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时候,呆在房里对江雅芙而言并不无趣,她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书为伴,这次也不例外。
原以为这次的书白带了,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二人在房里简单的吃了一口早饭,她就从行李里随便拿出一本书靠在床上看了起来。
时沛一见此等情况立即不干了,他为何要装病?不就是为了能和她在一起吗?她的注意力若是全被书给吸引去了,哪还有他的用武之地?
然后他就很自然的也腻到床上去了,伸着脖子看她的书。
“看什么呢?”
江雅芙的视线仍旧在书上,淡淡的回了一句,“话本子。”
“讲什么的?”
“一个女子女扮男装替父从军的故事。”
时沛当即嗤鼻,“这不可能,太荒谬了。你想一个军营里那么多男人,就没有一个认出来她是女人的?那这军营未免也好混进去了,万一是奸细怎么办?不打败仗都难。”
江雅芙吸了口气,“这是话本,要是认出来了故事就没的写了。”
“那也不合理,就算她伪装技术高超,她怎么和一群大男人睡通铺?怎么一起方便?怎么一起光了膀子下河洗澡?”
江雅芙啪的把书阖上了,没好气儿的看向他,“你特地不出门就是为了和我抬杠的?”
“嘿嘿!哪有?你接着看,我不说话就是了。”时沛识趣的闭上了嘴,又往她身上靠了靠。
江雅芙被他挤的有些热,却没推开他,只要他保持安静,其余的就随他去吧。
她接着往下看,刚重新把思绪沉到故事里,就发觉时沛像小狗似的在她衣服上嗅着什么。
她无奈的再度阖上了书,翻了个白眼,“你又想干什么?”
时沛一本正经,“娘子,这回我可真不是成心打断你看书的。你身上有股味道!”
味道?江雅芙脸一红,回道,“你还不知道吗?那是我的体香。”
时沛却摇头,“不是体香,娘子,你馊了……啊啊啊!!别打头!打傻了怎么办?”
江雅芙用书狂砸了他一通,又闹出了一身汗,这下连她自己也忍不了了,叫宫女去弄热水来。
很快热水就被抬了进来,江雅芙瞪着床上仰躺翘着二郎腿看她话本子的那人,“你要不要洗?洗的话你先。等下我洗澡带着剪刀,你要是敢进来我可不客气。”
她倒不是非要不如他的意,只是这里到底是围场,虽然是在屋子里,但大白天的保不齐出什么意外,在这种地方做那种事她实在无法安心。
时沛晃着脚,看都没看她一眼,快速翻着话本,也不知道看进去几行字,“你放心去洗吧,爷昨天洗过了。”
呵,还带着剪刀,她就是带着砍刀自己也不怕啊,再说他不信她真能狠的下手。
江雅芙见他怪老实的,就拿着换洗衣服转入隔间了。
很快那边就传来了佳人入水的声音,时沛喉结滚动了一下,嚯的坐了起来,话本子随意一丢,就坦然的迈着大步也跟了进去。
江雅芙此时已经成了剥好壳的白鸡蛋了,顿时吓的一抖,把身子往水下一沉,只露着一个脑袋。
“你进来干什么?不是说洗过了吗?快出去!”
时沛知道她色厉内荏,快速的把身上的衣服一剥,光溜溜的挤进了浴桶,“我不是说了吗?是昨天洗的,今天还没洗呢,再说我还要服侍娘子呢。”
江雅芙被热气蒸腾的脸更加的红了,“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时沛的大手丝毫不客气的往她身上摸了去,吻上了她的唇、她的耳廓、她的眉眼、她的脖颈……
“两辈子了我才悟到,和自己的娘子要什么脸?在你面前我本来就不该有脸……”
她这样爱端着,什么事儿都往心里藏的性子,就得有个人像蛇一样缠上去,把她的壳缠碎了,才能让她释放出来,也能让人钻进去。
“你混蛋!唔~别~”
外面艳阳高照,室内却春|色无边。
张二手里提着一个药包,身边跟着陈如芸和秦罗依。
秦罗依好奇的问道,“张二,你这药苦不苦啊?那些太医开的药能苦死个人,你别也尽弄些苦药汤。”
“我开的药当然都是好入口的,保证雅芙吃了立马百病全消。”
陈如芸接话道,“不知怎么了,听说那许展颜也病了,也不知道她昨天和表嫂到底干什么了?怎么一下子两个都病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会看病抓药,快到了,咱们亲口去问问雅芙不就知道了?”
