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烟低着头,指尖停在屏幕,“咚”地一声,弹出游戏失败的字眼。
谈烟没有理他,见江骋的继母容佳休息了二十分钟搀着老爷子下来了。
老爷子精神还算好,谈烟立刻迎了上去:“爷爷好。”
一旁的江骋也起身,颇为尊敬地叫了句:“爷爷。”
一旁的江母松了搀着老爷子的手臂,柔柔地笑道:“你们先忙,我去厨房帮下张嫂的忙,做几个你们爱吃的菜。”
“我也去。”谈烟笑道。
老爷子兴致也在此刻高了起来,冲江骋说话,还带了点挑衅的意味:“陪我下盘棋?”
“好。”江骋应了下来,却看着谈烟离开的背影。
不知道为什么,江骋隐隐觉得有些头疼,看这架势,不知道怎么才能哄好谈烟。
其实谈烟去了厨房也不会做什么菜,就是打打下手什么的。
张婶怕怠慢了她,也不让她干活,就只让她在旁边递东西。
江骋的继母叫容佳,谈烟也跟着江骋叫了一声:“容姨,诶,江骋喜欢吃上汤豆苗啊。”
江母摘着豆苗的手一顿,面容尴尬:“这是给他爸做的,我们不太解江骋,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不知道怎么的,谈烟有一瞬间挺心疼江骋的。
但是那点心疼很快被江骋那句“项链不是送给你的”话给冲淡了。
“没事,我知道他爱吃什么?他喜欢吃香煎豆腐,”谈烟语气轻快,打破了尴尬,“张婶,麻烦你给他做一个,到时候口味我来调。”
“好的,太太。”张婶笑道。
谈烟只在厨房待了一会儿就出来了,她不想去找江骋,只好去后花园找臣臣那个冷酷小鬼玩了。琇書網
小鬼是真的冷酷,在后花园低头用树杈画画,全程没有看谈烟一眼。
但谈烟还是会自顾自地同臣臣搭话,还夸他画的画好,小鬼睁着他葡萄般的眼睛看了一眼谈烟,说了句:“你很吵。”
……
谈烟有些丧气,现在连个小孩都敢这么冷漠地对她了。
谈烟拍了拍半蹲得发麻的双腿,起身正要走时,臣臣忽然开口:“吃饭。”
她脸上一喜,小鬼这不是让她领着去吃饭的意思吗?
“走吧。”谈烟领着他。
谈烟领着臣臣进前厅的时候,众人脸上不免挂了诧异之色。
老爷子脸色明显更愉悦了:“我还是第一见臣臣会跟只见了两次面的人走。”
“是啊,这孩子很认人的。”江母接话道。
第二次来江家,谈烟基本见全了江家人。
除去第一次见到的人,这次还多了两个江骋的姐姐。
大姐一副干练职业女性的形象,有点不苟言笑,见到谈烟也只是点了点头。
二姐漂亮温柔,长相清丽,年纪也与他们相仿。
难怪江骋出差在外,忙得脚不沾地也记得给二姐带生日礼物。
呵呵。
饭一一上齐后,老爷子坐在主位上,等他开动了,其他人才拿起筷子。
中途,江母笑吟吟地冲江骋说话:“江骋,你尝尝小烟特意为你点的香煎豆腐,她说这是你爱吃的呢。”
江骋握着筷子的动作一顿,不料对上一双剔透且眼尾向上挑的眼睛,谈烟的声音娇俏:“对,我夹点给你尝尝。”
色泽鲜亮看起来又无比嫩滑,谈烟一连夹了好几块放到江骋碗里。江骋垂下眼,特地夹了一个大块的豆腐放进嘴里。
江骋尝了一下,表情出现了细微的不对劲,一抬眼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下,神色淡定地咽了下去。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谈烟笑着的眼睛闪过一丝狡黠。
作为家长,最乐意看到的自然是儿女各自的感情和谐。谈烟是抓了这点,往江骋碗里夹了一晚上的香煎豆腐。
而江骋为了在人前维持两人的和谐,不得不吃下去。
谈烟做了什么呢?她跟江骋说他喜欢吃香煎豆腐,配料除了必备的豆瓣酱这些,她还说江骋喜欢吃辣,豆腐里面最好能埋些花椒就最好不过了。
张婶照料江家二十多年,他们吃的一向清淡,少爷是后来才回家的,平时回来吃饭吃得少。原来他喜欢吃辣,但也一直没提。幸好这回小太太给了建议。张婶心里想到。
于是这道香煎豆腐辣味是十足的。
谁也没想到,谈烟是故意整他的。
江骋吃到额头沁了一层薄汗,辣到整个人身体都是热的。谈烟心里的气还没有解,还要继续夹菜给他。
江骋一眼就看到了谈烟的小动作,他腾出一只手在桌子底下牵住她的手,让她动弹不得。
谈烟试图甩开他的手,不料江骋竟然与她十指相扣。
环环相扣,怎么都挣不开。
谈烟力气拼不过他,只好放过他,就此作罢。
饭毕,天色已晚。
老爷子让他们留宿一晚,两人都没什么意见。
江林国想要同江骋谈一下公司的事,不料江骋起身,只扔下简短的两个字:“下次。”
然后江骋就匆匆上楼了。
其实江骋是辣到不愿意多说一个字,但江林国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他一向与这个小儿子关系不好,难免震怒:“你看他什么态度!”
