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帅望对黑狼之前,四强已经产生,韦帅望对冷落,韦帅望赢。黑狼对胡不归,黑狼赢,白逸儿对冷平,冷平出现,冬晨对于飞,冬晨赢。
然后韦帅望打败黑狼,进入决赛。
冬晨对冷平,十个人有九个会押冬晨赢,剩下那个大约是冷平的亲友团。
不过冬晨对每个对手都很尊重,他依然在认认真真地应对每一招。
冷秋很得意,虽然韦帅望并不是他希望的第一名,但是首先,这一届实在没有让他更喜欢的人;第二他的死对头硬是被他养大的小狼给灭得光光的。狼崽子也许养不熟,可放出去咬人,还都挺管用。
还有不是很重要却极具趣味性的一点,韦帅望要对决他的好友冬晨了,冷秋决定近距离欣赏韦帅望的内心挣扎与自我搏斗。
冷秋摸着自己的下巴,琢磨着,我要是小狼套个狗颈圈,把他驯养成狗的可能性有多大呢?他阴阴地想,韩青就是我套在韦帅望脖子上的项圈啊!
“师父!”
冷秋回过神来,才发现韩青已经叫了他两声,冷秋叹息,智慧一号狗颈圈。“唔,什么事?”
韩青笑:“师父走神了。”你酿什么坏水呢?
冷秋道:“比赛太无聊,又臭又长,没有意外,没有吸引力。”
韩青笑道:“师父攒足了精神等着看明天韦帅望与冬晨吧。”
冷秋挑起一边眉毛:“会精彩吗?有你这个继子在,韦帅望好象精彩不起来。”
韩青咳一声,无言。
你看热闹的当然不怕事大,唯恐天下不乱……
反正烂摊子不用你收拾,越乱你越开心。
场上冷平微微落了下风。
冷秋问:“你要说什么?”
韩青道:“逸儿病也好了,她本来明儿要走,我让她等比赛完,让帅望送她一程,免得出意外。黑狼和冷平,不知他们要不要留在山上,两位长老也需要助手。帅望同桑成一起去京城也是个伴。您看呢?”
冷秋淡淡地:“咱们都给冷恶养儿子了,还差个情妇吗?当然得全方位服务,让他儿子把亲爹的情妇好好送出冷家,顺便祝他万事如意,心想事成,有朝一日,父子团聚。你安排得极是。”
韩青陪笑,师父发牢骚的方式真特别。
冷秋道:“把韦帅望放到京城去?”不满:“你应该为天下苍生着想,把韦帅望留在你身边才是。”
韩青忍笑,看一眼冷秋身后,冷秋回头,见韦帅望正怒目圆瞪,冷秋招手:“滚过来,坐下。”
韦帅望怒目过去,鼻子眼睛都不在原位,一屁股坐下:“我是三害啊?”
冷秋道:“周处同你比,如烛光之于烈日。”
韦帅望气道:“我同师爷更是没法比!”
冷秋笑道:“不是同类项,当然没法比。”
韦帅望哑然,斗嘴居然斗败了。
韩青松口气,让韦帅望分散下他师爷的注意力吧。冬晨的功夫非常扎实,打了这么久,一个破绽没有,但是,他也并不太急于追击冷平,何必冒险呢,他可以寻找更好的机会。
只听冷秋道:“听说你给黑小子治伤去了?”
韦帅望笑:“我手打击,我手治疗。”
冷秋冷冷地:“以为你是上帝?等下他把冷平杀了,你同冷思安解释这件事吧。”
韦帅望呆了一下,沉默了。
冷秋从韦帅望的沉默里得到莫大快乐,让他捺下性子继续看冬晨与冷平的比试:“有匪君子,温润如玉,说的就是冬晨这样的人啊。”
韦帅望微酸地:“靠,跟你这么多年没听你说过一句好。”
冷秋接着道:“一块石头罢了,又不够结实,动不动就玉碎了,就是个摆设啊,挂在衣服上叮当做响,显给别人,看看,我们冷家养得起这玩意儿,君子大侠。这可不是普通人家养得起的东西。”
韦帅望告诉自己,我不该笑我不该笑,冬晨是我好友啊,结果他“噗嗤”一声喷出来:“我就说,没听过师爷夸谁嘛。”
冷秋笑道:“怎么没有,你师父不就是金钢钻,美观实用,珍贵无匹。”Χiυmъ.cοΜ
韩青在一边听得耳朵都烧起来,欠身:“弟子如何敢当。”
冷秋道:“我同你徒弟逗着玩,你不用当真。”
韦帅望忍了又忍,还是笑得跟抽了似的,又不敢出声,身后人只见前面小孩儿全身哆嗦,煞是吓人。
韩青只是笑,看他笑的样子,虽然冷秋让他不用当真,他却还是当真了。
冷秋叹气:“也挺贵,是不是?韩青,金钢钻可不是谁都戴得起的。”
韩青笑道:“师父胸襟若海,天下归心,自然珠玉满襟,富甲天下。”
冷秋笑骂:“听听,韦帅望,别觉得你自己机灵,听听你师父说的话,他小时候淘起气来,那淘的才叫精致。”
韦帅望直接白他一眼:“别欺负我师父。”
冷秋笑道:“韩青,替我掌他的嘴。”
韩青沉下脸来骂帅望:“等我把你嘴打肿,看你还说话。”
冷秋气:“打啊!”
