听到了吧,这个就是这个小胡子的真面目哦!其实真的是非常下/流的哦!!千万不要被他给骗了哦!!”
陆小凤连忙否决:“少在那里胡说八道!你别听她说啊!就连一个字都别相信啊!!”
桂拍了拍陆小凤的肩膀,认真的说道:“冷静冷静,难道你没听过这么一句话吗?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此事。你这样子拼命解释只能证明你确实是个下/流的人!何况,事实上,你确实下至十二岁,上至别人/妻子你都搞啊……”
陆小凤道:“我哪里有搞到啊!!”
银时和桂以一种非常诡异的眼神看着陆小凤:“也就是说你曾经想搞不过没搞到?”
陆小凤:“……”
之后,陆小凤的一边耳朵出现了两排整齐的牙齿印,就连桂也忍不住称赞道:“好健康的牙齿啊!”
小姐的名字叫薛冰,江湖上人称“冷罗刹”。是“针神”薛夫人的后代。
陆小凤摸着耳上的牙印,苦笑道:“早知道来了要被咬,倒不如不来了!”
薛冰冷笑道:“你以为我猜不出你的小心眼?若没有事求我,你会来?”
陆小凤只有承认:“我的确有事,却不是来求你的!”
薛冰板起脸,道:“你说,你究竟是来找谁的?”
陆小凤道:“找老太太!”
薛冰奇怪了:“你又在玩什么花样?找她老人家干什么?”
陆小凤道:“有件事想问问她!”
薛冰道:“我不许你去麻烦她老人家,你有事问我也一样!”
陆小凤道:“只可惜这件事你绝不会懂的!”
薛冰道:“什么事我不懂?”
陆小凤道:“绣花。”
薛老太太今年已七十七了,但无论谁也看不出她已是个七十七岁的女人。在不甚光亮的场合,有许多人甚至会认为她最多只不过三十七八,她的态度永远是端庄而完美的,眼睛依旧明亮,风采依然动人。
陆小凤就是有事找这位薛老太太。虽然不情愿,不过薛冰还是让他进去了。但相反,银时和桂则被拦在了门外。于是现在的场景是三人共围一桌,简单来讲就像是修罗场。
薛冰从见到银时和桂开始就没有好脸色。
“你们,是陆小凤的什么人?”
银时无精打采的看着死瞪着自己的薛冰,分了百分之三十的精神开始思考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要知道,女人这种生物一旦认定一个事实,哪怕根本是没有的事,她们都会相信到底。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处理得好还好说,处理不好就必须做好被一辈子盯上的觉悟。
于是,思前想后,银时说道:“嗯……怎么说呢,我们跟他属于雇主与雇员那样的关系。”
“雇主与雇员?”薛冰半疑半信道。
银时拼命的点头,而桂突然说道:“简单来讲就是因为金钱和依存的关系而被迫要进行各种各样事情的关系。”
薛冰,还有银时都猛然掉头看向桂。
“这……这到底是怎样的关系?”薛冰尖叫了起来。
银时干脆扭住了桂的脖子:“你到底在说些什么让人误会的话啊,你个死脑残!!”
就在这时,很不幸的陆小凤露出了半边头颅。于是他的另一只耳朵也多了两排整齐的牙齿印。
“我不会输给你们的!”薛冰对这银时和桂明确表示。
银时无力的垂下了脑袋。结果还是被盯上了。
之后,薛冰又一把抢过了陆小凤手里的红缎子,道:“我问你,这东西究竟是谁绣的,你为什么拿它当宝贝一样?”m.χIùmЬ.CǒM
陆小凤道:“因为它本来就是个宝贝。”
薛冰冷笑道:“见鬼的宝贝,我看它连一文都不值!”
陆小凤道:“这次你就说错了,它最少也值十八斛明珠、八十万两镖银、几千两金叶子!”
陆小凤笑了:“我没有疯。你可听过绣花大盗的事?”
之后,陆小凤把这个大盗的事情告诉给了薛冰,薛冰顿时眼前一亮。
“难怪你要找我们的老太太,那么她告诉了你什么?”
陆小凤道:“这缎子是京城福瑞祥的货,丝线是福记卖出来的,两家店是一个老板,就在贴隔壁。而且这两家店都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他们的货都是精品,自制自销,产量并不多,门面也不大。除了真正的内行外,也很少有人会找到那里去买!最重要的是……这个,是女人绣的!”
银时痞笑道:“看吧,果然是人妖,被我说中了吧!!”
“还有一点,这块缎子原本是用来做鞋子的,红鞋子。”
“红鞋子?”陆小凤的这一番话让桂想起了上官飞燕以及某个摘野菜的婆婆。
陆小凤深深的看着桂,点了点头。
陆小凤这小小的举动看在了薛冰的眼里。她说道:“既然如此,我们明天一早就动身到京城的福瑞祥去,问问这块料子是几时卖出的,是谁买的!”
“嗯……”陆小凤含糊的回答着,突然意识到某个词才突然回过神,“等等,‘我们’?”
薛冰道:“我们。”
陆小凤道:“‘我们’其中还包括你?”
薛冰道:“当然!”
陆小凤淡淡道:“其中若包括了你,就一定不包括我了!”
薛冰瞪眼道:“你不想带我去?”
陆小凤道:“不想。”
“难道你不想知道‘红鞋子’的秘密?”
陆小凤怔住了,开始产生动摇。薛冰没有放过他脸上的表情,继续道:“你知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一定要穿红鞋子?”
陆小凤道:“不知道。”
薛冰道:“你知不知道这些穿红鞋子的,是些什么人?你知不知道红鞋子有什么秘密?”
陆小凤道:“不知道。”
薛冰道:“我知道。”
陆小凤深深吸了口气,心又跳得快了起来,“红鞋子的秘密”,的确已打动了他。可是他并没有问。他知道现在就算问,薛冰也不会说的。
薛冰用眼角瞟着他,悠悠的问道:“你想不想知道这些秘密?”
陆小凤道:“想。”
薛冰道:“那么,现在你想不想带我到京城去?”
陆小凤苦笑道:“当然想,想得要命。”
薛冰笑了,并且还是对着银时和桂露出了非常得意的笑脸。
银时抽搐着嘴脸,嘀咕道:“这妞真拼命啊!”
“不过这的确是难得的情报。”桂说道,“红鞋子联盟,实在让人在意。只是,我不认为我们要找的犯人是这个红鞋子联盟的人。”
银时问:“为什么?”
“他们以红鞋子为象征,既然如此又怎么会留下代表自己的象征的重要东西进行犯罪呢。这不是很不合理吗?”桂低头思索道。
银时的双眼也稍稍变得认真起来。
“确实呢……”银时小小声嘀咕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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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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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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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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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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