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七五]桃花酒>第 219 章 第十回 桌两端,火炉铜锅宴话谈
  渝州夹两江、拥群山,域内江河纵横、峰峦叠翠,第一抹熹光从山头缭绕的那似雾非雾、似烟非烟的云间穿过,只见霞云缤纷、姹紫嫣红,磅礴郁积,气象万千。

  云边的晨曦像是抖落的金粉,随着春风从渝州山城家家户户的屋檐上拂过。

  岑嘉州有诗云:灞上柳枝黄,垆头酒正香。

  三月末的渝州城街巷柳条摇摆,花开蜂舞,路上只有三三两两挑担的百姓,更多的是街头巷尾的角落里睡得四仰八叉的叫花子。

  一个一身蓝衣的年轻人手里提着一根白布裹着的兵刃,晃晃悠悠地从巷子深处拐了出来。他似是漫无目的的闲逛,心不在焉的目光扫过酒肆饭馆,神色若有所思,仿佛在考虑要在哪家落脚。因他身形瘦削颀长、样貌俊美不凡,在这人群之中实属少见的出众,哪怕眼角上挑、微撇着嘴似笑非笑,仿佛一身锐气不好招惹,但少不得引来一早在江边浣衣的胆大姑娘抬眼偷瞄,心叹一声,长得真是扎眼的美。

  眉目如画、仪态似仙。

  只可惜是仙人不假,就是个地府里来的阎罗仙人,跟把刀子似的,锋锐又狠戾。他那模样一看就知是个跑江湖的侠客,而不是舞文弄墨的公子哥。

  有趣的是,这个穿着考究的蓝衣侠客,被一个邋里邋遢的矮个儿乞丐在街巷口的树下堵上了。

  可真不怕死哩。有人心中嘀咕。

  同是要饭的叫花子远远地看起了好戏。

  “公子,赏点银子罢。”

  果不其然,乞丐仰起头就开口乞求道。

  蓝衣侠客瞧了乞丐一眼,没有如旁人想象那般发怒,反倒是脾气极好地挑起了唇,从怀里摸了一个银裸子丢给了这个乞丐。

  远远有几个叫花子瞧见了,登时眼红,也围了上来。

  那树下的乞丐捂着衣衫警惕地往后退,脚跟后差点踢着石子滑一跤,被那蓝衣的侠客单手扶住。蓝衣侠客懒洋洋地撇过头,轻笑道:“急什么。”

  他另一只手拎着那白布裹着的兵刃拦在其他人面前。

  这一拦,矮个儿的乞丐是周全了。

  “……公子赏口饭罢。”“三日没吃东西了公子。”“可怜可怜……”

  接二连三的,这群叫花子都缠了上来。一时之间,有可怜巴巴叫苦引人同情的,有说“恭喜发财”云云讨巧吉祥话的,还有拿着竹板唱起僧侣化斋的莲花落的……闹闹哄哄,百般绝活技艺都搬了出来,只想从眼前出手阔绰的侠客公子手里捞点银钱,更奇的是还有个哑巴嗯啊咿呀了半天,真是天见可怜。

  一旁的百姓神态不一,有心笑人善被人欺的,有心忧蓝衣人吃亏的,也有心知这位侠客不好招惹的。

  而这蓝衣的公子哥唇角含笑瞧了好半晌,那神态活像是在梨园听戏。

  渐渐的,这群叫花子似是感觉不太对,又或者说,似是发觉这蓝衣侠客无动于衷。

  他们神色扭了扭,几番变化,到底是识趣地散了去,不敢真的招惹这位侠客。那白布包裹的兵刃不是剑就是刀,若是花架子的公子不会将兵刃裹得这般严实,反而要露出来显摆,且这位侠客身上的煞气太重了,他杀过人。

  只是离去之时,他们又难免扫了几眼最初得了银裸子的乞丐,眉宇间尽写着贪婪的觊觎和凶恶。

  乞丐神色惴惴,十分慌张的模样。

  “……”蓝衣侠客上下打量了一番树下的乞丐。

  “你有把握?”他说。

  “我打听过了,那位大哥确在城内。想要快些知晓他在何处,只能吃点苦。”乞丐小声说。

  乞丐瞧着那伙叫花子走远,又偷瞄了蓝衣侠客一眼,忍不住问:“五爷您这打扮是……?”

