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娘的到底关心儿子,林夫人也伸手挑了车帘,看着自己儿子外出战敌。至于脉脉,则是微笑着看着自家哥哥所谓的新招式。
看到有人出来,那几个劫匪反倒有些惊慌,一般而言,出了事,马车里面坐着的都是不敢走出来的,而这位不但出来了,还拎着剑?莫非碰上了会武的。不然看看他们有五个人,对面也不过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后生,壮了壮胆,摆出一幅嚣张的模样说道:“小子,告诉你,老老实实的给爷爷们进贡些银子,爷们就饶了你们。”
听到这话,马车里面的脉脉忍不住笑出了声,偏偏这笑声却被那个劫匪听到了,听见马车上还有年轻的女子的声音,劫匪们更是张狂了起来,吼道:“留下银子,还有那个姑娘一道!听见没有!”
本还是好玩心态的林平之,听到眼前几个家伙竟然打上了自己妹妹的主意,顿时火大!抽出长剑,施展轻功落了下去,趁着几个劫匪还为准备之际,几个好不花哨的动作下去,就解决了三个人,另外两个也倒在了地上哀号着,说着什么“大爷饶命”之类的话语。
林平之轻哼了一声,道:“欺软怕硬的东西,说不准这些年就有不少过路的商旅被你们给祸害了,今天我就替天行道——”
说话间正要下手,脉脉连忙喊道:“哥,他们几个人的手臂也断了,就算了吧?”
林震南此时也终于开口道:“平儿,得饶人处且饶人,已经教训过了就回来吧!”
林平之撇撇嘴,收起了自己的剑,道:“今天我就饶了你们几个,以后若再出来坐着等为非作歹的恶事,我定然不会在放过!滚!”
听得自己能活命了,两个伤重的劫匪互相搀扶着就狼狈的逃开了,原地只留下三个同伴的尸首。林平之皱眉看了下,虽说是为非作歹之人,但若是死后还要曝尸荒野,未免有些太过悲惨。
想到这里,他四周环视,正巧看到了很远的地方,似有间挂着“茶”字牌子的茶摊,忙道:“把这尸体抬到一边,咱们把马车赶到那边去,找些个人来帮忙埋了尸体,这样有往来人的地方都敢劫道,当真大胆的很!”
林震南犹豫了一下,才慢慢说道:“平儿,这可能是当地的帮派中人所作,前面的茶摊恐怕也不安全,咱们还是绕道吧!”
“爹!这怕什么,有我和脉脉在呢!”林平之得意地说道,“平日那些小帮派,还不是手到擒来?虽然中原地带比咱们福建高手多些,但是我们又不是没交过手!”
脉脉虽然对哥哥的信心有些担忧,但是一来他们走的虽说不是官道,但也是往来较为频繁的一条小路,想起来也觉得没多大的问题,故而没有反对。
林震南思索一番,觉得这附近也的确没什么厉害的帮派,更不想强制的打击自己的儿子,便也随意的摆摆手,算是同意。
马车到了茶摊,林平之抢先跳了下去,看了看茶摊上做着的几个人,一位老者和三个中年男子,带着刀剑,看样子不似商旅,反倒是武林人士的可能更大。不过林平之此时的内功修为已然不低,暗自观察后,就觉得眼前的几个人,定不是自己和妹妹的对手,故而放心的说道:“老板,有件事情想托付你!”
茶摊的老板笑了笑,“这话说的,来咱这茶摊不喝茶,难不成还做旁的事?不过若是公子您需要,尽管吩咐!”
林平之掏出几块碎银子,道:“前面有人打劫了本少爷一家,还想妄动女眷,本少爷小小的惩戒了一番,不料却有人伤势过重死了。虽然是恶人,但是死后也没人埋也怪可怜的,这点儿是辛苦费,麻烦老板等收了摊,把那几个人找个地方埋了吧……”
“小小惩戒就出了人命?”茶摊上的那几个客人中的一位哼了一声,“看样子这位公子身手不错啊?”
“哪里,”林平之虽然平时在家里嚣张惯了,但是一旦出来,却学得谦逊得很,笑道:“若真是功夫好,就不至于弄出人命了。我也只是气愤不过在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强抢财物和女子,出手狠了一些罢了。”
“好好,对付这等人,出手就是要狠!”那老者哈哈大笑道:“小兄弟倒是讲义气,人死了还管埋了,到底是有几分仁义的。你们两个,听到没有啊?”
正说着,从茶摊的里面就走出来了两个伤病号,林平之一瞧,却正是之前的两个逃跑的劫匪,忙握住了剑柄,冷声道:“原来你们都是一伙的?”
那老者站起身,林平之打量了他一番,发现此人看上去似乎已有八十来岁的年纪,白须直垂至胸前,精神矍铄,行动也相当的敏捷,显然是个练家子。
老者笑道:“今日老夫带着帮中的兄弟们过来给人道贺,却不料有几个小娃娃一时贪财,想要去劫了小兄弟一家,时才狼狈跑回来之时,我还道不知道什么厉害的人物来到,现在看来,小兄弟倒是仁义之人。”
林震南听到这里,觉得不出面很不妥,便走出了马车,客气道:“小犬不懂事,倒让前辈笑话了。在下福建福威镖局林震南,不知道老先生是——”
“老夫姓黄,名伯流,”老者笑道,“带着帮内的兄弟们在这黄河边上讨生活而已。”
“久仰久仰!原来是天河帮的黄帮主,黄帮主能号令万余帮众,「银髯蛟」的名号那是如雷贯耳啊!”林震南客气道:“不想今日就能在此偶遇黄帮主,真是幸事啊!”
林震南的确知到这个天河帮,这位黄伯流、黄帮主也是中原武林中的一位前辈耆宿,只是他帮规松懈,帮中成员难免良莠不齐,故而作奸犯科之事在所难免,于是天河帮的声名就不见得怎么好了。
只不过,因为人多势众,帮中好手也着实不少,是齐鲁豫鄂之间的一大帮会。他几次曾向过去拜访,毕竟这送镖到齐鲁地界,有他的照应相比更加的顺利。
黄伯流显然对这种客套并没多大的兴趣,简单的应付了几句,就又开始和林平之聊上了,并要他同到茶摊上喝茶。林平之虽然度与自己的父亲被冷落有些过意不去,但是这位豪爽的老爷,也的确让他很有好感,犹豫再三,还是点了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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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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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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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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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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