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远程奔袭,他们本土作战,如果这雪,能多下几天,恐怕,铁打的人马也受不了吧。”
“至于眼下,你们这里顶多三万人马,我们东江铁骑,大不了和你们拼到底,一个换一个,老子营中还有一万两千人,济尔哈朗想打,那就来吧。”
“让他做好带回去,一万两千具尸体的准备。”
贺景明目光冷厉,句句戳心。
一万二千人伤亡,可不是鞑-子能承受的。
东将军,拼死一战,或许,济尔哈朗还真不一定能承受得了。
李率泰心神一颤,却很快将脸上的变化压了下去,尽量维持平淡:“贺将军言重了,亲王殿下,早就听闻,东江军中,有两个举足轻重的人物,率领的铁骑,所向披靡。”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了,大明朝廷,对东江的猜忌,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崇祯皇帝,对钟将军也早已经不信任。”
“不是末将夸大其词,如果钟将军,现在敢回北京的话,也许他就是第二个袁崇焕。”
“大明国内,也早有传闻,崇祯皇帝,刚愎自用,对任何人都不信任。”ωωω.χΙυΜЬ.Cǒm
“我不说,你也知道,袁崇焕、刘策、孙元化、杨一鹏,哪一个不是学富五车,济世之才,只可惜,最后还是落得被砍头的下场。”
“反观我们皇上,雄才大略,心怀天下,海纳百川,多少汉臣,汉将都投到了他的麾下。”
“卑职这次前来,就是替亲王殿下,来劝说二位,如果能带着人马,加入我们大清国,今后,荣华富贵,将享之不尽,不知贺将军,何意!”
贺景明哈哈大笑:“说了那么多,狐狸尾巴,终于还是露出来了,你们皇上,他的父亲乃至他的祖父,祖宗十八代,都只不过是大明朝的一条狗,趁着大明朝内乱之际,窃取辽东,现在还有脸自称皇帝。”
“我呸,一个窃国之贼罢了,他何德何能,让我贺景明带着东将军投靠。”
“别说,老子手上,还有上万兵马,哪怕是只剩下一兵一卒,也将和你们战斗到底。”
“还有你李率泰,一个汉奸的后代,包括你的子子孙孙,永远都会被人钉在耻辱柱上,俗话说,知错能改,尚莫大焉,你要是能迷途知返,带着麾下兵马,投靠到我的麾下,或许,能减轻你家族的罪责。”
“若是不肯,那就给我滚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济尔哈朗和阿济格,贺景明麾下,上万精兵,已经做好准备,和他决一死战。”
“不怕死的,就放马过来。”
不再理会他,调转马头,直接回山谷,寒风中,只留下那首《满江红》: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
歌声影响到了山谷中所有的兄弟,他们放声高歌,不一会儿,响彻整座山谷中。
歌声回荡时,林中积雪飞溅,纷纷落下。
李率泰气得双眸充血,嘴角牵动,却无言以对。
贺景明说的一点也没错,明庭虽然腐-败,但是,他们在鞑-子那边,同样是过的猪狗不如。
甚至,汉军将领的家眷妻儿,被满人欺辱了,也只能忍气吞声。
就连他的父亲,李永芳,在第一次东征朝鲜时,都差点被阿敏砍了脑袋。
身后的雪橇,驼载着昨天晚上,出营的三百名勇士的尸首。
他本想用这些尸首,换取贺景明的信任,现在看来,也用不上了。
丢下这些尸体,直接返回。
此时,山谷内的东江军,反而群情激荡,士气高昂。
叶重山听说济尔哈朗还想招降他们时,脸上露出一抹耻笑:“没想到,这狗鞑-子还想招降咱,他怕是不知道,咱们可是定海候人,就算全部战死,也不可能去给狗鞑-子当奴才。”
贺景明心如明镜似的:“这正好说明,济尔哈朗,对我们对忌惮,正好,我们利用这个时间,好好休整,告诉弟兄们,抓紧搭建营房。”
昨天,仓促撤退,营房不足,很多士兵都冻伤冻死了,如果想坚守住这里,营房必须尽快完成。
此时,山谷内看似平静,在靠里面的一块空场上,却有上千名士兵,正在忙碌。
他们将树干,树枝,石块,甚至鞑-子的尸体,但凡能用得上的,都搬到了这里,按照营房的搭建方式,垒起来。
热水一泼,不一会儿,水就冻住了,营房的轮廓逐渐形成。
房顶上,再盖上一些柴草树枝便可。
另一边~
李率泰黑着脸回去,被济尔哈朗一阵痛斥。
山谷间响起都歌声,特别是那一句,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更是刺痛着济尔哈朗每一根神经。“哼,他想当岳飞,本王可不是金兀术。”
阿济格却只能将所有的怒火全部施加在李率泰的身上。
“连这点事情都办不了,你和你父亲,一样的愚蠢,贺景明不是说,让你率部反叛,投靠他们吗,去呀!!”
撇了这副窝囊一眼,一脚将他踢倒在地。
李率泰只能从地上爬起来,五体投地:“不敢,卑职不敢!!”
连称奴才的资格都没有。
济尔哈朗拦住了阿济格继续施暴:“好了,十二弟,让他下去吧,就算将他打死,恐怕,贺景明也不会投降的。”
对于招降之事,他本就没抱希望。
或许本就不应该去。
“亲王殿下,让你滚,还不赶紧!”阿济格看到这狗奴才就想打。
吓得李率泰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阿济格开始抱怨:“二哥,我就不明白,你怎么会派人去招降。”
“贺景明、叶重山,对钟自标忠心耿耿,又怎会轻易投靠。”
济尔哈朗神色淡漠:“若不是皇上意思,你以为我愿意去招降他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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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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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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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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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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