  白玉堂懒洋洋地扫了一眼,落下四个字:“引猫出窝。”

  “啊???”乞丐傻啦吧唧地眨眨眼,看着白玉堂拎着兵刃大步走进了拐角的酒楼里。

  这乞丐自然是阿昌。

  他如今十六七岁,可一张娃娃脸瞧着面相极嫩,也有些瘦巴巴的。倒不是一直在外头吃苦,实在是早年养坏了身子,这两年个头虽然窜高了些,但比起寻常的少年人还是个矮个儿。

  早在正月中旬时,阿昌便得了吩咐从松江府来了渝州。托陷空岛遍及天下的营生之便,他二月中旬就到了渝州城,一如往常干着叫街的行当,自然是为了在渝州城里做白玉堂的眼线。虽说初来乍到,但这一月也算是混的风生水起,只是白玉堂几日前得了柳姑娘传信,转头就要他打听一人。

  这人来去无踪,是个江湖人,比入了城就打道回府、不见出门的那位先生还难寻见踪影,阿昌不得不出此下策。

  日上三竿,街巷上的人多了些。

  鼻青脸肿的阿昌在城门不远的树下又碰上了穿着蓝衫、拎着白布裹刀的白玉堂。

  “……”白玉堂眉梢一挑,“这苦吃的不小。”

  “只是瞧着疼,都避开要害了。”阿昌乌青着一双眼睛认真地说。

  “……你这性子与白福像了几分。”白玉堂忽然说。

  阿昌不明所以。

  “莫听白福满嘴胡言,你不过是给陷空岛干点差事,不是陷空岛的奴仆,也不必想着为恩义豁命。”白玉堂没有瞧他,漫不经心的说话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落在阿昌耳里。

  早几年在天昌镇带回的小乞丐,跟白福呆了几年,跟白福似的少年老成。

  阿昌抓了抓头,认真道:“五爷,您这话就折煞我了,阿昌确实受了恩义,不然阿昌许是早两年就死了。”白福是早年冬日被白锦堂捡回来的流浪儿,阿昌何尝不是随白玉堂有了一口饭吃,有了安定的居所。

  白玉堂轻嗤了一声,终究是绕过了此事,“打听到了?”

  “在城南的小酒馆里,犄角旮旯,还挺难找,不过酒香得很,大老远就闻得见。”阿昌说。

  白玉堂站在原地想了想,目光好似穿过街巷,微微颔首,“我知道何处。”他踏步离去,后半句也随之而来,“你去寻柳眉,叫她给你寻个大夫,往后你跟着她行事,不必叫街了。“

  “五爷?我这伤当真是皮外伤!”阿昌这可急了,登时跳起身追上去。

  只是他还顾及着不坏了白玉堂的事,说话声压得极低,不敢引来路边百姓的注意。

  白玉堂却不由分说,一个纵跃调头离去,蓝色的衣摆也随之甩了过去,像个鬼影子般眨眼就从浮光中闪过,不见了踪影。

  阿昌挫败地“啊”了一声,有几分气恼又泄恨地蹬开地上的小石子。

  阿昌本就通些粗浅的拳脚,这三四年在陷空岛又学了些外家拳法,这一脚力道不小。

  小石子一蹦,咻的一声砸在客栈里走出来的年轻人额头上。

  “……”

  阿昌眨眨眼,心里不由暗道一声“要坏”!

