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到容易,有本事你自己来一天到晚待在这里啊”
“我没说笑,外面没像你想的那么好,就算这里也快开始比外面还糟了”
妹妹很严肃的跟我谈这件事情,我突感不安,也顺着她的意思听着。
“你从这里出去了,外面更危险,是人还是SCP还是别的什么,无一例外都会杀掉你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明白?”
“就这样吧,下次再见,我走了”
我想抓住她的手想问个明白,当我碰到她的手的一刹那,她化作白雾消失了。
我站在原地,不知道想些什么好,长叹了一口气。
不过她说有人在我出去的时候也会杀死我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在这里一个需要收容的项目么。
我能够安全的离开这里么,我能在遇到其他我从来都没有遇见过的其他东西的时候,我能保持镇定全身而退吗?我能受到伤害还能去反击么?再加上妹妹的一番话让我感到疑惑,对自己的问题更加的不自信。
安德鲁博士在我的印象中还是个不错的人,他看起来已经三十多岁,有些时候他也像登门拜访一样让我感到措手不及,让我跟他面对面交谈,当然这是在我无意说出173的编号时,上级特意安排的必要的谈话。
我也没说漏过一次嘴,终于将此时糊弄过去让他们不再过问,但安德鲁博士还是时常跟我聊其他事情。
有一次谈话,让我记忆深刻: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么”
“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刚来那些时候还觉得,这是病,得治,不过我现在还觉得自己跟别人与众不同感觉还挺好的”
“你恨我吗?恨我把你送到这里,这个不会再放你出去的地方?”
“还真猜对了,我还真恨,但不是恨你,我恨一个我自己也不知道的未知的东西,我知道基金会的良苦用心,也知道你也只是任务必要性,在基金会的每个东西,都有它待在这里的理由,不是吗?”
“你说出这些富有哲理的话,还突然让我不适应了”
安德鲁博士笑了一下。
“不过,你还在想着你的妹妹么”
安德鲁当然还不知道妹妹像一个灵魂一样在地球各处到处飞来飞去,比飞机还勤快。
“想啊,我无时无刻都在想她,但还有什么用?她不会再回来了,我也不会再见到她了”
“我很抱歉,如果提前一天行动…”
我阻止安德鲁博士继续说下去。
“无论如何,让我们别再谈她了,我也不想说关于她的事”
安德鲁博士也点了点头。
“其实在收容你的前几天,在这里发生了小型的收容失效,所以造成了一些人员伤亡,而你杀死的詹姆斯,他的女友正巧在那次收容失效中丧生,所以他的情绪问题没有考虑到也是我们的问题”
“SCP收容失效真的能造成如此大的影响吗?”
“这还得看那些SCP的意愿,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一旦收容失效了,也就是他们为所欲为的时间了,没有专门的收容小组,甚至还能引起连锁效应造成更大规模的收容失效”
“九尾狐小队就是那样的专门处理的小组吗?”
我记起来那机器人说的九尾狐小队。
“说的没错,啊,我很抱歉不能再谈下去了,时间有限”
安德鲁看着我,指了指手上的手表,表示谈话时间是有限制的。
我也表示理解,他便出去了。
虽然我在这五个月里了解了很多,但知道了许多,摆在面前未知的却是更多的,我又想起妹妹的那句话,人杀SCP,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切都笼罩在一个我都不知道为何存在的阴云之中。
随着我对SCP这个概念的进一步深入了解,我不禁产生了疑问,我比较相信因果效应,我和妹妹都成为了异常的存在,都有不同形式的能力,而兄妹之间这只是一种机缘巧合,还是背后有什么其他东西在作祟。
说起我和妹妹的血缘关系,我也第一时间想到了那已经不见十多年的父母,他们的不辞而别,而且他们的薪水的部分还在供应,这几个未解之处这加深了我对父母的怀疑,为何我和我妹会这样,父母一定能给出一些解释,但是他们,已经不在好久时间,他们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既然安德鲁博士选择在21岁时抓我,而不是在18岁那年就把我当成异常抓到这里,或许一方面是调查的原因,但是调查的时间也不可能长达三年,基金会人员的效率是我见过最高的地方,我不知道的线索有太多,这让我的脑袋快要爆炸了,我实在不擅长将一些东西联想到一块。
每当我感到劳累疲惫的时候,会请求基金会人员放一些古典音乐来放松身心,于是这一次实在没有什么头绪的情况下,我想边放音乐边想一下这些事情,或许有助于回忆,更助于睡眠。
“嘿,还有人在吗?”
