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别开头想逃跑,但下巴却被人紧紧地捏住,随即吻逐渐往她的耳侧移去。
在她呜咽出声的时候男人喘着气放开了她。
指尖穿过她的黑发,他又在她的额间落下一个一触即离的轻吻。
闻羡醒了。
她抬手摸上自己微肿的唇,她知道这不是梦。但她不记得沈临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后来他把她搂在怀里,轻声细语地哄着她。
闻羡将脑袋缩回被子里,她缓慢地眨了眨双眼,这两天她过得就像梦一般。
闻羡已没了睡意,下床走到床边推开了老式的玻璃窗。从她的房间远望出去晨雾几乎把大半个森林都吞噬,天空暗沉,雾气弥漫到这座庄园内。
灰暗的绿色在浓郁的雾中若隐若现,黑色的鸟儿挥着翅膀从林间跃过。
虽是清晨,但大门口的守卫依旧身姿挺拔地站在原地,就与她昨日来时一样。
闻羡垂眼看了一会儿便换了衣服下楼,管家见到她便将厨房内正在准备的早餐端了上来,他用温和的嗓音夸赞了她今日依旧很美丽。
闻羡弯唇道了谢。
准备的早餐都是健康低脂的,椰奶蜂蜜华夫饼、新鲜的蓝莓和树莓、杏仁奶美式煎饼,还有一杯庄园内自产的牛奶。
平日里这个时候闻仙仙通常都会陪在她身边,闻羡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地面,心里生出些许对那几个小家伙的想念。
吃完早饭后闻羡准备去庄园后的自然牧场转一转,管家贴心地为她找了佣人,佣人开着观景车带她去了还是一片宁静的自然牧场。
闻羡估算了一下距离,觉得不远就让佣人开着车先回去了。
薄雾未散,面前的天然草场看起来辽阔无边,嫩绿的草低垂着,晨露随着它的弧度缓缓往下滑去,几只奶白色的小绵羊正从雾气中走来。
它们偶尔会停下来垂首啃食青草,偶尔又会轻嗅草间的小花。
画面静谧而又美好。
闻羡趴在栏杆上睁着水亮的眸盯着那几只小羊瞧,连沈临戈是什么时候来的她都没有注意到,直到他低声问:“怎么一个人跑那么远?”
闻羡后知后觉地转身看去,沈临戈就站在她的身后,穿着昨天她为他选的衣服、裤子以及球鞋。
她眼睛一亮,把注意力放在了沈临戈身上。
黑色的上衣简单却设计感十足,宽松的运动裤掩盖不了他修长的双腿,脚下的球鞋崭新漂亮。
标新立异的潮牌将平日里沈临戈身上的淡漠驱散了不少,但他面上的冷峻却没有减少分毫,他的眸只有触到她时才会有些许温度。
她竟从他身上看出一丝少年气来,可他眉眼间却没有少年的轻狂。
他单手插兜神情淡淡地看着她,但只一会儿便伸手牵住了她的手,入手的温度有些凉。
沈临戈牵着她往回走:“下午再带你来这里看小羊,早上牧场的雾气不会散。你穿的太少了,回去换衣服,换好带去你去玩别的。”
闻羡用指尖挠了挠他的掌心,仰头问:“去玩什么?”
沈临戈侧头:“想去骑马吗?”