内室里,洗澡水扑腾了一地,尽是断断续续引人遐思的粗|喘和呻|吟|声。时沛到底是得了逞,在浴桶里就迫不及待的要了江雅芙。
他们前世的时候在许多事上不互相了解,但唯一在此道上却深知彼此,他们都是彼此的唯一,而且在此事上非常的契合,简直是如鱼得水。时沛在床上从来不端架子,甘于伏低做小,每次他从边关回来,在家的时候晚上几乎都不让江雅芙闲着。
那年,他因圣召返京,在家只呆了不足十天,就是在这十天里让她怀上了小石头,连国公夫人都觉得意外,看她的眼神都是意味深长的。还劝她以后不妨跟着去边关,不用专门留在家里侍奉她,她自然是不会同意,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江雅芙咬着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更多羞|人的声音,时沛正在紧要关头,二人皆是如痴如醉,忘我的抵|死缠|绵。
就在这个当口,突然,门外传来了清晰的说话声!
二人吓的当时就抱在一起不敢动弹了。
江雅芙羞恼的捶了他一拳,嗓子压的极低,还带着娇媚的颤音,“都怪你,来人了吧?非要在这种地方。”
时沛憋的难受,轻咬了口她的拳头,“别急,我交代过了,一会儿她们就该走了。”
门外,探病三姐妹来了,却被看门的两个宫女给拦住了脚步。
“几位小姐,世子夫人感染了风寒,世子也病了,今日没随圣驾外出,所以几位小姐不方便进去,还是请回吧。”
陈如芸往前站了一步,“这有什么?那是我亲表哥,见过千八百次了,既然他病了,我更要去看看了,我们可带来了好大夫。”
说着把张二往前一推,张二挺起了小胸脯,“对!就是我,让我看看病人也好调整方子。”
秦罗依是个急性子,见两个宫女如此这般,挺身而出,“我们是世子夫人的朋友,不过是来探病,你们为何推三阻四?难道她并不在屋里?还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里面的江雅芙听了这话脸上更热,狠狠的对着时沛的肩膀咬了下去,“就怪你,这下我要丢死人了。”说着她就要起身,时沛却搂紧了她,“嘶~你别乱动!她们进不来,你现在这个样子出去,瞎子也能猜出你刚才在做什么了。”
江雅芙只好作罢,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时沛毫不在意,水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
二位宫女都是宫里的老人儿了,也算见多识广,屋内发生了什么事她们在要水的那一刻就预料到了,这种事她们见的多了。可是,当事人被外人堵在门口了还是头一次。
见二人面露难色,秦罗依忽然福至心灵,意识到了什么,顿时脸如火炭,一手拉着一个往后撤,“咱们走吧,病人需要多休息,既然没再叫太医就是没事了,咱们出去玩儿吧。”
张二一头雾水,举起手里的药,“那我的药怎么办?”
“诶呀,病的轻,不吃药不是更好吗?”
陈如芸见她这样顿时也明白了,心里啐了一口时沛,和秦罗依一起拉着什么也不懂的张二走了。
时沛缠着江雅芙一直胡闹了半天才放过她,完事之后,江雅芙把他当做用完的手纸,一脚蹬下了床,脸黑如墨,“滚蛋!回家你继续睡客房去!这下我不用做人了,都是你干的好事!”
越想越委屈,眼泪默默的淌了下来,真是太丢人了,她们肯定猜到了,以后她可怎么见人啊?
时沛忐忑的凑了过去,“娘子别哭了,她们又没看见,咱们就不行在屋里睡觉养病啊?你大大方方的就好了。”
江雅芙背过身去,不理他。
“娘子,你不是很想念小石头和玉儿吗?你难道不想让他们快点来吗?”