  果然,那年轻人后知后觉地痛呼一声,面色难看地转过头来,露出额头上一块红肿。那小石子也不知是不是长了眼睛,好巧不巧地砸在那年轻人的眉心中央。

  “你踢的?”年轻人问,可语气是笃定的。

  阿昌半退了一步,面上笑意勉强,眼珠子率先飞快扫过年轻人上上下下。

  一身布衣,不像是个富贵公子;肤色古铜,不像是娇生惯养;双手生茧,不像是养尊处优;脚步虚浮,不像是江湖游侠……阿昌对上那双眼睛,那个年轻人冲他笑了一下,透着一种苦大仇深、不怀好意的飞扬跋扈。这人怎的这般古怪,明明没什么气势,可又仿佛早年盛气凌人惯了,阿昌自认算得上阅人无数,怎瞧不出这人到底是个无权无势的平头百姓,还是个蛮横无礼的五陵年少。

  “喂,爷问你话呢!”年轻人轻哼了一声,手指摸了一下眉心,龇牙咧嘴地逼近一步。

  总而言之,得罪不得。

  阿昌干笑一下,撒腿就跑。

  “站!”那年轻人拔腿就要追。

  “小侯爷。”

  喧闹的街道上传来很轻的唤声。

  可那嗓音像是夏日躁动时林间穿梭的一股风,又像是清溪顺流而下时与溪石碰撞的咕咚响,偏偏又带有江南人的温润,咬字轻软,显得清朗敞亮又动听。

  那声音及时地叫住了年轻人的步子,也叫住了乞丐。

  阿昌傻住了,第一反应却不是回头,而是往远处瞧,仿佛盼望着能从屋檐上看见先前纵跃离去的身影。

  他慢慢地转过头来,对上一双墨黑、仿佛总是闪烁着悦然的眸子,深邃似潭、坦荡通亮。

  他认得他,那人也是。

  “……展……展……五……”阿昌张了张嘴,手指着城南的方向,急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渝州城南犄角旮旯里,开着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

  招牌歪歪斜斜,门前门后都无人,窗户紧闭,怎么也不像是做生意的酒肆饭馆;可一股酒香能飘出巷子老远,混在其中还有一股香香辣辣的味道,有些冲鼻,可又勾人食指大动。

  屋内热气蒸腾,只摆了一张桌子,桌旁坐了两人。一个身形威猛魁梧、胡子拉碴的大汉,约有三四十岁,他赤着臂膀,一眨不眨地盯着桌上的火炉铜锅;另一个驼着背、是个岁数颇大的老人,他侧着身,满头鹤发,满脸褶皱,手里抓着一个小酒坛,一边饮酒一遍咂嘴,酒水沿着长长的胡子溜了下来。

  风声响动。

  屋内的大汉扶着筷子神色一动。

  几乎是同时,门被敲响。

  大汉搁下了筷子,想了一想,坐在他对面的老头就扭过头来征求他的意见。大汉只得笑,他虽长得三大五粗,两伤还有两道旧疤,可眉宇开阔、气度不凡,自有一股爽朗散漫英雄气概,因而笑起来更显飒爽,“你的客人,瞧我作甚。”

  “你的客人。”老人说。

  “你的酒馆,你的客人。”大汉又说。

  “老夫每日只待客一人,今日是你,因而是你的客人。”老人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答得不紧不慢。

  大汉想了想,又瞧了瞧屋内唯一一张桌子。

  “你说的对。”大汉一拍桌子,桌案上的火炉连着烧高汤的铜锅一并抖了抖,也不知道着力气有多大,更奇怪的是,他这一拍桌,那头的门却开了。

  门外的人抱着兵刃极有耐心地站着。

  “贵客。”大汉抬起头对门外的人笑,“可巧老秦头着锅羊肉汤热了,在下借花献佛,朋友一道尝尝?”