闻羡想了想,摇摇头:“不想去。”
沈临戈盯着她有些失落的小脸看了一会儿,忽然问道:“想家里那几个小东西了?”xǐυmь.℃òm
闻羡耸拉着眼角闷声道:“早上我一个人吃早餐的时候我就想闻仙仙了,平时你不在都是它陪着我吃早餐的。”
沈临戈的脚步微顿,他低声道:“最晚明年,以后我们就住在黎城,我会每天都陪着你。”
闻羡歪头瞧了他一眼,没说话。
沈临戈见她不应声也便没有再提,他会尽量提前完成对她的承诺。
他原想着早上等她醒了带她去后面的马场骑马,却不想小姑娘今日醒的那么早,等他醒来的时候女仆已经在打扫房间了。
他下楼问了管家才知道她一个人出来了。
沈临戈见她不想去外面玩就拉着她去了家庭影院,管家为他们准备了爆米花和冰可乐,闻羡看到还有爆米花的时候心情好了一些。
闻羡发现沈临戈是真的把她当成小孩来看,因为他找了一部迪士尼动画电影和她一起看,不得不说他很了解她。
闻羡抱着爆米花桶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沈临戈坐在她身边趁她不注意把冰可乐换成了温奶茶,她早上吹了风,再喝冰的恐怕要感冒。
电影里的主角有着强健的身躯和一头漂亮的毛发,在阳光下每一根毛发似乎都泛着金光,闻羡看得眼馋,她忍不住小声道:“好帅呀。”
沈临戈瞥了一眼对天长吼的狮子,不明白哪里帅了。
当毛绒绒的小狮子被抱起来面对万兽的时候,他又看到身边的闻羡星星眼地看着小狮子,她压抑不住似的小声尖叫:“啊啊啊好萌啊,我死了。”
当她口中漂亮健壮的狮子出意外死亡的时候小姑娘又红了眼眶,眼泪跟不要钱似地往下掉,哭得无声无息。
沈临戈蹙着眉拿着纸巾给她擦眼泪,但好半天她都没缓过来,红着眼睛盯着屏幕,没一会儿刚擦干净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沈临戈只好沉了语气威胁她:“闻羡,你再哭我就亲你了。”
小姑娘似是被他的话吓到,哭着哭着打了一个哭嗝,透亮的眼睛委屈巴巴地看了他一会儿,不敢再哭了,生怕他会亲她。
沈临戈:“......”
闻羡不敢再哭,看一会儿电影还要时不时转头偷看一眼沈临戈,生怕他会突然捏住她的下巴亲过来。
沈临戈能感受到从右侧不断飘过来的视线,他额角微跳:“不亲你,你好好看电影。”
闻羡乖乖地应了一声就继续抱着爆米花往嘴里塞,等去拿可乐的时候才发现可乐换成了奶茶,但她也不介意,她也爱喝奶茶。
闻羡入口才发现杯子里的不是奶茶,而是英式红茶加了奶还有糖,她喝了两口又舔舔唇,回味了一下又把吸管塞进了嘴里。
沈临戈盯着被她舔得晶莹的唇瓣看了一眼,只觉得喉咙发干,他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开始听电影里的三只小动物们唱歌。
沈临戈闭眼,听不进去,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她。
闻羡正捧着奶茶喝得欢,忽然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把她的奶茶抢走,他似是蛮不讲理:“我想喝你的,你还想喝我让管家去拿。”
闻羡:“......?”
她不满道:“你想喝怎么不让去管家去拿?干嘛偏要抢我的?”
沈临戈语气漫不经心,可出口的话却让闻羡哑口无言:“你喝过的特别甜,我想喝甜的。”
闻羡:“...那随便你。”
闻羡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脸,她努力把注意力放到电影上去,可边上的人却一直看着她,灼灼的视线让她无法忽视。
闻羡忍了一会儿没忍住,她扭头瞪他:“你不许看我!”
沈临戈修长的指尖在扶上轻点,他一副好商量的模样和她讨价还价:“你让我亲一下,接下来半小时我就让你好好看电影。”
沈临戈是生意人,关于条件这方面他从来都没有退让过。
闻羡绷着小脸转过头:“那你看吧,下午别和我说话。”
沈临戈:“......”