“好了,你又生气,不能多顾一下自己的身体吗?”江母在一旁劝道。
星火沉沉,万籁寂静,只有风吹泡同树发出的哗哗风声,江宅大门的一盏灯不分昼夜都亮着。
江骋和谈烟两人同处一个房间里,他在不停地灌冰水,花椒把江骋的嘴唇都辣麻了,时间越久,辣椒后劲越大。
谈烟气早就消了,这会儿暗自反思还是在江骋面前过于无法无天了。捉弄了他一番,还害他被他爸骂。
理智回笼后的谈烟是有点愧疚的。
其实江骋有点可怜。身为一家人,他们居然不了解江骋喜欢吃什么。只有谈烟知道,可是她还趁机整了他一顿。
越想越愧疚起来。
两个人同处一个空间,指不定江骋一生气就会对她做什么。
谈烟趁江骋背过去喝水,想偷偷地一个人下去后花园散散心。
结果江骋喊住了她,声音低沉,还透着一点嘶哑:“谈烟。”
“干什么?”谈烟停下脚步,声音有点心虚。
“你去哪儿?”江骋把透明玻璃杯放在桌子。
伴随着玻璃杯落桌的声音,谈烟心里咯噔一声。
来了,来了,江骋沉着一张脸朝她走来。
不知道为什么谈烟腿有点软。可即便如此,她依然挺直腰背,佯装淡定:“关你什么事?”
说完,谈烟抬脚就想走,再待下去,她怕江骋会掐死她。
不料,江骋腿比她长,三两步走过来一把抓住正要溜走的谈烟。
地转天旋间,江骋把她压在门板上,用膝盖分开她两条腿,让她动弹不得。
江骋穿着白色的衬衫,衬衫扣子解到了第三颗,隐隐露出大片的结实的胸膛。
他的神色冷淡,抬手捏起谈烟的下巴,漆黑的眼睛将她钉在门口动弹不得。
谈烟有些紧张,她这样整江骋,就应该想到有今晚。
江骋低下头看着她,鼻尖几乎要抵住她的额头。
他的头偏了一下,与谈烟对视,声音嘶哑又带着撩人的意味:“你现在气消了吗?”
没有预想的挨骂,反而是江骋用一种似哄人的语气问她,气消了没有。
谈烟睁着眼睛看他,眼神有一瞬间的呆滞。
江骋轻叹了一下,看着她,再次重复道:“你气消了吗?”
谈烟看着江骋,两人离得很近,他身上的冷杉味道铺天盖地地袭来,他的嘴唇被辣椒辣得通红,但唇型依然是锋利又好看,眼角也有一点红,头发凌乱。
谈烟就是这样不争气,江骋就一句话,她就不生气了,还心跳得厉害,有点想吻他。
谈烟的手抬起来,慢慢轻碰他的衣衫。当指尖碰上他的白衬衫,她的手慢慢往上移,揪着其中一颗木质的纽扣把玩。
她看着江骋那双深邃又漆黑的眸子,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不自觉地被吸进去了。
有些紧张,不知道怎么心跳地怦怦跳得不行。
谈烟正要踮起脚尖,想要吻他的时候,忽地,门口传来“咚咚咚——咚咚——”的敲门声。
谈烟吓了一跳,门口传来张婶的声音:“少爷,你也要的冰水。”
江骋顺势放开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谈烟被这股尴尬弄得脸红红,立刻走进了洗手间躲避。
她刚才到底在想什么?
