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仓码头,停靠着三艘中型福船,码头上站着数十名名凶神恶煞的鞑子兵,他们手持长枪、马刀站一旁,近百名船夫正在吃力的将一些麻袋,从仓库中扛出,往船上搬。
这些苦力,原来都是运河上的纤夫,而今他们已经成了鞑子的奴隶。琇書蛧
“啪”
“快点搬,再敢偷懒,直接丢河里喂鱼。”
一个纤夫,扛着一袋上百斤的粮食,只是脚下稍微慢了一些,便被旁边的鞑子猛的抽了一鞭,差点没将他直接抽倒在地。
他咬咬牙,不敢吭声,只能硬扛着,加快脚步,将粮食往船上搬。
只是他从昨天晚上开始,便有些乏力,加上上午也没吃多少东西,连续一个多时辰的重体力活,早已经抽干了他的力气。
突然,他眼前一黑,脚下一踩空,便昏倒在地,一袋重重的粮食,直接压在了他瘦弱的身上。
“有人昏倒了。”
两名同伴赶紧大喊着,赶紧将肩膀上的粮袋放在了一盘,蹲在一旁,见他的脑袋托起来。“官爷,求求您,给他口水喝,不然他会死的。”
“哼,谁让你们停下来的,还不快点干活。”
“啪啪”
这鞑子听他们说要喝水,岂有此理,死一个贱民,比死条狗都不如,当即扬起辫子,将这两个抽的跪地求饶,才停手。
“你们两个,过来,将这痨病鬼丢河里去。”停手后,这鞑子指着两个从身旁经过的船夫,大吼着到。
这两船夫,知道鞑子凶悍,不敢违抗,只得停下来,抬起刚才那晕死在地的船夫,往河边走去。
“求求您,他还活着啊”
“滚......”
“咚隆!”
.....
漕仓外面不远的山坡上,一支明军已经悄悄靠近。
“大哥,派上去的兄弟已经打探清楚了,里面有两百多鞑子兵,是从通州出来运粮的,这已经是最后几船粮食了。”史天昊弓着腰,悄悄的来到钟自标身旁将漕仓的情况做了详细的汇报。
钟自标趴在地上,嘴里咬着一根枯草,眯着眼睛,看着漕仓后面的马厩,脸上的笑容遮都遮不住。
那可是二百多匹好马啊!
“好,传令,让贺景明的骑兵做好准备,记着,别伤了老子的马。”
从永平撤出来后,钟自标本想借着太平寨休整一段日子,没想到太平寨全寨被屠,他只能带着剩下的兵马一路向北,继续寻找落脚点。
这一路上,到处都是鞑子斥候,他们不敢太过招摇,只能昼伏夜行,行军速度之缓慢,前所未有,途中还和鞑子斥候数次交锋,各有损失。
不过,行军途中,鞑子斥候不少,押送粮草和人畜的鞑子队伍也不少,他们也从中吸收了不少从各地溃散的明军,也有许多被鞑子俘虏的将士,队伍恢复到了一千三百多人。
就连史天昊和李忠二人,都已被提拔为千户之职。
只是,附近的一些庄子和村寨,多已被鞑子扫荡焚烧,能供他们驻扎的地方还真没有,一路流窜,又担心鞑子主力袭击,他们只能向北寻找落脚点。
前两日,他们派出来的斥候发现有一处明军的漕仓还保持完整,并打听清楚,占领这处漕仓的,只有一个牛录的兵马。
钟自标决定,吃掉这股鞑子,将漕仓夺过来。
......
“轰,轰轰轰!”
一阵急促的炮声从河面传来,震得树林中的积雪,大块大块的往下掉,跌入脖子,那种冰凉冰凉的,让人很不舒服。
钟自标用手拍了拍散落在头上的雪块,有些吃惊的问道:“怎么回事,哪来的炮声。”
这种炮声,实在太熟悉了,只是他一时无法想起,除了鱼鹰,到底还有谁能造这种大炮。
不,这不可能!
虽然有两年时间没在大陈山了,但对于鱼鹰这种利器,他实在太熟悉了,不可能会听错。
一时间,他都有些迷迷茫了,大陈山距离这里数千里之遥,鱼鹰的炮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难道是东江的兄弟?
他突然想起,此前刘爱塔确实从大陈山买了一批炮,只不过,当时分家时,那些炮大都被布置在铁山一线,还有少量用于防守大本营。
至于刘爱塔这种后娘养的将领,还真是没资格拿到。
“将军,您看,那边,有几条船打起来了。”史天昊眼尖,听到声音后也觉得奇怪,便顺着声音方向不停的往河面搜索,果然见数里之外,有两条船围攻一艘白色帆船。
那艘船看起来,竟然非常眼熟。
“将军,那船,好像是咱们的船啊。”史天昊本是出自鱼鹰,对于自家的东西,即便是离的远也还认得。
钟自标看着两三里外的船,其中一艘,白色帆船,果真是大陈上的虎威级,顿时,心里竟然有一种见到了亲人的感觉。
“果真是我们的船啊,天昊,传令下去,马上做好攻击准备,让贺景明的骑兵给我盯好了,不可让一个鞑子跑了。”
此时,在漕仓外面的鞑子,也看到了河面上,索额多带去的船已经和另外一艘船展开了水战,似乎一时还无法拿下。
守在漕仓外面的两个拔什库见状,便下令,让漕仓外面的鞑子也登船,准备去河面增援。
那些苦力船夫也被他们赶了下来。
突然,他们身后传来一阵喊杀声,只见数百明军从漕仓外面突然杀了出来,直奔漕仓码头。
那两个拔什库见状,只能赶紧带着码头的鞑子们顶了上去,还有一些鞑子则隐藏在漕仓外面的院墙下,用强弓抵御明军。
李忠和史天昊二人身先士卒,带着八百多兄弟,利用弓箭和少量的火铳,一路挺近,和鞑子混战于漕仓外。
这些鞑子,虽然人少,却是精锐之兵,李忠刚刚冲到围栏外面,便遇到鞑子拼死抵抗,折了不少兄弟。
“儿朗们,拿下漕仓,老子在将军面前为你们请头功,杀呀。”
他手持长枪,指着围栏大门方向,冷冷的看着里面的鞑子,仿佛,这些鞑子脑袋已成他囊中之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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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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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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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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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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