他在生意场上再怎么游刃有余到了闻羡面前还是得低头。
沈临戈知道这小姑娘生起气来向来都是认真的,他见好就收缓缓移开了视线,接下里的时间两人都很安静。
闻羡专注地看着屏幕,沈临戈偶尔看她两眼,但视线又不敢过多地停留。
电影结束的最后一个画面似乎又回到了开头,新的狮子王拥有了新的王国继承人,万物生生不息。
屏幕渐暗,就在沈临戈准备牵着闻羡离场的时候,她忽然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袖,她纤弱的指尖逐渐往上直至握住他的小臂。
她低声道:“你别动。”
沈临戈下意识地停住动作。
此时厅内仍是一片黑暗。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沈临戈感觉到他的身上重量微沉,是她坐到了他的身上,许是坐得不舒服她调整了姿势坐在他的腿上。
沈临戈抬眸:“羡羡?”
闻羡不说话,只抬手轻抚上他的侧脸。
温热香甜的气息渐近。
沈临戈呼吸微滞。
闻羡试探着碰了碰他的唇,他唇齿间还残留着奶茶的味道,清甜的味道在她舌尖炸开,伴随着他唇上的温度。
她努力回想着沈临戈是怎么亲她的,她毫无章法地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会儿。
男人有力的手揽上她的腰,主动权被他夺走,她只能随着他的节奏而呼吸,他有时候会停下来让她喘气。
但短暂的休息之后便是更为猛烈的掠夺。
直到闻羡再也承受不住软了身子才被沈临戈抱起,她靠在他的胸前小口地喘着气,每一次和他接吻的感觉都不一样。
但唯有一点是一样的,她每次都很欢喜。
仿若自己先前偷偷藏着的那点喜欢被他捕捉到,而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她的喜欢和她的心,直到那汹涌的感情再也藏不住。
闻羡揪着他胸前的衣服小声道:“沈临戈,我喜欢和你接吻。”
沈临戈见她抱得更紧,他的声音低哑又无奈:“羡羡,这个时候不要说这些话。”
闻羡仰头问:“为什么?”
沈临戈只低头望着她,不言不语,可黑眸里的温度却似乎要把闻羡烫伤。
闻羡犹豫了一下,又小声补充道:“我不想知道了。”
沈临戈低笑一声,抱着她往外走去。
-
午后林间的薄雾渐散,淡金色的光束逐渐照进林间,庄园后牧场上的动物们都懒洋洋地躺在草坪上开始享受温暖的阳光。
沈临戈此时正陪着闻羡躺在花园里的躺椅上,许是因为时差闻羡闭着眼睛躺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睡着,于是她偷偷地睁眼看了一眼身旁的人。
沈临戈闭着眼睛,呼吸轻浅,似乎已睡去。
闻羡又强忍着在椅子上躺了十分钟,实在忍不住了就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她溜达回客厅的时候正好遇见准备出门的管家。
管家见她无聊便带着她去了城堡内的室内泳池,闻羡没想到管家连泳衣都准备了,她在更衣室挑了好一会儿才挑了一件分体式的泳衣。
淡粉色的花苞绽放,轻纱薄如蝉翼。
闻羡发现自己恋爱以后,她的少女心似乎又回来了。
闻羡许久没有游泳了,她简单地做了几个热身运动便一溜小跑跳到水里了。泳池里的水温适中,闻羡像一条鱼一样自由自在地水里穿梭。
这里的水干净,闻羡玩了好一会儿才趴到池边休息。
而她一直没有发现有人隔着玻璃一直看着她。
沈临戈在小姑娘悄悄爬起来溜走的时候就醒了,他原本就没熟睡,他眼看着她脱了鞋子拎在手里小心翼翼地往屋里走。
他耐着性子等了好一会儿才跟上去,管家告诉他闻羡去了泳池,于是沈临戈绕到了泳池外的廊下看着她。
没有他在小姑娘自在许多,游了一会儿又扑腾去泳池边抱游泳圈,在游泳圈上躺着飘了半天又去抓飘在水上的玩具。
管家走之前吩咐了佣人为她准备了茶点,此时她正趴在泳池边吃小蛋糕,白皙光洁的后背上只系了两根细细的带子,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一点装饰。
在她的动作间,腰窝若隐若现。
她骨架小,即使平时身上有些肉看着也瘦。
沈临戈垂下眼睑看了腕表上的时间,她已经在水里呆了半小时了。他抬手敲了敲玻璃窗,小姑娘愣了一会儿之后开始找是哪里发出的声音。
他无奈地弯了弯唇,从边上的侧面开门进了室内泳池。
闻羡听到声音之后转头看去,立即丢了小勺子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她飞快地眨了眨眼睛,红着脸磕磕巴巴道:“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沈临戈没再继续靠近她,一是怕吓到她,二是他也不想折磨自己。
他垂眼盯着她看一会儿,淡声提醒道:“不能玩太久,早上才吹了冷风。起来去洗澡换衣服,去睡一会儿就可以起来吃晚饭了。”
闻羡在水里别扭了一会儿便老老实实地爬起来了,沈临戈拿过浴巾裹在她的身上,她白皙小巧的脚就踩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微微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她水嫩的小脸上还沾满了水珠,他低声问道:“去哪里洗澡?在更衣室洗还是回房间?”