“项目SCP-56789,请问有什么需求”
广播也很快的回复,就像电话里的答复机一样。
“我想听会音乐,我感到有些累”
“请求已被批准”
话音刚落不到十秒广播开始传出音乐的旋律,让我的身心感到了宁静,坐在床上想些什么。
这时,我听到了我最爱听到的也最熟悉的旋律,教父的主题曲,对它的提琴版我尤为喜欢,这样婉转悠长的音乐容易让我回忆起很多事情,爱恨情仇都能在同一时间想起来,心中五味杂陈,皮肤泛起了鸡皮疙瘩,我对人生感触颇深。
这首歌完时,全场突然一股诡异的静寂,我从床上站起想询问为何音乐放了不到一会便静止。
“喂,音乐怎么停了伙计?”
广播一阵静默。
“伙计,你还在吗?”
广播没有回复。
“在的话回个话啊,让人怪担心的”
广播此时变成了从没有声音变成滋滋声,但是依旧没有人生出现。
我安静了十几秒,我隐约听到了外面似乎有什么声音,我把耳朵凑过门去听的时候变的很清楚,我听到了枪声,除此之外啥也没听到,我只好耳朵贴在墙上去听。
这次我听出来了交谈声,但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平和:
“该死,汤姆我没有子弹了!”
“我也没多少了,看来我们得交代在这里了!”
接着又是一阵枪声。
“这倒是个什么玩意!为什么子弹对他刀枪不入?!”
“这个混凝土到底是什么东西!靠!它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我迅速的意识到他们描述的混凝土,正是SCP-173,他们竟然还不知道这东西的特性,如果我不救他们,可能他们会必死无疑!
我紧张的快速又重重的敲收容间的门,试图引起他们的注意,一边大声地喊:
“不要眨眼!不要眨眼!不要眨眼!”
我的呼喊终于得到了响应。
“汤姆,你听到了吗?”
“56789似乎在说不要让我们去眨眼!”
“他好像知道关于这个怪物的特性,你先打开门进去,我盯着他别动,除此之外现在也只能试一下听他的话了!”
然而过了一会,那个混凝土雕像还真奇迹般的没有动一毫。
“他说的没错,不眨眼看着她他会限制住他!”
“你打开门了么?汤姆,我的眼睛快痒死了,我撑不了多久!”
“钥匙掉下去了!”
戴维回过头看着汤姆,吃惊斥责着他,而这也给了173靠近的机会。
这次石头摩擦在地上的声音格外明显,173只要再让他们眨一次眼睛,他们俩就将一命呜呼。
“你们轮流眨眼啊,赶紧找到钥匙进来!这里安全!”
我大声喊着让他小心这个面前的混凝土,催他们进来。
“我们要听56789的话么?”汤姆很直接的向戴维发难。
“既然听了他一次话,所以就一直听下去吧!”
“找不到钥匙啊!刚才肯定在摔倒中掉了下去!”
大约过了半分钟,谁也没有说说话,
“你们还好吗?”我向他们俩喊着,想听到回应。
“找到钥匙了,卡在这玩意的脚下!”戴维有点面露难色,如果稍微不注意,这将是送人头的举动。
在视线艰难的向173注视下,戴维终于捡起来了钥匙,打开了我收容室的门,他们两个也狼狈的跑了进来,但是没有关门,下一秒173就进了门,好不容易逃了进来,出入口却被173堵死了。
“视线需要直接对视它对吧?”