等张婶送好水时,谈烟顺势从洗手间出来,脸色无异:“张婶,我同你一起下去,我去透透气。”
走出房门后,谈烟总算松一口气。她刚才在干什么啊?想到这,谈烟差点想骂自己,关键商谈时刻,她脑子里只有“色”字,肯定是被葛亦今给影响了!
正在家里休息的葛亦今并不知道脸红的谈烟把锅甩到了她头上。
次日,江骋从江宅开车去上班,他走的时候,谈烟还在床上睡觉。
谈烟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江骋正在扣扣子,动作很轻,不料谈烟翻了一个身,把自己整个人藏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声音含糊:“你要去上班吗?”
“嗯,你没事做就去逛下商场买东西,”江骋像是想到了什么,扣着扣子的手一顿,语气叮嘱,“别和他们走太近。”
谈烟整个人还迷迷糊糊的,处在不清醒的状态中“嗯”了一句。等谈烟睡醒到日上三竿时,江骋早就在公司了。
谈烟在江家睡这么晚,还有点不好意思,一点也不像个温柔贤惠早起,要陪婆婆插花的媳妇。
不过好在谈烟起来的时候,其他人基本都不在家了。
只有江骋的继母容佳从外面摘了一束玫瑰回来,上面还沾着凉沁沁的水。花放在长条桌上,容佳坐在那认认真真地剪掉多余的花刺。
“容姨,爷爷他们呢?”谈烟走下楼问道。
“今天天气好,你爷爷去玄金湖钓鱼钓去了,其他人不是上班去了就是有自己的事。”容佳淡笑道。
其实谈烟不太能弄得江家人之间的关系,除了老爷子,她感觉其他人对江骋都是不冷不淡。江父倒是想跟江骋关系弄好点,偏偏后者不领情。
“臣臣呢?”谈烟问道。
“在庭院里自己一个人玩呢,前几天管家给他做了一个木马,臣臣好像还挺喜欢的,他虽然没说,但这几天都在玩这个。”
“是吗?我看看他去。”谈烟放下手里的杯子。
谈烟走到前院,看到不远处的绿草坪上有个小男孩穿着棕色的小棉袄正在骑木马,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hi,臣臣。”谈烟走过去同他打招呼。
后者握着木马上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小鬼,你知道你面前站得是谁啊?我可是有500万粉丝的人,大家都见叫我女神!你凭什么老是漠视我。
算了,谈烟这些自恋的话心里说说就好,一会儿指不定这个小鬼怎么看他。
小孩儿不理她,容姨在插花,天气大好,谈烟只得坐在躺椅上玩手机刷微博。
谈烟点开微博热搜,开始走马观花式地接收信息。忽然,谈烟的尾部视线在热搜后半部的其中一条停住了。
——熊猫主题乐园今日正式开幕。
谈烟点进去一看,基本是情侣或者家长带小孩去打了卡,里面色调漂亮,游戏项目还挺多的。
看着照片上洋溢着大大笑容的孩子,不知道怎么的,谈烟抬眼看了一下不远处的臣臣,他正在一个人孤独地玩着木马,也没有别的小孩跟他争抢。
谈烟想起老爷子跟她说的臣臣三年前经历车祸,亲眼看着父亲去世后,就患上了自闭症,精神也有点问题。
所以一直一个人。
谈烟有些心疼他,心一动,走前去。她把手机递到臣臣面前,让他看那些照片,语气放柔:“臣臣,小舅妈带你去这里玩,想去吗?”
臣臣终于屈尊降贵地把视线投到手机上,不过他没什么反应,只是一直盯着照片看。就在谈烟手都要举酸,想要收回手时。
臣臣竟然点了点头。
谈烟脸上出现惊喜,拎着他的帽子让臣臣出木马上下来:“走,我们先换衣服去。”
当谈烟语气轻快地跟容姨说这件事的时候,江母神色犹疑地说道:“小烟,你可能不知道,臣臣很少出去,就是因为不□□全。”
“这样啊,可是我看看臣臣一个人在家挺孤独的,怕他再憋出病来,所以想带他出去散散心,”谈烟解释道,语气难免失落,“那——”
容姨思考了一下,谈烟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她最终点了点头:“那让管家送你们去,多一个人我更放心。”
“好。”谈烟应道。
四十分钟后,一辆黑色低调的车驶出山谷柏道。
车内,谈烟在网上订票,而臣臣穿着黑色背带裤坐在后座,一言不发。谈烟发现商家已经关闭了网上购票的通道,必须现场购票。
谈烟扭头看着一旁的小帅哥,问道:“开心吗?”
“你想玩什么项目?”