果然,江雅芙的眼泪住了些,话里却带着刺儿,“我不是专门嫁进国公府生孩子的,再说急也没用,小石头要几年后才来呢,玉儿就更远了。”
终于把话题成功转移了,时沛松了口气,拿帕子给她擦脸,“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会提前来呢?”
“肯定不会的,你看小初一就知道了,出生的日子没有任何变动,连时辰都是一模一样……喂!谁要和你说这个了?我不是叫你离我远一些吗?怎么又凑的这么近?”
“小宝~我错了,别气坏了身子,我给你学狗叫还不成吗?汪汪~”
江雅芙终于破涕为笑,“老不羞,行啦!一把年纪了尽作怪,还不嫌丢人。”
皇上终于玩的尽兴了,众人到了启程的时候,再次见到陈如芸她们,江雅芙已经调整好了状态,一副行的端做的正的样子,大义凛然的说着谎话糊弄她们。
时沛在她身旁不远处看着,等着她说完话上车。
他不经意抬头,却遥遥的与一道凄婉的目光对视上了,许展颜朝这边走了过来。
江雅芙她们几个自然也看到了,陈如芸不忿,“她来干什么?”
江雅芙拉了下她,“嘘!”
许展颜在几人的目光下径直走了过来,却是看也没看江雅芙她们几个一眼,而是直接走向了时沛。
时沛没想到她是要找自己,顿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江雅芙,心说这可不是我招来的,等下她若说出什么不着听的话你可别找我算账啊。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体会到。
“愿意和我说几句话吗?”许展颜悠悠的开口,语气脆弱的像是谁不理她就犯了罪似的。
时沛拧着眉,看向面前这个灿若骄阳的女人,漫不经心的说道,“许小姐想与我说什么?说昨天的事吗?”
许展颜心中发苦,“我是想解释,昨天的事只是个意外,我没想到……”
时沛打断了她,“呵!我本来不打算追究了,你偏要来提,看来你真把我当傻子了。许小姐,我敬告你适可而止,不然后果你承受不起。”
“后果?”许展颜花容失色,怔怔的望着他。
“家人的安危是我的底线,言尽于此。快出发了,你快回去吧,引起别人的误会就不好了。”
果然,三皇子和两个世家公子走了过来。
“许小姐,你和时沛有话说?”
“哦,我、前天因我的失误差点儿伤了雅芙妹妹,我是特地来向他们夫妻道歉的。”说着她深深的朝江雅芙和时沛施了一礼,“还请二位原谅展颜的无心之失。”
时沛和江雅芙都没有做声。
三皇子眼神一转,笑了出来,“原来如此,其实前天的事也怪不得许小姐,要不是九皇妹突然提出换个路线玩玩,我们也不会到那条路上去的。世子夫妇大人大量,不会怪罪你的,是不是?”
时沛要说什么,江雅芙赶紧按住了他的胳膊,回道,“三皇子说的是,其实前天的事许小姐也受到了惊吓,只是个意外罢了。”
“哈哈还是世子夫人雅量,许小姐咱们走吧,贵妃娘娘还在等你。”
“嗯。”许展颜边走边回眸看了一眼时沛,却见他眼神冰寒冻人,叫人不寒而栗。
回去的马车上,时沛一直不说话,江雅芙觉得好笑,“我都不气了,你还气什么?以后我再也不搭理她就是了。自有她的结局在前面等着她。你何必在这个时候为逞口舌之快得罪了他们?别忘了你现在只是个世子而已,要想让人怕你还早着呢。”
时沛这才拉过她一只软绵绵的手,不乐意的回道,“重来一次就这点不好,太憋屈了。他能得意多久?到后来给老子提鞋都不够格。”
江雅芙在他手上拧了一下,“真是说不得你了。年纪不大,倒是把那股子狂气带回来了,慎言不知道吗?”
“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了。”
“赶紧到家吧,我好想小初一,自从他出生,我还是第一次离开他呢,昨晚梦里我梦见他哭了,心疼的我睡不着觉。”
时沛面色一变,这两天太逍遥了,以至于他都快忘了家里还有个小魔星。等回了家,他才逍遥了一天的好日子岂不是要结束了?