“你只要慢慢地看着他往后退,看不到他也没关系,但是你必须要看着,别让他乱动!”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因为我只是一个SCP。
我打开了卧室的门,警卫也慢慢地退了过来,随后我们三个都走了进去,关上了门。
关上门后的一个瞬间,我听到了石头摩擦在地上的声音,而且足够响,它已经在我们的附近了。我希望173没有看到我们的藏匿处。
戴维用眼神手势示意汤姆和我保持安静,我担心他们还不知道173的特性,就用手语给他们解释173的特性,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清楚了没有,但他们还是点了点头,示意明白了。
从刚才开始,因为没人盯着它,石头摩擦在地板上的声音一直在附近响着,而在他响了之后,随之响的就是木板玻璃碎裂的声音,他移动过程中就不能少点搞破坏?这下算是把我“家”给毁了,但是我还是敢怒不敢言。
十几分钟左右的时间,我们一直在盯着卧室的门口,谁也没有说话,也没有发出一些声响,就是这么看着门,摔碎声音到现在还响着,173为了找到我们三个,是把我家翻了一个底朝天。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重新回归了平静,没有一点声音。ωωω.χΙυΜЬ.Cǒm
汤姆表示他想出去查看一下情况,看看他是不是走了,此举动让我和戴维强烈反对,但他还是打开了门。
这下我看清了它的相貌:一个丑陋的毫无艺术感的雕像,立在那里,在头部还有好几种颜色的油漆的痕迹,它描述的跟我妹妹说过的已经符合99%,我终于看到了173的真身。
“该死!它怎么还在这里!”
汤姆惊恐的关了上门。
“看来它早就知道我们在这里了!”戴维也没有顾音量控制,现在已经被发现,安静也是无用的了。
“或许汤姆你就能不能有点耐心?”我怀疑是因为汤姆所以让我们被173发现。
“谁知道他就在门口!”
“我和戴维刚才示意你别打开门,你为什么还要打开让我们被发现!”
十几分钟听觉带来的焦虑不安,视觉的震撼,让我把不满发泄了出来。
“现在不是内讧的时间!先看着门口的那个173!不然争吵的机会你们都没有!”戴维果断的阻止了我和汤姆的争吵,我也意识过来现在先得看着173别让他做下一步举动。
因为已经暴露了自己,音量限制也算作废。
“汤姆轮到你眨眼了!”
“好吧我要眨眼了!”
“你们可以眨眼了!”
“眼睛有点酸,我揉一下”
“现在呢?”
“好了,揉完了!”
因为有了声音帮助,我们密切配合,没有再让173前进一步。
惊心动魄了大概五分钟左右,有个可怜的替罪羔羊来到了收容室门口。
根据声音来看,她是个女人,在看到173的时候,开始失声大叫,瘫倒在地上。
“该死!该死!那是露丝!”汤姆好像认识那个女人。
汤姆打开了门朝那个女人方向大喊:“露丝,不要眨眼!”
女人很快清醒过来“汤姆那是你吗?谢天谢地你还活着!”
四个人看着173,工作自然变的放松一点了,但还是好景不长。
“天啊!这墙上怎么开始变成黑色的了?!有个头从那里冒出来了!哦不!”
那个女人惊恐万状,我也关上了卧室门。
露丝像是从那里逃走了,伴随的还有一阵石头摩擦声。
“你在做什么?!让露丝去送死吗!?”汤姆很愤怒,但是戴维很快意识到了我做的举动,他帮我堵住了汤姆的嘴,试图安慰汤姆。
“如果想让我们三个还活着,那么她必须要吸引那个新冒出来的一个还有我们前面的这一个,56789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知道那个黑色东西是什么,我猜的没错吧?”
说真的我还真不知道那个新冒出来的是什么,我也点了点头。
“汤姆…我很抱歉…但是我们没有办法,只能一换三了!”
汤姆想挣脱我和戴维的控制,戴维锁住了汤姆的脖子,等到他面色变红的时候才松开,汤姆的身体没有了一点力气去反抗了。
在外面我们听到了露丝的尖叫声,而且她跑走了。
而这时我注意到汤姆早已经泪流满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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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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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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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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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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