“啧,小鬼,你的冷酷跟你舅舅有得一拼。”
“……”臣臣。
行吧,不解风情不近人情江骋2.0。
约半个小时后,他们抵达熊猫主题乐园。谈烟看了一眼人山人海,尤其是售票窗口那里,让人萌生退意。
谈烟戴着几乎遮住她半张脸的咖色墨镜,扭头跟管家说话:“陈叔,这附近还有别的游乐园吗?”
陈叔笑了笑:“太太放心,这座游乐场是少爷投资建成的,环视参了股的。”
说完之后,陈叔打了个电话,对电话那头报了一下江骋的名字。不一会儿,就有两个工作人员一路小跑过来,毕恭毕敬地把门票送上,说话语气小心翼翼,生怕怠慢了他们。
因为各项目要排队的人多,还给他们拿了vip的通票。
谈烟一边带臣臣,一边难免惊讶。这江骋是多有钱,随便挑个地方出去玩,都能碰上他的产业。
谈烟第一个带臣臣去玩的就是旋转木马。
臣臣对这种互动,可以互相追逐的游戏感兴趣。他坐上去好几圈,都没有说要下来。谈烟站在下面帮他拍照录视频。
臣臣虽然没有笑,可相机里的他神情放松,眼睛里有亮光。
两人这样相处半天,谈烟已经知道了和小孩的沟通方式。比如像臣臣不感兴趣的项目,他的视线是不会多停留一秒的。
臣臣遇到喜欢的游戏项目,他虽然不会说出来,但会停留下来。比如在海盗船前,臣臣就不肯再往前走了。
谈烟有苦难言。
不是她不肯陪着一起玩,而是她晕船。陈叔年纪又大了,总不让他去受这种心脏刺激吧。
谈烟看到臣臣眼神里的渴望,咬了咬牙,陪他上了海盗船。
全程谈烟迎风尖叫,差点没死在海盗船上。两人从上面下后,臣臣除了脸色有点白,其它的倒没有什么,漆黑的葡萄眼还带着兴奋。
而谈烟就惨了,抱着垃圾桶吐得昏天暗地,脸色惨白。
这会儿臣臣也学乖了,安静地陪着谈烟坐在长木椅上,等着她缓过来。
过了半个小时,谈烟脸色慢慢恢复过来,胃也没有那么恶心了。她站起来,跟小孩说道:“我现在带你去买好吃的,一会儿就玩温和不刺激的项目,可以吗?”
臣臣点了点头,于是谈烟牵着他的手在游乐园边看边逛,她给自己买了一瓶水,给臣臣买了一根超大号的粉红棉花糖。
两人走走停停,谈烟忽地看见不远处时不时地发出一阵喝彩声。谈烟带着臣臣走过去,发现他们这是在玩投镖赢取主题乐园的纪念版熊猫玩偶。
臣臣停了下来,一直盯着挂在墙壁上软趴趴看起来憨态可掬的熊猫,谈烟挑了挑眉:“想要啊?”
臣臣点了点头。
谈烟笑了一下,语气轻松,甚至还有点飘:“那你在旁边看着,你想要什么姐都能射给你。”
这种飞镖射箭类的运动项目谈烟最在行了。
老话说得好,过于自信有时候不是一件好事。不知道谈烟是不是上次在全明星运动会上把运气花完了,这次连开三把都没射中靶面。
谈烟对着一旁观站的臣臣,有些心虚地解释道:“我这是热身。”
谈烟再次玩飙的时候屡站屡拜,但她被勾起了赌心就越来越想玩下去。玩了半个小时,谈烟全身心地投入进去,花了好几百块大洋才赢得一只熊猫玩偶。
等谈烟拿着胜利品想要送给臣臣的时候,一扭头,她心里咯噔一声,人不见了。
谈烟立刻去找陈叔,他在不远处候着,跑过去问,结果陈叔说没看见小少爷。最后陈叔喊了工作人员,一部人去调监控,一部工作人员负责去找人。
谈烟不放心,自己亲自找了一圈。无奈游戏场太多,人流量又多,要找一个失散的小孩,太难了。
她担心臣臣本来就在生病,现在走丢在一个的陌生地方,万一遇到什么事。谈烟越想后背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谈烟打了电话给江骋,那边不一会儿就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江骋翻文件的声音,他的声音低沉:“喂。”
没人回应,江骋皱了皱眉:“谈烟。”
谈烟只觉得喉咙发紧,她的声音有点抖:“江骋,臣臣……被我弄丢了。”,,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m..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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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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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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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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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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