  被称为老秦头的老人嗬嗬笑了两声,跟鬼叫似的,认真点评道:“你这客人生得还挺俊。”

  “狗屁,老秦头你什么眼神,我这般才叫俊。”大汉指着自己的脸,还有侧脸上那两道不知多久的疤较真地说。

  老秦头翻了个白眼,一副懒得理他的神色,站起身冲外头的白玉堂指了指先头他坐的位子。

  “哎老秦头你讲道理啊,他那叫娘们唧唧,我这才叫男儿本色,我这才叫俊。”大汉拍拍桌案,这回桌案纹丝不动,只有啪啪作响,“你不能因为你那宝贝疙瘩就睁眼说瞎话啊……!”

  “……”

  显然老秦头和被论为娘们唧唧的白玉堂都懒得理会他。

  白玉堂瞧了一会儿,踏步至桌旁,大方坐下。他的长刀搁在一旁,目光扫过一旁的短棍,又透过铜炉袅袅升起的水雾对上大汉。

  “风长歌。”

  “哎唷,还真是我的客人,我还当这偏僻地儿没人认得我。”大汉仿佛有些意外,扶起桌案上的筷子,夹了一旁的片好的猪肉往滚烫的铜炉高汤里烫了烫,口中虽然说话,眼睛却只盯着那片肉,“那更得尝尝老秦头的手艺了,有缘千里来相会啊朋友。”

  话音落下,走开的老秦头将一双筷子甩了过来。

  白玉堂袖子一摆,手抓了筷子飞快夹了桌案上片好装碟的鱼肉,也往高汤里一滚。

  “风大侠来无影去无踪,不好找。”他等着鱼片变色,筷子一撩,鱼肉飞入老秦头恰时甩来的蘸酱碟里,语毕,手指一转,嫩滑的鱼肉入口。

  风长歌是个名字,任谁也想不到这名字的主人是个这样的大汉。

  又或者说,谁也想不到他这般粗野大汉却起了个文雅至极的名字。

  白玉堂慢条斯理地闭口吃鱼。

  酱碟里放了姜蒜醋白芝麻还有些香料,又香又辛辣,口感十分奇特。

  “朋友寻风某,费了不少功夫啊。”风长歌提起猪肉片,也往自己的蘸酱碟里一晃,说完便塞入嘴里。他大口吞了肉,眉梢动了动,“先头挨打的小乞丐,是朋友的人?”

  白玉堂将小青菜按入高汤,略一点头算作回答。

  “说来听听。”风长歌说。

  “……”白玉堂眉毛都不动,在热气蒸腾的屋里慢悠悠地夹起小青菜,手一抬一落,筷子一翻,小青菜在蘸酱碟里折卷过来,一口塞进嘴里。

  “……”风长歌瞧了一会儿,无端端笑起来,“兄弟,行家啊。”那口气……也不知是在佩服些什么。

  “去年,在下遇上了两个人。”白玉堂这下开口了,这话头起的没头没尾,可他自顾自得说着,“在下与他们无冤无仇。”

  “丐帮的。”风长歌说。

  和聪明人说话容易。

  白玉堂撩起眼皮,笑了一下,隔着水雾的眉眼神采飞扬,又凛冽狠戾,他语气轻巧,“学的丐帮内功心法,用的丐帮草上飞。”

  “哎朋友这话就不对了。”风长歌不高兴道。

  “丐帮内功心法最平实不过,凡在丐帮记个名的弟子都能学,草上飞乃满江湖都能学的轻功。”白玉堂说。这是风长歌的意思,若这样就寻到丐帮头上未免过分了。

  风长歌夹起了另一碟片肉,往高汤里涮了两三下就拿了出来,也不沾酱直接塞嘴里嚼了嚼,眉宇间若有所思。

  “是个什么模样?”风长歌吞了肉,又饮了一口酒问道。

  “一个瞎子。”白玉堂握筷子的手扣在桌角,不冷不热的声线里喜怒难辨,“一个瘸子。”

  风长歌倏尔抬眼,恰恰好对上高汤水雾那头白玉堂等待已久的目光,那眼睛里有冰碴子。

  “……”高汤沸腾,屋内无人作声。

  老秦头端着一碟子香蕈、老豆腐走近,全数倒进高汤里,咕咚咕咚响,又搁下一盘片好的牛肉。他也不说话,提着托盘就往后厨去了,再没有别的声响。

  等待铜锅再沸的时辰里,风长歌嘴角一撇终于道:“我不认得这二人。”

