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我怎么会哄骗您?”
薛茂咧着嘴,擦了擦冷汗,苦笑道:
“我这条命,等同于许先生捡回来的。”
此时,薛茂有苦难言。
他对何重极其敬重,而对许强有几分惧怕。
一旦这件事处理不好,他会两面不是人。
早知如此,薛茂绝不会在何重面前引荐许强。
“何老,您还是摘下口罩,让我看一下您的病症。”
如果换做别人,许强扭头就走。
但对于这个德高望重,宅心仁厚的老人,许强愿意多几分耐心。
“哼!”
何重一声闷哼,像是赌气一般。
许强苦笑道:
“何老,您所说的孙文春......他一直想要拜我为师,只是我从未答应过。
您不相信我,总得相信孙文春的眼光吧?”
既然何重提起了孙文春,许强为了让何重相信自己,也只好把孙文春给搬了出来。
“放肆,你竟然敢侮辱孙老?”
何重大怒!
他最为敬佩的学医之人,便是孙文春。
“何止是放肆?简直是满口胡说八道,目中无人。”
不等许强开口,在何重身后站出来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
薛茂一咧嘴,对许强介绍道:
“许先生,这位是何老的长子何妙杰。”
“嗯!”
许强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
他可以容忍何重,不代表连他的子嗣都要忍让。
可是何妙杰却是得寸进尺,他上前一步,打量了许强一番,趾高气扬的问道:
“我来问你,你在那家医学院毕业?国外?还是国内?你的行医证拿出来,让我看一下。”
“我并非在医学院毕业,更没有行医证。”
“呵呵,出来行骗,怎么不好好准备一下?最起码要办个假证嘛。”
何妙杰一声冷笑,又极其不满的对薛茂说道:
“薛总,你比我爸年轻了十几岁,怎么现在就成老糊涂了?
治好你的人,明明是市人民医院的王红梅,你被这个小骗子给洗脑了!”
之前,王红梅顶替许强的功劳,说是他医治好了薛茂,荔城电视台报道过。
而何妙杰恰巧看到过新闻。
“妙杰,你说话客气一点,是谁医治好了我,难道我还不清楚吗?”
“你自己清楚就好!我爸说得对,你就是在敷衍他,哄骗他!
随便从大街上抓一个人过来,就能给我爸治病?”
何妙杰不厌烦的看了一眼薛茂,满脸不悦。
而薛茂心里咯噔了一下,被何妙杰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何妙杰这叫两头堵!
要么薛茂承认许强是骗子,要么他就得承认,何重的病薛茂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被我拆穿了,你作何感想?”
何妙杰又把目光看向许强,似笑非笑,阴阳怪气的说道:
“小骗子,你这次撞到枪口上了!
你应该不知道,孙文春孙老马上也要来,参加薛家的家宴吧?
刚才你说是孙老的师父?等他来了,你会不会吓尿?”
“我确实不知,孙文春会来参加薛家的家宴。”
“现在知道了?你可以滚了!”
何妙杰不耐烦的对着许强摆了摆手,不以为然的说道:
“要是让我相信你会治病,除非我脑子有病!”
“不错!你确实有病,要比何老的病严重的多。”
“哎呦呵?”
何妙杰一声怪叫,笑道:
“那我是什么病?神医,你帮我治一下呗。”
“好!”
许强点头答应,然后快步上前。
“啪啪啪!”
左右开弓,许强六个耳光,甩在了何妙杰的脸上。
王富贵,薛茂在一旁咧了咧嘴,但许强动手,他们丝毫不觉得意外。
而其余人,却是目瞪口呆,就算这小子是薛茂的贵客,他也不该对何妙杰动手!
何重对整个荔城有救命之恩,看在他的面子上,多数人不会和何妙杰斤斤计较。
“你......你敢打我?”
捂着脸,何妙杰难以置信。
“看似我在打你,实则是在救你!”
许强淡然一笑,说道:
“何妙杰,你仔细感受一下,是不是被我打了几个耳光,你浑身放松,前所未有的舒畅?
快向我道谢!”
“你......薛总,你这是在哪里找来的狂妄之人?”
“要是你不把他赶走,怕是荔城市的权贵,都会被他给得罪!”m.χIùmЬ.CǒM
“哼!小子,你打了妙杰,还想让他向你道谢?你当妙杰是白痴吗?”
“......”
在场的人非富即贵,他们与薛茂交好,更是敬重何重!
许强一番话,让众人义愤填膺。
接着,众人把目光看向何妙杰,等着他发作......
“谢谢啊,确实好舒服!”
突然,何妙杰咧开嘴一笑,郑重其事的向许强道谢。
“这......”
“妙杰,你......你怎么了?”
“是不是妙杰被打糊涂了?”
“......”
何妙杰一言,更是让在场的人沸腾了。
他明明被打,明明是受害者,竟然真的向许强道谢?
莫非......何妙杰有受虐倾向?不然,他怎会说好舒服......
“也真是邪门了!”
何妙杰有几分尴尬,看着许强问道:
“小兄弟,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我不会是贱骨头吧?”
“你这种症状是上实下虚之症,又称之为上热下寒。
现在大部分的中医,只知其表不知其里,把你这种症状看透的人不多。
至于西医,他们会推荐你去看心理医生。”
“卧槽!”
何妙杰惊叹一声,瞪大眼睛说道:
“我确实最近在接受心理治疗,但是效果微乎其微......小兄弟,你为何给我几个耳光,就能缓解我的烦躁?”
“你的症状易怒,喜怒无常,还有梦遗的症状。”
许强这话说出,让何妙杰脸顿时一红。
他也四十多岁,梦遗如同丑事。
笑了笑,许强继续说下去:
“无论你易怒,还是梦遗,都是发泄的一种方式。
而你被打,或者是打人,同为发泄方式。
何妙杰,下一次,要是你无法控制自己怒火之时,可以先甩给自己几个耳光。”
何妙杰恍然大悟。
他嘿嘿笑着,询问许强:
“小兄弟,我这种症状,能否痊愈?”
“自然有!”
许强应了一声,却不在理会何妙杰。
紧接着,许强把目光看向了何重。
“何老,你的病症是湿疣,对否?”
何重一怔,不等他开口,许强继续说下去:
“湿疣并不难医治,可手术,可激光,可冷冻,可电灼治疗,也可中药调养。
但湿疣最可怕之处是反复发作,何老一定治愈过数次,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复发。
我说的可对?”
“小友!”
听闻许强的话,何重猛地站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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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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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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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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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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