“雅芙,其实对男孩子太溺爱了不好,你对小初一有点太用心了……”
江雅芙眼神不善,“你的意思是上辈子小初一被我给教歪了?”
“不是,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是说这辈子,他有一大群奶娘丫鬟,夜里还要跟着你……”
“那是我愿意,你就是看他碍眼对不对?我把你赶出去也不会赶他!”
一见她又要生气,他赶紧使出了杀手锏,“雅芙,你有没有发现小初一有点儿不正常?”
江雅芙张口就刺他,“你才不正常,哪有当爹的这么说自己儿子?你再说小初一坏话小心我不饶你!”
“不是,你先别急啊!我是说,你不觉得小初一……”他贴进了她的耳朵,“像是重生的吗?”
江雅芙惊愕的看向他,“你是说他也……”
时沛郑重的点了点头,半点不似开玩笑,“我已经确认过了,和他说话他都懂,不信你回去试试,他就是如假包换的成年时钥,不知为何和咱们一起回来了,你想想这段日子,你在他面前做过的那些,说过的那些,再想想这小子欠不欠收拾?”
江雅芙一时接受不了这个消息,“你先等等,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的!”
“你我可能,为何他就不可能?你肯定也发现了几丝不对的地方,只是你没往那上头想罢了。”
这话让江雅芙的心里一动,的确,小初一确实与别的婴儿不太一样,他有些过于懂事了,再想想他无意间坏了时沛的好事那几次,难道都是他故意的不成?
她的心里忽地泛起一股急切,想尽快见见她的儿子,不是那个小小的婴孩儿,而是前世那个她一手拉扯大,长大后为她扛起半边天的少年。
“这马车走的太慢了,我想赶紧回去,时沛,我想回去……”
当娘的和当爹的第一想法总是不一样的,她首先想的不是那些闺房内的尴尬事,而是为能再度见到那个陪伴自己多年的灵魂而喜悦。
时沛把情绪激动的她揽进了怀里,“别着急,我们都在你身边。”
秦罗依和母亲宁王妃乘坐在一辆马车里,宁王妃见自己这个傻女儿正凝眉思索着什么,深感欣慰,这孩子这段时间像是突然长大了不少似的。
“依依?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宁王妃慈爱的笑道,“你怎么能骗过为娘的眼睛呢?你有心事,都写在你的脸上呢,你前天穿回来的那套男装是谁的?我可从没见过你有那样的衣服。”
“娘~女儿不想说。”
“不想说我也知道,是禇公子的吧?你最近天天和陈小姐一起玩儿,陈小姐虽然行事荒唐了些,但她是个心地坦荡的孩子,娘还是放心的。我也不问你们几个搞什么鬼,咱们宗室女子本来就不必过分拘泥于俗礼。娘只问你,你是否仍旧心仪禇羲?娘和你父王商量过,他虽然出身复杂,心机颇重,但只要心是善的,与你的性子倒也相配。有咱们的家世做后盾,他日后也不敢欺负你。”
秦罗依听了这话却不见得多高兴,“哼!只怕他配的上咱们,咱们却配不上他呢!那人心高的很,父王不过是个不问政事的闲散王爷,恐怕入不了他的眼呢。”
宁王妃诧异,“这是哪里的话?咱们这样的人家由他挑挑捡捡?”
“娘,这事儿您就别管了,女儿心里乱的很,等我想明白了再说吧。以前我就只觉得他好,现在却有些变味儿了。一想到他为了权势接近叶知知,我的心里就不舒服。”
这点宁王妃倒不是特别在意,她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女人,禇羲小小年纪经历了那么多挫折,为出人头地而不择手段的迫切心态她多少是能理解的。
“也好,我的女儿总算长大了,娘相信你自有决断。听娘一句,凡事不可非黑即白,非左即右,别钻了牛角尖就好。”
“娘,女儿知道了。”秦罗依依偎在娘的身上撒娇。
终于回了家,一下车江雅芙就迫不及待的去见国公夫人,小初一这几天在她这边。
小初一本来在国公夫人怀里好好的,祖孙二人和乐融融。
可一见了江雅芙,小初一立即张嘴大哭,伸出小胳膊让江雅芙抱,自动忽略了她身边一脸复杂的老爹。
国公夫人笑道,“这小家伙,一见了亲娘就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亏待了他呢。”
江雅芙福身,“这几日多亏母亲了。”
“说的哪里话?你要是舍得,我天天帮你带都行。”
坐了一会儿,一家三口才回了自己的院子,一回来几人就进了房里,把门关好了。
小初一顿时觉得气氛有些不寻常,他怎么觉得自己是待宰的羔羊呢?