  “丐帮弟子众多,风大侠不认得不奇怪。”白玉堂说。

  “不过,我见过他二人。”风长歌又说,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腿,“眼睛是我师父砍瞎的,腿是我师父打瘸的,我师父一生侠肝义胆,性情坦荡,从未有这般毒辣,这里头恩怨颇深,但与我无关。”

  白玉堂想了一会儿,铜锅里有一次沸腾翻滚起来,香气溢满一屋子,他伸筷夹了一片牛肉放进铜锅。

  “尊师近来可好?”他道。

  “他这帮主不管事已久,你想寻他问话就得问问它了。”风长歌说。

  白玉堂侧过头,目光落在桌子边搁着的短棒上。

  一根竹棍,毫无花哨。

  它虽貌不惊人,却称得上短小精悍的兵刃,在它的主人手里也曾打遍绿林野狗恶狼。

  白玉堂嘴角一挑,对桌子那头的威慑毫不在意,“寻他问话倒是不必,只是还有另一事想问。”他对瞎子和跛子的旧年恩怨不感兴趣,要查的只不过是半支秃笔的来历罢了。他抬起手,目光久久停在这片被烫熟、微微卷起的牛肉上,“且要问问,风大侠近日为何入蜀?”

  风长歌夹出一块老豆腐,呼了口气:“这会儿江湖上有名有姓的都来了,在下自然也来凑个热闹。朋友不也大老远从汴京赶来?”

  “魔教妖女。”白玉堂意味深长地说。

  “朋友也有兴趣?”风长歌咬着豆腐抬起眉毛,隔着水雾瞧了一会儿白玉堂,突然又接一句,“那女人指不定还没你生的好看。江湖都说南侠展昭虎背狼腰、十分魁梧,我还当和我一般俊,没想到是这样白白净净、娘们唧唧的。”说到后来他还有几分惋惜。

  “……”白玉堂手一抖,眼疾手快地夹住落下的牛肉,眸子底却古怪的很,像是恼又像是笑。

  白玉堂轻咳一声,掩去唇角一抹不自然的淡笑。

  “不过你想要抓那魔教妖女,我可以给你出个主意。”风长歌想了想笑说。Χiυmъ.cοΜ

  白玉堂瞧他。

  “朋友可知道江湖上有三个小贼。”风长歌捞起一枚香蕈,咬了一口发现半生不熟,却也不吐,嚼了两口就一口给吞了。他搁下筷子,又饮了一口酒,又竖起手指,冲着白玉堂嘿嘿一笑,像是在打什么惊世骇俗的鬼主意,“哪怕是行影无踪、神鬼莫测的魔教妖女,只要他想,也能给你偷来。”

  “……?”

  “只要你先逮到那个采花贼。”

  啊今天没有双更。

  我是想写的,但是没写完,写到后来感觉第二章剧情很重要,为了日万快写的话十分可惜,还是想尽量能写的好一点,收藏什么的不管啦。当然本月日更全勤我会拿的,毕竟flag已经立了嘛2333,我的目标是本月完成这一卷这是个可怕的打脸flag,请你们不要嘲笑我,我总得有点梦想

  昨天是不是说今天能见面来着,其实设定是第二更能见,拖到明天了不好意思。

  虽然没点名,应该能看得出风长歌是个什么身份吧?看不出我就明天说一下2333

  这一卷会出现很多人物,这江湖里的很多人都很有意思,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小天使们看文,我总担心人太多会让你们糊涂,但是很多角色设定了又舍不得删。

  不过这一卷应该会比较轻松比较好玩?等等flag不能立

  明天更新大概也许可能会……非常有意思,嘿嘿嘿,希望给你们一个惊喜,甜倒牙那种。

  晚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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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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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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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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