闻羡晃了晃小腿,搂上他的脖子:“回房间洗。”
城堡很大,沈临戈抱着她走了将近五分钟才回到她昨晚睡的房间。刚沾到地小姑娘就像滑不溜秋的小鱼似的溜走了。
沈临戈将房内的窗帘拉上,脱了外套便在她的床上躺下了。
因着锁骨下的伤口还红肿着晚上他睡得不是很好,枕边还有她淡淡的香气,沈临戈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他的身心也随之放松下来。
浴室内的闻羡洗澡的时候打了好几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就将热水调高了一点,微烫的水将她身上的寒意逐渐驱散。
这一次洗完澡闻羡老老实实地把头发都吹干了。
等她换了睡衣走出浴室的时候就看到沈临戈闭着眼睛躺在她的床上,似乎是睡着了,她放轻了脚步爬上床,又小声地喊了一句:“沈临戈?戈戈?”
闻羡乖乖在他身边躺下,她盯着他纤长的睫毛看了好一会儿,还饶有兴致地数了起来,只不过数到一半她便困了,脑袋也有些昏沉。
她盖上被子往沈临戈身旁一缩便不动了。
厚重的窗帘阻隔了室外灿烂的阳光,卧室内大床上的两人正依偎在一起相拥而眠,时间似乎在这一刻流逝地慢了一些。
流云渐散,夕阳西下。
宁静的一天就此过去。
...
沈临戈是被身旁的人烫醒的,他一睁眼就发现了闻羡身上的温度不太对劲,他蹙着眉探手碰了碰她的额头和耳垂。
都是滚烫的。
他下意识地喊她:“羡羡?”