江雅芙的目光仿佛能看透人心,她眨也不眨的注视着小初一,小心翼翼的问道,“儿子,是你吗?你跟着我们一起回来了?”
小初一立即明白了,有人嫌他碍眼了,他睁着懵懂的大眼睛,冲着江雅芙一顿呜呜呀依的乱叫。xǐυmь.℃òm
江雅芙失望之余,莫名的松了口气,看来时沛是想多了,无论怎样都好,他都是自己的儿子。
时沛惊愣了片刻,这小子!这是要跟自己对上了?
他凑了上去,“小子,你的小媳妇不要了?等她一出生我就卖了她!”
“呀伊伊~”小儿无齿的笑着。
江雅芙一脸看神经病似的看着时沛,“你够了没?”
时沛不服,“时钥,你好好的,等过两年,我想办法把她弄到府里来,你觉得怎么样?”
这句话的效果堪比灵丹妙药,原本是婴儿呓语状态的小初一突然不吱声了,看向时沛的大眼里迸发着明明白白的惊喜,看的江雅芙都呆住了。
时沛简直比得了尚方宝剑还要高兴,“看吧!我没骗你的吧?这小子刚才和咱们装蒜呢!初一,爹说话算话,你别为你那小媳妇操心了,你这个身体还太小了,小心操心太多将来长不高,爹会把一切帮你安排好的,保证不让她受一点儿苦。”
江雅芙将信将疑的看着这一切,接着她就震惊的看到了小初一默默的流下了眼泪,不是婴儿肆意的那种哭,而是懂事的孩子因父母的一句话高兴或委屈的哭泣。
江雅芙心里一痛,把他抱了起来,贴着自己的脸,她信了,他是真的回来了!
从这开始,小初一变的更听话了,晚上终于不再缠着江雅芙了,也不再故意破坏他爹的好事了。
时沛终于光明正大的恢复了他对正房的主|权,下人们也不再怀疑少爷的身子憋的失去了性能。
夜里,江雅芙累的昏昏沉沉,只想着快点去与周公相会。
时沛神采奕奕,专挑这个时候在她耳边问道,“小宝,和离那话就不作数了吧?咱们以后谁也别提了好不好?”
却见原本已经快睡着的江雅芙忽然睁开了眼睛,“不行!我发现和离这招挺好用的,狗子的忠臣度还有待考验。和离的话先暂时搁置,若是以后你让我有一丁点儿不满意,立即重提!”
“啊?小宝,这不公平啊……”
江雅芙这回却闭上眼睛,任他软磨硬泡就是不开口了,只有她微翘的嘴角泄露了她的心情。
白天,江雅芙正抱着小初一在院子里看花,春杏跑了过来,“少夫人,你猜我刚才在府里看见谁了?”
“看见谁了?我可猜不到。”
“是思明。”
“思明过来不奇怪啊,是不是爹或者大嫂又给我送什么东西?”
春杏一脸郑重,“怪就怪在这里,思明这回不是来找您的,而是专程来找少爷的,看样子神神秘秘的,好像不想让您知道呢。我离的远,听他和张平好像说大少爷怎么了,似乎是出了什么事,看他好像挺急的。”
大哥出事了?
派人去找思明和张平的时候,二人已经不在府里了。
江雅芙心里一咯噔,如此着急,可能事还不小。大哥那样性格豁达的人会有什么事呢?而且前世大哥并没有惹过事儿,难道又是因为她和时沛的重生引起的变化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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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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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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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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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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