韩青笑道:“眼看着,一个时辰半个时辰的这比武也完不了,真打了,他就不说话了。怪无聊的。”
冷秋叹气,没亲孙子,受这小混蛋的气。不过真有孙子,不定多嚣张气人呢,哪象韦帅望这么有娱乐性。只要不骂他师父,他就是天底下最温顺幽默的乖孙子。
有韦帅望在身边,冷秋比从前多说十倍的话,平常他一笑,别人就哆嗦,谁象韦帅望心理素质这么好啊,还敢给他个白眼。冷秋认真思索了一下,上次给他白眼的家伙是谁?不记得了。是什么时候?几十年之前吧。
冷秋拎着韦帅望的耳朵,拉他靠近点:“小子,那姓黑的为啥需要你去救命啊?他不过身上穿了个洞,当时没死,过后一定死不了的。”
韦帅望一听此问,顿时尴尬地涨红了脸。
冷秋大乐,你小子难道还在剑上使毒了:“你下毒?”
韦帅望红着脸:“胡扯,我我我,我顶天立地一大丈夫,哪能干那种事?”
冷秋笑道:“少废话,快说。”
帅望望望天,望望地,头上挨一拳,终于道:“因为,因为我上次拿剑砍完兔子没有洗……”
冷秋还纳闷呢,没洗什么啊,没洗兔子?
然后忽然明白:“你的剑,就那么直接放鞘里,放臭了?”
帅望再一次望天:“也没太臭啊。”
冷秋禁不住仰视韦帅望:“小子,你不但会制炸药,还会用兔肉制毒,我真是太佩服你了,你是冷家五百年不世而出的天才啊!你新制的这种毒取名了没有?”
韦帅望咬着牙,从牙缝里迸出:“没有!”
冷秋快乐地:“那就命名为韦氏肉毒素吧。”
韦帅望咬着牙说:“多谢师爷。”
冷秋笑得:“冷思安找你来了,我忘了告诉你,你救了黑小子的事,我已经告诉他了。”
韦帅望吃瘪地呆在那儿,你这个老东西,你就损吧你,你不整人会死啊?
冷思安扬扬眉毛,冲韦帅望笑,韦帅望毛骨悚然地:“师爷,我要是当众被人揍了,你可是很没面子的。”
冷秋笑:“是啊,可是我胸襟若海。”
连韩青也忍不住笑了,一推韦帅望:“去吧,这位长老不是那样的人。”
帅望只得起身过去问好,拱手长揖:“长老大人,您也过来看比赛。”
冷思安笑了:“沐猴而冠。”
韦帅望无语了:“长老……”
冷思安问:“黑狼的伤怎么样?”
帅望怯怯地:“死不了了。”
冷思安点头:“你刺穿了他的肩膀,是不是?”
帅望点点头。
冷思安道:“无论如何,他的右手是拿不了剑了,是吧?”
帅望点点头。
冷思安道:“他流了很多血,又生病发热,体力消耗极大,就算是他还能拿剑,也支持不了多久,是不是?”
帅望点点头。
冷思安问:“那他为什么还会参加明天的比试呢?”
帅望期期艾艾地:“这个,那个,这个……”
冷思安挑起眉毛,侧耳:“什么?你大点声!”
帅望只得小声道:“他左手也会用剑。”
冷思安愕了一会儿:“他怎么不用在你身上?”
韦帅望小声道:“我,我多神勇啊……”
冷思安想了想:“他的左手剑比右手剑弱,所以,他没用左手对付你,可是?”
帅望道:“应该可以做出这样的推断吧。”
冷思安沉默了。
帅望再次期期艾艾地:“我我,我很抱歉,但是,当时,我不知道他还打算再战,而且直到现在,我也觉得,他不可能上场,但是,不过……”
冷思安淡淡地:“困兽犹斗。”
帅望轻声:“我很抱歉。”
冷思安道:“如果我儿子死在他手里,你道歉有用?”
帅望哑住。
冷思安笑了:“我开玩笑的,韦帅望,希望你是真的,希望你一直如此。不过,我对此不抱什么希望。”
沉默。
冷思安问:“如果你是我,如果你有亲人要参战,你会怎么做?”
帅望沉默半晌:“如果能支持过头十招,应该就有希望。”
冷思安问:“能支持过第一招吗?”
帅望沉默良久,终于摇摇头:“如果他的左手同右手一样,不能。”
冷思安点点头:“多谢。”
冷思安轻轻叹息:“你死我活,其实可以选择放弃。”
操场上一道银光闪过,冷平束发金环断为两半,一大绺头发被砍断。冷平持剑,风过,长发飞扬,他呆了一会儿,弃剑认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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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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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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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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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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