闻羡当然听不到,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
沈临戈甚至来不及穿外套就往外跑去。庄园内除了兽医之外没有配备家庭医生,家庭医生赶过来最快都需要半小时的时间。
沈临戈喂闻羡吃了药便一直抱着她,佣人不断地换毛巾替她降温。
期间闻羡一直昏昏沉沉的没有醒来,她的小脸也烧得通红,睫毛也蔫巴巴地垂着,沈临戈一直无声地看着她,抱着她的手一刻都未曾松过。
等医生到了之后也被沈临戈的脸色吓了一跳,他重复了三遍沈临戈才缓缓地放开闻羡。
在医生检查的时候沈临戈一直冷着脸看着闻羡,在她难受得小声哼哼的时候他恨不得扯开医生不让任何人碰她。
沈临戈黑眸暗沉,咬肌微微紧绷,医生打针的时候他才僵着手按住了闻羡不让她乱动,许是觉得疼她浅浅蹙起眉。
当医生收起针头的瞬间他立即又把她抱回了怀里。
医生颇为好笑地看了一眼这个紧张的男人,安慰道:“先生,夫人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长途飞行让她的身体有些疲倦,早上又吹了冷风,等晚上温度降下来就好。”
沈临戈低声应了一句便不说话了,管家带着医生去用晚餐休息,在闻羡没好之前他得一直留在庄园内。
在管家佣人还有医生离开之后,房间内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沈临戈拿过毛巾替她擦去额间的薄汗,她身上的温度相比于一小时前已降了不少,她紧蹙的眉也缓缓舒展开,只她一直没有醒。
他活到二十六岁一直顺风顺水,除了前些年他父亲身体不好他费了些心思以外他从不知自己会这么害怕失去,甚至连这个念头都不敢浮现。
闻羡与他不同,她失去了父母依然坚强努力地活着。但沈临戈却不知道自己失去了闻羡还能否如常地生活下去。
哪怕如今只是简单的发烧就搅得他心神大乱。
他竟有些不敢想那一年她是怎么支撑过来的,她曾告诉他是许初微陪在她身边她才挺过了那段难捱的日子,可后来她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一场谎言。
而此时的闻羡陷入了梦魇之中。
暴雨夜,夜空上电闪雷鸣。
飞机因恶劣天气而延误。
十八岁的闻羡穿着校服坐在候机室里,她的小脸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纤瘦的指尖紧紧地抱着一个盒子,其实那里面只有一些衣服碎片而已。
她的父母和那飞机残骸一般四五分裂,飞机在坠落到小岛前便已解体,只大半的碎片落到了岛上,还有一些则是沉入了海底。
闻羡跟着搜寻人员找了三天三夜便只找到一些破碎的布料。
常立谷在她身边轻叹了口气:“羡羡,你已经几天都没吃东西了,这样下去不行。要是你妈妈还在看到你这副模样一定会担心。”
闻羡垂眸望着怀里的盒子,固执地应道:“我妈妈还在。”
常立谷沉默片刻之后便不再说话了。
接下来的日子几乎没有人管闻羡,所有人都陷在闻氏的内乱之中。闻羡拜托管家叔叔给她请了长假,她几乎一个人操持着闻天霖和常霜的葬礼。
那段日子闻羡的体重一度掉到八十斤,她的外公外婆曾想把她接去常家,但是她拒绝了。她的家一直都在这里,哪都不想去。
起初还有人上门来吊唁,但在葬礼结束之后闻家便很少有人踏足了。
葬礼结束后闻羡便回了学校,两个月后她要参加高考。那段时间许初微对她来说就像是光一般,她冰冷的心因许初微而逐渐回暖。
可画面一转,闻羡又回到了今年夏至的雨夜。
许初微和秦亲密地依偎在一起朝她走来。
也是那一夜,她遇到了沈临戈。
她在无垠的黑暗中,找到了属于她的星辰。
意识模糊的闻羡开始喊沈临戈的名字,沈临戈低着头抹去她眼角的泪,又一声一声地应她:“羡羡,我在这里,我在。”
许是沈临戈的声音温柔而有力量,闻羡逐渐从梦魇之中挣扎出来。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上方的人,他红着眼看着她,双手也紧紧抱着她。见她醒来,他低头在她汗湿的额间落下一个轻吻:“羡羡,还难受吗?”
闻羡张了张唇,但她喉间火辣辣的还很疼,她没能立即说出话来。
她只好伸手去抱他,沈临戈顺着她的动作将她往上抱了一点。他贴着她微烫的耳垂低声问:“羡羡,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闻羡无力地环绕着他的脖子,她微微转头小声地在他耳旁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沈临戈。”
沈临戈轻抚她的黑发:“我在。”
她缓慢又艰难地说:“我爱你。”
沈临戈抱着她的手蓦然收紧,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此刻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只是拥抱着她而已。
直到许久许久之后,闻羡几乎要再次睡过去,她才听到男人用干涩的声音应她:“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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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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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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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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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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